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擊、還是它死後的恐怖模樣嚇到,觸手緊緊地纏住厲引危的肩膀。

懸在半空中的裂陽劍發出一陣嗡鳴之聲,仿佛在嘲笑它的膽小。

這一劍一怪物因為取名字之事,早已結下梁子,最近撕逼太多,就算彼此不同種族、語言不通,也能輕易地明白對方的意思。

團長很生氣,這把劍竟然嘲笑自己,咻的一下,觸手朝裂陽劍襲過來。

裂陽劍躲避不及,劍柄被觸手纏住,從半空中拽了下來。

在這一劍一怪物慣例撕鬥時,赤地中又出現數十隻赤魈妖。

它們都是變異後的模樣,凶戾非常,張開嘴嘶嚎,獠牙森然,滴著口涎襲來。

厲引危並未出劍,他甚至沒有動,衣袂輕柔地墜落,撲過來的赤魈妖的身體驀地在半空中裂開,血肉砸落於地。

裂陽劍和小怪物也趕緊歇戰,一個懸在厲引危的頭頂,一個攀著他的肩膀。

小怪物疑惑地看向男人,似乎很奇怪地上的赤魈妖是怎麼死的,明明裂陽劍還和它互毆呢。

厲引危神色淡然地在這片赤地行走,不疾不徐,從容淡斂。

在這片赤紅色的世界之中,他身上的白衣是最醒目的色澤,如同黑夜中的明燈,無數的赤魈妖前撲後續朝他撲來,悍不畏死。

無一例外,赤魈妖尚未碰觸到他,就被無形的力量撕裂,血肉砸落於地,血花四濺。

赤魈妖的屍體越來越多,空氣中的血腥氣越發的濃重。

很快赤魈妖的屍體腐爛成血水,這一幕如同血腥修羅地獄,呼吸之間仿佛都是化不開的濃稠血氣。

在這片修羅地獄之中,唯有男人身上的白衣依然潔白如絮,乾淨美好。

如若是正常修士,身處此地,定然無法如此閒適,早已被血氣所影響,被那無數的赤魈妖的屍骨所影響。

然而白衣劍修絲毫不受影響。

他的麵容是冷冰平靜的,眼睛闐黑無波,連衣服都是那樣的潔白無瑕。

小怪物和裂陽劍也不受影響,它們一個是來自金沙碧海的詭物,一個是上古神劍,亦不會被這等汙濁之物所影響。

地上的血水越來越多,宛若看不到儘頭的血海。

所過之處,皆是血水蔓延。

赤魈妖依然源源不斷地衝過來,可惜皆沒有一隻能成功地碰觸到那潔白的衣袂。

終於,厲引危停下腳步。

他肅手立於那無邊的血海之中,在這片天地間,看起來是如此的十分渺小,卻又令人無法忽視。

在他腳下,血水似乎有自我意識,紛紛後退,畏懼地避開。

他抬起頭,遙遙地看著前方,像是看到什麼有趣的東西,勾起唇角輕輕地笑了下。

這個笑容終於激怒隱藏在暗處的邪修。

披著血色鬥篷的邪修走出來。

鬥篷壓得極低,遮住邪修的身體,不過仍是能看到那兜帽下如同僵屍般乾枯醜陋的模樣。

邪修極少有長得好看的,他們修習邪法,一個不慎會被反噬,被反噬後的容貌都是千奇百怪。

總而言之,一個字:醜!

兩個字:極醜!

三個字:醜爆了!

邪修的聲音嘶啞難聽,甚至分辨不出是男是女,“……原來你們劍修竟然還會邪術?”

