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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千歲 蘇幕幕 4329 字 6個月前

人是東方陌,還是劉少陽?

應該是東方陌吧,感覺那人挺強壯的,力氣大得很,不像劉少陽是那種文氣的男人。

是劉少陽倒好,隻要想到是東方陌,她就尷尬,臉熱得厲害。

雖然迷糊,但她還記得自己如何威脅他和她共寢,如何一次又一次往他身上貼,掙脫他的手,扒他衣服。

而且,身上這麼難愛,也是自己造的,欲求不滿這個詞在自己身上精準演繹。

那人如果是劉少陽,他當然喜不自勝,也不敢在心裡腹誹她如何如何,但如果是東方陌呢?

太丟人了,僅僅隻是想起,她就覺得羞愧得無地自容,恨不得從此就待在這床上,再也不見他的麵。

她就如此在床上久久躺著,直到寶歌輕腳進來,聽到床上細微的動靜,輕聲道:“公主?”

說著撩開床帳,果然見她睜著眼。

寶歌立刻道:“公主你醒了?奴婢去叫大夫來?”

“大夫?”

寶歌解釋道:“剛才公主睡著時讓大夫在帳外給公主把過脈,說沒什麼大礙,但要等公主醒來再問診一遍才好,所以沒讓他走,就等公主醒來再看看。”

昭寧覺得自己挺好的,對這些不在意,隻是問她:“之前……是東方陌在這裡?”

寶歌帶著慚愧與羞澀點點頭:“是……駙馬帶公主到了府上,然後……現在駙馬去審宋箋了,估摸著一會兒就會回來。”

第28章

◎就當沒發生過◎

說完, 她立刻跪了下來:“奴婢該死,沒能察覺公主被害,求公主恕罪——”

說著就叩拜在地。

這次出事, 固然有昭寧大意的緣故, 但他們的警惕性也確實太低了。

她以為最先進來的不是寶歌也是程峻,卻沒想到竟是東方陌。她還不知道東方陌怎麼會去那裡, 需要問清楚,寶歌這行人也要懲處, 但這都是後話, 眼下著急的是,她不知該怎麼麵對東方陌。

所以他是沒病的, 但也許是要為心上人守身如玉, 又也許是為了彆的原因,總之他沒準備和她同房, 結果今日, 被她脅迫命令引|誘刺激……總之, 終究還是失身於她, 她有些尷尬,又有些窘迫,還有淡淡的委屈。

畢竟, 她並非生性%e6%b7%ab逸,也非死皮賴臉要纏著他, 如今卻因大意而出了這樣的事……

見她一直沒說話, 寶歌膽怯地抬起頭來看她一眼, 卻見她在發呆。

“公主……”她小聲道。

昭寧回過神來, “你們的處罰稍候再說, 我很好, 不用看大夫了,讓他走吧,替我備水沐浴。”

寶歌立刻應下,連忙退出去安排。

昭寧擁著被子靠在床頭,想了想,如今自己再懊惱,也的確是被徐鑄久陰了,多想無用,而眼前的結果,雖有些傷麵子,但卻是最好的。

想較起來,徐鑄久,劉少陽,還有東方陌,這三個人男人裡如果一定要選一個同寢,她當然會毫不猶豫選東方陌。

沐浴完,身上清爽下來,她不想再睡了,但身上沒什麼力氣,便懶懶地躺在美人榻上。

這時寶歌上前道:“公主,駙馬來了。”

昭寧立刻撐起身來,端正了身形,又拉了拉身上的毯子,作出一副十分嚴肅、兩人並不熟的樣子。

沒一會兒,東方陌進來。

他似乎……也換了身衣服。昭寧在心裡回憶,他出現在玉樹樓時,似乎不是這身。

不由自主又想起下午那模糊的記憶來,他身上的汗珠“滴答”一下砸落在她身上,重重的,似乎要砸進她身體裡。

她撇開臉,沒去看他,用潤過喉、清過的嗓子問他:“聽說你去審宋箋了,審得怎麼樣?”

東方陌沒想到她會是這樣的神態。

似乎心有不悅,和他並不熟。

下午,他在她身旁默默看著她,躺了很久。直到想起還有宋箋,才從床上起來,回前院去洗了一身,換好衣服去提宋箋問話。

回來時,便聽說她醒了,但不願讓大夫診斷,遣退了大夫,起身後就去沐浴了。

他在院中等著,一會兒想,她心裡不知會怎麼想,又一會兒想,她當時好像疼得厲害,後麵又糾纏那麼久,不知是不是更疼了……

種種旖旎的,難以表露的情緒在心中蔓延,又泛著興奮與甜蜜,讓他難以招架,卻又為之沉迷。

但這時她的態度,將他想起來,她當時是被下藥的狀態,選他,隻是因為他沒替她叫來劉少陽。換言之,他和劉少陽,是一樣的地位。

頓了頓,他才回答:“他承認一切是受徐鑄久指使,香裡和酒裡都有黑市秘藥‘幻情散’,徐鑄久在玉樹樓盯了公主三天,計劃讓他引誘公主到客房,再對公主下藥,使公主失去神智,然後……”

想到徐鑄久此人,他強行壓下殺意與怒火,努力平靜道:“然後侵犯公主而使公主毫無察覺,最後公主隻會覺得是看上了宋箋,而讓宋箋陪侍。”

昭寧一陣冷哼,臉上露出從未有過的寒意。

東方陌看著她問:“公主準備怎麼辦?”

