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引危道:“嗯, 可以煉製成一柄手仗,它的防禦力不錯。”
“這角粉好像也能入藥。”
“要不要磨點粉出來畫符?”
“可以嗎?”姬透有些躍躍欲試。
“為何不可以?”他反問,說得頭頭是道,“符墨也是用妖獸血佐以某些礦石粉末等煉製而成,這荒獸角蘊含的能量不低, 可以試試。”
姬透覺得有道理。
符師畫符時, 少不了符筆、符墨和符紙這三種東西,不管是符筆、符墨和符紙,都是由修士研究、創造出來的,符師在學習畫符前, 也對符筆這些有所了解。
有一句話說得好:會製符紙、符筆和符墨的人,不一定會畫符,但會畫符的,一定會製造這三種東西。
有些符師為了提高符籙的品質,會親自擼袖子自己製符筆、符墨和符紙。
姬透以前為了能更好地了解符籙一道, 親手煉製過符筆、符墨和符紙。
隻是因為她不是專門研究這些的,做出來的符筆、符紙質量不怎麼樣,倒是做出好幾種高品質的符墨,畫出來的靈符蘊含的靈力都提升不少。
她是個喜歡創新的, 在固有的基礎上,添加其他材料製成不同種類的符墨。
“荒獸血不比妖獸血蘊含的力量少,師姐你可以收集一些荒獸血試試。”厲引危建議。
姬透聽罷,有些可惜,“你先前斬殺的那頭荒獸的血都流掉了,沒收集到。”
“沒事。”厲引危很淡定,“這裡的荒獸多,咱們可以去收集它們的血。”
荒獸蛇:!!!!你們是魔鬼嗎?
兩人沒有急著回去,一路上慢悠悠的,連斂息符都沒用。
這種閒庭散步般的姿態,仿佛向森林裡的荒獸們囂張地宣告他們的入侵,自然引來不少荒獸的注意,直接打過來。
荒獸對所有路過的修士都抱著極大的攻擊性,沒有溫順的。
見到荒獸朝他們橫衝直撞而來,姬透非常高興。
她依然沒讓厲引危出手,而是掄起拳頭就上。
幾番纏鬥後,她成功地將荒獸打敗,摁在地上放血,甚至還過分地拿一個空間容量極大的瓶子過去收集血液。
荒獸:“!!!!”太過分了!
就算是靈智不高的獸類也知道這行為很過分,當即奮起反抗,然後又被某個拿劍的鎮壓。
“師姐,它的鱗片不錯,咱們拔一些回去煉幾件防禦法寶,或者賣掉也可以,相信中央界那邊會有專門收購的商行。”
“可以啊!”姬透快樂地說,她現在對所有能換靈石的東西都感興趣。
於是荒獸不僅被放血,還被拔掉不少鱗片。
等兩人離開後,荒獸趕緊爬起來,慌不擇路地逃走,短時間內是不敢隨意攻擊路過的修士了。
兩人就這麼一路招惹荒獸回去。
在姬透又摁著一隻荒獸揍時,燕同歸等人終於找過來。
“姬姑娘?厲公子?”
眾人原本是小心翼翼地潛伏過來,擔心引起林中荒獸的注意,哪知等他們看到現場的一幕,頓時被震驚到了。
姬透看了他們一眼,說道:“稍等,我先收集些血液。”
厲引危則用裂日劍砍下荒獸腦袋上那根長長的尖角。
這隻荒獸頓時掙紮得厲害,它是一隻雌性荒獸,腦袋上的角也是用來求偶的,就這麼被人砍下來,如何能甘心?
姬透用力地摁住它,在它的血又飆出來時,繼續收集。
荒獸:“……”
這隻雌性荒獸終於暴、動,它爆發所有的潛能,兩人被甩飛出去,雌性荒獸不顧流血的身體,憤怒地撞過來。
兩人趕緊跑,同時帶上燕同歸他們。
一群人跑得差點斷氣,終於甩開那隻暴動的荒獸,躲在密林間喘著氣。
“剛、剛才你們在做什麼?”燕同歸上氣不接下氣地問。
“收集獸血啊。”姬透若無其事地說。
眾人的腦子還有些轉不過來,下意識地問:“收集獸血作什麼?”
“當然是用來製符墨。”
“那你們砍它的角……”
“用來煉製防禦法寶,這些荒獸的角和鱗片都很堅硬,很適合用來煉製法寶。”
聽完姬透的解釋,一群人終於反應過來。
對啊,這些凶獸雖然比妖獸更凶殘難纏,實則它們渾身都是寶,可惜想要獵殺實在太困難。正因為困難,所以他們從未想過與它們正麵打,更逞論是收集它們身上的東西。
隻有這兩人……
一群人再次對他們佩服得不行。
“你們怎麼來了?”姬透問道。
燕同歸道:“你們去了幾天都沒回來,我們擔心你們出事,便過來尋你們。”
姬透怔了下,看向他們,聽說除了還在養傷的霍如茉,其他人都出來找他們,分成幾組朝不同的方向尋找。
“謝謝,我們沒事。”姬透認真地說,“就是不小心跑遠了,這幾天忙著收集獸血,所以消耗了些時間。”
關於玄晶玄靈的事自不必告訴這些人。
眾人並沒多想,反倒被她的道謝弄得不好意思。
“不用謝,不用謝!”他們慌忙擺手,“這一路上都是你們在保護我們,你們若是遇到危險,我們自然不能袖手旁觀。”
“就是啊,咱們是一起進入遺棄之地的,當然要一起去中央界。”
“一個人都不能少。”
姬透笑了笑,心情有些愉悅。
懂得感恩的人總比白眼狼要好,這群青瀾界的修士都很不錯,雖然可能有些小毛病,無傷大雅。
見姬透兩人沒事,他們一邊往先前休息的山洞那邊走,一邊給在其他地方找人的修士傳訊,讓他們回來。
“我們不知道你們是不是遇到危險,怕你回來找不到我們,所以這幾天我們都沒離開,守在山洞那邊。”燕同歸解釋道。
回到駐紮的山洞,就見洞外警戒的霍如茉,見姬透他們平安回來,鬆了口氣。
“姬姑娘,厲公子,你們沒事吧?”
