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顯國公府 姀錫 4241 字 6個月前

步,直接越過了紀鳶,走在紀鳶前頭,衝那霍元擎道:“大哥, 你怎麼來了。”

頓了頓,隻神色自然的解釋著:“恰逢在此處遇著了小嫂嫂, 跟小嫂嫂打了聲招呼, 敘了敘舊,沒成想, 大哥這麼快就巴巴跟來了, 嘿, 不過才說了幾句話而已,瞅瞅大哥這臉色黑的,我跟小嫂嫂可是舊識,大哥這臉色,氣度未免忒小了罷,弟弟這一走才不過大半年時間,倒好似快要不認識大哥了似的。”

霍元懿言笑晏晏的說笑著。

似乎在解釋著,可這話語又隱隱有些陰陽怪氣。

紀鳶心下微沉,雙手微微攥了攥裙擺,抬眼複又往那霍元擎臉上瞧去,果然,隻見那霍元擎臉上的神色複又沉了幾分。

紀鳶心裡頭有些惱,不知這霍元懿究竟是何意,正在此時,隻見那霍元擎微微板著臉,直接往紀鳶這邊走了來,立在她跟前,麵無表情的看了她一眼,隨即,一個彎腰,便將紀鳶整個打橫抱了起來。

紀鳶毫無防備,頓時嚇了一大跳,立馬下意識的伸手摟住了霍元擎的脖頸,以防下滑。

霍元擎抱著紀鳶,經過霍元懿身邊時,腳步略停了停,冷冷道了聲:“你也該收心了,甭整日鑽研些亂七八糟的,儘給家裡惹禍。”

說完,直徑抱著紀鳶繞到月洞門,大步而去。

留下霍元懿立在原地,一直待那兩人離開很久,臉上的笑意這才漸漸散去。

***

霍元懿收緊了手中的折扇,微微抿了抿唇,不多時,臉上浮現出了一抹淡淡的嘲諷似的輕笑,不知是在嘲笑自己,還是在嘲笑何人,笑著笑著,正要離去時,步履一頓,想起了什麼,目光嗖地一下往某個方位直直掃射而去,雙眼微微眯起,隻冷不丁道:“出來罷。”

躲在遊廊另外一側,鏤雕窗下的魏蘅一怔,似乎沒料到自己竟然被人發現了。

她這會兒正一臉不快了,本以為來能夠當場捉奸,撞破了這個紀氏水性楊花、朝三暮四的狐%e5%aa%9a做派,卻不料那個霍元擎瞧著威風凜凜,竟是個如此沒有作為的,撞見小妾跟自己堂弟含情脈脈、你儂我儂,卻可裝作熟視無睹,生生咽下此等苦果,看得她腦門上的青筋都快要暴跳出來了。

這會兒見彆那霍元懿發覺了,麵上微愁,不過,下一瞬,不知想起了什麼,忽見愁容儘褪,隻見她抬手細細整齊了一番發飾及裙擺,當即施施然走了出來。

“蘅兒見過二公子。”魏蘅走到霍元懿跟前,緩緩朝他施了一禮,隨即微微抬眼,近看,隻見這霍元懿五官更加絕美英俊,風姿雅量,且全身上下透著股子尊貴風流的華貴氣質,與那霍元擎的威嚴霸氣不同,卻是另外一派貴爵氣韻,同樣令她麵紅耳赤、神而往之。

魏蘅當即微微紅著臉,繼續道:“蘅兒方才打此處過,恰逢撞見二公子跟鳶姐姐在此處敘舊,想著不該叨擾,正要離去,卻未料正好撞見大公子從那邊來了,一時心裡頭有些慌張,便隨意尋了個地兒藏了起來,蘅兒並非有意偷聽,還望二公子莫要責怪。”

魏蘅用帕子掩了掩嘴,一臉歉意。

霍元懿聽了,心中冷笑一聲,麵上卻似笑非笑道:“哦,看來是我誤會魏家表妹了,我還以為是魏家妹妹一個人看戲看得不過癮,這才特意將我大哥給請來一塊看的。”

魏蘅聞言一愣,緩緩道:“二公子這話…這話是何意?”