裂陽劍怒了,一劍朝邪修劈過去。

邪修伸手一揮,地上的血迅速地凝聚成一個巨大的血人,伸出一隻血手要抓住裂陽劍。

裂陽劍絲毫未懼,氣勢洶洶的一劍劈來,熾烈如陽的劍氣將那血手劈碎,連同血人也受到影響,空氣中發出一陣陣滋啦的聲音,血人如同融化的冰雪,轟然倒下。

一陣血霧騰升而起。

裂陽劍的劍氣甚至令血水迅速蒸發。

邪修臉色鐵青,看裂陽劍的眼神充滿忌憚,“竟然是至陽至性的寶劍……”

邪修所修功法大多邪惡汙穢,至陽至性的功法和法寶正是他們的克星,擁有熾烈如陽劍氣的裂陽劍也正克這些血。

裂陽劍得意地飛回主人的頭頂,劍尖對著邪修,威風凜凜。

雖然主人總是將它當成工具,但它作為古劍的光彩是遮不住的,它要讓世人皆知道自己的威風。

“你到底是何方神聖?”邪修忌憚地問,“是通霄城派你來的?”

厲引危自不會回答這種廢話,問道:“你還有什麼招數,儘管使出來。”

這種漫不經心的態度,擺明瞧不起自己,邪修頓時怒了,祭出一個黑幡,將地上的血水一吸,黑幡邪性大熾,血煞翻湧。

厲引危就這麼淡淡地看著,白衣如雪,宛若冰雪般清透,又清貴凜然。

黑幡噴出一股血霧,洶湧的血霧在周圍彌漫。

小怪物嚇得緊緊黏住厲引危,連半空中的裂陽劍都咻的一聲躲到主人的身後,一劍一怪物都非常慫。

厲引危依然不為所動。

血霧在他身前半丈之地時,無法再進一步。

邪修用力地振動黑幡,從黑幡裡噴湧出的血霧更多,化成一條咆哮的血龍,朝厲引危衝去,結果在距離他半丈前,嘭然炸開。

邪修猛地吐出口血。

就見那些由他控製的血霧迅速地凝聚成一條血龍,朝他呼嘯而來,嘶吼著張開龍口,將他吞了進去。

半空中的黑幡被一道莫名的力量撕裂。

血龍消失時,邪修渾身是血地倒在地上,臉色灰敗,已是出氣多,入氣少。

他艱難地抬起頭,雙眼暴突,死死地盯著白衣如雪的男人,困難地說:“你到底是誰?你修行的功法是什麼邪術?”

這人根本不是什麼劍修。

劍修不會令他製造出來的血海修羅畏懼,亦不會令血霧不敢靠近,更不會控製他的血霧反噬他。

隻有經過修羅血海洗禮的怪物才能做到。

男人平靜的麵容終於多了幾分波動。

“我是劍修啊!”他冷冰冰地說,“你怎麼能汙蔑我?要是小師姐聽到,她會不高興的。”

見危機解除,裂陽劍又抖擻起來。

它朝邪修堅起劍身,發出嗡鳴之聲,很讚成主人的話。

主人這輩子是要當劍修的,邪修可沒什麼前途。

突然,厲引危抓起裂陽劍,朝前斬下一劍。

熾烈霸道的劍意朝邪修橫掃而去,邪修在不甘和驚恐中,終於結束這罪惡的一生。

“看,我確實是劍修。”男人冷酷地說。

裂陽劍和小怪物團長瘋狂地點頭,您確實是劍修,肯定是劍修,沒錯的!

他對它們的反應很滿意,“這裡的事情結束了,咱們回去領報酬。”

裂陽劍咻的一下鑽進他的丹田,小怪物也縮回他的袖子。

邪修已經死亡,那些被邪修煉製過已經變異的赤魈妖也悉數殲滅。

厲引危沒有逗留,轉身離開。

回去時,他加快速度。

等他進城,天色已經暗下來,街道兩邊燈火輝煌,人來人往,充滿人間煙火氣息。

厲引危去城主府的辦事堂。

修士不需要睡覺,是以這裡一天十二個時辰都開著,會有修士守在這裡。

辦事堂裡,常管事正在騷擾一名在辦事堂工作的女修,女修僵著臉隱忍著,眼角餘光瞥見那潔白的衣袂,心中一跳,“常管事,有人來了。”

常管事笑道:“辦事堂一天十二個時辰都有人來,有什麼奇怪的?”

