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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頭】,“是個大佬主播,三年前出現,隻用了一年就進入紅枕官方排名前十,現在是榜三,非常厲害。”

“而且厲害就算了,他還特彆勤奮,三年來全年無休,結果一周前突然停播,大家都挺擔心他的。剛才我是突然收到他的直播提醒,一時沒忍住…”程光向薑厭解釋把她晾在一邊的原因。

薑厭:“情有可原。”

程光滿血複活:“是吧是吧。”

薑厭:“那走?”

程光:“好的好的。”

超自然管理局外部看起來寒磣,內部也差不多,是會讓人懷疑是危樓的程度。薑厭跟著程光走到一樓儘頭,進入電梯口。電梯外有個老人拿著老式收音機,外放著戲曲,看見兩人,樂嗬嗬地問了句“去哪兒啊?”

程光:“去湘西學趕屍。”

老人扒拉了會兒抽屜,拿出一個桃木符樣的東西,往電梯裡一丟,“上去吧。”

程光帶著薑厭走進電梯,十分自覺地解釋道:“每次上樓都要報暗號,要是沒那個桃木符,咱們就會在電梯裡經曆鬼打牆。”

薑厭點頭表示了解。

上到三樓後,程光直奔選取獎品的地方,薑厭一邊走一邊環視起四周的布局。

整個三樓占地麵積超乎想象得大,一眼望不到頭,與她以為的傳統中式布局不同,這裡沒有任何紅木家具,也沒有八卦鏡桃木劍。地麵是光可照人的大理石麵,一抬頭就是巨幕電視,幾十上百個直播間正以分屏的形式投在巨幕上,此時巨幕前站著三個人,兩男一女,精英打扮,手指飛速劃過一個個直播,低聲討論著什麼。

很快,幾人的動作停下了,他們把一個直播間放大,直播間的名稱赫然就是【被雷劈過的木頭】

薑厭腳步稍停,觀察起這位官方排名第三的通靈師。

直播視角下,出鏡的隻有一雙略顯蒼白的手,挽起的衛衣袖子,以及手腕上一根極細的紅繩。程光注意到薑厭腳步的變化,也停了下來,他順著薑厭的視線看去:“單人直播就是會這樣啦,第一人稱視角,露不出臉,但一般人直播結束都會對著鏡頭打個招呼啥的。大佬是例外,三年來從不打招呼,也沒露過臉。”

“所以很多人猜測大佬身份敏[gǎn],不能暴露。”

薑厭:“也有可能因為社恐。”

“………”程光乾笑了兩聲,“哈哈,你好幽默哦。”

薑厭沒理程光,她抱%e8%83%b8站著,抬眸看著大幕。【被雷劈過的木頭】直播風格異常雷厲風行,整個流程都特彆快,進入一棟單元樓後,他隻是跟一個男人說了兩句話,就把一團抹布塞進他嘴裡,扛著走上樓頂,然後下樓尋找下個目標。

這種模式反複了五次,終於,五個壯漢被他並排捆在了樓頂。少年站在五人麵前,聲音很好聽,感覺年齡不大,就是言辭非常沒耐心。

“說話。”

五人支支吾吾的,要麼低頭裝死,要麼努力掙紮,都沒說話。

少年的耐心飛速流逝,終於,他的視線下移,從兜裡掏出了一把小刀,這把刀的刀刃磨損十分嚴重,刀柄上還有些乾涸的血跡,看起來是收割過幾條人命的樣子。

這刀故事感太強,五人明顯都嚇了一跳,嘴唇哆嗦個不停。片刻,正中央的男人突然大幅度扭動起來,他把自己扭成了麻花,努力到麵紅耳赤,最後終於用舌頭把嘴裡的抹布頂了出去。

“我說我說,我是被堵住了嘴,我不是不說啊,”那人急於表達,一邊痛哭流涕一邊訴苦,“那件事跟我沒關係,都是粱家的錯,我是怕被報複才沒報警的!!”

