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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宗門都有的手段,以防弟子被人無故殺害。

這也是為何散修都不敢輕易得罪大宗門弟子的原因,就算動手也要考慮對方宗門會不會追溯到自己找過來。

姬透的腳步頓在那裡,有些怔怔的。

自從死而複生後,她一直避免去想這些,也怕自己的死訊被師尊他們知道,屆時還不知道他們會做出什麼。

遲疑了下,她咬了咬唇,“小師弟,當初那些人……”

“都死了。”厲引危神色冷戾,“我殺的。”

她吃驚地看著他,“你……”

她想問他是怎麼殺死的,那些人有備而來,而且看起來個個實力強悍,手段莫測,分明就是奔著他們來的,就算他們身上有師尊給的法門金符,仍是沒能突破重圍。

厲引危沒有多說,他扭過頭,“師姐,你不必多問。”

“我怎麼可能不問?”姬透要被他氣個半死,“後來你有沒有受傷?有沒有……”

“沒有!”他飛快地說,“師姐放心,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

姬透定定地看著他,發現每次提起自己當初隕落的事時,他的心情就不好,以前她心疼他,所以也識趣地不提,反正她現在已經複活了,多說無益。

可是這會兒,她突然就想探究它。

那些襲擊他們的人是誰,為何會衝著他們來?他們是哪個勢力的?是要捉他們還是要殺他們……

種種疑問襲上心頭,卻因當初她死得太早太乾脆,什麼都不知道。

但她明白,那群人的目標肯定是他們。

厲引危心裡戾氣橫生,快要控製不住自己。

與他契約的陣童心驚膽戰,“主人……”

不過在她麵前,他還是忍耐住了,放緩了聲音,“師姐,你彆擔心,這事你不必多問,日後若是再遇到,我會告訴你的。”

“真的?”姬透懷疑地看他,“為何現在不能告訴我?”

厲引危又閉上嘴巴。

見狀,她心裡有些不舒服,覺得他有事瞞自己,果然小師弟長大了,有事瞞著自己,雖然她也知道,他們隻是師姐弟,不可能永遠都如此親密,說不定在某個將來,兩人會漸行漸遠。

“算了。”她垂下眼眸,再次抬頭看他時,又恢複平時的穩重,“那你以後一定要告訴我。”

厲引危輕輕地嗯一聲。

她沒再說什麼,轉身回房。

留在院子的白衣劍修站在桃花樹下,透過那繽紛墜落的桃紅,望著閉上的房門,那雙冰冷的眼眸漸漸地浸染上其他的色澤,眼尾微微泛紅。

第181章

等燕同歸回來, 三人一起去了藥宗那邊。

他們來得不湊巧,胡家三兄妹正好閉關煉丹,隻有長衡尊者在。

見三人突然登門, 長衡尊者有些意外,當看到姬透和燕同歸的神色, 頓時了然,“你們找到空間通道了?”

燕同歸納悶, “我們什麼都沒說呢,你怎麼知道?”

“用得著說嗎?你們兩個臉上的表情都告訴本尊了。”

燕同歸訕訕的, 摸摸自己的臉, “有這麼明顯嗎?”

姬透也有些赧然。

隻有厲引然依然是那副冷冰冰的模樣,不動如山, 旁人休想從他臉上看出什麼。

長衡尊者將自己存著的最後一點衝虛靈茶取出來,遞給厲引危,“來,給本尊再泡個茶。”

厲引危麵無表情地接過,姬透和燕同歸見狀, 便都坐下來。

接著姬透將他們拜托景家幫忙找空間通道的事和他說了說。

“竟然是在仙靈墓?”長衡尊者倒也不算太意外, “當年本尊也是在仙靈墓中找到空間通道的。仙靈墓很危險,可不好闖。”不等他們說什麼,他又道,“不過如果是大毅力者, 倒不懼什麼。”

姬透和燕同歸一起看他, 然後彼此瞅了瞅,都覺得長衡尊者說的是自己。

長衡尊者被這兩人逗樂了,“沒說你們兩個。”

那就是厲引危了。

姬透和燕同歸轉頭看向那邊正在專心泡茶的人,倒也不懷疑長衡尊者的話, 甚至沒有不服氣。

姬透從小就見慣小師弟生病的樣子,覺得沒有比他更有毅力的孩子。

燕同歸見識過厲引危體內被空間之力肆虐,卻一聲不吭,宛若尋常人般行動自如,當時佩服得五體投地。

說他是大毅力者,確實無人反對。

燕同歸道:“尊者,你以前進過仙靈墓,知道那裡的情況,你有什麼建議?”

麵前就有一個進過仙靈墓的人,不找他找誰?

姬透也眼巴巴地看著他,他們第一個來找他,除了告訴他空間通道的消息,也是來討點經驗的,並非就這麼莽地闖進去。

厲引危泡好茶,第一盞茶先推到姬透麵前,第二盞才是長衡尊者。

長衡尊者有些無語,明明是來求人的,怎地這小子仍是這麼沒眼色,都不懂尊老愛幼。

“她是幼。”厲引危理直氣壯地說,“在你麵前,我們都是幼,你要愛護我們。”

長衡尊者:“……”這是嫌棄他年紀大不成?

