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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方羲點點頭,沒有爭執的力氣,順著他給的台階下了,“我找你也不是想限製你的自由,你可以和彆人交朋友,一起玩,隻是我希望你能告訴我一聲,不要讓我乾等著,隻能一個人著急。”

江遇樂點頭說好,安靜看了他一會兒,又問:“那你為什麼還是這副表情——”

他的瞳孔中流露出一瞬間的愕然,然而不等江遇樂看清,“嘭”的一聲,一牆之隔的地方傳來重物落地的聲響。

江遇樂張口想問下去,方羲打斷了他:“算了江江,這裡有人,我們先回去吧,有什麼事之後再說也行。”

江遇樂與他對視一眼,點點頭,在彆人發現之前回到候機室。

江遇樂不知道自己闖禍了,也完全沒察覺到他對方羲說了多過分的話。

他是無拘無束的貓,討厭所有指責和約束,不管自己有沒有做錯,也不管說的話有沒有道理,都不會乖乖聽訓,一定要嗷嗚一聲撲上去撕咬一番,贏了就是自己沒錯。

他以為自己是贏了的那個,而方羲……也覺得他贏了。

江遇樂沒心沒肺地坐回去,又想起來自己啃了一口的白巧克力,隨口抱怨了一句,方羲就從零食裡挑他喜歡的口味給他,還叮囑他彆吃太多。

江遇樂叼著夾心海苔卷認真說自己又不胖,方羲縱容地說是,你隻是臉圓而已。

膩歪得洛也揉耳朵,問他大小姐你的友好能不能分十分之一給我,方羲冷冷地分給他一個白眼。

之後,江遇樂湊過去看洛也打遊戲,嫌他笨手笨腳奪過手機幫他把卡關過了,又被陳騁叫去喝果汁,聊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被毫無邏輯的笑話逗到,他踢了陳騁一下,滾在沙發上笑成一團。

他走開的時候,方羲也離開座位,站在透明玻璃前,漫無目的地看著窗外無休止的風,背影無端顯得落寞。

如果不是文暄過來提醒,江遇樂可能很久之後才能發現問題所在。

“你跟大小姐吵架了?”文暄坐過來問。

江遇樂側頭看了一眼不遠處的挺拔身影,他半倚著玻璃窗說了點什麼,眉目有些冷淡,是營業狀態下的常見神態。

旁邊有攝像在拍他,鏡頭配合性地搖晃了一下。

有問題嗎?

江遇樂搖頭說:“沒有啊。”他又看了那邊的方羲一眼,感覺他和平時有點不一樣了,忍不住問文暄,“你覺不覺得方羲不說話的時候比說話的時候帥很多?”

文暄一臉無語:“……你差不多行了。”

文暄把自己的手機給他,一來一往的白綠對話框下,已經很長時間沒有得到對方的回複了。

文暄奇怪地問:“你們沒吵架,那我挑釁他的時候他怎麼不急得跳牆了?”

江遇樂刷拉拉翻完這兩個人幼稚的對峙,抬眼也說:“你也差不多行了,無不無聊啊。”

文暄自己給自己倒了杯水,舉手投足端莊周正,仍是那副欺騙性很強的仙子臉,一點也看不出私底下竟然是這麼愛惹是生非的人。

他問江遇樂:“真的沒吵架?”

江遇樂理智氣壯回答:“沒有,我從不跟人吵架的,有也隻是跟他講了會兒道理。”

文暄揭穿他:“吵輸了就是彆人跟你吵架,吵贏了就是你在講道理吧。”

江遇樂仰起臉,朝文暄乖巧可愛地笑了一下。

此刻,他仍沒覺得是自己錯了。

在另一個誰也沒注意到的角落——

@鹹魚翻炒出鍋:[方羲超話]救命我好像偶遇了方羲和江遇樂[哆啦A夢震驚]我們小情侶怎麼吵架了,好凶啊嚇我一跳

[圖片][圖片]

