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顯國公府 姀錫 4270 字 6個月前

風流不羈,而這一位則要顯得氣質淡泊、高貴優雅許多,生得氣宇軒昂,英挺不凡,眉眼間似乎與那霍元擎之間有幾分相似,但氣質卻截然不同,大抵是太過白淨了,白淨得仿佛帶著某種病態似的,明明是英挺的五官、剛毅的輪廓,卻生生透著些許羸弱虛弱的氣質。

就跟霍元擎前段日子生病的模樣一眼,有種久病未愈的感覺。

那太子殿下一進來,所有人齊齊朝著對方行禮,恭恭敬敬道:“參見太子殿下。”

整個屋子裡所有人,唯有長公主立在原地,包括老夫人也遠遠地作勢要向太子殿下行禮。

“使不得,老夫人快快請起。”

太子上前一步,親手將老夫人扶了起來,麵上帶著淡淡笑意,瞧著平易近人的模樣,又衝著眾人道:“諸位起身,不必多禮。”

說完,反倒是衝老夫人作揖,笑著道:“多年未見,老夫人依舊精神矍鑠,一如當年。”

說罷,又來到長公主跟前,朝著長公主施了一晚輩禮,道:“凰兒見過姑母,多年未見,姑母身子可還好?”

長公主細細打量著眼前的太子,不多時,緩緩抬手,將太子扶了起來,沉%e5%90%9f良久,方道:“太子怎麼來了。”

多年未見,並沒有多餘寒暄,直入主題,果然,他這位姑母一如既往,還是多年前的老樣子,太子失笑道:“父皇許兒臣出宮走動,多年未曾出宮,竟一時不知該往如何去才好,忽而想起姑母在此,便特來給姑母拜節。”

長公主點了點頭,細細端詳著太子,良久,緩緩道:“太子長大了。”

太子失笑著道:“姑母最後一次見到凰兒時,是在凰兒的及冠禮上,如今才時隔四年,姑母說的好像隔了十四年一樣。”

長公主聽了,竟然難得淡淡笑了笑,頓了頓,轉身衝身後的霍元擎道:“擎哥兒好生招待太子,我今兒個有些乏了,且先回了。”說到這裡,看了太子一樣,道:“既然你父皇許你出宮,往後…多出來走動走動。”

便是連太子殿下來了,也懶得招待。

這長公主當真是…

屋子裡的人對視了一眼,紛紛交換了眼色。

太子連忙應下了,道:“正好,我與表哥多年未曾敘舊,一會兒在單獨去拜會姑母。”

說罷,親自扶著長公主,將其送了出去。

留下屋子所有紛紛鬆了一口氣,隨即,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多時,湊在一塊兒瞧瞧議論了起來。

霍家幾位年長的姑娘們都已經議了親,見了太子殿下,更多是好奇與驚訝,唯有那魏蘅,待人走了許久後,目光還有些癡癡地,未曾緩過神來。

第170章

送到門外, 隻見外頭候著位隨從, 瞧著麵生, 應是太子殿下所帶的隨從,身穿一身青色布衣,生得麵白, 短須, 長公主一行人出來,隻見那人學著宮裡的小太監似的,捏著尖尖的嗓子單膝跪地, 一臉恭恭敬敬的朝著眾人行禮道:“奴才見過長公主殿下,見過大公子。”

本來無人注意到他的,這麼一派大陣仗的行禮, 頓時,所有人的目光全部落到了他的身上。

連長公主都朝他瞧了過去。

長公主淡淡的往地上瞥了一眼。

太子見狀,隻有些頭疼。

霍元擎朝著地上跪著的那道身影瞧了一陣,方淡淡的蹙眉道:“小九?”

