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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現在,多少年的感情了,愛是真的愛,不然早掰了。

記得當年都是學生的曖昧期時,他叫她名字的諧音:hululu或是wuloulou,邊叫邊搖頭,舌頭在嘴裡炒菜一樣彈來彈去,她過來要揍他,但還沒近身他就躺在地上,一邊騷叫一邊看她,看得她臉紅又咬唇。

隻是這麼多年,說不上膩但確實也需要新鮮感,他知道自己有不要臉不要命的劣根性,但現在也想通了,反正婚姻也就那麼回事,玩咖就應該和玩咖在一起,綁死了彆去禍害其他人,也算他們長這麼大,為廣州地儘的一點社會責任。

“大不了以後開放式婚姻,各睡各的!”

他又激罵,章雪揚手指夾煙,悠悠吹走眼前青霧:“那你記得去結紮。”

範亞豪臉一下綠了。

煙頭碾滅,章雪揚起來拍拍陳司光的肩:“走了。”

“走這麼早?”

“回家遛狗。”

他養的是條邊牧,每天都要放放電,不然沙發又得換。

車開出幾裡,章雪揚感覺酒勁上來了,臉有點燒,但後座沒找到濕紙巾,於是坐起來:“濕紙巾給我一下,謝謝。”見代駕開燈在找,提醒他:“右邊儲物格裡應該有。”

“好的。”代駕立馬打開儲物格,正好黃燈轉綠,後麵車不知道急什麼,長長地滴了一聲,他連忙抓了遞到後麵。

章雪揚伸手接過,一條項鏈掉了下來,砸到他膝蓋。

摸起來看了看,是蘇婷忘在他車上的那條,酒紅色絲絨質地,摸起來像那晚她坐在他腿上,後頸細碎毛發的撫觸?感。

也想起酒吧那晚她戴這項鏈的樣子,細白的頸上係一道,在舞池裡頭發亂甩,肩頸的骨感和身體的肉感。

昏光暗影的,窈窕到是男人都想多看幾眼。

其實應該也就第二次進夜場,狀態已經自如很多,不像頭回見她,肢體局促,跟躁亂嘈雜的環境格格不入。

後麵那晚她眼裡的新奇感,像乖乖女學著探索花花世界,一隻腳已經邁入禁區,有著跟外表不相符的好奇欲,好像隨時能做出一些令人詫異的舉動。

叫人恍恍惚惚地覺得,乖乖女可能也不是那麼乖。

指間揉撚很久,章雪揚沉下氣,打開前排扶手箱的收納格,把項鏈放了回去。

到家後,邊牧已經急得在打轉。

一泡尿憋太久,章雪揚打開陽台門放它出去,澆得外麵草坪勁響。

尿完帶到旁邊公園溜了一圈,這蠢狗喜歡繞樹鑽樹,章雪揚懶得跟他繞,於是放開牽引繩,自己站後麵看著。

這一帶沒什麼人,風有點冷,章雪揚拉上外套拉鏈回了條微信,抬頭見狗一個爆衝正想喝斥,幾個女孩子結伴走過來:“哇!這條邊牧線條真好,毛發也亮!”

章雪揚往那邊走,女孩子們已經嘻嘻哈哈跟它互動起來。

這狗有點蠢,養這麼多年了還是不值錢的樣子,見到異性就表演聽話,尾巴搖得像雨刮,引得女孩子們紛紛在誇:“好乖誒,眼睛也好大。”

抬頭見到章雪揚,穿一件黑色夾克站在後麵,人高高挺挺的,不由都紅了臉。

有膽子大的笑著搭訕:“好可愛的狗狗,叫什麼名字呀?”

