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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找我。”

林大海隻覺得臉上掛不住,妻子沒有讓他給林清雅準備豐厚的嫁妝,他都有些不是滋味。不是他想出錢,而是他們不關注,就等於那些人忽略他。

“靜巧那邊,你不用管。”林大海道,“我和你媽商量過了,會給她補嫁妝。”

“要補就早點補。”林清雅道,“你們最好寫一個對比的單子來,給我多少,給她多少。讓她睜大眼睛好好看看,到底誰得到的東西更多。畢竟林叔你一向很喜歡悄悄補貼他們的,而我呢,讀書讀上去,又有正式的工作,各方麵都還不錯,不用你擔心。”

林清雅反諷,彆就因為她乖巧,就逮著她一個人欺負。她不可能等著他們欺負她,她會反擊。

“是要給她補嫁妝。”林母道,“讓你林叔去跟她說,不讓她再去找你。是吧,大海?”

林母看向丈夫,讓丈夫做表態。這一件事情確實是林靜巧的錯,林母又看向自己的女兒,“清雅,你也彆板著臉,放輕鬆一點。”

“水多了,確實容易和稀泥。”林清雅道,“既然你們有了決定,我就先回去。太晚回去,也麻煩。”

“清雅……”林母追上女兒的腳步,她走了兩步,還回頭看林大海一眼。

林大海朝著林母揮揮手,林母才繼續追上去。

追到門口後,林母抓住林清雅的手,“彆走這麼急,小心摔倒。”

“我不是三歲小孩子了。”林清雅道,“也不是剛剛來林叔家裡的事情,我不指望從你們這邊獲得東西,就是彆讓那些人跑到我的眼前。以後就是這樣,林叔的兒女到我這邊說了什麼做了什麼,我就過來傳遞一下。天亮了,就彆閉上眼睛告訴自己還是天黑,又不是真的眼瞎了。”

林清雅態度強硬,不由林母去說那些說,她也不想被糊弄。

“媽,你想做漿糊可以。”林清雅道,“可是我不想被黏著,不想被人當作總是嗡嗡嗡叫卻又沒有好處的蒼蠅。對了,林叔的兒女鬨騰,我要是不鬨騰,這不是顯得太不公平了嗎?都鬨一鬨,那才平等一點。”

林清雅甩開她媽的手,她往前走。

天黑了,她再不回去,就該更冷了。

林母看著女兒落寞的身影,她也心塞。她之前就跟丈夫說過,丈夫還是沒有解決好繼女的事情,非得讓繼女亂蹦躂。

站在門口的時候,林母就先深呼吸一口氣,這才進門,她告訴自己彆太過憤怒。

“明天,最遲明天,你就去你女兒那邊。”林母道,“讓她定下時間補婚宴,婚禮的時候,正好讓大家都看看我們給她準備的嫁妝,是她的嫁妝多,還是我女兒的嫁妝多!你到底偏心誰!”

林母說完這話,她就上樓了。她來到林大海家這麼多年,終究還是跟女兒離心了。她一直以為自己做得不錯,以為女兒的心是向著她的,以為她們母女一條心。

可就在剛剛那一刻,林母頓悟了,在女兒的眼裡,她就不是一個好母親,她沒有站在女兒那邊。女兒認為她偏心,女兒認為她就是站在繼女那邊,女兒就隻能用冷漠保護好她自己。

林大海摔了碗筷,他也氣啊。

以前,林清雅根本就不敢那麼說話,自打她畢業之後,她的態度就強硬了。林清雅也是一個有能耐的人,所以她敢強硬,不用擔心被趕走,不用擔心沒地方住。

林大海心想自己以前是小瞧林清雅了,當然,這側麵也說明林清雅以前都憋著。

林清雅一個人走在昏黃的路燈下,她感覺自己像是一個跳梁小醜,看似沒有吃虧,實則還是彆人眼裡的笑話。

“清雅。”林清雅迷迷糊糊之間聽到一個聲音在叫她,“雅雅。”

當林清雅回頭的時候,什麼人都沒有看到,道路空空的。

林清雅腦中浮現她親生父親對她的好,父親會給她舉高高,會讓她坐在他的脖子上,還有給她買小玩具給她買糖果。

爸爸還活著的時候,媽媽就喜歡爸爸總是寄錢給阿奶他們,要讓林清雅多跟她爸爸說說話,讓爸爸顧家。

可是不管她爸爸是不是有給阿奶寄錢,爸爸對她都特彆好。

爸爸沒了,這麼多年過去,林清雅有時候夢見她的爸爸,她的爸爸依舊那麼年輕,麵容沒有變化。

林清雅繼續往前走,這路就隻能她自己走。

“清雅。”又有聲音在叫她。

這是幻覺,不是真的。

林清雅沒有回頭,她快步往前走,快點走,就不會總出現幻聽。

“清雅。”那個人追上了林清雅的腳步,“清雅。”

第22章 [VIP] 指責

“清雅。”章牧清又出聲。

章牧清正好在附近辦事, 就瞧見林清雅在那邊走。

“幻覺?”林清雅回頭,她就看到了章牧清。

“什麼幻覺?”章牧清問,“幻覺是會消失的, 我不會消失。”

“真是你?”林清雅疑惑,“你怎麼在這邊?”