霍元懿臉上的笑容嗖地一下收緊了,隻立馬魏蘅跟前,麵帶嗤笑的盯著她道:“沒什麼意思,隻是想要給魏家妹妹提個醒,這裡是顯國公府霍家,蘅家妹妹最好記住了,霍家門庭深深,不是什麼人都能往裡入的,也不是什麼戲都能隨意聽的,不該瞧的瞧了,不該聽的聽了,當心禍從天上來。”

霍元懿說著,見那魏蘅臉色慢慢變得難堪起來,嘴裡冷哼一聲,毫不猶豫的轉身而去了,留下魏蘅雙手攥緊,麵色發白,不多時,整張臉都氣得微微扭曲了。

***

而另一頭,霍元擎一言不發的將人抱著往大房走。

這日喜宴,府中人多口雜,一路走過去,不知遇到了多少丫頭婆子,眾人遠遠見那大公子抱著紀氏大步而來,紛紛大驚,立馬停在原地想要給人請安,隻是,待走近了後,見那大公子麵色冷凝,目帶寒光,頓時一個個噤聲,絲毫不敢多言,隻顫顫巍巍的立在原地,待這二位主子走遠了後,才捂著心口立馬溜了。

一路上,霍元擎一言未發,紀鳶躺在他的懷裡,從她這個角度瞧過去,隻瞧得見霍元擎那張冷硬堅毅的側臉,仿佛由斧之給劈成的似的,隻覺得比往日要愈加剛硬及冷漠了,連腮幫子都隱隱鼓了起來,紀鳶瞧著,心裡一時有些戚戚然。

她入大房這般久,唯有上回因師兄那份書信,兩人生了嫌隙,他隱隱發了怒,將她扔在了屋頂嚇唬她懲罰她,除此以外,便再也未曾落過臉了,且尤其是近些日子,二人瞧著似乎越發親近了,霍元擎對她越發放縱,什麼都由著她,紀鳶隱隱有些蹬鼻子上臉,絲毫不曾懼怕他了。

然而,此番,見他臉一板,紀鳶多少還是有些發怵的。

霍元擎一路將紀鳶抱回了木蘭居。

院子裡的丫鬟起先一喜,不多時,見主子們神色有異,頓時一個個躲得老遠,絲毫不敢往上湊,霍元擎直接將紀鳶抱著扔到了床榻上,隻是,人放下了,身前的人雙手依舊緊緊摟著他的脖子,整個吊著他的身上,未曾撒手。

霍元擎冷臉道:“撒手。”

紀鳶微微咬著牙,偷偷看了他一眼,道:“手麻了,撒…撒不開了。”

第198章

霍元擎繃著腮幫子, 目光冷冷的盯著身下的人,片刻後, 隻伸手去掰。

紀鳶一愣,霍元擎力氣大,不肖片刻,眼看著手就要被從他的脖頸處給拽下來了,紀鳶心裡一急,立馬飛快的伸出兩條腿盤在霍元擎的腰上, 手鬆開了,紀鳶上半身往床榻上一倒,雙腿卻將人緊緊纏住了,依舊半掛在了他的身上。

霍元擎一時不察,整個身子被帶得一陣踉蹌,不由往床榻上一跌,好在反應快,立馬伸出兩臂, 撐在了床上, 撐在了紀鳶身子兩側, 隻伏在紀鳶身子上方。

冷冷的盯著身下之人。

紀鳶臉上有些紅, 眼神有些飄, 過了好半晌, 隻訥訥道:“腳…腳怎麼也不停使喚了啊。”

說完, 隻將臉緩緩轉了過去, 不敢看對方的眼睛。

霍元擎聽了, 頓時被她的厚臉皮給氣樂了。

過了好半晌,隻板著臉,伸手用力的捏著紀鳶的下巴,將她的臉掰扯了回來,盯著她的臉,見她小臉紅撲撲的,一臉的心虛模樣,霍元擎心裡冷哼一聲,盯著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鬆開,不然,當心你往後下不了床。”

明晃晃的威脅,語氣嚴肅認真,完全沒有一絲開玩笑的意思。

紀鳶聽了,想起那些下不了床的日子,身子微顫,她此刻與那霍元擎姿勢親密曖昧,這會兒才陡然反應過來,她這番舉動有多沒輕浮不雅,兩人身子緊緊挨著,慢慢的,紀鳶能夠清晰地感受到了對方身子的變化,紀鳶一愣,羞得立馬要鬆開了雙腿。

