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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成長的生機罷!”

終於,幾根血管襲來,將姬透打落血水之中。

陰無琅的瞳孔因為興奮縮起,臉上的笑容扭曲,整個人興奮到極點。

突然,有什麼東西朝他襲來,陰無琅反應慢了一拍,被一拳打穿心口,同時脖子被一條細長的血紅色觸手圈住,將他吊到半空中。

在陰無琅雙眼暴突的瞪視下,隻見下方的血水裡,本應該被血妖吞噬的少女慢慢地浮出來。

她身上覆著一層靈力罩,血水滑落,露出潔白如雪的衣服。

“呸,太臭了!”姬透抱怨一聲,一隻手抓著一根血管跳出來。

“你、你——”

她抬頭看身被吊在半空中的邪修,很是誠懇地朝他道:“謝謝你啊,讓我知道,原來心臟就藏在血水下麵,先前我還不怎麼想跳進血水裡呢。”

陰無琅:“……”

他猛地噴出一口血,驚疑又悲憤,“你竟然沒事?你難道也修煉什麼血煞之功?”

這血巢中的血煞之氣太濃鬱,特彆是這血水之下,修士一旦掉進去,靈力會被血煞侵蝕,陷入虛弱狀態,很快就會被血妖吞噬,不可能還活著,甚至若無其事地從血水裡爬出來。

除非她也修煉血煞相關的功法。

姬透很無辜地說:“沒有啊,我可是名門正派,怎麼會修煉邪法?你彆冤枉我啊!”

作為一尊傀儡,怕什麼血煞?那不是搞笑嗎?

這也是她答應下來的原因,小師弟也知道,所以他沒阻止。

確實沒有比姬透更適合下來的人。

姬透自然不會為這邪修解釋自己為何沒受到血煞之氣的影響,她抓著血管一躍而起,一拳朝吊在半空中的邪修擊過去。

陰無琅瞳孔緊縮,最後的意識裡,是自己的腦袋被對方打爆。

纏著他脖子的血紅色觸手鬆開,那具無頭屍體掉了下來,被下方翻滾的血水吞沒。

一隻血紅色的團子從半空中跳下,落到姬透的肩膀,發出呼呼的聲音。

姬透看它一眼,奇怪地說:“你怎麼變來變去的?沾了血,就變成血紅色的?”

小怪物朝她呼呼地叫著,這是它的種族本能,可以與周圍的環境同化,以此來保護自己。

她哦一聲,“行吧,既然你不受影響,那和我一起進入血水下,將那顆心臟毀掉。”

姬透深吸口氣,跳入那濃稠的血水之中。

說實在的,作為一名靈修,要鑽進這漫天的腥臭血水之中,真的需要做很多心理建設。

姬透任由自己往下沉,沉到一段距離後,明顯感覺到被什麼東西擋住。

她放出神識,神識穿透漫天血水,看到那顆巨大的心臟。

無數的血管與心臟相連,為它輸送生命力,心臟以一種緩慢的速度跳動著,宛若具有生命。

看到這顆心臟,姬透終於明白為何這血妖無法第一時間吞噬他們,它被封印在古城之下太久,力量被削弱,已經無法正常進食。

若是全盛時期的它,隻怕他們剛被卷入它的妖域之中,便成為它的食物,被它徹底吞噬。

姬透召喚出一把靈劍。

剛要動手,便見靈劍迅速地被周圍的血煞之氣侵蝕,變成一柄廢劍。

她有些明悟,這血巢裡的血煞之氣太濃鬱,修士進來就會受血煞侵蝕,哪裡還有餘力去毀掉心臟?

不過對她來說不是難事。

姬透握起拳頭,一拳轟過去。

第51章

距離姬透下去已經過去大半天時間。

血觸的攻擊越來越瘋狂, 一群人已經傷痕累累,渾身浴血,依然無法停下, 一旦停下來,等待他們的便是血觸的襲殺。

他們不僅要集中精力應付血觸, 還要注意下方的血膜, 不讓它合攏。

“她進去已經很久了, 沒事吧?”

有人問道, 其實最想問的是, 進去的姑娘是不是已經毀掉血妖的本體心臟。

隻是他們也知道, 陰無琅也跟著進入血巢,變故實在太多,甚至有悲觀些的,都覺得姬透可能已經發生不測,否則他們也不會仍被困在這裡, 周圍的血觸仍是沒有發生什麼變化。

他們轉頭問史靈袖,“史道友,要不要我們也下去看看?”

這群人開始反省,覺得不能將希望寄托在姬透身上,萬一陰無琅使詐,弄死那女修,提前一步收服血妖,等待他們的結果也是被血妖吞噬一途。

應該讓個人跟著姬透下去的, 說不定能趁機阻攔陰無琅。

史靈袖麵無表情,“誰下去?”

沒人吭聲。

她諷刺地笑了笑,這也是為何先前厲引危說“不用”後,他們沒有人主動下去的原因。

血巢的危險並不比這上麵小, 甚至因為血巢距離血妖的本體太近,危險性更大,沒人敢去冒險,寧願在上麵等著。

姬透肯下去,出乎他們的意料,如果當時她不下去,他們也得商量讓一個人下去。

屆時還不知道誰肯下去,又要如何安排?矛盾肯定不少。

時間繼續朝前走,依然不見血巢裡有什麼動靜。

“道友,時間已經過去那麼久,不知那位姑娘如何,你……”

史靈袖再次嘗試和厲引危交涉。

隻見那少年一劍斬斷襲來的血觸,冷冷地看了一眼過來,那雙幽深的眼睛如兩丸浸潤著寒潭的黑曜石,幽邃冰寒,觸之心悸。

史靈袖也是金丹後期的修士,但這麼一個眼神,竟然讓她心底發寒。

“道友?”