“有點事情。”章牧清道,“要回去嗎?我送你。”

“也好。”林清雅微微點頭。

“原本打算明天去找你。”章牧清道, “今天的事情多, 都沒去找你。”

“我去找我媽了。”林清雅道,“我繼父的女兒, 她要嫁妝,還要對比著我的來。她要去我家清點一下,看看我媽和繼父都給我準備了什麼。我就過來跟繼父說,讓他們都知道這一件事情。”

林清雅想找一個人傾訴一下, 這算是她娘家的糟心事情。有的人說不能跟男人說娘家的這些破事, 說多了, 男人就覺得女人的娘家靠不住,就能肆意欺負女人。

可是林清雅還是想要說說,不想一直憋在心裡。

“他們連這個都要對比著來?”章牧清認為他們瘋了,“你的嫁妝, 又不是都是那邊出的。”

“是不是不重要,人家能耍賴。”林清雅道,“就是你說不是,她就得在地上打滾說‘是, 就是’。你是把她牽起來呢, 還是給她兩巴掌?我是更想給她兩巴掌!可是巴掌沒打下去, 就是看著她鬨。”

林清雅認為物理攻擊還是有必要的,單單是心理上的攻擊, 總容易讓人覺得不得勁兒,沒有真正處罰到人。

“下一次,你就直接打過去。”章牧清道,“不用忍著。”

“怕是要進警局。”林清雅道。

“怕什麼,這是家務事。”章牧清道,“家務事,這種事情,有幾個人鬨到那個地步。你繼父是個要臉麵的人,必定不可能這樣。”▃思▃兔▃網▃

真要是到那個地步,誰丟臉還不一定呢。

“你好歹是烈士之後,彆怕!”章牧清堅定地道。

“有時候,我就想找那些叔叔,就是我爸的那些戰友,告訴他們,我長大了,我以後就不在繼父家了,繼父家的一切都跟我沒有關係。”林清雅道,“可是我不想麻煩他們,他們對我真的很好了。他們每年都給買各種各樣的東西,還過來看我。就是這樣,我繼父總是會漏掉給我買東西,可能是想其他叔叔已經給我買了,就不用再買。”

林清雅當時沒有恢複前世的記憶,就是一個普通的小孩子,她也渴望繼父能給她買東西。可是繼父沒有,繼父還有現成的理由,就是買那麼多,她也用不了,那就是浪費。

“有時候,我媽還把那些叔叔買給我的東西分給我繼父的孩子。”林清雅道,“我也曾不情願過,我媽卻說都是生活在一個屋簷下。吃獨食,那些叔叔也會說的,他們會覺得我過分。他們買那麼多,就是要讓我分享的。”

林清雅就隻能忍痛把那些東西分出去,小時候,她真的不懂,為什麼彆人買給她的東西,她還非得分給彆人。她不分給彆人,就是她不懂事,就是她的錯。

長大後,林清雅知道了,或許那些人有這樣的意思,可他們不知道她在那個家過得多不舒心,他們那麼做也是想讓其他人對她好一點。還有就是他們可能沒有這個意思,是她媽自己想的。

這世上,多的就是自作多情。

林清雅想有自己的活法,她就離開那邊,也就不用每一次都被逼著分享。

“那些叔叔還有給我寄畢業賀禮。”林清雅道,“還給我寄錢了,說讓我吃好點。我跟他們說不用寄,我自己賺錢了,他們說我年紀還小,就該好好讀書。”

林清雅眼睛微紅,那些叔叔是真的很好。可她還是不想多花那些人的錢,怕他們的妻兒缺了錢過得不好。

“我攢著那些錢。”林清雅道,“沒有花。有時候看著那些錢,就知道還有人關心我。還有那些用舊了的東西,也有留下來一些。我不是都被忽略的存在,也不是都得妥協。”

“你辛苦了。”章牧清心疼,“分享是善心,但不是什麼時候都需要跟彆人分享的。以後,隨你的心。”

“人生在世,哪裡能什麼時候都隨心。”林清雅道,“知道嗎?我媽還會跟那些叔叔說,說我用不了那麼多東西,就分給繼父的兒女。理由都給我找好了,是我用不上,是我吃不完……那些叔叔當然不能說我媽做錯了,他們還會誇獎我幾句。”

誇獎之後,林母就越覺得她自己做對了。她沒有把東西都藏起來,沒有就隻讓自己的女兒用,她的繼女繼子也有用。

“在外頭的時候,我媽也會說幾句這樣的事情,彆人都說她這個繼母當得好。”林清雅道,“她的臉麵上也好看。”

要說林母對林清雅差吧,其實也沒有差到哪裡去,林清雅沒有缺吃少穿。可一個沒有了生父的孩子,一個在生父去世的時候就有記憶的孩子,她怎麼可能沒有一丁點想法。

“我還想著要是她沒有再嫁就好。”林清雅道,“其實我也自私。”

“你隻是想,又沒有阻止她再嫁。”章牧清安慰,“每個人的內心深處都有邪惡的想法,就是沒有付諸行動。若是想都不讓想,不是還得憋屈死嗎?”

“是這樣。”林清雅點點頭。

林清雅定親了,她父親的戰友陸陸續續都知道消息,他們就打算合起來給她準備一份嫁妝。他們都是大老爺們,哪裡知道那麼多,就是問問他們的妻子準備什麼。

林清雅以前見他們的時候,還說要跟家裡的嬸嬸說,叔叔們不能偷拿東西給她。林清雅當時就是小心翼翼的,因為她發現她媽要是給她一點不同的東西,繼父就會給他的親生兒女買,所以林清雅就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