雖然很快因為違規發帖和cp粉貼臉造謠被刪帖了,但圖片和下麵的評論一起被搬運到其他地方,掀起一場熱烈的討論。

馥羽是一座靠南的內地小城鎮,多山多水,陰雨綿綿。

和江遇樂預先看過的天氣預報基本沒差,飛機剛落地,空氣裡的水汽濃度就翻了倍。目之所及的一切被春雨浸潤,染上一層淡淡的幽藍色,地麵濕漉漉的,瀝青路麵的夾縫裡開著一簇綠色的小花。

飛機晚點了半個鐘頭,來接他們的車等候多時了,連同仇婭在內的六個人被分開坐上兩輛車,一輛前往景區附近的小彆墅做大掃除,另一輛則要去超市采購,囤積至少一周的食材。

洛也第一個舉手:“我要去逛超市!”

仇婭提醒他:“去超市的人還要負責今天的晚飯。”

一聽這話,江遇樂二話沒說就把陳騁推了出去:“他也去。”

陳騁回頭問:“你不想去?”

江遇樂搖頭:“我想先看房子。”

超市又不會跑,但他在現代屬於自己的第一套房子一定要第一時間看到!

而且洛也去了,零食采購環節肯定不會讓自己失望的。

這樣就還剩下文暄和方羲兩個人,仇婭問他們:“你們倆哪個先回哪個去超市?”

江遇樂轉頭想叫方羲,方羲垂眼避開了他的視線,安靜走到洛也身後。

他說:“我也去超市。”

江遇樂眨了眨眼睛,不解地問:“你怎麼去那邊呀?”

方羲抬眸看他,站在空茫的山色下,麵容帶了一絲疲倦。他拍了拍江遇樂的腦袋,笑容疏懶:“不想搞衛生,太累了,你和文暄加油。不想乾就丟給他,反正他又不會介意。”

“我——”

江遇樂想說的話被洛也橫插進來的“知道嗎,這就是文文討厭你們的理由”打斷了,方羲一臉不耐煩地讓洛也走開,不要撞自己。

一旁的陳騁看了江遇樂一眼,蹙了蹙眉,卻沒說什麼,隻催促他們倆彆鬨騰了快點出發。

最後,江遇樂和文暄坐上前往住處的黑色商務車。

文暄看著窗外淅淅瀝瀝的小雨,默默開口:“我很介意,其實我更想去逛超市。”

江遇樂則捧著惆悵的小臉,十萬個不理解:“他怎麼不跟我一起走?他為什麼不跟我一起走?”

文暄瞟他一眼:“你在問誰?”

“問你。”

文暄漠然道:“關我什麼事。”

江遇樂想起來在機場時文暄問過自己是不是跟方羲吵架了,沒有啊,他隻是跟方羲說自己沒辦法也不願意把他家當作自己家而已。

這話有什麼問題嗎?

他把這話如實告訴文暄,卻隻換來文暄若有所思的一聲“哦”。

“你什麼反應?”江遇樂有點不滿,“你不幫我?”

“我憑什麼幫你?”

江遇樂亮閃閃地看著他:“我們不是好朋友嗎?”

“一會兒你會幫我搞衛生?”

江遇樂腆著臉說:“我會給你加油鼓勁。”

文暄的眼神更加冷漠了:“走開,誰要跟懶蛋做好朋友。”

“你真的變了。”江遇樂鼻子微皺,“你以前明明跟田螺姑娘一樣,溫柔又勤勞。”

“你還知道田螺姑娘?”文暄詫異地看他一眼,又問,“你跟他分了之後會選我嗎?會的話我就給你做溫柔勤勞的田螺姑娘。”

江遇樂卻說:“誰跟你說我們要分手了?”

“你不信?”

文暄端詳著江遇樂茫然疑惑的神情,原本有些陰鬱的情緒驀然變得愉悅幾分,他傾身過去,捏了一下江遇樂的臉,“那我們打個賭吧。”

“什麼賭?”

