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了解一番後很快就拋開。
玉氏煉製的法寶威力再好,他們也得不到,最多隻是當漲個見識,日後若是遇見,能第一時間認出是玉氏煉製的法寶即可。
倒是姬透有些好奇,“小師弟,你怎麼認出是玉氏煉製的?”厲引危輕描淡寫地道:“咱們宗門鎮宗的法寶——玉魂獸,便是玉氏煉製的,當年師尊帶我去見過。”
這話引來所有觀雲宗弟子的側目,連秦不渡和烏焰都滿臉無語地看著他,更不用說那群幻海界的修士,滿目驚奇,暗忖閬吾劍尊果然寵愛這小弟子。
殊不知,厲引危從小不務正業,加之身體不好,觀雲宗既要護著這天生劍骨的好苗子,又要引導他走正途,真是什麼法子都想儘了。
他想去看鎮宗法寶玉魂獸都帶他去看。
玉魂獸並非真正的凶獸,而是一件偽仙器,因煉製成凶獸的形態,能以假亂真,又是玉氏所出,便直接叫玉魂獸。
玉魂獸在觀雲宗弟子心目中頗為神秘,一般不會輕易出現,唯有遇到事關宗門大事時,它才會出現在世人麵前。
厲引危從小就研究玉魂獸,還曾特地搜尋過當年的玉氏煉製法寶的特征,是以很容易便能認出玉氏的手法。
姬透恍然,瞅著他說:“你小時候可真是令人頭疼的。”
她的脾氣再好,以前也曾有過被他氣得想揍人的衝動,特彆是他仗著身體不好,可著勁兒地折騰,又作又嬌,她又不能打他,生怕將他打壞,真是生生氣到自己。
回想這些往事,姬透突然有些不太爽。
小時候的自己脾氣確實太好了,才能由得他如此折騰,她也是師兄師姐捧在手心疼愛的小師妹呢,誰不是被長輩疼著的。
厲引危神色一滯,偷偷瞄她,見她抿著嘴唇,一副氣悶的模樣,不禁有些急。
果然做人是不能太混賬的,小時候的作,現在報應不就來了?
他心裡歎氣,如果知道自己長大後會對小師姐起了那樣的心思,當年他一定做個乖孩子,乖巧地跟著師姐混,而不是什麼人都不放在眼裡,仗著自己身體不好,可著勁兒地作。
“師姐。”厲引危扯著她的袖子,“我不是故意的。”
姬透不說話,將自己的袖子扯回來,發現周圍人若有似無瞥過來的目光,果斷地將他拉走。
她可沒興趣給其他人看熱鬨。
厲引危乖乖地跟著她來到一處崩塌大半的牆角邊,一雙幽深的眸子溢滿愉悅的笑意,仿佛有光似的。
他不怕師姐生氣,大不了給她揍幾下,反正師姐也舍不得。
“師姐,你還生我的氣啊?”
姬透沒好聲氣地說:“我是這麼小氣的人嗎?都過了多少年了。”
厲引危眼裡的笑意更深,此時他一身寒氣收斂,明明站在光線昏暗的破敗宮殿間,依然難掩他通身的風華。
她看了看周圍,小聲地問:“小師弟,你有什麼發現?”
厲引危神色微頓,“確實有點發現,明王遺府其實分成兩部分,下方還有一個地宮,不過地宮的入口在祭壇。”
這是他進入明王遺府後不久就發現的。
他有破妄之瞳,發現這點很容易,就是沒找到地宮的入口,看到祭壇時方才發現。
姬透擰眉,有些不讚成,“你又用破妄之瞳了?”她就知道會這樣,才將他叫過來的。
厲引危低頭道:“我隻是稍稍用了,沒用太久,師姐不必擔心。”
他的語氣多了幾許暖意,渾然不似在外人麵前的冷酷劍修,也隻有姬透能看到他這副模樣,在她麵前,他素來坦露真實的自己,或許在世人眼裡,這反而不像是他,更像是他偽裝出來的般。
姬透抿嘴,然後歎氣,“日後還是少用些罷。”
這是他天生擁有的某種特殊血脈能力,讓他不用是不可能的,可現在看來,這血脈似乎也不太好。
她倒是沒將他的特殊血脈與他最近的變化聯係在一起,以為那血脈隻與破妄之瞳有關,沒有多想。
畢竟她還沒有遇到過哪種特殊血脈能讓人變化那麼大的,就算有變化,早就應該變化,不至於最近才變吧?
