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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想認識你。」

「你是我見過最有天賦的學生。」

「下輩子我要在畫展見到你。」

「平行時空的你一定是個大畫家。」

自欺欺人的祝福。

薑厭彎了下唇角,但沈歡歡卻像是被觸動,步子愈發快,最後奔跑了起來。

她拉著薑厭飛速奔跑在四樓的長廊裡,“得再快點。”

“我們得讓她們的祝福變成真的。”

薑厭被帶動著跑,晚風從樓道裡的窗戶湧入,吹在她的臉上。

四樓的走廊儘頭,沈歡歡一把推開了大門。

入目的一切讓她眼神顫了顫。

此時此刻,陳然衣正被林鑫九纏著手腕,吊在畫室的天花板上。

*

見到兩人,林鑫九的表情瞬間變了,他完全沒想到今晚還有人會找來這裡。

“你們怎麼會知道這裡?!”

思索不過片刻他就露出了陰翳的神色,嘲諷道:“你們作弊?”

他懷疑兩人通過不正當手段看了他的直播間,否則她們怎麼可能找得到這裡,時間還就相差十分鐘??

薑厭皺起眉:“為什麼要作弊。”

“這任務又不難,有什麼好作弊的?”

直播間:【…………】

【你氣沒氣死林鑫九不知道,但你氣死我了。】

林鑫九瞪著眼睛,他死死盯著薑厭,想要從薑厭眼睛裡看出些心虛,可是不管他臉色多陰沉,他看到的也隻有平淡。

可是怎麼可能?

他在全局排名可以進入前一百,但就是他這麼高的排名,在完成任務一的時候也討了巧。

因為他去過筒樓,他看過偽善的同伴是如何不自量力想去幫汙染的靈體轉世,眼睜睜看他被反噬逐漸喪失五感,看他徹頭徹尾對世界失去感知。林鑫九懶得救自以為是的人,哪怕這個忙隻需要他動動手指。

他很清楚自己是報著怎樣的心態把陳凝的靈體打散的,他把她的靈體打成好幾段,手腳分散鋪開,鮮血流了滿地,直播間一片狂歡,直到能量測量儀恢複穩定,這種狂歡和他心理上的施虐感都久久沒有平息。

正是因為他洞悉自己的心理,所以他確定陳凝肯定消散了,如果筒樓能量再次產生波動,那人一定不是陳凝。而經過這兩天的調查,他發現筒樓去世的所有人都已經轉世了,曾經在人間滯留過的竟然隻有陳凝。

在極端自信的情況下,他自然而然推出他殺死的不是陳凝,他的生辰八字弄錯了,而和陳凝有關的死去的人裡隻有她的女兒,林鑫九就是這麼找到陳然衣身上的。

但就是這些都花費了他兩天,其他人怎麼可能用和他相同的時間?!

他狠狠啐了一口:“你想騙我?你是怎麼看到我直播間的?!”

薑厭忽然笑了:“我的天。”

“你不會真以為這任務很難吧?”

語氣雖然平淡,但內容實在稍顯諷刺。

沈歡歡把視線緩緩轉向窗外。

她剛才已經看過了,陳然衣除了手腕上有一點輕傷,其餘都完好,林鑫九應該是剛抓住她,還沒來得及折磨。

趁著林鑫九把注意力都在薑厭身上,她轉回頭,默念咒法,指尖金光閃過,一圈淡金色的繩子纏繞在陳然衣身上。

陳然衣的眼皮動了動,睜開眼睛,垂眸向沈歡歡看去。

她的神情很安靜,似乎這裡發生的一切都與她無關,很快,她又闔上了眼睛。

薑厭看到了陳然衣的狀態,“這就是被濁氣汙染後的狀態嗎,感覺沒什麼攻擊性?”