少年的動作明顯呆滯了一下,他緩緩收起小刀,把另外四人嘴裡的布都扯了出來,語氣有些乾巴:“抱、抱歉,那你們也說。”

薑厭笑出了聲。

程光覺得有點丟人。就是那種剛誇過偶像,偶像就在安利對象麵前丟了個人的,丟人。他小聲催促薑厭:“挑獎品挑獎品挑獎品。”

知道了榜三是個什麼情況,薑厭也沒再看直播,她跟著程光走到了領獎房間。程光站在門外,交給薑厭一個桃木牌子:“獎品在最左邊的架子上,上麵的都可以挑。木牌是一次性的,挑好東西後,你把它放在上邊,獎品就能拿走了。”

由於程光沒拿到前三,所以挑禮物的時候,隻有薑厭一人在房間。

她挑得很快,不過三五分鐘就走出房間,離開了寫字樓。

薑厭離開不久,先前在樓梯間聽戲曲兒的老人就急匆匆跑進了房間,他直奔最左邊的架子,把所有東西來來回回翻了好幾遍,最後跑出門抓住了在大廳看直播的程光。

“程光你個敗家玩意兒,”他一邊跳腳,一邊戳程光腦門,“讓你幫我守著房間,你就會看直播看直播!!”

程光一臉懵逼:“咋了師叔?”

何清光開始扯他耳朵:“今天誰進那個房間了?!”

“隻有薑厭進去過,她觀眾投票第一名,是來領獎品的,”程光疼得呲牙咧嘴,“師叔你輕點,耳朵要掉了要掉了,嗷——!”

聽到名字,何清光鬆了鬆力度,“你師父偷偷收的那個小姑娘?”

“對對!”程光連忙回道。

何清光鬆開程光的耳朵,一溜煙出去打電話去了。

第19章 第二期

何清光覺得自己是真的可憐,這麼大年紀了不僅要看管理局的大門,現在還要腆著臉從師侄手裡要東西。要是那師侄是程光也罷,程光膽子小,腦子不太靈光還特彆尊老愛幼,他一哭窮肯定能把東西要回來。

可如今是薑厭,他可還記得他那不苟言笑的師兄是如何跟他介紹薑厭的——天賦絕佳,怕被人惦記,所以私下偷偷收了的寶貝徒弟。寶貝徒弟,聽聽聽聽,這四個字簡直散發著寵溺的芬芳,被驕縱感非常強烈。

聽起來就不是個尊老愛幼的好師侄!

但他的東西…..

他的東西…

何清光踱了十分鐘步後,終於一咬牙把電話打了出去。

薑厭這邊剛回家就接到了一通自稱是她師叔的電話。

對麵語氣起初是嚴肅的,但很快就莫名焦灼起來,嘴裡不停念叨著他的心血,他的丹藥,短短幾句話說的顛三倒四,可見腦子是不太清醒了。

但薑厭還是聽明白了,她把手機放在玄關上,先是把鞋和睡衣換好,回頭又拿起手機。手機裡還是原先那幾句話,顛三倒四的,也不知道對麵現在是個什麼精神狀態。

薑厭拋了拋手裡的白玉細口瓶,開了口:“你是在說我的獎品嗎?”

對麵碎碎念的聲音倏地止住,然後“對對對”的聲音充斥滿薑厭的耳廓。

薑厭把手機拿遠了些。

“可那已經是我的東西了。”她說。

何清光覺得薑厭是沒聽明白,二十歲出頭的小姑娘怎麼可以這麼冷酷,於是他縷了下語序,重新道:“師侄啊,就你剛才挑的那個獎品,它不是這次的獎品啊!那是我用攢了大半輩子的高等符換來的,本來放在左邊架子上是準備晚上帶回家,結果就…你說說也沒人通知我今天有人進那屋挑獎品,這也不能怪我啊…師侄你說是不?”

薑厭:“怪不怪你不知道,總之不怪我。”

果然不尊老愛幼!