“不出一個星期,方羲他一定會來找你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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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章 “我分你一半吧”

聽到這話,江遇樂安靜了片刻,昏暗的陰影下,眼睫撲簌眨了眨。

他十分抗拒地說:“我不要。”

文暄的目光掃過江遇樂,窗外落雨映照在他沉靜的眼眸裡,有什麼隱晦的情緒一閃而過:“這次舍不得了?”

江遇樂發現他們經常這樣問自己,一旦他對任何人展現出丁點的留戀不舍或者保護欲,他們就會用這種酸溜溜的口%e5%90%bb和他說話,好像他平時對待他們有多糟糕一樣。

“嗯。”江遇樂點頭,聲音放得很輕,不讓除他們以外的第三個人聽到,“我跟你分手的時候也很舍不得,隻是你不知道。”

文暄很明顯地愣了一下,好半天才問:“你為什麼不說?”

“你都那樣講了,我除了答應還能說什麼?”

江遇樂時不時會想起文暄——心碎狀態下的文暄,他是第一個真正被他傷害後,把“你讓我很痛苦”放到明麵上講的人。

“我是想——”

文暄原想再說點什麼,商務車緩緩停下,住處已經到了。

江遇樂轉過頭,透過被雨水衝刷得朦朦朧朧的車窗,看到一套中式園林風格的莊園。

細雨從黛色斜瓦上滑落,蜿蜒著彙入庭院中央的假山疊水中,仿佛一幅清曠悠遠的山水畫。

他們從大門進去,江遇樂望著眼前錯落有致的亭台樓閣,有些錯愕地揉了揉眼睛。

文暄問他:“怎麼了?”

“有點像……我住過的院子。”江遇樂喃喃道。

他拉著文暄淋雨穿過跨越小溪流的木橋,走到假山遮擋的圓拱門前,那裡栽著一棵枝繁葉茂的大葉榕,樹乾有兩個人合抱那麼粗,在這兒可能獨自生長了上百年。不寬的木梯沿著樹乾蜿蜒而上,一個方形樹屋懸掛在半空,不規則的玻璃窗被雨水洗刷乾淨,有隻青色的小鳥落在上麵,在二人的注目下抖了抖潮濕的羽毛,振翅飛走了。

“我小時候就很想要一個樹屋,可以像小鳥那樣住在裡麵,第一個看到日出日落。”江遇樂輕聲說,“小師、我哥哥以前答應過我,會幫我弄一個,還畫好了圖紙,等我回去……我以為我沒機會看到了。”

文暄看著他,問:“要不要上去看看?”

江遇樂點了點頭,剛要踩上木梯,仇婭從後麵追了過來。

“你們怎麼知道要來這裡?”

文暄問:“來這?”

仇婭一手掃帚一手抹布,下巴一抬示意那間樹屋:“打掃衛生就是打掃那裡,誰也彆偷懶,抄起家夥開始乾活吧。”

有仇婭和攝像頭的監督,懶蛋江遇樂隻能挽起袖子,踩在石頭上,用山上流下來的清泉水浸濕了抹布,上樓勤勤懇懇擦玻璃。

樹屋裡麵是常規的臥室大小,一覽無餘,一件多餘的家具和裝飾品都沒有,看來是要讓他們自己挑。

江遇樂發現文暄掃地的時候一直皺著眉,他問文暄怎麼了,文暄說:“你聞不到嗎?一屋子甲醛味。”

“球姐,”他喊仇婭,“這裡晚上睡人嗎?”

仇婭回答他:“不啊,床都沒有怎麼睡。”

文暄麵無表情地說:“想讓洛也在這裡過夜,他肺活量大,吸得乾淨一點。”

江遇樂撞了文暄的胳膊一下,讓他收斂一點,彆太刻薄了。

任務比他們想象中輕鬆多了,掃地拖地擦玻璃十分鐘就乾完了。仇婭把他們叫下去,簡單說了一下剩下幾周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