老狗了可愛什麼?章雪揚扣上牽引繩:“朋友寄養的,不清楚。”

“哦……”是拒絕搭腔的意思,幾個姑娘也聽出來了,想他大概有女朋友,隻好訕訕地笑著離開。

繩子係好,狗還意猶未儘嗚嗚地想去追,章雪揚蹲下來拍拍它的臉:“蠢狗。”見誰都貼。

*

十點半左右,蘇婷吹完頭發,往發尾抹點精油。

頭發染這麼久,顏色掉了些,現在跟當初看的效果圖差不多,鏡子裡看有點霧霧的棕金色。

出去浴室,剛好薛茵茵帶著宵夜回來:“樓下居然沒百事了,害我走到後麵那家店才買到的。”

蘇婷看她提好幾袋:“怎麼買這麼多,吃不完吧?”

“看到就都想買了。”薛茵茵在玄關換鞋:“你們樓下賣吃的那麼多家,你每天忍得住嗎?”

蘇婷說:“我們店裡也有吃的,加班還有宵夜。”如果輪到頭鍋師傅掌勺,哪怕是一盤簡單的花甲都更有滋味。

“那不一樣,我總覺得有些東西還是走鬼檔的最夠味。”薛茵茵走到客廳,把東西放茶幾上:“快來吃。”

頭一盒就是花甲,用金不換炒的,醬汁不濃,卻很好地鎖住了花甲的鮮味。

“怎麼樣,味道正吧?”薛茵茵開了罐百事推到蘇婷麵前,蘇婷這才發現她也戴了金鐲子,還是兩隻:“剛買的嗎?”

薛茵茵嗯了聲:“上周去深圳,專門跑水貝買的,比品牌店便宜多了。”

“你不是要存房本嗎?”蘇婷隨口問。

“有錢就及時花,有什麼好存的,誰知道我能活多少歲呢。”薛茵茵去香港給自己算過命,十隻手指並一起讓蘇婷看:“我巴掌是漏的,這輩子有錢賺沒錢存,所以存了也白存,不如自己瀟灑花掉,省得哪天被我爸媽謀過去。”

她總是這樣,提到父母總是一腔嘲諷,但也不能怪她,畢竟父母確實偏心。

可樂外壁的水流到桌上,蘇婷起來去找紙巾,擦乾淨後又吃了一口甘草水果,順便提醒薛茵茵:“出門的時候還是小心點,彆讓人偷了。”她手上兩隻在一起,克數都不輕的,格外打眼。

“放心啦,廣州治安很好的。”這都什麼年代了,哪有小偷敢這麼狂。

蘇婷搖搖頭說:“我們店裡有個阿姨,以前戴了對金耳環的,在外麵被人直接拽下來,現在耳垂上留了兩道疤。”

薛茵茵不當回事,晃晃手腕,取下一隻給蘇婷:“你戴這個,古法鐲。”

“彆,”太貴了,蘇婷趕忙縮手:“你戴吧,我天天打字,容易磕。”

“怕什麼,試試。”薛茵茵拉她的手給套進去,細腕配金圈可真好看,忽然又感歎:“不過你也不缺這個,我記得你爸爸在銀行存了的。”而且爺爺奶奶家裡也攢了金,說以後等給蘇婷添妝用。

“等以後你結婚了,金鐲子肯定兩隻手都戴不下。”薛茵茵笑,笑著笑著捧住蘇婷的臉:“惠州好玩嗎?”

蘇婷點點頭:“好玩。”

“是吧?我光看照片就覺得好玩,而且你那些靚照……”尤其海灘那幾張,%e8%83%b8是%e8%83%b8腰是腰,身材正到爆:“你以前拍照可沒那樣的,突然開竅一樣,呐,老老實實,是不是有情況?”薛茵茵作勢逼供。

關係其實不大,就是跟章茹在一起很好玩,但薛茵茵說的情況……蘇婷想到王斯喬,也沒否認:“有是有的,先試試吧。”