沈歡歡回:“她既然能來到畫室,就證明被汙染程度不算深,最起碼還記得自己喜歡什麼。”

“而且好奇怪,”沈歡歡說道,“陳然衣用的是自己的臉,不是陳凝的。”

兩人旁若無人的聊天態度把林鑫九徹底激怒了,他掏出了口袋裡的符文,隨著晦澀難懂的話響起,陳然衣的身上燃起火焰,林鑫九越念越快,眼神狠辣乾脆,根本不留情麵。

陳然衣緊緊閉著嘴,似乎想撐住不去喊痛,但靈魂灼燒的感覺實在無法人難,她咬著嘴唇掙紮起來。

“林鑫九!”沈歡歡焦急地喊了一聲,轉瞬就把繩子纏繞在林鑫九的手指上。

寫著生辰八字的符紙脫落,沈歡歡眼疾手快撿起來撕了。

林鑫九看沈歡歡的目光變得陰狠,他注冊入局已經有七年,根本不是沈歡歡這種學了兩三年就能比的。

她竟然還敢主動挑釁?

不過幾個呼吸林鑫九就掙開了束縛。

這倒也在沈歡歡意料之中,於是她再次念咒捆住了他的手,連同著左右胳膊都緊緊纏住。

半分鐘後,再纏。

再纏。

再纏。

林鑫九的火氣越來越大,終於他一腳踹飛了畫室裡的畫板。

哐!

木製的畫板狠狠撞在牆壁上,碎成兩半。

“不要破壞公共財物,”沈歡歡說完,沉默地把他的腿也給捆住了。

林鑫九氣得捏緊了拳頭,指骨咯嘣咯嘣作響。

薑厭在一旁看熱鬨不嫌大:“你們準備一晚上都這樣?”

沈歡歡輕聲回:“局裡有嚴格規定,不可以用通靈手段攻擊同事。”

薑厭:“那你這是在?”

沈歡歡:“嗯...應該是在幫他保持平靜…?”

沈歡歡抿了抿唇,臉頰有些發熱,不好意思再往下說了。

薑厭眼看著兩人要這樣糾纏一晚上,有些煩了,“不用通靈手段不就好了,打一架,輸了的出去。”

林鑫九眯了眯眼睛,掙紮的動作停下了。

“我覺得可以。”

沈歡歡有些慌張地看向薑厭,薑厭吐了口氣,“算了,我來。”

現在的情況就像警察被收起了槍,在雙方同意的情況下,進行一些友誼對抗。

薑厭的語氣實在過於隨意,沈歡歡想了想,收了林鑫九身上的繩子,給薑厭讓出空間。

林鑫九明顯是被薑厭的態度挑釁到了,他往前走了幾步,右手五指並攏狠狠劈向薑厭的後頸。

腦後的手刀帶起一陣風,薑厭一個閃身,反手套住林鑫九的手腕,閃電般向後一推,手勁當場把林鑫九推遠了好幾米。

林鑫九完全沒反應過來,立時後退了好幾步。

他又驚又怒:“你——”

就在這一個字的空隙,薑厭的胳膊肘輕鬆撞在林鑫九的%e8%83%b8腔上,林鑫九胃裡一陣酸水上湧,他的喉結劇烈滾動,電光石火間他完全沒明白自己到底是怎麼被輕巧地壓著打的,他目眥欲裂地瞪著薑厭,舉起右手邊的椅子朝薑厭砸去!

沒人能看清薑厭的動作,在林鑫九咬牙切齒的咒罵聲中,她輕輕鬆鬆避開了迎麵砸來的椅子,單手撐桌麵,一腳踹在林鑫九的臉上,轟!!椅子重重落地,震得地麵都顫了顫。

薑厭穿的是高跟鞋,林鑫九都用椅子砸了,她這腳踢得也沒留情麵,林鑫九鼻腔頓時流出腥紅的血。

他像是被踢懵了,立在原地,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薑厭。

“還打嗎?”薑厭平鋪直敘地問。

林鑫九的眼珠緩緩轉動,過了很久他腦子裡的嗡嗡聲才停止,他抬手蹭掉臉上的血,咽下喉嚨裡鐵鏽味的甜腥,嘴裡不乾不淨起來:“艸你媽!我要弄死你!”