話音一落, 隻見原本跪在地上的那道身影忽而一下猛地躥了起來,一把躥到那霍元擎跟前, 挽著他的手臂,一臉欣喜道:“表哥, 從宮裡一路出來,就你一個人認出了我, 哈哈, 我就知道你肯定認得出來。”

眾人這才定睛瞧去, 原來此人正是那九公主殿下是也。

隻是,她這會兒穿了這一身青色布衣,扮成了個小廝,還在嘴唇上沾了兩片八角胡須,倒一時沒叫人認出來而已。

連跟在最後頭的紀鳶都好似瞧了一會兒,這才能夠將此人與往日那個通身華貴的九公主,或是英俊不凡的九公子聯想到一塊兒去。

看了片刻後,目光在那九公主挽著霍元擎雙臂的手上停留了一陣,方默默移開了視線,隻眼觀鼻鼻觀心的繼續杵在身後。

***

這時,隻見那霍元擎將手臂才能九公主手中扯了出來,皺眉看著她道:“你不是被陛下下令,在宮裡閉門思過麼?這會兒怎麼偷跑出來了,簡直胡鬨!”

九公主挑眉道:“我都被父皇關了三日三夜了,再不出來溜達溜達,我渾身該長毛了。”說到這裡,話語一頓,隻微微咬著牙看著霍元擎道:“表哥竟然還訓斥起我來了,倘若不是表哥在父皇跟前說我的壞話,我又怎會被父皇責罰。”

說罷,話音小了些了,嘴裡卻忍不住小聲道:“竟然還說我渾身上下沒有半點公主做派…”

說完,見霍元擎板著臉,多少有些忌憚,隻跑到長公主身邊,挽著長公主手臂,一臉親熱道:“姑母,是表哥跟父皇告狀,讓父皇將我關起來的,說要關到我出嫁為止,表哥真是管得越來越寬了。”

長公主瞥了九公主一眼道:“你表哥說的沒錯,簡直越發胡鬨了。”

說完,又看向對麵的太子,道:“小九已經長大了,太子不能任由著她胡來。”

九公主撇了撇嘴。

太子悻悻道:“姑母教訓得極是。”說完,作勢瞪了九公主一眼,道:“九兒,今日跟在皇兄身邊,不得胡鬨,若是讓父皇曉得你偷跑了出來,我便跟父皇請旨,將你嫁到北疆去。”

九公主頓時瞪了太子一眼,正欲反駁,這時,忽而眼尖的瞧見到了杵在最後頭的紀鳶,九公主微微怔了片刻,隨即,雙眼微微眯著起了,盯著她的目光慢慢的凶狠了起來。

霍元擎見狀,順著九公主的視線扭頭身後紀鳶身上瞧了一眼,雙眼微微眯了眯。

這時,長公主無心跟這一眾晚輩糾纏,叮囑了幾聲,便任由玉嬋扶著去了。

霍元擎看了長公主的背影一眼,又看了看九公主,沉%e5%90%9f了片刻,方指著紀鳶,淡淡道:“跟上去罷,今日將母親伺候好了。”

紀鳶見長公主都已經回院了,還要繼續跟著侍奉麼?不過,見霍元擎吩咐了,又見九公子一臉虎視眈眈的瞅著她,立馬緩緩朝著霍元擎及太子一行施了一禮,朝著長公主的背影跟了上去。

九公主見狀,一時跟也不是,不跟也不是,片刻後,隻微微繃著臉,一臉不快。

太子見了有些詫異,忍不住抬眼朝著紀鳶的背影瞧了一眼,少頃,似有所頓悟,朝著霍元擎道:“表哥,前頭那位,便是前不久,你新納的小表嫂吧?”

九公主一聽,頓時怒了:“小表嫂?不過就是個寄人籬下的孤女罷了,她也配?皇兄,你可是太子,未來的天子,怎可如此自掉身份。”

九公主一語罷,隻見那霍元擎臉拉了下來,一副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感覺。

太子見狀,先一步冷著臉,喝斥道:“九兒,不得無禮,若是再胡言亂語,為兄即刻派人送你回宮。”

九公主抿了抿嘴,這才咬牙不說話了。

太子這才看向霍元擎道:“表哥,今日我出宮,可是有要事相商。”

