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顯國公府 姀錫 4293 字 6個月前

很多花嗎?”

鴻哥兒年歲小,耳目過人,因為好奇,方才一直豎著兩隻小耳朵,將霍元懿跟小廝那番話全都聽了去。

紀鳶:“……”

紀鳶麵上稍稍有些不大自在。

還未來得及與鴻哥兒解釋,其實此花非彼花時,立在紀鳶身側的霍元昭隻當即羞紅了臉,十分惱怒的瞪了鴻哥兒一眼,咬牙道:“好你個小色胚…”

鴻哥兒皺著小臉,瞧著約莫又想要發問了。

好在尹氏輕輕的咳了一聲,稍稍偏頭道:“咱們該進去了…”

終止了這場尷尬的發問。

***

走到正房門口時,裡頭有兩個守門的小丫頭立即掀開了簾子,朝尹氏及霍元昭微微福了福身子問安。

紀鳶緊牽著鴻哥兒的手規微微有些緊張的跟在尹氏的身後。

大概瞧出了她的緊張,霍元昭隻一臉嫌棄的瞥了紀鳶一眼。

覺得果真是個沒見過世麵,扶不起的阿鬥。

待進了屋子,便瞧見一座漆木雙麵彩繪屏風立在眼前。

共有六扇,上頭繪著一枝梅花,畫筆乾練,線條蒼勁有力,將梅花枝乾姿態各異悉數躍然屏風上,瞧著栩栩如生,高人雅致,定然十足珍貴。

屏風後有說笑聲傳來。

又待繞過屏風,進了正堂,便瞧見整個屋子裡大得沒邊,屋子了坐滿了人。

正堂正對麵設了一座大紫檀浮雕案桌,案桌上設有定窯青銅、小理石屏風、及兩個大青花瓷花瓶等擺件,案桌下設有一張四仙方桌,左右兩邊各設一把太師椅。

而左邊的太師椅上坐了一位三十出頭的年輕婦人,銀盤臉,皮膚雪白,美貌端莊,身型略有幾分豐盈富態,瞧著有些雍容華貴。

身上穿了一身正紅色的牡丹花褂,下著洋紅錦緞羅群,頭戴著赤金紅寶石大金釵,手上套著紅色瑪瑙手鐲,身上裝飾無不精細名貴。

身後身側分彆守著三四名丫鬟伺候著,一看便可知其身份,定是這二房的女主子二太太王氏也。

***

地上鋪了地毯,下頭兩排各設了八張楠木交椅。

左手邊的椅子上坐著一位十二三歲的姑娘,女子生得與二太太有幾分神似,尤其是那臉型與其母生得一般無二,隻見容貌明豔絕色,清麗難言。

第一眼看過去隻覺得令人驚豔,容貌倒是其次,主要是那姿態、氣度,施施然坐在那裡,像是一株端莊華貴的牡丹,姿態不凡。

而尤其令紀鳶驚訝的便是,那坐姿,舉手投足間的姿態,頗有幾分徐嬤嬤往日裡教導她的味道,令紀鳶忍不住多瞧了幾眼。

而第二把椅子上則是一名九、十歲左右的姑娘,比之紀鳶約莫大一兩歲的樣子,容貌比方才那個還要生得精細美麗。

隻見她身形苗條纖細,唇紅齒白,瓊鼻,眉眼似畫,生了一副清塵絕美的瓜子臉麵。

氣質與方才那名姑娘截然不同,相比之下要溫婉柔和許多,隻見她語笑嫣然,嫻淑恬靜,好一朵嬌豔欲滴的人間絕色,令人輕易心生好感。

尹氏一行人進來時,屋子裡的人兩位姑娘正在陪太太王氏說話。

見她們來了,便停止了說笑,都朝她們這邊瞧了過來。

第11章

說話這一進去,尹氏跟霍元昭就立馬朝正對麵太師椅上的王氏請了安。

王氏問了尹氏的身子,誇了霍元昭這日的穿戴,瞧著言笑晏晏,似乎待尹氏、霍元昭二人甚是親近。

而尹氏對王氏態度尤為恭敬。

霍元昭到了正房,立即變得嘴甜憨趣了起來,一口一個太太,對正房格外親近,好一副溫馨和睦的妻妾同堂之樂。

幾人寒暄了一陣,末了,王氏端起茗碗吃了口茶,這才將目光落在了尹氏身後的紀鳶姐弟二人身上,笑著道:“素婉,這兩個便是你娘家的姨侄罷?原來都已經這麼大了,瞧瞧我這幾日給忙的,到了今兒個才見到,來,快些走近些讓我好生瞧瞧,你們姨母啊這段日子可是萬分掛念著你們,如今總算是將你們二人給盼來了…”