長衡尊者被他氣樂,正要說什麼,姬透和燕同歸趕緊順毛,表示小師弟(厲前輩)不是這個意思。

長衡尊者決定不與他一般見識,說道:“從仙靈墓這名字,你們應該能了解它是什麼地方。”

仙靈墓,埋葬的自然是當初仙魔大戰中的仙人,也稱仙人墓。

“縱是仙,死後也是塵歸塵、土歸土,消散於天地間。”

“不過在戰場上血戰而亡的仙人,積累太多的怨憎和不甘,徘徊不去,誕生不少滿懷怨憎的生靈。”長衡尊者道,“你們要注意的便是那些怨靈和怨憎之氣,彆輕易讓它們蠱惑便行。”

聞言,三人恍悟,明白他先前的意思。

果然大毅力者確實不懼什麼,因為大毅力者並不會輕易被蠱惑。

燕同歸不禁有些擔心,他覺得自己就是個俗人,毅力雖然有,也就比正常人略高一些,沒有達到那種變態的程度。

長衡尊者嗅聞著茶香,問他們幾時出發。

姬透道:“三天後。”

“這麼趕?”他看著這三人,能看出他們的急切,不再說什麼,“本尊便在此祝諸位一路順風。”

三人皆起身,朝他行禮:“多謝尊者!”

雖然他們嘴上不說,心裡確實非常感激長衡尊者,他給他們的指點和饋贈極多,儼然就像一位修行之途的引路者,一位德高望重的前輩——雖然平時有些不著調。

長衡尊者看得牙酸,“行了行了,你們沒事就走吧,日後說不定還能在其他大陸相見。”

話雖是這麼說,但姬透三人心裡知道,相見之日可能遙遙無期。

如今這具傀儡身體裡隻是長衡尊者的一縷神識,說不定哪天就消散了,或者被本尊收回,想要真正再見,除非他們能飛升仙界,遇到長衡尊者本尊。

三人離開藥宗後,又去了禪宗。

正好禪宗的院子就在藥宗旁邊,距離近,抬腳就能到,索性便直接進去。

禪宗的弟子對姬透三人已經不陌生,見他們到來,行了一個佛禮,笑問道:“姬師妹是來找尚月師弟的嗎?”

姬透回了一禮,“是的,不知尚月師兄在不在?”

“在的,就在悟靜室,你們直接過去便是。”

三人朝悟靜室而去,進門發現這裡有好幾個禪宗的法師,正在商量禪宗最近領取的一個任務。□思□兔□在□線□閱□讀□

沒有戰事時,各宗門弟子也不是一直守在中央城,會出城去做些任務。

禪宗的弟子自然也不例外,而且禪宗的法師非常受人歡迎,甚至還有人特地聘請他們隨行做任務,給的報酬並不少。

就是不知道這些法師怎麼花的,每次儲物袋裡的靈石很快就沒了,和燕同歸這個守不住財的天漏命格有得比。

燕同歸覺得,自己是被命運愚弄,這些法師是自己愚弄自己。

見三人到來,法師們停止討論,得知他們來找尚月真君的,揮手讓他去了。

尚月真君帶他們來到隔壁的禪室說話,拿出苦茶時,見姬透和燕同歸苦著臉,不禁有些樂了。

他笑問道:“你們的茶喝完了嗎?我這裡還有幾斤,都送給你們。”

三人:“……”

就算是喜歡收集各種靈茶的厲引危,也覺得禪宗的苦茶不是一般人能消受的,每次他喝一口苦茶,要費極大的毅力,才能維持麵色不變。

不過他倒是喜歡給姬透和燕同歸泡,看他們喝。

尚月真君將茶湯推到他們麵前,笑問道:“你們來找我有什麼事?”

雖說姬透經常來禪宗這邊,三人卻很少一起同來,最多是厲引危和燕同歸將她送過來,到門口就離開,像這種三人一起過來,便知有事找自己。

姬透開門見山地說:“尚月師兄,我們要走了。”

“走?”尚月真君愣了下,“你們是想離開太虛境?返回中央界?不過還要等十年吧……”

“不是。”燕同歸道,“不是回中央界。”

尚月真君臉上露出驚訝之色,疑惑地看著他們。

姬透肯定地點頭,“是的,我們並非回中央界,而是前往星級大陸。”

對於尚月真君,她覺得沒有隱瞞的必要,這些年,她和禪宗弟子學習法咒,對這群法師的秉性十分熟悉,尚月真君於她而言,亦兄亦友。

半晌,尚月真君問道:“你們要如何去?”

“我們找到一條空間通道,從空間通道前往星級大陸。”

“空間通道?”尚月真君一臉不讚成,“這種自然生成的空間通道很危險,具有不穩定性,充斥著空間之力和空間風暴,並非尋常人能進入的。”

姬透笑道:“我知道,不過我們等不及了。”

厲引危抱著他的裂日劍坐於一旁,神色看似冰冷淡漠,實則視線一直未曾離開身邊的少女。

尚月真君再次沉默,然後歎息一聲,“原來如此!當初我們就懷疑過,覺得你們倆不像是邊域之地能培養出來的修士,更像那些底蘊深厚的大宗門弟子。”

姬透不禁笑了,坦然道:“我們來自星級大陸的玄蒼界,乃觀雲宗,閬吾劍尊座下弟子。”

聞言,尚月真君恍然大悟,終於解開一直以來的疑惑。

怨不得這對師姐弟倆如此天資不凡,怨不得他們出手就是一顆佛骨舍利,怨不得他們不肯加入任何宗門……

“幾時走?”尚月真君問道。

這已經是今日第三個人問他們,姬透仍是不厭其煩地回答,“不出意外,應該是三天後。”

尚月真君笑道:“既然如此,我便去找慧明師叔他們,給你們多挪幾斤苦茶,省得你們日後回了星級大陸,沒有茶喝。”

三人:“……”他們真不缺靈茶。

等三人離開時,被塞了十幾斤的苦茶,據說這些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