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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微微一動,按捺住想要將師尊的手拉開的衝動。

不管是誰,他本能地不喜對方與小師姐有什麼肢體間的接觸,這是他作為道侶的占有欲,也是巫皇本能的獨占欲。

他閉了閉眼睛,強迫自己忍耐,隻是一雙眼睛仍是忍不住直勾勾地盯著師尊抓著小師姐的手。

閬吾劍尊沒注意到這小徒弟的異樣,凜冽的聲音透著急切,“阿透,你怎會變成如此?你的魂燈……”

他有很多話想要問,更想知道自己這小徒弟怎麼會變成如此。

姬透眼眶紅紅的,卻麵上卻帶笑,不答反問:“師尊不懷疑我是假的嗎?”

她的魂燈已經熄滅,想必師尊和宗主,以及守殿的長老都是知道的,看到她突然出現,肯定會懷疑她是假的,就像當初的二師姐一樣。

姬透並不怪他們,修行之人,謹慎些準沒錯。

“怎麼可能是假?”閬吾劍尊道,“本尊又不蠢,隻需要感知便能知道你的神魂依然是你自己,並非被人奪舍。”

就算有人敢搞鬼,在一名劍尊麵前,很快就會原形畢露。

聞言,旁邊的烏焰不禁摸了摸鼻子,扭過頭。

閬吾劍尊見狀,終於明白姬透為何如此問,指著烏焰道:“你竟然連自個的小師妹都認不出?”

烏焰理直氣壯地說:“弟子又沒有師尊的法眼,如何能認得出?”

他們師尊是渡劫後期的劍尊,隻差一步就大乘,眼力和感知自然比自己一個出竅期要好,她沒能確定小師妹是不是真的,不是理所當然的嗎?

這一插曲,總算讓殿內的氣氛變得緩和不少。

閬吾劍尊終於放開姬透的手,不過一雙眼睛依然沒有離開她,沉聲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阿透,引危,你們倆在小梵天遇到什麼?阿透的身體為何會變成半人半傀儡?”

秦不渡微微蹙眉,“師尊,您能看出來?”

烏焰也滿臉擔憂之色。

知道小師妹死而複生,而且成為傀儡後,他們擔心會有人發現她已經不是正常人,不過當初他們帶著小師妹去見驚羽尊者時,也是抱有試探之意,發現驚羽尊者並未有所察覺,便知渡劫期的修士未能看出什麼。

可師尊這會兒能一語道出,不禁有些擔心。

星級大陸的渡劫期可不少。

閬吾劍尊哪能不知道他們擔心什麼,說道:“你們放心,本尊並未能看出,剛才激動之下,拉住阿透的手方才察覺到一二。”

就算姬透外表和氣息再像正常修士,隻要稍稍往她體內一探,便能察覺到異常。

聞言,秦不渡等人皆鬆了口氣。

原來渡劫期修士並未能看出,隻有接觸到才能發現,修士不會輕易去碰觸他人,倒也不用擔心那些渡劫期修士察覺到。

如今看來,應該隻有大乘期以上的大能者方能看出來罷。

例如那長衡尊者,還有明王妖尊。

閬吾劍尊哼了一聲,“說罷,阿透是怎麼回事?何人如此厲害,竟然將阿透的身體煉成半人半傀儡,還煉製得如此完美?”