素婉是尹氏的閨名,往日裡也隻有格外親近之人才會喚,這諾大的霍家,除了太太王氏,便也唯有曾經剛抬做姨娘那會兒二老爺喚過幾遭了。

聞言,尹氏隻立即衝紀鳶鴻哥兒道:“鳶兒鴻兒,快快給太太磕頭問安…”

自進了屋起,紀鳶便牽著鴻哥兒埋著頭規規矩矩的立在身後,稍稍有些拘謹,絲毫不敢隨意張望。

見尹氏這會兒示意,這才拉著鴻哥兒往前走了兩步,恭恭敬敬的跪在了底下的蒲團上,朝著王氏磕了頭,規規矩矩道:“鳶兒攜弟弟給太太問安,太太萬福。”

王氏立即讓紀鳶姐弟起來,目光在紀鳶姐弟身上打了個轉,最終落到了紀鳶身上,衝她倆笑著招手道:“快抬起頭來讓我好生瞧瞧…”

紀鳶略有些羞澀的抬眼,飛快的朝王氏瞧了一眼。

***

王氏霎時有些驚豔,然還未來的及說話,忽而聞得左邊椅子上有位姑娘嘴裡發出了一陣短促的驚呼聲:“呀…”

王氏便意味深長的抬眼衝底下的甄芙兒笑道:“芙兒,你可是又有何高見?”

隻見那甄芙兒有些嬌嗔的看著王氏,道:“姨母好生討厭,儘會拿芙兒打趣…”

頓了頓,便又將視線一轉,落到了立在不遠處的紀鳶身上。

見紀鳶生得白璧無瑕、玲瓏剔透,不似大姑娘的端莊華美,又不像霍元芷那般故作矜持、弱不禁風,更不似霍元昭那般…白白胖胖。

就跟個小瓷娃娃似的,瞧著又嬌、又柔、又怯、又諾,跟她們霍家的姑娘家截然不同,瞧著倒是有些新鮮。

雖然穿戴的有些素雅,但大抵她們滿屋子都穿紅戴綠的,反倒是襯托了她的清麗雅致。

這但凡女孩兒都喜歡看女孩兒,都喜歡跟旗鼓相當的人比來比去。

少頃,隻見這甄芙兒掩嘴笑道:“姨母,您瞧,這位妹妹生得可真好看,姨母素日裡總是誇芙兒生得好,這不,這會兒來的這位妹妹可將您的姨侄女兒給比下去了不是…”

立在紀鳶身側的霍元昭聞言隻立馬微微癟了癟嘴,道:“芙姐姐莫要妄自菲薄,這麼個連毛都沒長齊的黃毛丫頭哪能跟你比,你可是我心目中一等一的才子美人,除了我大姐姐,尋常哪個能與你相提並論…”

說到這裡,隻又瞪了紀鳶一眼,又立即衝另外一直端坐在一側的霍元嫆道:“大姐姐,你說是也不是?”

其實這霍元昭說的無可厚非,紀鳶到底年紀還小,相比十二三歲,已經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來說,八歲的紀鳶可不就是個黃毛丫頭。

而九、十歲的臻芙兒年紀雖也不大,到底年長了紀鳶一兩歲,且在霍府中日日嬌養著,眉眼、身段都開始發育了,瞧著比起紀鳶這麼個小女娃,著實水靈、飽滿了不少。

霍元嫆聞言,隻微微瞪了霍元昭一眼,語氣中略帶訓斥道:“三妹妹不得無禮,來者是客,紀家表妹年紀小,初來乍到,可不許欺負她…”

頓了頓,上上下下將紀鳶打量了一陣道:“嗯,紀家妹妹嬌憨惹人憐,芙兒乖巧嫻靜討人喜,而三妹妹可愛直爽令人愛,各花入各眼,各有各的好…”

