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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大笑起?來,他的聲音很動?聽,華麗而囂張,隻是?語氣中充滿惡意:“臭小子,你?那蚯蚓爹不在?”

辰嬰氣得臉都紅了:“你?算什麼,膽敢如此侮辱我父王!”

太殺似乎並不介意辰嬰這小輩如此跟他說話,他笑眯眯地看著下方,眼中殺意凜冽:“我不但?要如此侮辱你?父王,還要殺了你?,將你?剝皮抽筋,做成一道菜送於你?父王。”

聞善望著那並不像是?在開玩笑的西方妖王,腦子裡飛快地思索逃脫之法。這西方妖王看起?來跟辰嬰的父王有仇,都是?妖王,自然不怕對方報複,所以他說要殺辰嬰,想必是?說真的,而且對方真的做得到!

辰嬰卻已?沉不住氣了,鎏金塔在他的操控下迅速變得巨大,浮上半空,如同陀螺般飛速旋轉起?來,一道道金光利箭般衝太殺刺去,空氣仿佛被震顫,隱約能聽到某種撞擊聲。

太殺大笑,毫不在意地取出一把用五彩羽毛做的傘,那傘自動?漂浮在他身前,將金光全部擋在傘外?,明明是?輕飄飄的羽毛質地,卻似乎堅如磐石,沒有一道金光可以穿破這阻礙飛到太殺身前。

他漫不經心地笑道:“若是?那條老蛇來使?這塔,或許還有點?威力,可換做你?這%e4%b9%b3臭未乾的小子,於我來說連撓癢癢都不算。”

辰嬰不說話,或者?說,他已?經沒有心力再多?說什麼,僅隻是?操控鎏金塔就已?經耗費了他全部心力,他額頭冷汗直冒,靈力源源不斷地輸入塔中,他忽然一拍儲物袋,看也不看倒出一大把丹藥,儘數吞入口中,以補充不斷損耗的靈力。

鎏金塔需要靈力操控,使?出的威力越大,所需要的靈力越多?。同樣?,除了靈力的數量,還有靈力的質量,他如今依然隻是?金丹,距離元嬰一步之遙,但?就是?這一步之遙,使?得他完全沒有辦法用鎏金塔給太殺造成任何有效的傷害。

辰嬰這次是?做足了準備出來的,分神以下沒人能傷到他,可哪知偏偏遇到西方妖王,他明明是?聽說了西方妖王也閉關了才大膽出來的。另外?兩個妖王跟他父王沒仇,遇到了也沒事,可他偏偏就是?遇上了唯一會殺他也能殺他的分神!

聞善雖修為不行,但?也能看出情勢的危及,眼看著辰嬰要撐不住了,她?連忙揚聲說:“西方妖王閣下,魔域之主就在附近,您在他的地盤鬨事,不妥當吧?”

太殺本想反守為攻,一舉解決了辰嬰這小子,好送戾灰一件大禮,聞言動?作一頓,看向方才一直被他忽略的人修。

他正?是?為尋所謂的魔域之主而來,遇到辰嬰是?意外?之喜,便打算先解決了辰嬰。

他笑眯眯地說:“所謂的魔域之主,隻不過是?一些流言罷了,隻怕是?個假貨,如此我又有什麼可怕的?”

聞善心想,你?不怕你?彆停手,彆跟我們解釋這麼多?啊!

她?可不會將心裡的想法說出來,隻是?滿臉誠懇地說:“我本來也以為那是?假的,然而,依照我們近幾日的觀察來看,隻怕他是?真的。因為我們發覺,他在祭奠神微上人!”

聞善曾經幾乎完整看過鬼咒和神微上人的事,他們的相處來往並非全都在私底下,她?想鬼咒麾下未必沒人知道這兩人間的關係。像這幾個妖王,當年想必離鬼咒很近,甚至可能是?直屬屬下,說不定會了解到一些鬼咒和神微上人的事。

所以,她?在賭,賭西方妖王了解或者?說隱約猜到那段過往。而現在所有關於鬼咒和神微上人的故事中,並沒有此二?人曾相愛的傳言,因此她?說鬼咒在祭奠神微上人,就不可能是?通過傳言編的,隻能是?她?自己“親眼”看到的。

她?要讓西方妖王相信出現的這個魔域之主是?真的鬼咒,讓他不敢太過放肆。如此能拖延些時間,說不定可以迎來轉機,萬一運氣足夠好,西方妖王就自己走了呢?