話雖是這麼話,他仍是下意識地看過去,這一眼,嚇得他直接摔在地上,摔得狼狽不堪,讓那女修頓覺解氣。

“前、前輩。”常管事趕緊爬起身迎過去,“前輩,您怎麼回來了?”

“邪修和赤魈妖都已經解決。”厲引危將任務牌遞過去。

常管事整個人都傻在那裡,“解、解決了?”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男人嗯一聲,“邪修和赤魈妖都已經死亡,這是邪修的屍體。”

一個儲物袋拋過去,常管事手忙腳亂地打開,當看到裡麵一具零零碎碎的乾屍時,頓時無言以對。

“這乾屍……呸,這邪修怎麼變成這樣?”

厲引危:“本座殺的!”

“厲前輩殺得好!”常管事諂%e5%aa%9a地附和,“厲前輩,這次的任務有些不同,還需通霄城派人過去查看,核實情況無誤,方能給您結報酬。”

厲引危有些不悅,不過也沒有勉強,“我三日後會過來。”

“好的好的,前輩請慢走!”常管事笑容可掏。

厲引危轉身要離開,突然想到什麼,冰冷的視線掃向常管事,“剛才你在做甚?”

常管事:“呃……”

“那姑娘可是你的道侶?”厲引危指向剛才被常管事騷擾的女修。

女修偷偷看過來,警惕又詫異地看著他們。

常管事汗流如漿,“不、不是!”

“你是在騷擾她?”他冷冷地問。

常管事:“……前輩恕罪,我以後再也不會了。”他非常識時務,甚至立下天道誓。

厲引危道:“日後莫要再做這等下流之事,若被我小師姐瞧見,她會讓你這輩子都當不成男人。”

常管事:“……”

被騷擾過的女修:“……”這位前輩的小師姐真是好人呐!

厲引危拐去酒樓買了一匣鬆糕和一瓶靈酒,拎著它們回到洞府。

洞府裡,在他進來時,姬透便睜開眼睛。

“小師弟,你回來啦。”她含笑問,“又去接任務了?”

厲引危嗯一聲,將鬆糕和靈酒放到桌上。

小怪物從他的袖子裡滾出來,咻的一下就鑽回姬透的袖子裡,決定以後打死都不要離開主人。

外麵太可怕了,還是主人身邊安全。

姬透有些詫異,“團長,你這是怎麼啦?被什麼嚇到?”

小怪物想要說點什麼,就見坐在那邊的白衣劍修輕飄飄地看過來,它幾不可察地僵了下,然後默默地爬到她的肩膀,表示啥都沒有。

“真的?”姬透不太相信它。

他們簽了主仆契約,彼此也算是心意相通,能輕易地感知到團長激烈複雜又驚懼的心情,好像被什麼嚇到。

小怪物怯怯地看一眼厲引危,不敢說什麼,隻好表示,自己被赤魈妖醜到了。

“很醜嗎?”姬透詫異,轉頭問道,“小師弟,你們今天去做了什麼任務?”

厲引危便將赤魈妖的事情與她說了說。

姬透皺眉,“邪修怎麼敢在仙城附近活動?不會是陰鬼門那邊特地派過來的吧?”她心下琢磨這事,“小師弟,你怎麼看?”

“應該是。”厲引危給她倒了一杯靈酒,和她一起分析,“陰鬼門那邊應該還沒有查出殺死陰無琅的人是誰,不過他們已經懷疑,加上通霄城位於遺棄之地附近,估莫這次是派人過來試探的。”

至於那元嬰邪修在通霄山搞出來的這些,應該是為引蛇出洞吧。

“所以你才特地去接這個任務?”姬透笑著說。

厲引危嗯一聲,一臉正直,“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