姬透覺得,可能是他們確定關係後,他才變成這樣的。
厲引危一副都聽她的模樣,隻是以後還敢犯。
兩人回到祭壇那邊,姬透找到大師兄,說道:“大師兄,咱們先將聖靈陣打開。”
秦不渡微微一愣,爾後明白什麼,看向厲引危,“你們找到了?”
關於厲引危的破妄之瞳,知道這秘密的人不多,整個觀雲宗,除師尊和他們幾個外,隻有宗主知道,他們也沒有將這事廣而告之的意思。
天生劍骨、讓裂日劍認主,已讓厲引危出儘風頭,若是還傳出他擁有破妄之瞳,還不知道會為他招來多少危機。
姬透嗯一聲,沒有多說的意思,秦不渡也沒多問。
接著便見她將五隻噬陣蟲取出來,讓噬陣蟲去吞噬聖靈陣。
這一幕引來其他人的注意,紛紛湊過來,滿臉驚奇地問:“這是什麼東西?”
除了明煬和戰魁外,其他的幻海界修士並不清楚噬陣蟲的事,觀雲宗的弟子更不知道了,等得知這些是噬陣蟲時,驚奇不已。
明煬盯著乾活的噬陣蟲,目光在姬透和厲引危之間轉了轉,笑道:“姬姑娘,這祭壇難不成還有什麼東西?”
姬透鎮定地說:“是的,當日被困在祭壇時便發現了。”
她將功勞往自己身上攬,反正這些人也沒證據。
果然,那群幻海界的修士都沒懷疑,更不用說那些第一次進來的觀雲宗弟子。
幻海界的修士紛紛露出恍然之色,怪不得他們掘地三尺都找不出什麼,原來是在祭壇之中。
噬陣蟲忙著乾活,其他人忙著盯著它們乾活,姬透和厲引危到附近查看。
通過派出去的兩尊傀儡,姬透得知那群進來的修士已經在明王遺府裡四處分散,不過看情況,遲早會找到這邊。
她叮囑兩尊傀儡,讓它們儘量將人引走,不讓那些人靠近這邊。
就算他們過來,也讓他們拖延些時間。
等兩尊傀儡離開,姬透轉頭看向身邊沉默的男人,朝他笑道:“小師弟,其實變成傀儡挺好的,你看連明王遺府都將我當成自己人。”
要不然,祭壇的陣法怎麼會將她召喚到祭壇?
若不是當初她急著離開去找他們,或許她多花些心思,也能發現祭壇下的地宮通道,拿著青銅匣子找到明王秘境的寶物。
不過現在也不遲。
厲引危目光晦澀,伸手將她鬢角邊的一縷碎發抿到她耳後,輕聲道:“師姐,我會努力找到仙靈之寶,讓你恢複正常的。”
姬透神色微頓,心知他將長衡尊者的話放在心上。
長衡尊者說,可以試著尋找仙靈之寶,那是真正可以活死人、肉白骨的東西,可以用仙靈之寶為她重塑肉身,恢複正常。
可是修仙界又不是仙界,哪裡能輕易遇到仙靈之寶?
她沒有說話,伸手過去握住他冰冷的手,他的體溫一直很低,可能與他從小體弱多病有關,就算長大後沒有再怎麼發病,他的身體看起來仍是不好的。
“那我們一起找。”她鄭重地說,“我會努力地活著,將來與你一起飛升仙界,好不好?”