何清光抓耳撓腮:“我知道這不怪你,但你不是我寶貝師侄嗎!就咱們這和諧友好的師門,就咱們這關係,年老的師叔就拉下來臉反個悔,你把那瓶丹藥還回來,我給你個更好的!”

薑厭沉默片刻,忽然歎了口氣,“師叔,真不是我不願意給。”

何清光著急道:“那是咋?”

“我拿回來的時候,好奇聞了聞,”薑厭的聲音分外愧疚,“實在是太香了,我沒忍住就給吃了。”

她小聲感慨:“你彆說,還挺管飽。”

何清光兩眼一黑,緩緩坐在了台階上。他捂住了心口:“全…全吃了?”

薑厭:“全吃了。”

何清光不死心:“一顆沒留?”~思~兔~在~線~閱~讀~

薑厭:“一顆沒留。”

何清光磕巴起來:“你你吃這個,你知道什麼叫暴殄天物嗎?!”

薑厭:“主要是怕被人要走嘛。”

“………”

何清光啪的一下掛了電話。

嘟——

薑厭聽著對麵的掛斷聲,臉上笑意更深了,哪兒有一丁點的愧疚。她搖晃著手裡的白玉瓶,三顆丹藥相互碰撞,聲音清脆動聽。

到她手裡的東西,可沒人能要走。

*

之後的幾天,薑厭的生活枯燥無味。

最起碼在薑厭看來是枯燥無味,她如今已經可以徹底融入社會,性格與生活方式也並不會讓人察覺到絲毫的不對,但一切都太穩定的,平靜的如同一潭死水。

所以在第二期節目通知下達時,薑厭變得有些興奮。

她先是去圖書館把借來的恐怖小說給還了,而後吃了頓火鍋,最後收拾完行李,在恐怖電影的音效中入睡。

第二天早上六點,薑厭離開了小區。

這次的地點是安平市的一座筒子樓,薑厭放好行李後,上了大巴,坐在了第一次坐的位置。

她的左側此刻已經坐了個人,隻是不是上回的程光,而是一個陌生男性。男人此時低頭擺弄著手機,兩隻耳朵被頭戴式耳機擋住,不知道是音效太響還是耳機質量不太好,嘈雜的遊戲作戰聲不斷從耳機裡傳出,混合著男人接連吐出的肮臟詞彙,讓人心生煩躁。

薑厭看向男人。

“沒見過男的?”男人像是多長了雙眼睛似的,明明視線沒離開遊戲界麵,卻發現了薑厭在看他。

薑厭的語氣淡淡的,“你的角色聽起來快死了。”

遊戲音實在太大,林鑫九壓根沒聽到薑厭在說什麼,但正看他直播的粉絲聽到了,彈幕裡一片哈哈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她說你這局又要送了~”

“笑死,我也覺得這局要完蛋,行了林鑫九趕緊下線吧,看你直播真沒意思。”

“同上,真是越來越沒意思,十五連跪,還沒隔壁新人主播能打。”

如彈幕所言,過了不到三分鐘,林鑫九的遊戲界麵就黑了屏,他操作的遊戲角色被人砍了頭倒在地上,鮮血被打了馬賽克,整個人就像一團嘔吐物,看起來分外可憐。

林鑫九平時喜歡打遊戲,不久前當起遊戲主播,兩個月攢了十幾萬粉。昨晚不知道是走了什麼倒黴運,十五連跪,兩小時掉了四千粉,心裡憋著火,他熬了通宵,誰曾想越玩越不順手,評論區也從早先的安慰變成罵聲一片。

林鑫九死死盯著不再動彈的遊戲人物,眼底漸漸湧上紅血絲。終於,他砰的一下把手機甩開,大力踹向前方的椅背,“媽的,你剛剛說什麼?!”

車裡的人被他的動靜嚇了一跳。

薑厭麵色不變,她靠在椅背上,擰開礦泉水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