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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緒。

燕同歸也知道這種事不能勉強,便轉移了話題。

他告訴姬透,若她願意以跟隨者的身份同他去參加燕氏一族的弟子試煉,等他取得第一名時,就將所有的獎勵都給她作報酬。

“天漏之體注定讓我得不到獎勵,但若是給前輩的話,那就沒什麼關係。”

他輕鬆地說,正好最近姬透一直努力畫符賺靈石,十分缺靈石,將獎勵給她最好,也算是報答她的救命之恩。

“有前輩在,我也能順利地度過試煉,當作是給前輩陪我走一趟的報酬。”

姬透自然願意賺這筆靈石,不過……

“我並非真的煉氣期,如此好嗎?”她加入的話,那就是去欺負人的。

除非燕氏弟子中,也有帶金丹期的修士混進去。

按燕同歸的意思,燕氏弟子能帶進去的追隨者,不僅名額有限,連修為都是限製的,必須要在金丹期之下,而且三名追隨者中隻能有一個築基期的追隨者。

在非必要之時,追隨者還不能擅自出手做什麼,隻起到一個保護者和隨從的作用。

燕同歸笑眯眯地說:“隻要我們不說,誰知道您是什麼修為呢?”

連徐叔都看不出她的修為,他非常自信,燕家那邊定然也檢查不出什麼。

所以這是要隱瞞到底,到時候扮豬吃老虎。

燕氏就算懷疑,但到底是自家弟子,不會真的查個明白,必要之時,還是能唬弄過去的。

徐叔得知燕同歸要帶姬透一起去參加燕氏弟子的試煉時,平靜的麵容難得露出些許錯愕之色。

“你要讓她以跟隨者的身份與你一起前去?”

“是啊!”燕同歸愉快地說,“自從我十二歲伊始,已經參加過兩次弟子試煉,明明每次我都是頭名,偏偏因為那破財運,沒能拿到獎勵,這次我一定要拿到。”

與其便宜了彆人,不如讓他拿來報恩。

徐叔瞬間就明白他的打算,“你要將獎勵送給姬姑娘?”

“不是送,算是聘請她幫忙的報酬。”燕同歸糾正他,“聽說今年主宅那邊的嫡氏弟子會參與,競爭力大,我可沒自信再獲得第一,帶上她的話,那第一名絕對會是我們!”

他自信地說。

徐叔沒再說什麼,隻道:“你彆連累你的朋友便行。”

“不會的,她厲害著呢。”

為了參加即將到來的燕氏一族的弟子試煉,燕同歸很快就忙碌起來。

姬透沒什麼可忙碌的,提前畫完給珍寶閣的下一批符籙後,剩下的符籙不用急著畫,她在留仙城逛起來,收集青瀾界的信息。

傍晚,姬透回來,見徐叔坐在院子裡忙碌,腳步一轉,走過去幫他削竹子。

徐叔看她一眼,道了一聲謝謝,見她拿著竹篾研究,便告訴她如何編織竹盒,如何使力,能將竹盒編得又穩又快,樣式又好看。

“隻是一些小技巧,上不得大雅之堂。”徐叔淡淡地說,不是自嘲,而是一種看淡風雲變幻的平和與從容。

姬透唔一聲,認真地編織。

夕陽灑落在院子裡,隻有竹篾發出的些許動靜。

當她編織好一個竹盒時,麵上難得露出驚訝之色,忍不住看向徐叔。

起初她以為徐叔編織竹盒,是為了賺取靈石,直到親自參與這份工作,才發現這其實也是一種修行,無聲的靈力流轉,伴隨著竹子的清香,這片天地安謐又祥和,讓人浮躁的心慢慢地變得平和、寬容。

她若有所思地看著地上的竹盒,有些明白燕同歸明明是燕氏弟子,為何願意窩在這個破舊的小院子裡。

修士修行的方式千千萬萬,殺戮是一種修行、濟世也是一種修行……

誰又能說,這種平凡的入世不是修行呢?

至於徐叔,光隻是看他的外表,實在看不出他是一名修士。

但姬透的感知很敏銳,直覺他並非凡人,定然也是一名修士,至於修為,她無法看透,也不知道是用法寶遮掩,還是他的修為已經高深到自己看不出來。

兩人默默地編織著竹盒,直到燕同歸回來。

看到院子裡的兩人,他有些懵逼,“前輩,你們這是……”

“我在修行。”姬透一臉正色地說。

認識姬透的人都知道,觀雲宗的小師妹是個認真端肅的性子,最好不要和她開玩笑,但凡她說出口的話,都是有理有據。

當然,有時候也是過於耿直一些,會堵得人無話可說。

徐叔伸手悠悠地折斷一根竹篾,神態安祥,仿佛沒有聽到。

燕同歸走過來,也取過幾根竹篾編織起來,竹篾在他的雙手間靈活地穿梭。

他一邊忙碌一邊和姬透說話,“我們明兒辰時出發,可以乘坐珍寶閣的飛舟,正好珍寶閣有一艘飛舟前往燕雲城,咱們搭個順風車。”

第13章

翌日,姬透和燕同歸登上珍寶閣的靈舟。

曼管事也在靈舟上。

“曼姨,你也要去燕雲城?”燕同歸好奇地問。

燕雲城是燕氏一族所在的修仙城,是燕氏的地盤,燕氏一族的嫡係駐守在燕雲城,旁支則分散在燕瀾山一帶,燕雲城附近的城鎮之中都有燕氏族人駐守。

曼管事淡淡地道:“珍寶閣在燕雲城的分部有些事,需要我去處理。”

見她不欲多說,燕同歸體貼地沒有問。

靈舟的速度很快,約莫五天後就抵達燕雲城。

姬透和燕同歸向曼管事道彆,同時感謝珍寶閣的靈舟免費送他們一程。

下了靈舟,燕同歸和姬透嘀咕:“曼姨和我娘是好友,這些年,多虧曼姨對我諸多照顧,其實她也知道我留不住財,所以才會特地送我們一程。”

這樣他們就不用花費一筆靈石乘坐靈舟前往燕雲城。

姬透問道:“你母親呢?”

