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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乖乖的在家,趴在床上對著星辰珠撒嬌說話?

凝淵不知道自己做的是對是錯,或許是錯。

墨子弦不是鳳凰,凝淵不願,也不想讓墨子弦陪著他消散在這天地間,唯願他餘生活少了沉重,活的輕快些。

黑雲從天上壓下,凝淵割舍掉一切,抬腳踏入陣中,一瞬間,整個墨海激蕩開來,一道道水柱快要觸碰到雲端。

無形的天道癡狂著吸收著天靈陣中的靈氣,隻是猛然間凝淵一掌打在海麵,生生割斷這一切。

天道剛聞了個味,就被打斷,所有的暴虐都向著陣中的人傾斜。

凝淵單膝跪在地上,手掌死死撐著海麵,口裡的鮮血不停的噴出,抬眼對著那天,笑的譏諷。

岸邊的三千鳳凰嘶鳴,齊齊飛向天邊,飛到雲端之上,遮住天靈陣頂。

海中淒厲的鳳凰嘶鳴傳到城牆之上,尹無用拔出劍,雙目猩紅,快要泣出淚來,向著一旁的吳老頭哽咽道:“讓所有人都準備好。”

吳老頭身披戰甲,提著劍臉上堅毅,和皇朝學院的吳老頭判若兩人。

此時緊緊盯著墨海在中,眼裡也是通紅一片:“嗯,把事情全都告知了宗門和世家,他們雖不信,卻還是帶著所有人守在了水悅城和盼芙城,想來不會出岔子。”

“隻是,有多少妖魔能越過這三座城,去往百姓之間,就不知道了。”這句話,吳老頭說的艱難,凝淵說墨海妖魔無數,人族應當是攔不住的,隻能撐,撐到什麼時候,凝淵說他也不知道。

墨子弦看著墨海,握著鬼弩的手緊了又緊。

那陣中是何情形,他看不清,隻能看到那一個個掉落的鳳凰。

每掉下來一個,他就覺得有種刺骨的疼遍布全身,疼的他不知不覺濕了眼眶:“係統,你是不是騙我的?凝淵這個鳳帝在做什麼?為什麼鳳凰要拚命護著他,一個個丟了命?”

龍傲天係統不看那海麵,聲音有些沉重道:“沒騙你,鳳帝要登雲成仙,這是在渡劫,成仙的劫不是那麼好渡的,他的族人在替他扛。”

“不過肯定扛不住,等下他會從深海召喚出龍族,龍族助他飛升,你要做的就是,不要讓他飛升,雲端出現一道人影,你就直接握著鬼弩而上,做完這一切,你就可以回家了。”

“你是不是騙我的?”墨子弦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

龍傲天係統:“我陪了你快千年,有騙過你一次嗎?”

鳳凰墜落,陷入海底,墨子弦捂著自己已經快要窒息的%e8%83%b8口,不由的問自己,回家真的這麼重要嗎?

鳳族沒有得罪他,他們犧牲這麼大去飛升,自己真的要斷了他們的路嗎?