“當然不能善罷甘休。”昭寧想了想,回道:“暫且看看徐驥的態度,那個宋箋,就先關押著,另外我會讓人去查封玉樹樓,捉那玉樹樓老板問話。”

“玉樹樓我已讓南衙禁軍去查封了,玉樹樓老板也會一同帶去問話,公主若要轉到其他地方,也可從南衙禁衛府將他提走。”東方陌回答。

昭寧微微一愣。

如果她去查封,就會請托大理寺去,因為京兆府是蕭聖人親信,但大理寺還是父皇在世時任命的老臣,讓他們查她放心一些,至於南衙禁軍,那多半是軍中人,自然願意聽東方陌的。

這件事對東方陌也是極大的侮辱,東方陌沒有理由幫玉樹樓,所以,他們應該是同一戰線的。

“好,那就讓南衙禁軍去辦吧,有什麼進展同我說一聲就成。”她回答。

東方陌點頭道:“好,公主放心,我交待過他們,務必嚴查,明日若公主得空,可親自去一旁聽審。”

昭寧點點頭。

她覺得他的態度似乎柔和親近了許多,是因為……覺得和她有了夫妻之實麼?

莫名地,她反而覺得惱怒。

“今日你為何會出現在玉樹樓?”昭寧問。

東方陌回答:“公主知道,我派了人盯著薛印,玉樹樓是他其中一個落腳點,所以我也有讓人留意。今日那邊的人得知公主去了玉樹樓,又在玉樹樓偷聽到徐鑄久與宋箋秘密見麵,計劃對公主下手,所以將此事告訴了我。”

他說的,是一半事實。

他的確派了人在玉樹樓,但並非針對公主,而是薛印,他們不會管這些事,偷偷給他送信的是馮德。

馮德發現公主與宋箋進客房,那客房分明就是客人留宿尋歡之所,他心裡拿不準,就立刻到兵部向他通傳了。

自己當時也不知怎地,就在一念之間,來到了玉樹樓。

昭寧不知該不該信東方陌,但她有一個感覺,就是他對她的情況,了若指掌。

她什麼時候見了什麼人,要做什麼事,他都一清二楚,可她又看不透他的目的。

“今天的事,就當沒發生過吧。”她不再糾結他去玉樹樓的事,突然改變話題。

東方陌立刻抬起頭來,似乎意外,昭寧問:“你覺得呢?”隨後解釋:“我記得的不太多,但也還有點,知道你是不願意的,但你終歸是駙馬,到了這種關頭,給我做解藥無可厚非,我便也不會覺得虧欠了你,所以這件事就當沒發生過,好麼?”

“公主說的,當沒發生過的意思是什麼?”他看著她問。

昭寧覺得兩人心照不宣就好,卻沒想到他還會主動問這種問題,又問得這麼直白。

她不由攏了攏垂在耳邊的頭發,回道:“意思就是,以後你還是住前院,我也仍然住後院,我們不提這件事,也不因這件事而改變原有的相處狀態,就是這樣當沒發生過。”▓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東方陌許久不出聲。

昭寧問:“怎麼,你有異議嗎?”

東方陌垂眸道:“沒有,我遵從公主的安排。”

“那就好,既然這樣,那你先下去吧。”昭寧回。

東方陌沒馬上走,停留片刻,問她:“我想,不知徐鑄久用的什麼藥,以防萬一,要不然公主還是讓大夫看看?”

昭寧立刻回:“我說過不用了。”提到這事,她內心還有些窘迫,說話便越發冷厲了一些。

以往他才不會關心她這些呢,哼!

他停了停,欲言又止,最後終究還是開口道:“那公主好好休息,我先下去了。”

昭寧撇開眼,沒去看他。

東方陌自房中出來,步入院中,腦中一直回蕩著她那句“這件事就當沒發生過”。

怎麼能當沒發生過呢?他做不到。

他無法再像以前一樣,默默做自己的事,暗中籌謀給她一個好的未來,不去管這個未來裡有沒有他。

而現在,他想加入她的未來裡去,想試一試,能不能站在她身旁,而不是她身後。

腦中思緒紛亂,但此時還沒有時間,南衙禁軍去查封玉樹樓,他正好去看看那裡的藥是否還在,拿去給大夫看看,除了催|情致幻,還有沒有彆的毒性。

第二天,讓昭寧意外的是,岱王與徐驥上門拜會。

她想到徐驥可能會找她,但沒想到他會和岱王一起,岱王是她二哥,其生母,已過世的徐淑妃是徐驥的堂姐,所以岱王與徐驥聯係緊密。

這次岱王同徐驥一起過來,莫非是替徐家求情?

昭寧在前廳接見二人。

兩人進門來,昭寧沒起身,先輕笑道:“二哥一心編書立說,向來少露麵,今日竟到了我這裡。”

岱王歎息一聲:“妹妹知道如今的情況,我就算有心出來走走,也瞻前顧後,怕有心人捕風捉影,鬨出事端,結果竟連兄妹間都生疏了,其實自你開府,我就一直想來看看。”

“二哥的苦衷我何嘗不知。”昭寧回答。

之前吳王與賢妃被蕭聖人處死時,便牽連了好幾個李氏宗親,所以留在京城的宗親都小心翼翼,就怕被抓到把柄,岱王向來是謹慎之人,以前就常編書,現在更加一心一意了,一副兩耳不聞窗外事的模樣。

這時徐驥道:“臣叩見公主,並替孽子徐鑄久向公主賠罪。”說完,跪拜下來。

他身負爵位,又是大將軍,見了她本不必跪拜,如今向她行這麼大的禮,她卻隻是冷麵以對,因為他請來了岱王。

“此事與徐大將軍無關,徐大將軍請起。”昭寧道。

徐驥仍未起身,痛聲道:“子不教,父之過,孽子膽大妄為,險些輕薄公主,臣罪該萬死!”

昭寧注意到了,他用了“險些”這個詞。

也就是說,他覺得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