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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

這兩個地方,都是白星上的不法之地。

如果是這樣的話,就更驚悚了。

老唐自己年輕時候也玩得花,此刻推己及人,幾乎是立刻就腦補出許多變鈦的主Pu遊戲。

鬱宸在老唐這裡的原始印象慘遭崩塌——他的調情手段也未免太促狹了。敢情是臉上有多冠冕堂皇,私底下就有多放浪形骸啊!

聯想到阿金對鬱宸的害怕……

老唐又“嘖”了一聲。在心裡暗道了一聲“禽shou行/徑”!

這是把人家孩子折/騰得多狠,才至於讓人家一看見就怕得縮起來!

難怪要花大錢拍一把黑蜂鳥討人家歡心。

不過是臭男人們慣用的把戲而已,鬱宸錢多,買的東西自然也就比旁人大手大腳點,可以理解。

老唐再盯著阿金看時,眼睛裡就多了阿金讀不懂的複雜眼光。老唐忽然又問:“哪種程度的伺候?平時都乾些什麼?”

阿金乖乖地回答:“什麼都乾。”

老唐心想,果然,禽獸行徑坐實了。

他覺得以後無法直視從外表來看端方自持孤倨沉冷的鬱宸了。

假的,都是假的!

老唐掐了掐自己的人中,呼氣吐氣:“那當時,你們住在哪啊?”

阿金道:“一座船上,鬱宸的房間。”

老唐推開沙發起身。

阿金發現老唐有些氣/喘,下床倒了杯水過來遞給老唐:“你也不舒服麼?”

老唐從口袋掏出一個瓶子,倒了一粒藥片,就著水吞掉,他的語氣怪怪的,像是在欣慰什麼,又像是在為了什麼而憂心:“老毛病了,老了,血壓有點高,不能激動。”

然後他伸出手摸阿金的腦袋,嗬嗬地笑:“孩子,這把槍,喜歡麼?”

阿金重重點頭:“喜歡!”

他很開心,不止因為鬱宸給了他這把槍。

而是他覺得鬱宸應該不會殺他了。

他有自己的判斷依據——

人類不會伸手扶住刀尖上的獵物,避免他掉下樓梯;

更不會消耗自己的財物,去送給自己要殺的獵物以此“補發工資”。

一個將死的獵物不會擁有任何價值,而他有價值,至少值一把槍。

阿金猜測,興許鬱宸真的為了他的背叛生過氣,但可能他那段時間的儘職儘責也同樣得到過鬱宸的認可。

而七芒星的鬱宸並不把幾條魚看得多重要,相較之下,他甚至覺得自己的服務價值大過背叛成本吧。

“爺爺,你可不可以在有空的時候教我玩/槍?”

“當然可以,我的孩子。”

“爺爺,忒修斯城總有□□麼?剛才鬱宸收到了傳喚,說是忒修斯城南□□,他緊急出任務了。”

老唐眸子一凜,他沒想到鬱宸剛回來就接到這種A級任務。

當時他看到鬱宸帶著他的隨從魚貫而出,就知道肯定是臨時有事,沒想到又是這種事。

老唐露出一絲無奈的表情:“□□總有。”

阿金不願暴露自己,但又擔心這個“□□”是不是和人魚有關。小心翼翼地問:“什麼樣的程度才會成為‘□□’呢。”

老唐道:“大規模非法集結、遊行、鬥毆、槍/戰,甚至是為了一些原因,達到一定人數的團夥對路人無差彆攻擊,都可被稱為忒修斯城的‘□□’。”

阿金張了張嘴,幾次欲言又止,終於硬著頭皮小聲問:“是……是對人魚麼?”

老唐垂眸看著阿金,語氣更加溫和:“不一定。大多數是人類和人類之間的。主和派和主戰派之間矛盾重重,總是會擦/槍/走/火。相反,在陸地上,很少有人類攻擊人魚的事件發生,如果是人類和人魚之間的□□,更多時候是潛伏到陸地上的壞人魚,為了刺激人類方的主戰派,挑起事端。”

阿金的手背在後邊摳著槍管子,小聲地道:“可是人魚……不是一直都是受害者麼……”

他不敢在老唐麵前說真話,又放不下心當做什麼都沒聽見,隻能硬著頭皮裝作是一個不諳世事的人類,去探究一些激起好奇心的東西。

老唐笑了一下,看著阿金:“海底的人魚也是這麼認為的,這源於他們的信息源有限,事實並非如此。其實是躲在暗地裡的人魚首領在激化矛盾。除好戰分子外,一切無辜的人類和人魚其實都是受害者,所有爭端起始於人魚首領塞壬與獵殺者元首西爾德之間的個人恩怨。”

“塞壬?……可是這個傳說裡的海神,不是早已經死了麼?而且……我聽說,人魚有自己的王的……”阿金的聲音越來越小。

“海神?哈哈哈……”老唐大笑:“被傳得神乎其神了,沒那麼誇張的,而且他也沒死,隻不過行蹤莫測。至於人魚王……哈哈,不過是塞壬的棋子罷了。”

阿金低垂著眼睛,看上去懨懨地,讓人猜不透他在想些什麼。

老唐長長地歎了一口氣:“群眾被假象煽動,隻有少數人清醒。這場戰爭從來都不是因為什麼清除異類,隻不過是為了利益。隨著清醒的人越來越多,□□也越來越多。現在的戰爭,已經不止存在於人類和人魚之間,人類的主戰派和主和派之間的戰爭,反而更加激烈。”

老唐問:“孩子,你知道主和派麼?”