“你搶鳳帝的鳳後,把他剝了皮,抽了筋,毛都燒沒了,他要是真的飛升,你覺得他能饒的過你?”龍傲天係統陪了他這麼些年,多少能猜得到他心中所想,此刻冷冷的說。

天靈陣中的凝淵明黃色的衣服已經變成血色,他用本命劍,猛的刺向自己心臟處,慘白的臉色一瞬間青筋遍布,剜心的疼遍布全身,剜心的疼難以忍受。

凝淵握著劍的手顫唞不停,喘熄中,用儘全力握緊,把心臟處,所有的鳳帝心頭血剜出,撒向天靈陣的陣眼。

天道像是被激怒了一般,雷霆之勢瘋狂擊下,凝淵心口的血不停的流,他躺在地上,看著天靈陣上的族人,像是流行劃過,一個個落下,進了墨海,再無痕跡。

凝淵眼角的淚劃過,最後閉上眼,撐著海麵坐起,盤腿坐下,冷峻的臉上再無一絲悲傷,現如今,還不是悲傷之時。

他的心頭血已經順著天靈陣,浸染到了囚仙陣上,龍族是否能破陣,就要看滄痕的了。

破了陣,龍鳳聯手,才可以拉下天道,至於怎麼除了天道,凝淵隱隱約約有個想法可以一試。

狂風怒號,墨海之上卷著黑霧,一個個麵目可怖的妖物爬出海麵,一個個黑團一樣的魔物緊跟其後。

守在三城的修士,哪怕除過不少妖獸,見到這密密麻麻的妖魔,心裡也是恐慌了不已,這些若是按照東荒大陸的品級,每一個妖物都是高級以上的妖獸,還有未曾碰觸過的魔物。

被封了十萬年的妖魔,今日掙脫了束縛,桀桀的笑聲遍布三城,看著城樓上可口的美食,一個個全都流出黏糊糊的口水。

墨子弦都嚇的睜大了眼,出來的妖魔快要遍布墨海,那深淵處,卻還在擁擠而出。

怎麼這麼多?他看著城牆上的修士,驚恐不已,這怕是守不住吧?

猛然間,閃電炸起,悶雷劃破天際,聲聲龍%e5%90%9f從深海而出,帶著無限的快意和怒意。

一條條巨龍探出頭,飛向雲端。

第102章

城樓的人無法去顧及這一幕, 隻知道殺殺殺,把這妖魔阻擋在城外,殷帝, 掌門, 家主說要撐住,撐到什麼時候沒有說, 可是卻沒有一個人懷疑,因為他們隻有撐著, 才有希望。

囚仙陣已破, 一條黑龍衝向天靈陣,龍尾甩了下天靈陣,揚天長%e5%90%9f一聲,問凝淵有沒有事。

凝淵沒回,滄痕盤旋在天靈陣外, 焦躁的等著, 凝淵猛的失了所有的心頭血, 是要些時間恢複一二, 隻希望他快一些。

有了暴怒的龍族騰空, 雲端的鳳凰終於得到了片刻的喘熄,隻是也無法耐何那天道, 隻能拖著。

日升日落兩個輪回,陣中的凝淵才睜開眼, 猶如寒光破曉, 化為鳳凰之身,直衝穹蒼, 滄痕緊隨其後。

墨子弦殺了兩天的妖魔, 殺的心裡煩躁, 手中的弓弩不停射出,脖子被黑霧纏繞,他凶狠的向後踹去,才得以解脫。

這妖魔到底還有完沒完了,殺都殺不完。

龍傲天係統看著空中的族人,眼中露出狂熱:“時辰到了,你可以去墨海之中了。”

墨子弦拉著弩弦的手一頓,他有些遲疑。

眼看自由就在眼前,龍傲天不允許有任何閃失,他在墨子弦靈海,瘋狂大喊:“難道你不想回家了嗎?你就想待在這恃強淩弱的修仙界?今日妖魔出世,東荒大陸再也不複往日平靜,你難道想日日殺妖魔,夜夜睡不安穩嗎?”

“你殺了鳳帝,那陣才會關上,墨海的妖魔才會停止出來,你可以回家,底下的妖魔也會鎮住。”

龍傲天怕引起墨子弦的懷疑,壓下心裡的迫不及待,儘量平息著話語說。

這些話句句如雷霆,墨子弦狠下心來,這修仙界就是一個弱肉強食的世界,他殺了鳳帝,是鳳帝技不如人。

他要回家,他不想待在一個充滿妖魔的地方。

“你當真沒騙我?”

“我如何會騙你,你殺了鳳帝,才會是東荒大陸最厲害的龍傲天,我的任務才算完成。”

蒼穹之上,凝淵帶著鳳族,滄痕帶著龍族,把墨海包圍,承受著天道的反撲,不管日月交替,一寸寸,一寸寸,艱難的縮小。

包圍的那片天,陰雲狂怒,包圍外的天,恢複晴朗。

當第一縷光照射在城樓上時,快要承受不住的修士,一邊阻著妖魔,一邊痛哭出聲。

撐住,隻要最後一片黑暗消失,天上的龍鳳應當就會回來救他們了吧?

