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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很危險,但讓她離開是不可能的,他們景家的小祖宗掉入那火山之中,若她不去救他們,他們可能真的會死在裡麵。

當然,她也知道這些人的顧慮,所以沒有強求他們同行。

易驚空怎麼可能讓她獨自一人回去冒險,緊緊地拉著她,“景望笙,你彆去……”

景望笙的回答是,將他的手拉開,神色平淡,“你們回去罷,不用擔心我!”

怎麼可能不擔心!

易驚空咬了咬牙,終於作了決定,飛快地說:“我陪你!是生是死,皆是我自願的!”

“你……”

“我也去!”濯光仙子跟著開口,“我可不想看到景少主的兒子死在這裡,要是他知道,會傷心的。”

杜盛看著這要回去送死的人,實在無語。

“你們真是瘋了!”他指著正在噴發的火山,“這座的火山岩漿之中,可能有鳳凰隕落,鳳凰遺留的力量使那岩漿中蘊含鳳凰之力,一旦不慎掉進岩漿之中,就算是出竅期的修士都會隕落,更不用說那兩人……”

他們親眼看到厲引危和燕同歸掉入火山之中。

當時厲引危被妖魔的尾巴掃中,受了中重,火山的岩漿又那般可怕,這兩人絕無生還可能。

景望笙下頜緊繃,依然堅持,“不管如何,我都要過去看看。”

不管前路如何艱辛困苦,皆無法阻擋她,這是她所修的道,一往無前,絕不會因危險就退縮,置景家血脈不顧。

景家珍視每一個族人。

杜盛知道景望笙是個固執的,否則也不會被世人稱為女煞星,知道勸說不了她,他轉頭看向易驚空。

“彆看我。”易驚空理直氣壯地說,“我不會拋下她,我們是同伴!”

杜盛:“……”情聖可真令人頭疼。

濯光仙子捋開臉上黏著的發絲,“不用勸我,那燕公子和景少主長得如此相像,若是他死了,我可舍不得燕公子那張臉。”

杜盛:“……”又一個情聖!

這景家人都是一群禍水,瞧他們將人迷得暈頭轉向,為了他們,連刀山火海都敢闖。

最後杜盛隻能沒好聲氣地道:“算了,一起走吧。”

“你也去?”濯光仙子驚訝地看他,杜盛這人最是理智,應該趕緊離開才對,絕對不會和他們去冒險。

杜盛和他們朝著火山那邊趕過去,沒好聲氣,“有什麼辦法?咱們是同伴。”

一起來,自然要一起回。

讓他拋下這人……他心裡是很想,但卻做不到。

景望笙很真誠地道:“謝謝你們!”

再多的感謝都比不上人此時的援手相助,她會記在心中,日後必定相報。

易驚空和濯光仙子沒說話,他們知道景望笙的性格,有些事並不需要說得太明白。

倒是杜盛道:“如果你要謝我們,可以告訴我們,那燕同歸到底是你們景家的什麼人?彆說他是景少主之子,我現在可不信。”

他沒耳聾,剛才可是清楚地聽到那聲“小祖宗”。

易驚空和濯光仙子豎起耳朵。

事到如今,景望笙也不再藏著掖著,說道:“燕公子是我們景家老祖的血脈,我們要稱他一聲小祖宗。”

景家老祖?

人皆是一臉怪異之色,他們並未聽說過景家還有個老祖,景家目前實力最高、輩份最高的,是現在的景家主。

景望笙簡單地解釋了下,沒提他們老祖千年前其實就不知道浪到哪裡去,突然折騰出個血脈,他們景家也很驚訝,不過既然是他們的景家血脈,他們景家自然不能任其流落在外。

聽罷,杜盛人終於明白景望笙為何如此擔憂,拚著命不要都要回去找他。

景家重視族人,加之血脈稀少,突然得知老祖留了個血脈,定會引起他們的重視,更不用說這小祖宗的輩份高,肯定不能讓他出事。

人倒是明白為何景家沒有對外公布這事,而是任人誤會燕同歸是景少主之子,如此也是為了保護他。

四人困難地頂著岩漿雨前行。

天空中,萬靈尊者和合體期大妖魔的廝鬥造成的力量波動一陣陣掃來,從天而降的岩漿雨,都給他們帶來極大的威脅。

四人貼著彎月峽兩邊的山體作掩護,小心翼翼地朝著火山挪近。

隨著他們靠近,空氣中的氣溫越來越高,也越發的焦灼,四人身上的傷口幾次崩裂,又被從天而降的岩漿添了新傷。

杜盛道:“你們在前麵,我給你們作掩護。”

“望笙和驚空一起上去。”濯光仙子說,“我和杜盛給你們掩護。”

兩人取出本命法寶,迅速地在周圍開出一條隱秘的通道,以杜家的幻影之術遮掩兩人。杜家的幻影之術十分出名,不過施展起來極為困難,必須隔著一段距離,並且心無旁騖。

濯光仙子留下,亦是為了配合杜盛,助他一臂之力。

時間緊迫,景望笙和易驚空知道這是最好的辦法,沒有再說什麼,隻道:“你們小心!”