作為劍尊,他的眼光不俗,哪裡沒看出自己這徒弟的傀儡之軀被煉製得非常完美。

能不斷自我晉階變強的傀儡,這世間罕見,若是被世人知曉,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這樣的傀儡之軀,無人會拒絕。

姬透不由看向坐在身邊的小師弟。

厲引危神色冰冷,一身冰雪般的氣息凜冽非常,不過殿內的人都習慣,倒沒覺得有什麼。

他們紛紛看向厲引危。

厲引危道:“我們在小梵天遇到一群黑衣人,他們突然攻擊我們,師姐為了救我……”

說到這裡,他的語氣微微一頓,原本就蒼白的臉色仿佛變得透明,宛若那極天之上的冰雪,若不是他身上還有屬於人的生氣,都以為是一尊冰雪雕鑄而成的雪人。

“後來,為了複活師姐,我選擇留在小梵天,正好小梵天有一條時空隧道……”

隨著他娓娓道來,就算早已經從他這兒知曉過程的姬透,仍是有一種喘不過氣來的窒悶感,更不用說其餘三人。

秦不渡和烏焰雖然也知道這事,但當時是小師妹親口說,不如小師弟說得這般詳細。

他們看向坐在那裡的厲引危,隱隱發現他的不對,但有什麼不對卻又說不出來。

閬吾劍尊眼瞼微垂,仿佛在思索著什麼,並未打斷他,直到他說完,方才問道:“你可知對你們出手的黑衣人是誰?”

厲引危頓了下,說道:“弟子不知,不過若是弟子沒猜錯,他們應該是來自月級大陸。”

月級大陸?

眾人臉色微變,若是牽扯到月級大陸,這事情便變得不簡單。

不過想來也對,以觀雲宗在星級大陸的地位,隻要眼睛不瞎的,都不會冒然對觀雲宗的弟子出手,特彆是閬吾劍尊的弟子。

可以說,閬吾劍尊在星級大陸的地位是超然的,作為閬吾劍尊的親傳弟子,世人多少都會給他們一些麵子,不會做出趕儘殺絕之事。

除非他們能承受一名渡劫劍尊的怒火。

閬吾劍尊沒再說什麼,事情涉及到月級大陸,一時半會無法解開,還需要時間去探查。

他的眸色深沉,了解他的人都知道,此時他已是怒不可遏,隻是敵人尚且不清楚,暫時按捺下來。

他又問道:“引危,你為何要將阿透煉製成這般模樣的傀儡?”

不傀是師尊,問的問題就是犀利。

閬吾劍尊的表情有些微妙,了解他的人一看就知道他想歪了。

不僅他想歪,秦不渡和烏焰其實也想歪了,暗忖小師弟應該不會有那種……癖好吧?應該吧?

姬透茫然地看著他們,不知道師尊這副表情是什麼回事。

烏焰和秦不渡避開她的目光,努力擺出一副正直純良的表情。

厲引危道:“當初,師姐的身體已經破碎……後來用了一顆仙丹重塑,仙丹重塑肉身後,便是這般。”

他麵無表情,與師尊對視,逼得想歪的師尊趕緊移開了目光。

“仙丹?”

烏焰驚呼一聲,姬透也瞪大了眼睛,隻有秦不渡和閬吾劍尊麵露了然之色。

“哪裡來的仙丹?”烏焰問道。

厲引危漠然道:“是在小梵天的一處傳承中所得,那仙丹被禁製保護著,雖然藥力有所流失,不過還是能用。”

聞言,眾人亦不奇怪,小梵天曾經是仙界的碎片,有仙丹是正常的。隻是這仙丹難得,沒想到竟然被他直接拿來給她重塑身體。

閬吾劍尊自然不會說他浪費,用在他們小師妹(小徒弟)身上,怎麼能說是浪費呢。

明明就是大好事。

“怪不得我的身體這麼強悍耐造,原來還用仙丹重塑……”姬透不禁嘀咕道,“看來以後能繼續……”

聽到她的嘀咕,在場眾人滿臉無語,想勸她彆太莽,但好像又沒資格。

若是不莽就不是劍修了。

聽完兩個小徒弟這近百年的經曆,閬吾劍尊感觸良多。

隻是當他的視線落在姬透身上,看到這徒弟依然如記憶中那般乖巧穩重的模樣,然後眼眶發紅,忍不住就哭了出來。

“師尊!”秦不渡等人頓時頭皮發麻。

秦不渡說:“師尊,您彆哭,小師妹這不是沒事了嗎?”

