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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若無其事地站在那裡,不會喊疼也不會讓人知道他疼。

這般的忍耐力,不過是自幼習慣罷了。

一陣風從窗外拂進來。

姬透抬頭看過去,正好看到窗外那株正在開花的桃樹,桃花不勝風力,從枝頭墜落,被風吹進來。

她的手一揮,打開的窗便輕盈地關上。

九轉化虛丹能將盤桓在修士體內的空間之力化去,隻是這個過程有些漫長。

姬透守在房間裡,整整守了十天,終於看到他睜開眼睛。

當他睜眼時,她馬上問道:“小師弟,你的身體怎麼樣?難受嗎?”

厲引危先是朝她搖頭,爾後道:“還好,空間之力已經悉數煉化完,就是經脈被空間之力絞斷了……”

他的經脈被肆虐的空間之力絞斷十之**,靈力凝滯,宛若廢人。

聞言,姬透取出二師姐讓大師兄送過來的一瓶續脈丹,倒了一顆遞過去給他。

白衣如雪的男人坐在那裡,蒼白的麵容沒有一絲血色,連唇瓣都白得和皮膚一個色號,他有些虛弱地說:“師姐喂我,我沒力了。”

姬透的動作一頓,仍是傾身過去,將那顆靈丹喂到他唇邊,看他張嘴吞下。

等他服下續脈丹,姬透讓他躺下來休息。

她叮囑道:“你先休息,先將經脈修複好,其他的以後再說。”

厲引危聽話地躺下,不過一雙眼睛一直盯著她,像是撒嬌一般地說:“師姐在這裡陪我,可好?”

姬透很難拒絕他這種語氣。從小到大,每次隻要他生病或受傷,她都會坐在房裡陪他,久而久之,也形成了習慣。

當然也有他難得撒嬌讓自己陪的原因,正如此時。

姬透默默地坐在那裡,沒有離開,就是她的答案。

“行了,你閉上眼睛休息。”她故作不悅地說,“不準再看我!”

每次她一生氣,他就格外聽話,果然乖乖地閉上眼睛。

隻是很快他又重新睜開眼睛,在她開口前,露出一個清淺的笑容,說道:“師姐,你考慮得怎麼樣?”

姬透:“……”

姬透嘴角微抽,都這樣了,他竟然還有心思問她考慮得怎麼樣?

“我身體難受,想和師姐說說話,轉移注意力。”他理直氣壯地說。

姬透暗忖,轉移注意力,為何一定要用這個話題?

“師姐,你有考慮的吧?”他又問道。

看他躺在那裡,汗水染濕鬢角的發,那縷黑發黏在蒼白的臉頰旁,白的皮膚、黑的發,形成強烈的對比,有一種破碎的脆弱之美。

姬透不禁看得失神。

她知道小師弟長得很好看,特彆是這種時候,那種脆弱的模樣,美好又令人心生憐意,不忍心拒絕他。

姬透伸手過去,握住他擱在被褥上的那隻冰冷的手。

他的手一直都是冷冰冰的,沒什麼溫度,一如他本人,姬透明明已經是傀儡之軀,但手心的溫度竟然比他還要溫暖許多。

仿佛她仍是一個正常人,不正常的是他。

在她的手握住他時,他隻是愣了下,然後迅速地回握,並且過分地將手指鑲入她的指縫間,與她手指相扣,緊密不可分。

姬透有些無奈。

“師姐,你這是同意了,是嗎?”他緊緊地盯著她,那雙眼睛格外幽深,帶著一種欲要明確得到的執拗。

姬透抽了抽,沒能抽開手,便由著他了。

她點頭,“是啊,同意了……我沒辦法想像將來咱們各自有了道侶,和你分開的情景……”

既然無法想象,那就和他在一起唄。

這段日子,她其實有仔細考慮和他成為道侶的可能。

然後發現自己一點也不排斥這個可能,或許一開始被他表白時太過震驚,可事後想想,除了震驚外,也有些羞赧,唯獨沒有排斥。

加上她太過習慣他的存在,習慣兩人在一起,她沒辦法想像兩人以後會分開。

“我不會和師姐分開的。”厲引危一字一句地說,“如果不是師姐,這個世界上,我不會與任何人結為道侶。”

他的神色堅定,向她訴說他的決定。

姬透笑了,“那可不一定,如果師尊沒將你帶回觀雲宗,咱們不認識,說不定你就找其他女修。”

“不會!沒有這個可能,沒有師姐,我隻會一直都是一個人。”

厲引危很肯定地說,他知道自己是什麼樣的人,知道自己懷揣著什麼樣的秘密,這樣的秘密,令他無法輕易信任其他人,就算是師尊和大師兄、二師姐,他也沒信任過。

或許這麼說有些冷血,可他就是這樣的人。

巫皇的血脈,令他天生就是個冷血的怪物,讓他無法輕易地交付信任,無法交付感情,他的感情像是有缺陷一般,很難會對同類,甚至對這個世界產生認同感。

唯一的例外是小師姐。

可能是他們從小一起長大,也可能是她陪伴他太久,讓他已經習慣她的存在,甚至還有可能她是唯一能牽動他心弦的……

不管如何,他很肯定自己想要的是什麼,也是唯一想要的。

姬透的嘴角不禁翹了翹,很快又壓下。

“好了,你休息吧,等身體好了再說。”她可沒忘記他現在的身體不好。

厲引危其實有些激動得睡不著,可也知道她的脾氣,若是他說不睡了,她絕對會生氣的。

於是他迂回地說:“那我醒來時,能看到師姐嗎?”

