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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也朝他揮手打招呼,他也拿出船槳,奮力地劃船,驅使小帆船朝他們靠近。

船上的修士看到這條小帆船,眼神有些輕蔑,隻有窮逼才會去買這種連轉個身都困難的小船,萬一遇到大風大浪,或者海中妖獸,豈不是很快就解體?

因侯天爵與小帆船上的人認識,大船上的修士倒也沒有阻止小帆船接近。

小帆船靠近一段距離後,燕同歸和侯天爵便隔空說話。

侯天爵問:“燕道友,你們找到人了嗎?”

“沒呢,不知侯道友可曾見到一位身穿白衣、腰束紅綾的公子?他是一名劍修,長得很好看……”

燕同歸將姬透曾經形容她師弟的話複述一遍。

侯天爵遺憾道:“我們進入金沙碧海的這些天,並未遇到過這樣的公子。”

雖然溢美之詞不多,光是幾句形容,就知道他們要找的人是何等風華,如若見過一定不會忘記。

他很好心地說:“你們放心,如果我們見到的話,定會幫你們留意的。”

“多謝!”燕同歸感激地說。

姬透也朝侯天爵致謝,是個熱心腸的,這樣的人在修仙界雖然不是沒有,但也不多,可能有些人覺得他們傻,但這樣的人很適合成為朋友。

她能看出來,侯天爵確實出自好意,雖是萍水相逢,因與燕同歸性格投契,才會順便幫這個忙。

大船上的人聽到侯天爵的話,不禁看了眼小帆船上的兩人。

他們見過很多進入金沙碧海尋寶的修士,還是第一次遇到特地進來尋人的,以金沙碧海的危險性,他們依然選擇進來,可見要尋找的人極為重要。

聽侯天爵熱心腸地說要幫忙留意,他們倒也不奇怪,因為侯天爵就是這種性格,隻要合得來的朋友,都會仗義相助,天南地北都是他的朋友。

一大一小的兩條船在海浪中起伏。

海水時不時掀起一道道巨浪,巨浪在半空中堆疊,船擦著巨浪而去。

明明海麵無風,海水卻湧動不休,仿佛海裡有隻龐然大物在興風作浪。

用沙金靈木所造的船都是普通的船隻,尚未達到靈器級彆,修士亦無法用靈力來驅使船隻行駛,隻能人工劃船,這對於已經習慣使用法寶的修士而言,是一種難得的體驗。

當然,很多修士並不太想體驗這種凡人才會乾的體力活。

大船上的侯天爵朝他們喊:“燕道友,這海水不知何時能退去,你們若是不嫌棄,可以和我們一道走,我們想去前方尋找寶羅砂。”

寶羅砂隻有在金沙碧海變成海洋時才會出現。

而且出現的方式頗為古怪,修士想要找到它,必須要逆著海浪而去,方有可能找到。

對於特地進入金沙碧海尋找寶羅砂的修士而言,當然是希望海洋一直出現,方便他們尋寶,不至於浪費時間。

他們進來好幾天,總算等到沙漠變成海洋。

縱使海洋的危險比沙漠時還要大,依然擋不住修士們的熱情。

姬透和燕同歸此次進金沙碧海,確實是為尋人而來,不過在尋人之餘,如果遇到寶羅砂,也不介意弄些回去。

沒辦法,還是太窮了。

作為觀雲宗的小師妹,姬透這輩子就從來沒有這麼窮過,隻是青瀾界不是觀雲宗的地盤,疼愛她的師尊師兄師姐們都不在,她隻能自力更生,自己賺靈石養家糊口。

大船上的修士也沒在意小帆船上的兩人。

不說那條小帆船比不過他們的大船,就他們兩個修士,一個築基中期,一個煉氣初期,等寶羅砂出現,也搶不過大船上的這麼多人。

看在侯天爵的麵子上,他們沒說什麼。

兩條船逆著海浪不斷前行。

燕同歸努力地劃著槳,劃得手都酸了。

他正想著歇息會兒,就見姬透取出兩張符,朝前一拋,兩張符變成兩個符人,它們拿起船槳,嘿咻嘿咻地劃動起來。

小帆船逆著海浪疾飛而去。

燕同歸驚喜不已,笑著說:“原來您還會畫符人,挺方便的。”