“我……不知道。”阿金心裡有些發顫。

他不能分辨清楚老人所說是真是假,他一點都不想相信。

但他的心情卻跌進了穀底,他無法連情緒也欺騙,他左右不了情緒,並通過這種情緒,意識到他的潛意識竟然在相信老唐。

阿金想念哥哥了。

如果老唐沒有在騙他,那麼哥哥若是知道了真相隻能更傷心。

阿金在心底一遍一遍地給自己暗示:假的,沒有證據證實的,聽聽就行了一定不能信……哥哥不可能是棋子,塞壬海神,也不可能是一條壞魚……

老唐一邊把床尾的子彈放回彈匣,一邊道:“主和派一直都在為了信仰而戰,不為自己,不為人類,為的是古地星命運共同體。”

“什麼是古地星命運共同體?”

老唐垂眸,慈和地看了阿金一眼:“就是‘家人’。登臨白星時,方舟上所有的古地星生物,都被他們稱之為‘家人’。主和派雖不主張戰爭,但他們向來把‘保護家人’,當做自己的使命。他們不會主動掠奪什麼,但他們也不介意拿起武器,為捍衛‘家人’而戰。”

老唐看了阿金許久,終於道:“包括——人魚。也是他們的保護對象。這個世界裡人類和人魚都在被假象控製,除了塞壬和獵殺者聯盟的高層之外恐怕沒幾個人知道真相了——人魚並不是白星的本土生物,第一條登臨白星的人魚——塞壬,其實是在人類的庇佑下才得以進入方舟被援助者,他來自古地星。”

*

傍晚的時候,老唐帶阿金在一樓吃了飯,就發現阿金有些心不在焉地。

老唐見阿金到櫃台的時候手裡還時不時地摩挲一下槍,就把阿金拉出來道:“槍先在口袋放好,不要拿出來晃,不要讓人知道你有槍知道麼?”

“知道了。”阿金乖乖地道。

“明天開始,下班以後我會帶你找間射擊室練槍。”老唐看了小強一眼:“他是個大嘴巴。也彆讓他知道你現在有槍。君子無罪,懷璧其罪。在必要時拿出來保命就行,平時都不許露出來。會招來不必要的麻煩。”

阿金工作的時候,時不時忘忘門外,不知道隱隱約約之間在期待什麼。

那時他其實挺想問問老唐鬱宸是什麼派的。

可是他心裡又似乎是有答案的,不敢問是怕失望。

第二天阿金下班的時候老唐果然帶他去練了槍,他後來回到315的時候無意識往隔壁看了一眼,隔壁的窗戶黑漆漆的沒有開燈。

鬱宸還沒有回來呢。·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第三天鬱宸也沒有回來,第四天仍然沒有。

到了第五天的時候阿金心裡有些悶悶地,他覺得自己哪裡有些古怪,但是他又不確定。

他心裡想:在知道鬱宸要住在隔壁的時候明明不樂意還想逃,怎麼這幾天老是關注人家有沒有回來啊!

阿金自己對自己小聲地說:“你變成人形的時候真是太奇怪了……”

到了第五天,還沒等到下班時候去練槍。

酒吧裡忽然闖進來一群著裝古怪的客人。他們身後大都背著□□,有的還背著電叉。

為首那人挺著大肚子,帶著卷邊的帽子抽著雪茄。

那人一進門,就舉起手裡的一把□□,朝著天花板“砰”地開了一槍。

酒吧裡多人受驚,叫成一團。

頓時付了酒錢起身四散,像是在躲避瘟神。

此刻老唐不在這裡,店員隻有一位迎賓,一位保安,一位調酒師小強,和一位助理阿金。

這些人的打扮、裝備和習性,阿金曾經在邁克的船上見過。

他心裡警鈴大作。

保安從牆麵上取下一把□□,架在肩膀上,然後走到為首那人麵前,遞給他一張名片和一張照片。

名片是老唐的,那人接都沒有接。

但是照片卻叫那人的眼皮抽了抽,那人接過照片之後,把嘴裡的雪茄丟在地上踩滅煙頭,吐出一股夾雜著煙味的渾濁酒氣:“收到舉報,來搜危險級人魚。”

保安被這酒氣衝得皺了皺眉,尋思著這是個醉鬼。但保安似乎並不怕他:“我知道你們是獵殺者,但請你們三思後行。照片上的人你認得吧?七芒星,鬱宸。這家酒店的幕後投資人。”

不料他這話不說還好,一說出口,大肚子卷邊冒竟然猝不及防地對著他的腦門開了一槍:“我草你大爺的彆拿鬱宸壓老/子!”

保安倒在地上的時候還睜著眼睛,臉上鎮定的神情絲毫沒變,他甚至沒有來得及錯愕還恐懼。

這一槍下去,彆說阿金咬著嘴唇紅了眼睛,就連卷邊冒身後的隨行者們都臉色大變,一瞬間青了下去:“你怎麼又這麼魯莽,你這下一定把他得罪了!真是喝酒誤事!你清醒了一定後悔!”

“滾!老/子執行個任務怎麼滿耳朵那個討厭鬼!再提他半個字老/子連你也斃了!”他扭過頭,□□在酒吧剩下的工作人員臉上掃了掃,最終把目標定在小強臉上:“收到舉報……嗝,來搜危險級人魚,交出來不殺!”

小強嚇得臉色慘白:“沒有人魚。”

然後,卷邊帽冷笑了一聲,拉動□□的槍栓。

他的隨行者似乎對他也有所忌諱,一臉緊張地看著他,仿佛在無聲地說著“不要”,但沒人敢上前攔阻。

就在這時,一聲清脆又小聲的“砰”聲刺破空氣,貫穿了卷邊帽的左肩。

子彈不大,火力卻很足,卷邊帽左肩頓時血花四濺。

卷邊帽看著小強身側,隻見阿金舉著黑蜂鳥站在那裡,一雙手抖個不停。

“我靠!”卷邊帽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