“可以!”姬透點頭。

“師姐應了我,不會反悔吧?”他還是有些擔心。

姬透:“……你現在不閉上眼睛休息,我馬上反悔。”

厲引危:“……”

厲引危沉沉地睡了一覺,一覺醒來,體內的經脈已經修複得七七八八。

隻是後遺症也很強烈,渾身酸軟,動一動就難受。

縱使如此,他也沒覺得如何,聞到室內那股熟悉的桃花香,滿懷欣喜地睜開眼睛,想要尋找小師姐。

一張精致美麗得雌雄莫辯的臉湊過來,見他醒來,欣喜地道:“厲前輩,你醒啦。”

厲引危差點拔劍。

他一隻手按住裂日劍,冷冷地問:“我師姐呢?”

“秦前輩有事找她,她讓我在這裡守著你,你若是醒來,就告訴你一聲。”燕同歸老實地說,心情略有些那啥。

他好心守在這裡,沒想到厲前輩睜開眼睛,就是嫌棄自己。

等看到厲引危閉上眼睛,並且丟下一句“日後不準再染上桃花香”時,燕同歸更委屈了。

這桃花的香味也不是他想要染上的,誰讓空間裡的桃花樹長得越來越繁密,在那兒待久了,總會染上桃花香的。

明明他們三人身上都是桃花香,怎地能隻排斥自己?

幸好,姬透很快就回來。

感覺到熟悉的氣息,厲引危終於睜開眼睛,眼裡露出歡喜之色,“師姐,你回來了。”

姬透嗯一聲,先問他的身體怎麼樣,得知他渾身酸軟,讓他繼續多躺幾天,好好休息。

燕同歸見這裡不需要自己,而且厲引危一直冷冷地瞥他,他識趣地離開。

走出門時,還能聽到厲引危有些撒嬌的聲音,“師姐,大師兄叫你去做什麼?有什麼事不能在房裡說?我醒來都沒見到你……”

燕同歸不禁打了個哆嗦。

作為一個猛男,他實在受不住男人撒嬌,特彆是在他心裡十分強悍的劍修,那是男人中的男人,怎能撒嬌呢?

他趕緊走開。

屋子裡,姬透坐在床邊,絞了一方帕子給他淨臉,說道:“大師兄和我說明王秘境的事,有人從明王秘境出來了。”

“誰?”

“是幻海界和北陸界天魔宮的修士。”∴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厲引危的臉色有些僵硬。

隻要提到幻海界,就想起當年她差點和幻海宗子成為未婚夫妻,每次想到這裡,心裡都十分難受。

雖然當年,他會意識到自己對小師姐的感情,也是因為這件事。

姬透沒注意到他的神色,繼續說:“先前明宗子過來,告訴大師兄這事,聽說明王秘境裡已經有不少修士得知青銅匣子的存在……”

“他們是怎麼從秘境裡出來的?”厲引危問。

姬透搖頭,“他們沒說,估莫也像我們這樣,有什麼可以橫渡火海的法寶吧。”

修仙界那麼大,總會有一些能隔絕異火的法寶存在,異火的燒傷力強,並不代表就拿它沒轍。

厲引危心裡暗忖,怎麼那異火就沒將幻海界的人都困在明王秘境裡呢。

烏焰和秦不渡再次來到杏院。

“羽師叔,先前幻海宗子過來,告訴我們,北陸界天魔宮的弟子從明王秘境出來了,他們對那青銅匣子十分感興趣。”

北陸界的天魔宮在星級大陸非常有名。

那群都是魔修,自稱是魔族的後裔,修行的功法詭異之極。

當然,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來,他們其實都是人,和魔界的魔族無關,隻是因為修習的功法之故,變得比較邪門,但大體上沒有改變種族。

既然不是魔族,世人也不會特地針對他們,除非他們作惡多端,作惡到自己頭上。

天魔宮的名聲不好,除了和他們修習的功法有關外,還因他們的作派,十分強硬且霸道,他們若是看中某樣東西,會直接上手搶。

他們搶得光明正大,全靠實力去搶,不管世人怎麼罵,他們都不在意。

反正就是不要臉。

驚羽尊者聽後,表示知道了,對他們道:“你們讓觀雲宗的弟子最近不要出去,還有你們的師弟師妹,沒事就待在宅子裡,等他們上門再說。”

兩人紛紛應下。

第221章

過了幾天,明煬再次登門拜訪。

姬透得知他過來,便道:“我去見見他。”

厲引危當時還躺在床上,雖然仍是那副冷冰冰的模樣,卻軟著聲音叫了一聲:“師姐!”

姬透轉頭看他,暗忖小師弟每次生病或受傷時,總是挺黏人的,對他說:“小師弟,我找他有點事!”然後轉頭對燕同歸說,“燕同歸,你陪小師弟說說話。”

燕同歸:“……”他們好像沒什麼可說的。

燕同歸默默地目送她離開,也很想跟她一起走。

他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床上的厲引危,有些欲哭無淚,早知道他今兒就不過來找他們。

這時,便見厲引危掀被坐起身。

他的動作不疾不徐,看不出生病的模樣——其實也不算生病,隻是受傷了,經脈正在修複之中。經脈是靈力運轉之地,一旦修士的經脈受損,幾乎無法使用靈力,可謂是直接廢掉了大半。

是以在他的經脈沒有修複好之前,什麼都做不了,隻能在床上躺著休養。

燕同歸也知道他現在的情況,趕緊說道:“厲前輩,姬姑娘說了,讓你躺床上歇息。”

厲引危沒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