烏焰一副想要跑的模樣,“師尊,沒什麼事我先去煉丹室,您……彆哭得太傷心。”

厲引危冷著臉,“師尊大可不必如此。”■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隻有姬透走過去,拿一張帕子給師尊擦臉,柔聲細氣地說:“師尊,我這不是好好地回來了嗎?”

閬吾劍尊抓著她的手,傷心地道:“……當初雲海峰的人來告訴為師,阿透的魂燈滅了,為師並不相信……這些年,為師一直等不渡和阿焰的消息,希望他們能找到引危……至少要弄清楚到底發生什麼事,何人敢傷本尊的弟子……”

師尊已是傷心之極,哭得不能自抑。

秦不渡臉上的溫柔差點沒能維持得住,烏焰更想跑了,厲引危神色越發冰冷,隻有姬透依然很耐心地哄著師尊。

“師尊放心,我們會自己報仇的,讓師尊傷心,是弟子的不是……師尊您彆哭了,萬一宗主過來看到,宗主會笑話您的……”

閬吾劍尊絲毫不在意,“本尊哭一哭又怎麼啦?難不成修士還不能哭?”

姬透:“當然不是,隻是害得師尊如此傷心,是弟子的不是……”

厲引危走過來,一把將師尊抓著姬透的手拉開,將自己的手塞過去,麵無表情地說道:“師尊你哭吧。”

世人敬重閬吾劍尊,在他們心裡,劍尊實力強大,容貌俊美,是個可靠又穩重之人。

隻有極少數的人知曉,閬吾劍尊是個極為感性之人,有時候還挺讓徒弟們頭疼的,為了觀雲宗的形象,這事就不為外人所道。

閬吾劍尊哭了一場,眼睛紅通通的,對姬透此時滿心憐惜。

“阿透放心,為師尊會為你找到恢複正常之法!”

姬透笑道:“多謝師尊,我和小師弟也會一起努力的!請師尊不必為我難過,其實被煉成傀儡也挺好的,不僅能回到觀雲宗,再見到你們,而且日後你們要打架,我也能幫忙啦。”

聽到前麵時,閬吾劍尊和秦不渡等人滿心憐惜和酸楚,等聽到後麵,三人都是哭笑不得。

“阿透說得對。”閬吾劍尊讚成道,“看來你們小師弟以前不務正業,專門去搞些旁門左道還是有用的。”

否則自己這徒弟,隻怕真的隕落在小梵天,再也無法相見。

想到這裡,閬吾劍尊就不開心,又難過得想哭。

看他眼角有淚光,秦不渡和烏焰再次頭皮發麻,趕緊道:“師尊,還有一事,是小師妹和小師弟從靈級大陸帶來的一位朋友。”

閬吾劍尊的注意力被轉移,“是先前那個青衣的公子?”

“是的,他叫燕同歸,身懷天漏命格……”

秦不渡簡單地將燕同歸的情況說了說,閬吾劍尊便明白兩個小徒弟將此子帶在身邊的用意。

秦不渡道:“燕公子幫助小師妹良多,弟子想著,要不師尊您收他為掛名弟子,如此若是日後有什麼事,觀雲宗也能幫他一二。”

燕同歸那天漏命格確實很好用,就怕哪天會被人發現,引來殺身之禍。

若是他加入觀雲宗,觀雲宗自會庇護他,總比他當一介散修要強。

閬吾劍尊沒有拒絕,而是問:“那位燕公子可願意?”

姬透和厲引危也不知道,說道:“我們改天問問他,若是願意,師尊您真要收他為弟子?”

閬吾劍尊道:“收罷,按你們所說的,他也是個天才,本尊再收一名弟子也無妨,不用掛名弟子,直接親傳弟子罷。”

反正他的弟子中都有一個巫皇後人,再多一個天漏命格也沒什麼。

雖是劍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