“行吧,”薑厭彎了彎唇,“那就是還打。”

沈歡歡已經完全懵了,上一期她沒有親眼看到薑厭捅穿王保民心臟的場景,所以這還是她第一次看薑厭使用暴力。§思§兔§在§線§閱§讀§

薑厭矮身抓住剛才林鑫九沒扔到她身上的椅子,高高舉起,沒有任何技巧地直直砸向林鑫九。

林鑫九身後是桌子,根本沒地方躲,隻能暫時用手肘擋住臉。

陰影迅速籠罩而下,林鑫九下意識閉上眼睛,抓住了身後桌麵上的筆。

但意料之中的疼痛並沒有襲來,椅子堪堪停在了他臉前五厘米。

“還打麼?”

薑厭平靜的聲音傳來,林鑫九睜開眼睛,幾滴汗水從他額頭劃過,蒙住了視線。

“……..”

許久,他鬆開攥緊的手,一隻削尖的鉛筆掉在了地上,鋒利的筆尖瞬間碎成幾段。

“我不和女人打。”

薑厭似笑非笑,她正要說話,一道陌生而沙啞的女聲忽然響起。

“連我都能看明白,你打不過她。”

薑厭挑了下眉,看向被吊在天花板上的陳然衣。

陳然衣的手腕被捆住了,這會兒低著頭看林鑫九:“打輸了才說不和女人打,真丟人。”

林鑫九全身的血液湧上頭頂,把手迅速伸進兜裡,眼見著就要再在黃紙上寫上陳然衣的生辰八字。

沈歡歡連忙把他的手捆住了:“被激了兩句就要違背賭約,真丟人。”

林鑫九緊盯著沈歡歡,從眼神上看大概是在問候對方的祖宗八代,但片刻後,他還是把手從褲兜裡抽出,什麼都沒有拿。

在直播麵前違反遊戲規則,對他沒有任何好處。

離開前,他轉頭看了兩人一眼。

薑厭:“怎麼?”

林鑫九的臉上滿是譏諷:“你們可真虛偽。”

“是誰讓宋諍遭受反噬的,難道不是她?你們竟然還想讓她轉世,”林鑫九發出誅心之語,“被剝奪五感與被殺無異,她現在手裡可是有條人命,她如果還活著會被判死刑,死了就可以不判死刑了?”

沈歡歡沒有被乾擾,當即道:“這裡最沒資格把一切責任都推給陳然衣的就是你。”

“我看過那場直播,當時的情況你隻需要伸出手就可以把宋諍拉出來,但你不僅抱著%e8%83%b8看了全程,還嚼了塊口香糖。”

“她一定會受到懲罰,但懲罰者不該是你。”

門被甩上。

林鑫九用行動代替了回答,他甩上門,大步離開了。

陳然衣手腕上的繩子消失了。

沈歡歡連忙控製著咒法,把陳然衣緩緩放在了地上,但卻沒有解開纏繞在她身上的繩子。

陳然衣傷害了宋諍是真,沈歡歡準備把她收進容器裡,帶回管理局。

但陳然衣這時突然開了口。

“上次的白衣服哥哥叫宋諍嗎?”

沈歡歡愣了愣,點了下頭:“你還記得他嗎?”

“記得,”陳然衣說起自己這半年來的經曆,“我那時候喝藥自殺,七天後回到了家,我一開始還以為所有人死後都會這樣,目睹完我母親在火海裡自殺,我還擔驚受怕了好一會兒,我很怕她的靈魂也會回到家裡,怕她繼續像生前那樣對待我,但我發現她沒有,她在頭七那天回來後,就消失了。”

“後來我猜測我應該是因為一些原因無法轉世,所以我就呆在房間裡等著轉世的那天,隨著等待的時間越來越久,我感覺很多難受的情緒進入了我的身體,我變得暴躁,我的記憶變得模糊,就是這個時候,我家裡來了兩個男生,一個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