她以前不在意,可每次看到他落寞的模樣,心裡就難受得厲害。
她也想長長久久地陪著他,與他在一起。
厲引危垂眸,眼裡有波光瀲灩,輕緩的語氣多了幾分哽咽,“好……”
他探臂將她摟到懷裡,低頭用唇蹭了蹭她的額頭,充滿憐惜與熾愛,這是他少年伊始,就愛上的女子,就算死亡也無法令他放手。
姬透靠在他懷裡,主動攬住他的腰。
兩人在安靜黑暗的宮殿裡默默地相擁,享受著這刻難得的溫情。@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五隻噬陣蟲一起乾活,速度比上次快,不到兩天,聖靈陣就被他們噬咬出一道缺口。
一直盯著它們乾活的眾人大開眼界。
這可比陣法師破陣容易多了,實在是太不可思議。
“果然是傳說中的噬陣蟲,無陣不噬,真厲害啊!”
看著這五隻噬陣蟲,他們甚至已經能想象,這修仙界沒有什麼地方能阻攔它們,任何的禁製、陣法,都能一一破解。
烏焰冷笑一聲,“想什麼美事呢?”
她的目光銳利地掃過這群人,從幻海界修士到觀雲宗弟子,不分你我,無差彆攻擊。
“你們以為擁有噬陣蟲就天下無敵,什麼地方都隨意進?噬陣蟲雖無陣不噬,但它們同樣是脆弱的,就連一個築基修士都可以輕易拍死它們!這樣的東西,你們以為那些高階修士會允許它們存在嗎?”
誰會希望自己地盤的禁製和陣法被噬陣蟲破壞,讓人如入無人之地?比起稀罕的噬陣蟲,高階修士更不願意自己的地盤被入侵,如若真遇到噬陣蟲,消毀不計。
擁有噬陣蟲不僅不是福,反而是禍。
這時,秦不渡溫柔的聲音響起,“關於噬陣蟲之事,我希望在場諸位能守口如瓶,你們都發個天道誓罷。”
眾人愣了下,觀雲宗弟子毫不猶豫地發天道誓。
幻海界的修士互視一眼,看向他們宗子,見宗子爽快地發了天道誓,他們隻好跟著發誓。
秦不渡的目光溫柔,卻難掩出竅期修士的強大威壓,等他們所有人發完天道誓,他說道:“諸位日後若是遇到什麼困難需要噬陣蟲幫忙,我等必定鼎力相助。”
這是給他們的承諾。
觀雲宗弟子不覺得有什麼,他們知道秦不渡等人的性格,對他極為信任。幻海界的修士則有些感動,聽說雪稚劍之主很重承諾,能得一位劍修的承諾,於他們而言大有好處。
聖靈陣上的缺口越來越大,直到允許一人通過後,姬透將它們收起來。
她沒想讓噬陣蟲毀掉聖靈陣,隻是撕開一道口,過段時間,聖靈陣就能恢複如初。
接著,他們一起進入祭壇。
祭壇的麵積原本還算大,因這群人的到來,空間瞬間變得狹窄起來。
厲引危走到那七根玉龍柱之間,秦不渡和烏焰等人見狀,便知道關鍵應該在這裡。
眾人試驗了下,發現這玉龍柱雖說已經失去威力,仍是頗為堅硬,普通的靈器無法在上麵留下痕跡。
姬透伸手捏了下,掰下一塊碎片。
看到她手裡掰下來的那碎片,眾人一陣沉默。
這樣的力量,果然是體修嗎?
烏焰扛著焚天雲頂就要砸時,被秦不渡阻止,“二師妹,彆動。”他無奈地說,“小心焚天雲頂砸壞了。”
烏焰動作一頓,默默地將它收起來。
秦不渡取出雪稚劍,示意眾人後退,一劍朝玉龍柱斬過去。
已經失去光澤的玉龍柱在那縱橫的恐怖劍氣之中,瞬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