見他漠然地移開視線,史靈袖不禁又喚了一聲。

少年沒作聲,機械地斬斷所有朝他襲來的血觸,在看到血膜有愈合的趨勢時,及時補上一劍,始終保持著血膜的缺口不愈。

史靈袖沒見過這般冰冷寡言之人,仿佛除了與他同行的那白衣少女,這世間沒有人能令他的眼神駐足,令他動容分毫。

這種人實在太難伺候!

就在史靈袖繼續嘗試著與少年交涉時,突然見他的神色一頓,迅速地往旁掠去。

史靈袖憑著直覺,跟著他一起退。

其他人因為過於疲憊,反應慢了一些,於是在血膜裂開,翻湧的血浪衝天而起時,他們皆被血水噴湧的衝擊力擊飛,重重地砸落在那些血觸之中,有幾人甚至直接暈死過去。

幸好這時,那些血觸的攻擊力大減,甚至有些直接崩裂,化作一灘血水。

史靈袖又驚又疑,防備地盯著東南方,“怎麼?”

“成功了。”

聽到這道陌生的冰冷聲音,她下意識地朝少年看過去,隻見他雙目緊鎖著血妖心臟所在之地。

他說成功了,難道……

那姑娘真的將血妖的本體心臟毀掉?

這個猜測讓史靈袖又驚又喜,等她看到目之所及之處,那些血觸宛若失去生命般,軟綿綿地傾頹於地,血紅色的肉觸上出現蛛網般的裂痕,不過須臾裂痕便爆開,化作一灘血水,終於確定這件事。

整個世界仿佛變成一片血色的汪洋。

血妖的血觸紛紛崩裂,血水橫流,那濃稠的、腥臭的血,在這方天地翻湧,令人幾欲窒息。

厲引危無視下方的血海,禦劍朝血妖的心臟所在之地而去,尋找進入血巢的姬透。

“小師姐!”

他朝周圍叫喚,終於在那無邊的血海之中,看到從血水裡爬出來的人。

那一刹那,那人宛若從血海裡爬出來的怪物

不經意看到這一幕的史靈袖有一種毛骨悚然之感。

靈劍上的少年沒有絲毫遲疑,他伸出手,將血海中爬出來的人拉起來,拉到自己的劍上。

姬透坐在靈劍上休息,朝禦劍的少年道:“小師弟,那顆心臟被我打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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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的麵容是冷酷的,語氣卻充滿溫情。

在兩人說話間,那無邊的血水往地底湧去,似乎被什麼東西吸收。

頃刻間,汪洋血海已經消失,破敗的古城廢墟重現,似乎與先前沒什麼不同,唯一不同的是,地麵出現一個深見不底的深坑。

眾人落到地上。

他們看了看恢複原樣的古城廢墟,目光落到靈劍上的那兩人身上。

兩人皆是一襲白衣、紅綾金珠腰帶,一看就是師出同門,且因姿容出色,讓人印象深刻。

史靈袖拖著一身傷走過來,衣服還滴著血。

她先是客氣地問:“在下史靈袖,不知兩位如何稱呼?”

“姬透。”

“厲引危。”

史靈袖客氣地喚了一聲“姬姑娘”、“厲公子”後,問道:“姬姑娘,不知那邪修陰無琅在何處?”

姬透道:“死了。”

這個結果並不令人意外,史靈袖神色未變,甚至沒問他是如何死的,又問血妖的心臟。

“被我毀掉了。”姬透淡淡地道,“不過我不是邪修,心臟毀掉後,血妖的精血重新回流古城,約莫再次被封印在古城之下。”

史靈袖神色一凜,“姬姑娘以為,血妖並未徹底死亡?”

“應該是的。”姬透道,“以我之力,無法徹底將血妖的精血完全毀掉,他日若是時機成熟,血妖應該會複活。”

史靈袖神色凝重地點頭。

這時,姬透又道:“若無什麼事,我們先走了。”

史靈袖回過神,張了張嘴想說什麼,發現兩人已經朝古城外而去。

她站在那裡,目送兩人離開,直到其他人走過來,低聲問:“就這麼讓他們走了?”

“不讓他們走如何?”史靈袖瞥他們一眼,“你們哪個有能耐留下他們?”

金丹後期的劍修,可不是他們能強留的,何況還有一個實力不明的姬透,就算他們所有人加起來,都打不過。

“更何況,咱們已經發過天道誓。”

眾人神色微滯,心裡頗不是滋味,打不過就算了,還發了天道誓,最後什麼都沒撈到,在生死邊緣走了一遭……

“也不知他們是何門何派弟子。”有人喃喃地說,“中央界出了這般優秀的年輕人,沒道理咱們以前沒見過。”

史靈袖往嘴裡塞了顆靈丹,隨口道:“誰說他們是中央界的。”

“不是中央界的?”眾人俱是一愣。

“你們忘了?最近正好是五十年一次遺棄之地開啟,中央界各宗門去其他大陸挑人,那些人都要路經遺棄之地,會出現在這裡並不奇怪。”

史靈袖說著,不禁深思起來。

這兩人絕非中央界之人,就不知道是哪個大陸的,將來會拜入中央界的哪個宗門。

唔,說不定他們可能會在中央界遇到。

離開古城後,姬透和厲引危都特地放慢腳步。

“小師弟,你看這個東西。”

姬透神神秘秘地攤開手,一枚紅燦燦的晶石出現在她手心。

這塊晶石巴掌大,呈菱形狀,每一麵都閃耀著璀璨的光芒,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