姬透道了一聲沒事,又將先前那套說詞說了說。
很快其他人也回來了,還有蔣淩軒。
這次蔣淩軒被他們所救後,並沒有離開,先前大家商量出來找人時,他也主動幫忙找。
見姬透兩人平安歸來,這群人都很高興,對於姬透的那套說詞,輕易就接受,並沒有懷疑什麼。至少沒有人提出懷疑,都很淡然地接受。
“你的傷怎麼樣?”姬透詢問霍如茉。
霍如茉笑道:“其實已經好得差不多,隨時可以出發。”若非他們說需要個人在這裡守著,她都想親自去找他們。
姬透嗯一聲,“既然如此,那我們就出發罷。”
修士不需要收拾什麼,將東西往儲物袋裡一塞,隨時可以出發。
等他們出發後,青瀾界修士突然發現,姬透和厲引危這對師姐弟倆的行事方式完全變了。
他們不再小心謹慎、保守前行,而是十分激進,一副恨不得吸引森林裡所有荒獸來襲擊他們的派頭。
眾人:????這到底怎麼啦?
蔣淩軒也十分不解。
這幾日,他從其他人那兒了解到他們在遺棄之地的事,行事頗為謹慎小心,且這一路上因有姬透和厲引危的護佑,讓他們學會以人為主的防禦陣,順利地抵達這兒,一個人都沒減少。
這簡直不可思議。
在這群人的嘴裡,厲引危是一個天才劍修,戰鬥力極強,每次遇到危機,都是他擋在最前。而姬透的實力莫測,行事沉穩可靠,讓人十分信服。
可現在,看這對師姐弟倆囂張的行事,這叫沉穩可靠?
他們是不是對沉穩可靠有什麼誤解?
姬透兩人囂張的行事果然又引來荒獸的攻擊。//思//兔//網//
眾人剛結陣準備防禦,就見姬透掄著拳頭迎上去,和那群皮糙肉厚的荒獸來一場激烈的肉搏戰,聽到那拳拳到肉的聲音,都覺得骨頭疼。
也不知道是為荒獸疼,還是為姬透的手疼。
蔣淩軒沉默片刻,問道:“你們在遺棄之地就是這麼一路打過來的吧?”
真是太囂張了!
眾人紅著臉,忙不迭搖頭:他們不是,他們沒有,他們真沒這麼囂張!
霍如茉困難地說:“可能是姬姑娘有什麼計劃罷,我們要相信她!”
可以不相信厲引危,絕對要相信姬透。
這幾個月的並肩作戰,姬透一直以從容內斂、謹慎細微的形象示人,在眾人心裡留下一個很可靠的印象。
這印象已經根深蒂固,突然間見她放飛,第一時間自然是要給她找理由的。
蔣淩軒認識姬透不久,沒有這些人根深蒂固的印象。
他看向攥著拳頭就開揍的女修,再次遲疑地問:“你們不是說她是符修嗎?”
“是啊!”在場的人用力點頭,很是淡定,“不過她也是體修。”
“體修?”蔣淩軒愣住。
“是的呀,沒什麼奇怪吧?沒人規定,符修不能是體修,體修不能是符修吧?”
是沒這麼規定,但根本就沒見過這麼奇葩的組合好嗎?
誰見過體修還能畫符的?誰又見過符修還能掄著拳頭和凶獸互懟的?
雖然眾人都不知道姬透怎麼突然就放飛自我、掄起拳頭和荒獸互搏,他們還是體貼地尋找地方將自己隱藏起來,隨時準備支援。
結果,他們支援了個寂寞。
姬透並不需要任何人幫忙,自己一個人就將荒獸打趴。
看到這一幕,給人一種這些凶獸其實不怎麼樣,很容易就能對付的錯覺。
要不是蔣淩軒前幾日剛死裡逃生,被這群人從荒獸追襲中救下來,連他都以為這森林裡的凶獸很容易對付。
他忍不住問蹲在旁邊的霍如茉,“這位姬姑娘到底是什麼修為?”
“不清楚。”霍如茉冷靜地說,“不過她是厲公子的師姐,你說她是什麼修為?”
厲引危是金丹後期,作為他的師姐,修為總歸不會比他低吧?
蔣淩軒也犯了固有的錯誤,主要也是因為厲引危這金丹修士明明一副冰冷霜寒的模樣,私底下卻表現得太過依賴師姐,很容易給人錯誤的印象,自然是覺得姬透的實力定然比他高,才會讓他如此不顧形象作出小兒般的依賴之舉。
沒毛病!
“……總不會是元嬰期吧?”
霍如茉的眼珠子微微一轉,高深莫測地道:“那可說不定。”
是不是元嬰期,無人知曉。
眾人暗忖,總歸不會連中央界的那些選人的修士也弄錯了吧?難不成那江山幕畫圖其實也允許元嬰期修士進入?
還是姬透用來偽裝修為的法寶太過厲害,連中央界的法寶都能騙過?
青瀾界的修士覺得姬透的修為就是個迷,連燕同歸這被姬透他們帶著的同伴也不清楚。
不過沒人探究。
不管姬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