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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吃飯的錢還是有的。”

“你留著。”袁嬸嬸道,“你以前又要讀書又要想辦法賺錢,不容易。讀書來了,又才畢業,你是覺得你手頭不緊張,那是因為你沒遇著事情。行,我今天就好好休息,你明天去家裡吃飯,明天周日是放假吧?早點過去。”

“好。”林清雅道,“我早上就過去,在你們那邊吃午飯,吃晚飯。”

“這就對了。”袁嬸嬸輕拍林清雅的手,她沒有問更多的問題。

有的問題不需要問,大家都知道是怎麼回事。

袁嬸嬸跟林大海之間的關係一般,她當年想要認林清雅當乾女兒,還被拒絕了。林母不想讓林清雅認乾媽,袁嬸嬸也就不勉強。

林清雅不是袁嬸嬸的乾女兒,袁嬸嬸也關心林清雅。

袁嬸嬸先行回去,林清雅歎了一聲氣。

在這些人麵前,林清雅說的少,她到底是平安長大了,也讀了大學。在彆人的眼裡,那就是林母和林大海教育有功。

不說這個年代,就算是後世,還有父母打孩子的,還說是為了孩子好。國情就是這樣,打孩子不是犯罪。

林大海還沒有打林清雅,真要是狡辯起來是能狡辯的。他們能說林慶誌就林清雅一個孩子,就不能讓林清雅被養廢了,這才對她嚴格一點。

袁家,袁叔叔被袁嬸嬸罵得頭都抬不起來了。

“兩家很遠嗎?你就不能多過去看看嗎?清雅說沒事,你就真以為沒事嗎?”袁嬸嬸手裡還拿著戒尺。

袁叔叔的手心都被妻子打了好幾下,他有些怕怕的。

“要不是她親媽活著,我真想把她接到我們家來。”袁嬸嬸道,“清雅這麼乖巧的孩子,也就是吃幾口飯,能花費幾個錢?”

“她在那邊也有吃有住。”袁叔叔是真不知道這裡頭的貓膩。

“表麵光鮮亮麗而已。”袁嬸嬸扔掉了手裡戒尺。

袁叔叔見妻子不打他手心了,他還擔心妻子過於生氣,“是我的錯,是我不夠關心清雅。”

“身上沒有傷痕,沒有挨打,不是就是過得好。”袁嬸嬸道,“你們也彆想著你們在鄉下的時候沒少挨父母的打,總拿你們的生活去跟一個小姑娘的比,當然就顯得她過得好。”

“我們都是糙老爺們,是真不知道。”袁叔叔連忙道,“這一次,我們也當是當父母的想要過二人世界。”

“就他們兩個人?還二人世界?”袁嬸嬸笑了,“他們兩個人的感情真要是那麼好,早年怎麼不再生一個孩子?還是說生了一個孩子,就能影響他們各自的孩子,他們就不疼其他孩子了?”

“我明天過去說說,不,我一會兒就過去。”袁叔叔道。

“你過去,他們就覺得是清雅告訴我們的。”袁嬸嬸道,“去,你現在就去。不管他們怎麼認為的,你過去說。說他們要是願意給清雅準備嫁妝就列個清單,不想準備,就彆準備了。”

“還要列單子?”袁叔叔不明白。

“林大海的親生女兒從鄉下回來了,沒辦婚宴,也沒有嫁妝。”袁嬸嬸道,“她是隱瞞婚姻不說。這一會兒,清雅定親要結婚了,她就說要嫁妝。”

“你怎麼知道?”袁叔叔疑惑,“你不是今天才回來的嗎?”

“問啊,你長嘴巴是做什麼的?”袁嬸嬸用力戳了戳丈夫的腦袋,“我去醫院的時候,就先問了其他人。多打聽,趁其不備,攻其不意,他們也就串聯不了口供。”

袁嬸嬸特意早早去的,就是為了防止林清雅讓同事隱瞞。她以前還做過婦女工作,可不傻。

“清雅搬出來之後,回去的次數都少。”袁嬸嬸道,“她親媽就在那邊,還少回去,還不是因為她給那個家格格不入嗎?他們都想著清雅得到的東西多,那就列單子,寫清楚。清雅到底得到多少!”

“行,這就去。”袁叔叔起身。

“你就一個人去嗎?”袁嬸嬸問。

“不然呢?”袁叔叔道。

“你還真是行啊,就你那張笨嘴,能說什麼啊。”袁嬸嬸道,“我跟你一起去。今天,我這個惡人做定了。”

林大海根本就沒有想到戰友夫妻會來,戰友早已經退役,對方退役後就在工廠當副廠長。林大海平時也很少見到他們,主要是各自忙碌各自的事情,還有的戰友根本就不在這個城市。

當林大海知道袁家夫妻的來意之後,臉色很難看,當場就問,“是清雅讓你們來的?”

“聽聽,我就說,他一定會認為是清雅讓我們過來的。”袁嬸嬸道,“要是清雅有這個魄力,我們會是這個時候過來?清雅真要是說的話,早在她還上學的時候,我就把她帶走了。”

林清雅不肯說,他們也不能強逼著她做選擇,出頭也得人家給機會。

“清雅在你們家,也沒真的用你們家多少東西。她爸有撫恤金,她爸的戰友們也有關心她。”袁嬸嬸道,“真要說占便宜,你們家靜巧,還有你的兩個兒子,我們買給清雅的吃的,他們吃了大半。就連新衣服,你的女兒都要搶過去穿。說是分享,彆人的禮物,是她可以隨意分享的嗎?”