她是認真的,打算跟王斯喬進一步接觸,她想,自己或許真的可以試著談一場戀愛。

*

轉眼周末,蘇婷到點出門。

王斯喬本來想接她,但蘇婷說地鐵方便。王斯喬猜想她怕在車裡獨處不自在,所以也沒堅持,和她一樣坐地鐵,約在地鐵口見。

約的是K11,花城彙南門出來就到了。

很大的商場,地上足有八層,商場裡有很多文化元素,看都看不過來。

兩人在B2吃的椰子雞,有一道鮑汁撈飯蘇婷很喜歡,吃光了。

飯後他們在K11閒逛,又買了抹茶可頌和舒芙蕾。

蘇婷還很飽,王斯喬提在手裡:“沒事,等下餓了再吃。”很體貼。

逛到4樓,他們看了個展,科幻元素的,來自一家潮牌。

蘇婷其實看不太懂,但見王斯喬很感興趣,也就跟著在裡麵多待了會。

出來後看見喜茶,想到今天一直吃他的,蘇婷指指門頭:“要喝點什麼嗎?”

王斯喬也沒客氣,牽唇笑得很陽光:“那我要一杯多肉葡萄吧,謝謝。”

蘇婷去點單,付完款接到章茹電話,說有個朋友買了新跑車,問她要不要一起兜風。●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聽蘇婷說跟朋友在逛街,又問:“在哪逛街啊,去接你唄。”

“可能……不太方便。”

“怎麼不方便,你跟誰逛街?男的女的?我認識嗎?回來還看得起我嗎?”章茹大概猜到些什麼:“我也去唄,跟你倆一起逛,正好我要去YSL買點東西。”

蘇婷隻好說了:“跟王斯喬。”

“行啊姐妹,你終於開竅了。”章茹在那邊賊笑:“那行我不阻你快活了,等下順路YSL走一趟幫我代個購。”

“好,你把清單發好,最好有樣圖,不然我怕買錯。”

電話斷線後,蘇婷看了看頂上的叫號,應該最少要20分鐘,於是離開櫃台去找王斯喬。

坐下來的時候收到章茹微信,口紅色號香水型號還有轉帳,以及不加修飾的四個大字:『記得帶套。』

蘇婷臉爆紅。

店裡人太多,他們隻找到沙發中間的空位,左邊應該是來聚會的,一群人有點吵,吵得話都不太聽得清。

王斯喬往前麵坐了點,靠近蘇婷:“我們以前辦公室就在這附近。”

“遠嗎?”蘇婷問。

“不太遠。”王斯喬指指大概方向:“其實本來可以續租,但揚哥覺得那個地方頂太低了,就看中現在的買來裝修。”商辦嘛,也算投資了。

蘇婷好奇:“新辦公室在哪裡?”

“科韻那邊。裝修在收尾了,但裝完還要空幾個月,不然甲醛太重,對人身體不好。”

蘇婷點點頭,心裡大致算了算,那應該最早年底才會搬走。

再聊幾句,又得知王斯喬父母跟章雪揚父母是朋友,兩家一直都有交情,所以這也是王斯喬進章家公司的一大原因。

“我爸說我有時候脾氣太急,讓我多跟揚哥學學。”王斯喬不大好意思地摸摸脖子。

章雪揚冷歸冷臉臭歸臭,但不驕不躁,其實是很定的一個人,不管情緒還是能力都穩穩當當的。

起碼他來公司這麼久,還沒真見這位BOSS發多大飆,都是就事論事。

“上學那會揚哥還帶我打過球。”王斯喬隨口提起說:“揚哥打球挺厲害的,一直在他們校隊,那時候不少女孩子都暗戀他。”

蘇婷點點頭,想章雪揚個子高,應該也跟打籃球有關。

又對王斯喬笑笑:“你們都挺愛運動。”不像她連球賽都看不懂,nba什麼的她爸教過好多回,她還是臉盲,覺得國外那些球星都長一個樣。

旁邊越來越吵,等拿到飲品,兩人走出喜茶。

蘇婷去YSL給章茹買東西,買完王斯喬接了個電話,問要不要去天體,說那邊有陸衝派對。

陸衝也算滑板運動的一種,蘇婷大概聽過。

到的時候天已經黑了,廣場上放風箏的在收線,跳舞的阿姨們在連設備,陸衝派對那邊也已經有人了。

不是很大的活動,二三十個人的樣子,蘇婷看到有身姿很矯健的,摔倒了直接翻個跟頭就能站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