大船上正在用槳劃船的修士紛紛看過來,看到小帆船上那兩個劃船的符人時,臉上露出恍然之色,看姬透的目光收起幾分輕視。

原來這位是符師。

雖然修為低,不過符術精湛的符師比隻會打打殺殺的修士有用多了,關鍵時候符籙就是救命之物。

“姬姑娘,原來你還是符師啊。”侯天爵笑著說。

姬透並不是個熱情的人,與人交往時頗為冷淡,極少會主動。不過她不熱情並不代表她會拒絕彆人善意的熱情,也會還以善意。

她微微頷首,因剛才侯天爵主動說幫她留意小師弟的消息,她難得開口:“侯道友需要符人嗎?我這裡還有。”

侯天爵又驚喜又不好意思,“那、那就謝謝姬姑娘。”

有符人幫忙劃船當然再好不過,能讓他們騰出手做其他。

姬透很大方地將一疊符人送給他。

“這太多了。”侯天爵更加不好意思了。

姬透道:“沒關係,我是符師,想要隨時可以畫。”

符人的等級並不高,就是十分難畫,需要消耗的靈力和精神不少,而且符人不能戰鬥,一般隻是符師畫來給自己乾雜活的,用途不大,久而久之,符師也不太愛畫符人,市麵上能賣的符人並不多。

連大船上的修士看姬透的眼神都透著善意,同時也有些羨慕。

丹符器陣方麵學得好的人,總是比較受歡迎的。

侯天爵將一半的符人替代修士劃船,很多修士都能騰出空來休息。

就在這時,坐鎮在大船上的一名金丹修士突然發出示警聲:“小心,海裡有什麼東西靠近。”

眾人神色一緊,神識迅速地外放,很快就看到那洶湧的海浪之中,出現巨大的黑影,黑影朝船所在的方向移動而來,仿佛海裡藏著一個恐怖的大家夥。

轟隆一聲,有什麼東西破水而出,朝著船上的人襲去。

修士迅速地祭出武器對抗,將朝他們襲過來的東西打回去。

大船上的兩名金丹修士第一時間豎起一個靈力屏障,以免大船受到攻擊隕毀。

小帆船也受到襲擊,不過姬透在第一時間就甩出一疊符,數張六階防禦符旋轉,形成一個屏障籠罩著小帆船,擋住所有的攻擊。

他們定睛看過去,發現襲擊他們的是一種背生雙翼的魚。

這魚約莫五尺長,它的腦袋碩大無比,有一口鋒利的牙,在陽光下泛著寒芒。它們背上有一對魚鰭般的漂亮翅膀,能幫助它們從水裡飛出來。

不過那一口可怕的鋼牙,使這魚看起來一點也不漂亮。

“是食人魚。”金丹修士聲音發緊,“你們小心,它們的牙十分鋒利,連法衣都能咬破,喜食血肉……”

聽聞金丹修士的提醒,船上的修士越發緊張,不敢讓這些食人魚近身。

他們提著武器,隻要有食人魚靠近船,就直接殺掉或打飛出去。

雖有兩位金丹修士聯手撐起一個靈力屏障,可食人魚連續攻擊,這靈力屏障也支撐不了多久。

食人魚的數量太多,密密麻麻地出現,在海洋中形成巨大的黑影,仿佛一隻龐然大物靠近。

雖然來的不是什麼巨獸,但這麼多的食人魚也不好對付。

船上的修士精神高度集中,他們知道這種會飛的食人魚是金沙碧海的海域裡最常出現的海獸之一,一旦出現,就是成群結隊而來,連法衣都能咬破,且數量龐大,稍不慎就會被它們拖死。