在杜盛施展幻影之術時,前方出現一條幽幽暗暗的通道,直通火山口處。

景望笙兩人順著那幽暗的通道,小心翼翼地攀上火山,來到火山口前,避開噴湧而出的岩漿。

兩人探頭往火山口下探查。

他們儘量收斂氣息,以免引起天空中的那大妖魔的注意,雖然它此時被萬靈尊者絆住,若是它察覺到這邊的情況,隻需要稍稍騰出個手,於他們而言是滅頂之災。

火山口下,岩漿翻滾,火焰烈烈燃燒,一片赤紅。

岩漿裹攜的強大力量令人不敢迎視,那火焰化作一隻隻火鳳鸞鳥,在火山下四處遊蕩徘徊,兩人的神色大變。

幸好有杜家的幻影之術為兩人遮掩,並未引起那些火鳳鸞鳥的注意,免除他們被火鳳鸞鳥攻擊。

易驚空覺得,那兩人估計已經被岩漿吞噬,無生還可能。

他們過來,不過是確定這事。

雖說厲引危這樣的天才劍修隕落極為可惜,但世事難料,修士在修行中會遇到各種各樣的危機,難以預測,總有不少絕世天少還未真正長成,便已經隕落。

景望笙的目光在火山下逡巡,火鳳鸞鳥從她麵前飛過,帶來一片燒灼的疼痛,她未吭一聲。

某些時候,景家的人執著甚至令人感覺到恐怖的地步。

突然,一根紅彤彤的觸手從火山下伸出來,慢吞吞地攀著火山口的岩壁,朝著他們而來。

兩人看到這一幕,都被愣住。

“這是什麼?”易驚空小聲地問,火山底下怎麼會有這種東西?

景望笙搖頭,示意他不要輕舉妄動,雖不知道是什麼,他們這次是來找人的,隻要不阻礙他們,其他的不必理會。

就在兩人繼續查看火山之下的情況,那觸手朝他們伸過來。

觸手在周圍摸索時,未想到碰到景望笙的手,然後在她手背上戳了戳,那觸手帶來一片炙熱的溫度。

景望笙:“……”

沒等景望笙反應過來,那觸手瞬間緊緊地纏住她的手腕,景望笙隻覺得這條觸手就如那岩漿般炙熱,在她傷痕累累的肌膚上留下一條焦黑的痕跡。

但她仍是沒有動。

她不知道這是什麼東西,直覺這東西對她沒惡意,甚至可能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獲。

修士素來對自己的直覺十分信任。

“景姑娘!”易驚空擔憂地叫了一聲,拽緊了手裡的劍,一旦這觸手有什麼異樣,他會第一時間出手斬斷它。

景望笙依然很沉著,她感覺到纏住自己手腕的觸手越來越緊。

就在這時,她終於發現火山口下,出現兩個身影,那纏在她手腕的觸手的另一端,便緊緊地纏在那兩人身上,他們懸掛在半空。

“小祖宗!厲公子!”

景望笙驚喜地叫起來。┆┆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火山口下,厲引危一隻手緊緊地抓著小怪物的觸手、另一隻手提著燕同歸,聽到上麵傳來的聲音,抬頭看過去,正好看到探頭的景望笙、易驚空兩人。

第159章

厲引危和燕同歸的情況都不太好。

他們墜在半空中, 距離下方翻滾湧動的岩漿很近,時不時有火焰凝聚而成的火鳳鸞鳥朝他們疾飛而來。

厲引危鬆開手裡抓著的小怪物的觸手,一劍斬過去。

看到這一幕, 景望笙兩人看得心臟不受控製地狂跳。

“你們快上來!”

景望笙擔心地說, 目光落到被厲引危提著的燕同歸身上, 發現他渾身結著一片血痂,看著像個血人, 已經昏迷過去, 身上的氣息極為微弱,一顆心都提了起來。

厲引危讓他們先將燕同歸拉上去,他殿後, 阻擋那些朝他們襲來的火鳳鸞鳥。

景望笙手腕還係著一根觸手,兩人拉著這根觸手, 將昏迷中的燕同歸拉上去。

厲引危在後麵,一劍將那些襲來的火鳳鸞鳥逼退後,跟著跳出火山。

他看起來十分狼狽, 身上的白衣破破爛爛的,變成一件血衣,能看到衣服下布滿傷痕的身體, 這些傷一看就是岩漿燒灼出來的,甚至他的整個背部血肉模糊,還有被燒焦的死皮。

將燕同歸拉上來時, 景望笙兩人這才注意到, 那係著她手腕的觸手的真麵目。

一隻長得奇奇怪怪的生靈。

不過從先前那一幕看來,厲引危兩人這次能僥幸不死,可能是托了這小東西的福。

景望笙查看燕同歸的身體,發現他身上同樣有很多蘊含鳳凰之力的岩漿高溫燒灼出來的傷, 皮開肉綻,血液幾乎被燒乾,皮膚乾巴巴地黏在骨骼上,整個人看著就像一具乾屍,醜得不行。

若不是還有微弱的氣息,都以為他死了。

由此可見,他們摔下火山口的情況有多驚險,若是其他人,隻怕已經被岩漿吞噬。

景望笙取出幾瓶靈丹,塞了好幾顆進燕同歸嘴裡。

靈丹入口,燕同歸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好,身體恢複豐潤,不再像一具乾屍,不過傷得太重,並沒有清醒。

景望笙摸了下他的脈,見他的命吊住了,終於鬆口氣。

她看向旁邊的厲引危,問道:“厲公子,你的傷……”

“無事!”厲引危抹去臉上的血汙,神色冷淡。

他的臉色一直是蒼白的,連唇色都近似無,卻那樣平靜漠然,一時間景望笙兩人也看不出他到底傷得怎麼樣,需不需要治療。

厲引危朝兩人致謝,扛起燕同歸,與他們一起離開火山口。

看他如履平地,神色冰冷淡然,景望笙兩人差點以為他毫發無傷,當然隻要看到他背後那血肉模糊的傷,便知道他其實傷得不輕。

怎麼可能沒受傷?

他們可是親眼看到他被合體期妖魔一尾巴抽下火山口。

合體期妖魔的一擊,不是化神修士能承受的,更不用說當時火山噴發,岩漿四濺,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