這時,那霍元懿恰好跟著從屋子裡踏了出來,霍元擎看了霍元懿一眼,又看了太子一眼,方收起了麵上的寒意,一言不發地將二人領到了書房。Ψ思Ψ兔Ψ在Ψ線Ψ閱Ψ讀Ψ

***

三位在裡頭議事,九公主候在次間等候,卻未料這一等,便是一個時辰。

她在外頭都睡了一覺醒來了,裡頭人還未見出來,隱隱聽到裡頭傳來壓低的談話聲,似乎一時半會兒還不見完,九公主百無聊奈,隱隱有些不耐煩,想著方才大表哥那妾氏在長公主院子裡,頓時猶豫著要不要去長公主院子裡轉轉。

可是,想法方一起,便立馬被她給摒棄了。

她今日費儘心思逃出宮來,可不是跟著皇兄出來玩的,而是,有要事在身的。

原來,不知前些日子那霍元擎在父皇跟前瞎說了些什麼,父皇忽然就下令將她嚴加看管了起來,並放言道,現在就要開始替她選擇駙馬,或擇一好人家,今年便要將她的親事給定了,並勒令她在她的寢宮中閉門思過,親事相看好前,不得出宮,連之前許諾她的,與表哥的親事忽而隻字不提了。

九公主如今都已經十八了,放眼整個大俞,大多十五六歲嫁人成親,到了她這個年齡,恰好三年抱倆的比比皆是,她算是大齡未嫁了,若非她乃是陛下最為寵愛的公主,背後指不定多少人開始說閒話了。

九公主隱隱覺得,父皇這一次,不像是說著玩的,是當真要替她選親事了。

可是,放眼整個大俞,在九公主眼中,除了表哥霍元擎,沒有一個人能夠配得上她。

偏生,對方不想娶她,隻當她是妹妹。

可是,哥哥妹妹不本是一家麼?她自七歲那年,為表哥所救起,便將他當做她此生的神祗,十二歲他娶親之際,她縱使心中悲憤,卻仍是強壓著憤恨去為他開道迎親,她錯過他一回,如今,表嫂已過,她不願錯過第二回 。

她半生尊貴高傲,卻隻願為他低頭。

思及至此,九公主雙眼微微眯了眯,隻緩緩起身,走到門外,衝著候在外頭的丫鬟吩咐道:“茶涼了,去重新添些熱水進來。”

不多時,素茗親自提了個長嘴小銀壺送了進來,朝著立在門口九公主施了一禮,正要進去添茶,卻未料,長公主忽而伸手一把將人攔下道:“我來吧。”

素茗認出眼前此人正是九公主殿下,雖未點破,到底不敢忤逆,下意識的往裡頭正廳瞧了一眼,見屋門緊閉,素茗確實不敢上前叨擾,如此,隻得將小銀壺遞到了九公主手上。

九公主提著小銀壺進了屋,將門合上,片刻後,四下瞧了一眼,隻忽而從懷裡摸出了個碧綠色的小瓷瓶出來,小瓷瓶不過拇指大小,通體光滑發亮,小小的一枚,握在九公主手心,卻讓她覺得有些咯手。

九公主麵上有些猶豫踟躕,隻用力的握緊了手指,嘴緊緊抿著,內心鬥爭了許久,這許是她最後的機會了,哪怕,來的並不光彩。

終於,一鼓作氣的將瓷瓶打開,往三杯茶杯中的一杯中滴了兩滴液體,片刻後,隻有些做賊心虛似的,立馬將小瓷瓶擰緊了塞入懷中。

不多時,往茶杯中添滿了熱茶,合上茶蓋,親自端了進去。

進去時,隻見書房中三人各個麵色凝重,太子坐在上手,霍元擎跟霍元懿分彆坐在兩側,似乎商議的事情遇到了短暫的瓶頸,久久無言。

九公主不敢噤聲,隻端著托盤小心翼翼的上前,先將霍元擎的茶上了,這才貓著步子給太子奉茶,正要將最後一杯茶給霍元懿奉上時,忽而——

“九兒!”

太子殿下發現來人是九公主殿下,頓時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