住在徐叔家的這段日子,姬透偶爾會聽他和徐叔聊一些事,從來沒有聽他提過自己的家人,連燕家都不怎麼提。

這顯然很不正常。

燕同歸頓了下,說道:“我娘在我出生後不久已經去世。”

“抱歉。”姬透滿臉歉意。

他不在意地擺手,“沒什麼,我雖然沒有父母,不過我娘好歹是燕氏一族嫡係的大小姐,我出生後有仆人照顧著,沒受什麼委屈,能平平安安地長大……”

“那你爹呢?”姬透又問。

燕同歸神色一頓,含糊地說:“我也不知道,可能在其他地方吧……”

聽這話就知道另有隱情,姬透也不一定要打破沙鍋問到底,便沒再說什麼。

燕雲城進城的費用是兩塊靈石。

燕同歸從儲物袋裡取出一塊身份命牌,朝守衛麵前一懟。

守門的燕氏弟子臉色微變,說道:“原來是十三少爺,您回來了,請進!”他又看向燕同歸身邊的人,“這位是……”

“她是我朋友。”

燕同歸順利地帶姬透進城,沒有花費一塊靈石。

接著他們坐上一輛靈獸車,前往燕家主宅。

和很多修仙城一樣,燕雲城內也禁止修士禦器飛行,如果趕時間,城裡有專門的靈獸車供修士驅使,不過也是要靈石的。

半個時辰後,靈獸車抵達燕家的主宅,燕同歸跳下車,困難地掏出五塊靈石。

駕車的小童子收到靈石,笑顏逐開,“多謝客人,客人下次要坐車請找我。”

“喲,我說這是誰啊?不是咱們家的十三嗎?燕十三你竟然舍得用靈石坐車?你以前不是從來不坐靈車,寧願走著回來的嗎?”

一道故作驚訝的聲音響起。

姬透轉頭看過去,看到一個打扮得十分騷包的男人。㊣思㊣兔㊣網㊣

衣服是花花綠綠的,身上掛滿了煉製成法器樣式的佩飾,給人一種財大氣粗的印象,仿佛在向世人宣告,快來搶我。

築基修為,容貌還算不錯,然而因那辣眼睛的打扮,以及眼裡隱藏得不算好的嫉妒之色,十分的容貌都減去五分。

燕同歸當作沒看到,帶著姬透走進主宅。

哪知那人卻是個沒眼色的,直接過來攔住他們。

“滾開!”燕同歸平靜地說。

男人的目光落到姬透身上,臉上露出恍悟之色,“原來是帶了個小美人在身邊,怪不得一向吝嗇的你舍得花靈石坐靈獸車呢。”

他已經認定,燕同歸是在討好美人兒,舍不得美人累到。

燕氏一族誰不知燕同歸是個留不住財的,這些年過得緊巴巴的,真是窮得都不像燕氏子弟,說出去十分丟人。

“燕九,滾開!”燕同歸沉下臉。

燕九哼一聲,不懷好意地說:“這次的弟子試煉,你以為你還能獲得頭名?這次我會讓你知道,燕家的天才是誰。”

“反正也不是你。”燕同歸懟回去。

燕九被氣到了,怒極反笑,指著他說:“燕同歸,你就嘴硬吧!還有,咱們燕氏一族的弟子試煉,你帶個煉氣期的小姑娘回來做甚?不會是你的小情人吧……嘖。”

這人明顯沒將姬透放在眼裡。

皮相再好的美人兒,不過是個踏入修行的低階修士,尚無法讓人高看一眼。

燕同歸下頜微緊,一把扯住他的衣襟,“你再說一遍?!”

“說一遍?說十遍都可以。”燕九絲毫不懼,嘲笑道,“燕同歸,我要是你啊,就躲得遠遠的,省得你那破財運連累到周圍的人,咱們燕氏可經不起你那破財運的連累,要是哪天燕氏出事,一定是你的破運氣連累的……”

門口的侍衛見到這一幕,頓時緊張起來,生怕這兩人不管不顧在燕家大門前打起來。

幸好這時,一名女修走出來。

“五小姐!”侍衛們喜出望外。

燕五淡淡地看了一眼,聲音清脆悅耳,“你們這是在唱大戲呢?回來不進家門,在大門口前鬨起來,是要登台唱戲給全城的人看不成?”

燕同歸鬆開手。

燕九整了整衣襟,朝燕同歸冷笑一聲,仿佛在嘲笑他沒膽子動手,帶著他的隨從進門。

燕同歸同樣麵無表情地帶著姬透走進主宅。

燕五站在那裡,目光在燕同歸和姬透身上轉了轉,沒有說什麼,也跟著進門。

燕同歸將姬透帶到一棟有些破舊的院子裡。

這院子看起來已經很久沒有住人,也沒有人按時來掃灑,燕同歸不得不捏起法訣打掃一番。

除塵訣、清風訣、淨水訣……

好幾種術法甩過去,院子煥然一新,不過院裡的花花草草也沒了,被一陣狂風刮得乾乾淨淨。

垃圾都被掃飛到院外。

燕家人搞衛生的方式就是這麼直接粗暴。

端著茶水過來的下人差點被垃圾砸中,顫巍巍地走進來,“十三少爺,您要的茶水點心來了。”

“放下吧。”

燕同歸讓人下去,親自給姬透倒茶,有些赧然道:“抱歉,我許久沒回來,這裡變得荒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