隻是,眼看著要鬆開時,動作又嗖地一下止住了,她小心翼翼的看了身上麵黑如鍋底的霍元擎一眼,隻咬了咬牙,還想著要談條件道:“你…你不準打我,也不準罰我,我…我才鬆開…”

霍元擎聞言牙關咬緊了,一時間氣得不知該說些什麼才好,過了好半晌,隻緩緩呼出一口氣,竟然有些沒轍,冷著臉道:“幾時打過你,罰過你。”

紀鳶聽了,想著好像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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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珠子一時轉了轉,又細細瞧了對方一陣,見臉依舊黑,卻好似不像上回那般,平靜的猶如暴風雨來臨的前夕。

見危險解除,紀鳶心下一鬆,這才立馬鬆開了鉗製住對方的雙腿,又立馬掰開了對方的一隻手臂,麻溜一把滾落到了床榻的最裡頭,滾對方挨不著的地方,躲了起來,謹防對方反悔,省得又要將她給拉上屋頂了。

***

霍元擎冷著臉看著對方往裡滾,他這邊黑著臉,本想要訓斥幾句,她那邊倒好,嬉皮笑臉,如此沒皮沒臉的,霍元擎腦門頓時有些疼,過了好一陣,隻抬眼冷冷瞅了紀鳶兩眼,背著手從床榻上起了,轉身往外走了去。

紀鳶抱著軟枕緩緩爬了起來,見對方走到窗子旁的案桌旁不知在搗鼓著什麼,隻聽得到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響,紀鳶想支起身子去瞧,那邊聲響忽而一停,霍元擎複又過來了,紀鳶立馬抱著軟枕重新縮回了牆角。

眼瞧著霍元擎手中拿了一小瓶跌打酒過來,紀鳶微微有些詫異。

霍元擎立在床榻前停了下來,語氣依舊發寒的衝紀鳶道:“過來。”

這會兒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紀鳶絲毫不敢忤逆,見那霍元擎臉上沒有威脅,立馬乖乖爬了過去。

霍元擎往床沿上一坐,冷冷道:“哪隻腳?”

紀鳶一時有些一頭霧水,不知對方究竟乃何意,想了想,猶豫著,將右腳緩緩伸了過去。

霍元擎方才便見她右腳有些跛,當即也未曾起疑,直接一把捏住她的腳,將裹腳的細布褪了,露出裡頭白嫩的腳丫子,霍元擎一手捏著紀鳶的小腿,一手握住紀鳶巴掌大的腳掌,輕手輕腳的轉了個圈,又細細去瞧她的臉色,見並無痛楚,並未曾傷筋動骨的,頓了頓,又冷聲道:“另一隻。”

話音一落,紀鳶又立馬將另外一隻腳伸了過去。

霍元擎細細檢查了一番,見無礙後,鬆了一口氣,想了想,還是倒了些鐵打酒放在手心,搓熱了,然後抹在紀鳶的腳踝處,給她細細搓揉了一陣。

這些藥材都是霍元擎備在這裡的,紀鳶身子嬌弱,歡愛時,輕不得,重不得,瓷娃娃似的,一碰就碎,往日裡,不似他們這般皮糙肉厚,但凡磕著碰著了,身上的傷口立馬就起了,紅得發青發紫的,瞧著還挺恐嚇人的,霍元擎直到這會兒當知,原來女孩兒家家的竟如此嬌嫩,難怪都說女子是水做的,可不正是麼?

為了謹防萬一,霍元擎便將所有能夠用的上的膏藥都備來了,這跌打酒瞧著尋常,卻是功效最好的。

***

紀鳶瞧到這裡,頓時有些心知肚明了,原來,對方以為她腳扭了,這才匆匆將她抱著回來,這才立馬將她掰扯開,原來,是想要快些瞧瞧她的傷口,她還以為…對方誤會她了,是要罰她的,是惱她了,是生她氣了。

粗糲的手指在她腳踝處一下一下揉捏著,大拇指上的玉扳指蹭著她的皮膚,冰冰涼涼的,紀鳶心裡卻覺得有些暖。

那雙手,是顯國公府霍家大公子的手,禦前一品侍衛,聖上最得力的青年才俊,國公府未來的承襲人,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