尹無用守在最前線,全身都是妖魔的腥臭味,抬頭看著仿佛破了黑洞的天,心疼的像是刀割一般,在固土城城樓上,他看到了離至,卻沒看到白樹。

連離至都來了,若是白樹沒來,那怕是已經出了不測,他害怕白樹在其中,又害怕白樹不在其中。

天上的黝黑不斷聚攏,等到最後,活著的龍,鳳退去,滄痕圍著那團陰雲,凝淵燃燒全身血脈,以身化可灼燒萬物的鳳帝之火,撲到陰雲之上。

陰雲內,一聲慘叫聲響徹天際,不過一瞬,就從中鑽出來一個黑袍老者。-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陰冷的眸子如毒蛇一般看向找死的凝淵:“你們以為逼出我,就能殺了我,結束這一切?癡心妄想,東荒大陸無人能殺我。”

凝淵內在的血脈逐漸枯萎,化為人形卻毫無異樣,站在天道麵前,最近露出一抹勢在必行的冷笑。

他們鳳凰是良善,可也不是不知道留後手的傻子,他是殺不了天道,滄痕也殺不了天道。

可是十萬年前天道是借了鳳族和龍族的勢才登雲化為天道的,化為天道後把東荒大陸握在手心,龍族,鳳族自然受他管製。

可鳳凰與龍,是順應天地而生,他們鳳族雖良善,卻也謹慎,當時龍,鳳,天道,三方結契時,當時的鳳帝要求在契書上加了一句,若有兩方死去,另外一方葬之。

之後的天道抹了這句,也抹了龍君和鳳帝對於這條契約的記憶。

可凝淵傳承時,隱約間看到了那一幕。

亦初山上的阿嫫和小鳳凰,凝淵抹去了鳳凰的烙印,凝淵毀了鳳族後,他們是否會被牽扯到,凝淵不知,但隻能如此一試,他們脫離東荒大陸,應當無事。

至於尹無用他們……

海底的妖魔不會再出,已經出來的,那就要靠人族自己了。

凝淵背在身後的五指伸開,噬魂劍漸漸浮現。

隻是餘光看到龍族中,飛身而來的人,猛的睜大了眼睛。

墨子弦隻能看到立在中間的黑袍氣勢逼人,看不到他蒼老精明的臉,在龍傲天係統的催促下,在乾坤袋中,選了一把最順手的劍 ,直接飛身而上。

當那利劍刺破黑袍時,他聽到很耳熟的聲音,很大聲,很痛苦的喊了一聲不。

當利劍穿破黑袍%e8%83%b8膛,那黑袍渾濁的眼瞪的渾圓,攪天動地的攻勢化為巨掌而來,墨子弦知道,這一掌,他就算是拚了命也躲不過去。

沒想到,最後還是死在了東荒大陸,沒有回家。

隻是巨大的疼痛沒有襲來,他被一個人撲過來抱住,那巨掌落在這個人背上,墨子弦能感受到,他的血打濕了自己的肩頭。

墨子弦傻傻的抬頭看,就見這是被自己剝皮抽筋,插在棍上烤了的鳳帝。

這個懷抱熟悉的讓他害怕,他看到鳳帝已經快要消失的五指掀開他的麵具,對著他斑駁不堪的臉喊:墨寶。

眼中痛苦,絕望,還有墨子弦承受不來的愛意。

凝淵抱著墨子弦,隻覺得無力,他算計了龍族,龍族也算計了他,他最想護著的人,最後還是沒有護住。

天道受了致命傷,滄痕管不了墨子弦是死是活,也沒空管凝淵是死是活,他帶著龍族,與天道鬥的天昏地暗。

隻要拖住天道不讓他治傷,拖到他血流而死 ,他們龍族就可以掙脫束縛,獲得自由。

天道氣到發狂,手中猛的出現薛家老祖,手指卡著薛家老祖的脖子,不過一瞬,薛家老祖就喪了命。

其他老祖,一個個的出現,死去,那些修為儘歸了天道。

凝淵懷裡的墨子弦像是癡傻了一樣,隻知道抬著頭直直的看向他,凝淵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