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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那本書的內容,當時初來乍到的墨子弦,自己孤身一人求生,進了淩雲宗那個把人分為三六九等的地方,要是要了尊嚴,怕是沒了命。

眼前的路像是通往了黑暗深淵,他看著那個墨子弦,一步一步的往前走,直到最後和他在亦初山相見,自己輸的一敗塗地。

這一刻,凝淵心裡的結,突然就散了去,原諒了那個書中的墨子弦,不知怎的,竟有些心疼,心疼那個愛哭,最後卻陰狠無比的他。

墨子弦盤腿坐著,他看不到身旁的凝淵,卻依舊轉頭認真的回他:“你是對的,隻是這個對,需要付出代價,像我這樣的人,會選擇彎路,躲開這些代價。”

“你比我驕傲,也比我正直有仁心。”

聽到仁心,凝淵譏諷的笑了笑,他要是真有仁心,就不會眼睜睜的看著那女子被溺死,自己為什麼沒救人呢?

凝淵想,他一開始對人類的善意,好像在慢慢消失不見。

他今日要是不去,那女子也是死,隻是湊巧被他碰到了而已,他是去打探消息的,最重要的是救鄔君,不易打草驚蛇。

想的明白,但那女子漂浮在酒池的畫麵,卻在腦中揮之不去,伴隨著酒意,凝淵手掌捂著額頭,難受出聲。

墨子弦心揪成一團,伸手對著空氣一通亂抓,直到把溫熱的手握在掌心,才心疼問:“怎麼了?你和我說說。”

凝淵聲音細不可聞:“我剛才埋了個人,可是,我是有能力救她的。”

這事,墨子弦急掉頭發也不知如何去勸,凝淵這人吧!不笑的時候顯得拒人千裡之外,冷漠無情,但接觸下來,就知他心裡像是裝滿了光。

一直說自己得罪過他,以後會殺了他,但望著凝淵的眼睛,墨子弦就知道,他不會,無論想不想,凝淵都做不到抬手濫殺,這也是墨子弦不怕他的原因,他和陰鷙的墨封不同。

就像是戰士上了戰場,兵器第一次見了血,凝淵要是真把他殺了,怕是需要一段時日才能走的出來。

“人不是你殺的,你還替她收了屍,你是做了好事的,至於你說的沒救她,我想你一定是有自己的思量,這個談不上對錯。”

“就像是我手握木棍,在山裡遇到了餓狼咬人,我不知道會不會把自己搭進去,所以可能會救,可能不會救,無論怎麼選擇,都沒錯。”

墨子弦知道自己的勸說很糟糕,身邊的人一直沒有說話,抓著的手卻還在,他知道凝淵沒走。

許久後,風吹散酒意,凝淵悶笑出聲:“你什麼時候知道是我的?”

話題跳的突然,墨子弦啊了一聲:“什麼是你?”

怔楞的呆呆傻傻,凝淵伸手擰了下他的臉,沒有解釋,活著的對錯,他和墨子弦爭論過,卻不是用書仙的這個身份。

剛才墨子弦接話接的順暢,怕是早知道他是凝淵了。

“無事,引氣入體如何了?”

墨子弦倒是還想裝,但再裝下去,就顯得自己太過蠢笨:“當然是成功了,可惜你沒有靈根,要不然以後能給你看看我的丹田。”

凝淵一巴掌拍他頭上:“丹田是能隨便給人看的?”

墨子弦揉了揉頭,見他恢複了過來,心裡輕鬆了不少,悄悄的又摸到他溫熱的手,剛碰到,凝淵就皺起了眉頭:“你怎麼又添了怪癖,動手動腳的毛病哪裡來的?”

墨子弦狡辯道:“誰動手動腳了,我剛才是安慰你才摟你肩膀的。”

凝淵挑眉:“那硬把自己的手往我手裡塞呢?也是安慰我?”

墨子弦:......等追到手,虐死他。

“牽手是因為....”