源源不斷的食人魚從海裡飛出來,一大一小的兩條船幾乎被它們包圍。

大船上的修士因有兩位金丹修士坐鎮,食人魚暫時突破不了靈力屏障,暫時不用擔心,有些修士還有餘瑕去查看那條小帆船的情況,覺得它應該很快就會被食人魚群擊毀。

這一看,他們愣了下。

小帆船確實質量不比大船好,但小帆船上有一名符師,一名法修。Ψ思Ψ兔Ψ網Ψ文Ψ檔Ψ共Ψ享Ψ與Ψ在Ψ線Ψ閱Ψ讀Ψ

這段日子,姬透畫的符不少,其中六階的防禦符更是多得能拿來砸人,她也不吝嗇這些符,一組又一組的符丟出來,堆出好幾個防禦屏障,並不比金丹修士撐起的靈力屏障差。

姬透負責防禦,燕同歸這法修就負責攻擊。

隻見他雙手飛快地捏訣,靈光閃爍,圍在小帆船外的食人魚被數道淩厲的風刃刮飛,紛紛掉在海裡。

法修擅長遠攻,不用與食人魚近距離接觸,殺傷力不錯。

小帆船不僅沒有被食人魚擊毀,反倒平平安安地在海麵上行駛,將從海中湧出來的食人魚當成海浪,輕盈地朝前疾飛。

甚至有食人魚托著小帆船飛到半空中。

大船上的修士:“……”

侯天爵眨了眨眼睛,轉頭和妹妹說:“怪不得他們膽敢兩人進入金沙碧海尋人,果然深藏不漏。”

侯天瑩點點頭,目光古怪地看她哥一眼。

“看我作甚?”侯天爵憨憨地笑問。

妹妹說:“沒什麼,就是覺得大哥你挺神奇的,找的朋友來曆不凡。”

侯天爵將之當成妹妹的讚美,嘿嘿地笑了一聲。

小帆船像一條乘著翅膀的鳥,在海麵上、魚背上飛行而去,無拘無束。

與之相反,大船的情況就不怎麼好。

雖然有兩名金丹修士撐起靈力屏障,但那食人魚數量實在太多了,甚至還有食人魚狡猾地張大嘴去咬靈力屏障。

“它、它們好像也吃靈力……”有修士驚駭地說。

正好這邊,有食人魚咬破了靈力屏障,撕開了一條口。

那些食人魚就像聞到血腥的鯊魚,蜂擁而入,站在那入口前的修士頓時遭了殃。

“啊——”

一道慘叫聲響起,有修士不慎被食人魚咬住手臂。

食人魚那鋒利的牙齒咬破修士身上的法衣,生生地撕扯下一塊皮肉,整條手臂血淋淋的。

這一幕讓船上的人驚了下,接著又有一名修士被一群蜂擁而來的食人魚圍住,修士的慘叫聲和食人魚咀嚼的聲音響起,讓人頭皮發麻。

周圍的同伴趕緊去救,好不容易將那些食人魚殺死,發現被食人魚圍攻的修士身上大半的血肉都被咬沒了,能看到裡麵白森森的骨頭。

那修士氣息奄奄,雖然沒死,但受這樣的重傷也難再戰鬥。

他的同伴趕緊將他送回船艙裡,其他人繼續戰鬥。

兩名金丹修士神色微變,他們趕緊修補被食人魚咬開的缺口。

隻是食人魚數量太多,它們的口牙太鋒利,很快其他地方又出現缺口,又有食人魚湧進來,攻擊附近的修士。

食人魚源源不斷地從海裡飛出,前撲後繼地飛來,仿佛海洋都變成食人魚的世界。

大船上出現傷亡。

有修士被食人魚噬咬而死,也有修士不慎被食人魚撞下船,更有食人魚咬破靈力防禦屏障後,紛紛撞擊大船,導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