***

這霍元嫆一語落下後,滿屋子裡所有人都笑了。!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隻見王氏更是指著屋子裡幾個齊刷刷如花似玉的姑娘們笑著搖了搖頭道:“瞧瞧,瞧瞧這幾個小丫頭片子,小嘴是一個比一個能說會道,不過,倒也確實是一個比一個還要生得如花似玉,這滿京城誰家府上的美貌小姑娘怕是都沒咱們府上的多,好啊,還是閨女好,閨女生得養眼不說,還跟件小棉襖似的貼心會哄人,不像那一個個臭小子,隻會氣得你心肝脾胃疼…”

不知是不是想起了之前在屋子裡惹得自己直跳腳的寶貝兒子霍元懿,王氏又是感慨,又是一陣後氣。

末了,隻微微歎息了一聲,便又將目光重新落到了紀鳶身上。

這一眼再看,便覺得果然是越看越順眼了,隻拉著她問了年紀,問了在府上可還住的慣。

王氏貴為太太,身上有股身居高位的淩厲氣勢,雖為人和善,總是言笑晏晏,但微笑執語間,隻覺得習慣彌留著幾分審視之勢,令人心存好感的同時卻絲毫不敢懈怠。

這大概便是高門大院裡修煉而來的高門貴婦的貴氣吧。

紀鳶隻屏息一一回複。

***

王氏道:“你們姐弟倆往後便安心住在咱們霍家吧…”

頓了頓,方才一直將目光投放在了紀鳶身上,說到這裡,這才注意她身邊那個三四歲的小孩童。

見他生得虎頭虎腦,乖巧伶俐,往氏忽而想起了一茬,便又發問道:“聽聞你父親生前乃是一名教書先生?門下教導的學生個個學識優異,都考取了不錯的功名…”

王氏這番忽然發問令紀鳶有些意外,隻見紀鳶想了想,過了片刻,隻乖巧如實回到:“回太太,家父生前確為一名教書先生,父親教書數載,門下學生共有數十人,其中過了縣試的共有九人,過了鄉氏的有三人,中了進士的有二人…”

紀鳶見王氏似乎有意探尋,便十分有眼力見的將父親光耀一一托出。

王氏聞言果然一陣詫異,而坐在椅子上的那幾位姑娘們甚至包括姨娘尹氏聞言亦是有些驚訝的看向紀鳶。

尤其是霍元昭,原本尹氏愛跟她嘮叨鄉下胞妹,說小時候如何如何窮苦,霍元昭不耐煩聽,還以為紀鳶乃是一位鄉野孤女,未曾料到對方竟然乃是一受人尊崇的書香世家。

隻見王氏聽了後立即正襟危坐了起來,忍不住讚歎道:“未料到先生竟是一位如此知識淵博、博學多才之人…”

說到這裡,隻下意識的低頭又將鴻哥兒細細打量,腦海中細細琢磨了起來。

王氏幺兒府中的四公子霍元褀以及快五歲了,已經快要到了啟蒙的年紀,二老爺正在為其挑選合適伴讀及隨行小廝。

王氏瞧了又瞧,覺得這鴻哥兒乖覺,倒是適合,就是年紀稍小了,瞧著才不過三四歲,怕是還得等上幾年。

不過幾年後到底是個什麼模樣,也有些不好說,一時有些踟躕,麵上卻不顯,便又帶著笑細細盤問了幾句紀家姐弟的情況。

紀鳶見王氏如此這般發問,想到這王氏膝下還有一位年紀幼小的四少爺,心裡忽而頓悟,頓時一陣激動,麵上卻極力裝作一臉無知,隻如實將父親紀如霖一些往日功績及紀鳶姐弟倆打小所耳濡目染的書香氣息一一稟之。

***

紀如霖嗜書如命,每日可謂是泡在了書海裡,此番紀鳶來到京城,彆的什麼家底沒帶,卻是將紀如霖彌留下來的那滿屋子書籍全都裝車帶到了霍家。

紀鳶打從會爬的時候起,紀如霖便抱著紀鳶放在腿上教她拿筆握筆了。

鴻哥兒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