腦中生了急智,想到剛才摸到的東西,瞬間理直氣壯起來:“我就是想看看你手上戴的什麼東西。”

說完自己覺得頗有道理,直接把手拉了過來,五根修長的手指摸了個遍,找到中指上的戒指,明知故問:“你這是什麼?”

凝淵把手顯現出來,把墨子弦亂動的手攥在掌中:“看到了?眼熟嗎?”

墨子弦當然眼熟,他天天帶著,不想拆穿彼此,故意裝傻:“有點,我一個很好的朋友,手上也有一枚差不多的戒指。”

凝淵心裡發笑,還挺能裝。

那戒指銀白樸素,戴在凝淵的手上異常好看,墨子弦眼饞:“你什麼時候送我一個?”

凝淵鬆開他的手,表明他想的太美了:“家傳,另外一枚要娶妻時送給新娘。”

原本墨子弦就是說說,現在聽著解釋,鬥誌被激起,那枚戒指他要定了,把他掰彎了還想娶新娘,娶個屁。

在墨子弦麵前露了軟弱,像是兩人親近了些,凝淵站起身,語氣溫和了不少:“我走了,你路上小心。”

說著進了墨子弦靈海,墨子弦不舍挽留:“哎,哎,繼續聊聊啊!”

“還真走啊!我一個人怕黑啊!”

“這裡好多蚊子,我睡不著。”

“咦,剛才你在居然沒有蚊子。”

“書仙,書仙,書仙,書仙,書仙......”

墨子弦念經一般,吵的凝淵頭疼,無奈又出來:“閉嘴。”

墨子弦心裡偷笑,他居然真的還在。

不知道凝淵有沒有坐下來,墨子弦轉身亂摸起來。

凝淵拍掉他的手:“老實點。”

墨子弦撇撇嘴,老實追不上男朋友,剛才摸到了凝淵的雙腿,墨子弦屁股往後挪了挪,側身躺了下來,頭剛好枕在凝淵的大腿上。

打了個哈欠:“好困啊!相識一場,腿借我用用。”

說完也不管凝淵同意不同意,直接閉上眼睡覺。

凝淵在把他丟出去,還是丟出去的選擇中,走了第三條路,放縱了墨子弦的靠近。

墨子弦心裡比了個耶,覺得離成功更近了一步。

夜裡寒涼,凝淵趕了蚊蟲,替墨子弦蓋了張羽毯,低頭看著他的側臉出神。

若是有可能,他希望以後不要和墨子弦刀兵相見。

當個好友,自己出山時,和他聚一聚聊聊天,鬥鬥嘴。

周順柏三人,是他替自己選的三個朋友,他也無不滿,但相處下來,總覺得沒有墨子弦入心。

墨子弦這人......凝淵低頭輕笑,方方麵麵都不合他的要求,卻又方方麵麵都合心意。

趕路的日子,無論凝淵在不在,墨子弦都覺得他在,少了忐忑,多了快意。

凝淵又去了幾趟皇朝宮殿,前兩次小心翼翼,後麵卻發現,除了那一日的強大神識,整個皇宮彆說沒有隱藏在暗處的修士守衛,連巡防的普通武者都懈怠不已。

把各處的宮殿翻了個遍,密道找到不少,其他的再無其他。

墨子弦快到縹緲城時,凝淵也回到了縹緲城,再次來到院中,阿嫫開門把他檢查了一番,發現沒有受傷才放下心來。

凝淵笑著說沒事,走進來關上門:“阿嫫放下,我知道小心的。”

一日不回山,阿嫫就一日放心不下:“你去了哪裡?”

凝淵:“人間宣揚說是天瀾皇朝抓了鄔君,我去皇朝宮殿探查了一番。”

阿嫫氣的一棍子打在他身上:“不是說不讓你冒險,不讓你擅作主張,你一個人跑到皇朝宮殿,萬一又有了陷阱可如何是好。”

“阿嫫,我這不是好好的回來了。”凝淵無奈笑道,他是一顆蛋時,阿嫫就是咋咋呼呼的性格,如今他長大了,她也老了,還是如此性格。

阿嫫蒼老的臉氣呼呼的坐在院中石凳上,滿臉寫明了:少帝不聽話,我很生氣。

桑榆和凝淵把人哄好,才開始說正事。

桑榆:“皇朝宮殿內有何異樣嗎?”