袁嬸嬸瞥了一眼自己的丈夫,丈夫就是棒槌。幸好自己跟著過來,要是自己沒有過來,他們兩個人是不是擺上一盤花生米,坐在那兒邊喝酒邊聊,到最後能聊出來什麼啊。

還是得看她的,袁嬸嬸就是要清清楚楚說明白這些話。

“清雅還是最小的,當哥哥當姐姐都不知道關心妹妹,不知道跟妹妹分享。”袁嬸嬸嗤笑,“怎麼,清雅年紀小,就得穿你女兒穿剩下的衣服?不是買給她的,她都得穿?”

“是清雅她媽……”

“彆說是清雅她媽,她是給人當後媽的,後媽不好當。你的親生女兒鬨一鬨,你的臉色不好看一點,她當然就明白你的意思。”袁嬸嬸道,“你不用說話,就隻是暗示一下,她就明白了。她也是,她就是離不開男人,非得跟你結婚!”

袁嬸嬸想要是自己,自己一定是先護著自己的女兒的。實在不行,就直接離婚啊。自己有工作,有房子住,難道還非得靠著這個男人嗎?

“她有她的難處,我不去說她。”袁嬸嬸道,“就說說你,你的命是清雅她爸用命換來的。要是她爸活著,就不要你這個繼父了。她爸就是救了一個白眼狼,也沒瞧見你多疼清雅。”

袁叔叔不敢說話,當林大海看向他的時候,他也隻能聳肩表示無奈。袁叔叔早就預料到妻子會說這些話,妻子就是一個炮仗,可他也沒有辦法,不讓妻子說,他的日子就更加難過。

“她搬出去了。”林大海道,“以後,我也不以長輩要求她做事,也不說她對不起我,是我對不起她。”

“當然是你對不起她,你害死了她爸,又搶了她媽。”袁嬸嬸道,“你做不到一碗水端平,就彆端著,也彆說冠冕堂皇的話。”

袁嬸嬸知道人都有缺點,大多數人都是更加關心親生的兒女。林大海這樣做,在很多人眼裡,那都沒有什麼,是人之常情。

可是袁嬸嬸就是不想忍,她就是得要說一說。林清雅不敢說,其他人也不給林清雅出頭,那林清雅真真是被這些人壓得一輩子都喘不過氣來。

繼父,那也是長輩啊。`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是長輩,那可操作的空間就大了。

“今天,我把話撂下。”袁嬸嬸道,“你彆當你是清雅的長輩了,你不配!”

林大海的臉色是真的難看,袁嬸嬸才不管這一點,她就是啪啪啪把自己想說的話都說了。而袁嬸嬸的丈夫也不阻止她,就是讓她說下去。

林母沒有在家,她出去了。等她回來的時候,袁家夫妻跟林大海已經說完了。

袁嬸嬸不想去說林母,林母的性子是改不了的,她也不能要求一個改嫁的女人還要如何如何。那不現實,一個女人有了男人,有了另外的家,這感覺還是不一樣。

縱然林大海再覺得丟臉,他都不好說,就是冷著一張臉。

“他們怎麼來了?”林母好奇,“他們不是已經知道清雅沒在這邊嗎?是來看你的?”

“清雅要結婚,嫁妝單子早早列出來。”林大海道,“他們也要給她準備嫁妝。”

“他們還真是客氣。”林母感慨。

有那麼一刻,林大海想到林清雅的麵前,讓她彆把事情鬨大,彆讓他的那些戰友們知道。可彆人也不是瞎子,不是非得林清雅去說。

是,林清雅確實那麼威脅過林靜巧。這不代表這一件事情就是她做的,也不是她把袁家夫妻叫到林大海家。

袁嬸嬸跟丈夫走在路上,還道,“你的那些戰友要是問起來,也得說清楚,彆讓他們都覺得是清雅長大了,翅膀硬了。就清雅她爸的撫恤金,養她一個孩子養不起嗎?你們還時常關心清雅,送這送那的。我以前就覺得有問題,你們送的東西還跑到林大海的親生女兒身上。”

說什麼分享,說什麼林清雅不需要那麼多,那都是假的。

“全新的衣服,清雅都還沒有穿過,就讓她繼姐給穿了。”袁嬸嬸道,“你們還誇讚清雅,說她是一個懂得分享的好孩子。你們這樣,讓她怎麼把心裡的委屈說出來?”

袁嬸嬸想來想去,她認為自己的丈夫也有問題。這些男人思考問題不周全,還有就是他們好意思說東西就是給林清雅的,卻不好意思說林大海一家不能占用林清雅的東西。

這就導致林清雅被迫跟那些人分享,袁嬸嬸還曾經見到林大海給林靜巧買東西,說是林清雅有了,林靜巧沒有,他就買。

實際上,林靜巧有的東西,不見得林清雅就有。就是林大海總是為他的親生兒女考慮,林母是女人,她比林大海更加細心,她卻沒有多給女兒買。

有一點,那就是林母知道她給女兒買了,林大海也會給他自己的親生兒女買。林母就一個女兒,那不就吃虧了嘛。

“都說清楚,沒得讓人平白無故誤會清雅的。”袁嬸嬸道,“她吃了那麼多苦還不夠嗎?還是你們覺得那個林靜巧吃更多的苦?她下鄉是吃苦了,那也是因為她爸不隻有她一個孩子,怨不得彆人。她吃的苦頭,是大家都知道的,清雅吃的苦,是暗裡的。”

林大海很快就定下了給林靜巧舉辦婚宴的時間,就是在臘月十六。他還把林靜巧和林清雅的嫁妝單子都列了出來,為了表示他沒有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