凝淵麵色凝重:“沒有,唯一的異樣,就是殷帝昏庸,但這一切都和我們無關,鄔君應當不是他抓的。”

“我明日入皇朝學院,想個法子光明正大的進去,等見到鄔君,就帶著她衝出天機閣,那殺陣我見過,從內而外破陣,會容易些,你們進不去,就在外接應。”

“不行,太過危險。”阿嫫和桑榆同時拒絕道。

凝淵:“那阿嫫和桑榆還有其他的法子嗎?一同進去,到時候讓他們把我們一網打儘?”⑨本⑨作⑨品⑨由⑨思⑨兔⑨在⑨線⑨閱⑨讀⑨網⑨友⑨整⑨理⑨上⑨傳⑨

不硬闖,這無疑是最好的法子,許久後,阿嫫和桑榆才點了頭,一再告誡他以自身安危為主,隻是這話不過是安慰自己,處在風暴中,如何才能以自身安危為主。

淺藍色的天幕,白雲朵朵,墨子弦牽著馬高興的入了縹緲城。

走到旁邊賣布的攤位錢,眉開眼笑問:“大姐,你知道皇朝學院怎麼走嗎?”

那大姐樂道:“好俊俏的小子。”

側身指了指:“看到那塔樓了嗎?皇朝學院就在哪裡,塔樓就是皇朝學院的藏書閣。”

墨子弦詫異了下:“這麼高。”

看來皇朝學院沒有他想象中的那般差。

“謝謝大姐,那我去辦入學了。”

墨子弦牽著馬往前走,大姐看著他的背影,搖頭歎氣:“哎,多好的孩子,又要廢了。”

凝淵是墨子弦隨從的身份,墨子弦不到,他無法入學,此時提前在皇朝學院門口等著。

墨子弦遠遠就見到熟悉的身影,一身藍色的長袍勾勒著身形,氣質出挑,不是他男朋友是誰。

揚起一個大大的笑臉,拽著馬往前跑:“凝淵,我來了。”

第26章

身旁的人側目看來, 凝淵嘴角帶笑,站在原地等著墨子弦跑來。

墨子弦來到凝淵身邊,直接把馬丟給他:“你怎麼不上前迎迎我, 就你這樣的, 要不是看臉,絕對沒人喜歡。”

凝淵把馬繩扔回給他, 故意冷了臉:“你覺得我會給你牽馬?”

墨子弦恃寵而驕,又把馬繩塞他手裡:“我是誰, 我可是墨子弦, 是早晚親如一家的墨子弦。”

凝淵:????

不論皇朝學院的名聲如何,修建的倒是大氣磅礴,墨子弦催促道:“走,我們去辦入學。”

凝淵對著手中的馬繩施了個清潔術,牽著走進皇朝學院。

今日入學的人不少, 一進學院就看到熱情招呼的人。

提筆登記的人看到兩人雙眼一亮:“哎, 兩位新師弟, 姓什名誰, 我來幫你們登記一下。”

墨子弦掏出懷中的入學通知遞給他:“我叫墨子弦, 他叫凝淵。”

提筆的人一看樂了:“你們是被袁度坑來的?剛好他寢室的人不願意和他住在一起,全都跑了, 你們就住進去吧!”

話裡話外都是一個坑,墨子弦側身問凝淵:“跑嗎?”

記錄的人離他們近, 聽到這問話哈哈一笑:“跑是跑不了了, 你來的時候沒看到城門口幾排武者嗎?來了又跑,腿打斷。”

墨子弦傻眼:......“那不是城門守衛嗎?”

“當然不是, 平時隻有幾個老弱守著, 這幾日來的新生多, 城主才把城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