辰嬰聞言,驀地看向聞善,心中滿是?疑問。他們什麼時候發現魔域之主在祭奠神微上人?他怎麼不知道?而且魔域之主為何要祭奠神微上人?當初若不是?神微上人,魔域之主不會戰敗,也不會有如今的魔域啊!

辰嬰滿心的疑問,但?即便十二?年過去,他依然記得聞善說話的時候,他最好不要插嘴,她?說什麼總有她?的道理?,他老實聽著就是?,需要他說話的時候他再說就好。

因此,辰嬰隻是?看了她?一眼後就轉回了視線,麵上完全看不出疑惑和震驚,好似聞善說的他也曾經親眼看到過。

西方妖王太殺因為聞善的話而驚訝,因此沒有注意到辰嬰那一瞬間的異樣?,他蹙眉看著聞善,遲疑片刻才道:“他如何祭奠的?”

聞善道:“他給神微上人立了個衣冠塚:上書,吾妻芷蘭之墓。”

太殺不禁雙目微睜,當初鬼咒與神微上人的事,他們這些還活著的妖王當初都是?有所猜測的,隻是?沒有人會往外?說,因此如今關於鬼咒和神微上人的傳說,都隻是?兩個天選之才的敵對,沒人會往二?人曾有過感情糾葛上去想。

難道,真是?魔主回來了?

想到那個他曾經隻能仰望的大妖,哪怕那已?經是?太過久遠前的事,太殺的心中也生出了遲疑。

他此番來此,隻不過是?想看看假冒魔主之人是?個什麼貨色,順便殺了。他不太相信那個銷聲匿跡那麼久的大妖會回來。可聽這人修所說,今日出現的“魔主”,似乎真是?當年令他敬畏又向往的大妖。

太殺沉默了會兒才道:“……即便如此,也不能證明那便是?鬼咒大人。”

聞善聽到他的話心中一喜,他話是?這樣?說的,但?明顯動?搖了!

她?當即道:“另外?還有一點?,魔域之主在讓手下收集所有的青晶石。青晶石的功效,我想您十分清楚,它十分雞肋,唯有一點?,有助於神魂的穩定。也就是?說,魔域之主回歸的第一件事,便是?想要重聚神微上人的神魂,他想要讓神微上人複活,回到他身邊!”

辰嬰聽得心中驚歎不已?,明明此刻是?十分危機的情形,他還是?忍不住感慨聞善這胡說八道的能力。先前她?明明說的是?魔域之主要用青晶石穩固自己的神魂,如今卻成了重聚神微上人的神魂……她?真的太能編了!幸好他跟她?是?一夥的,不然真要被她?賣了還替她?數錢。

太殺聞言眉頭微蹙,他這一路走來是?聽說這新出現的所謂魔域之主正?在尋找青晶石的事,他也沒多?想,如今聽這人修一說,事情便合理?了。當初最後那一場大戰,他本以為贏的人會是?鬼咒大人,哪知鬼咒大人卻輸了,他那時候便疑心鬼咒大人是?出於私心故意放水,隻是?那之後鬼咒大人便消失了,再有什麼樣?的猜測都沒有了用處,這猜測早被他封存,直到如今。

鬼咒大人當初能給神微上人放水,如今自然能為複活她?而興師動?眾……

太殺一時遲疑,他即便修煉了數千年,修為也比不上當初鬼咒大人消失時修為的一成,倘若那果真是?鬼咒大人,可會厭惡他在他的地盤動?手殺人?

即便數千年過去,他依然記得惹怒了鬼咒大人的大妖小妖都是?個什麼下場。哪怕鬼咒大人可能傷勢未愈,修為有所掉落,也不是?他能抵擋的。

聞善見自己的話令太殺陷入了沉默,隻覺有戲。感謝鬼咒的那縷不甘送她?的那場機緣,不然她?還編不出這可信的故事來。

其實她?想,倘若鬼咒還活著,或許真的會收集青晶石讓神微上人複活。

太殺的目光掃過下方的二?人,忽然回神。

他何必糾結遲疑!哪怕是?鬼咒大人回來了,會為這兩個小修士出頭嗎?他殺他們用不了多?少時間,殺掉便走,鬼咒大人也不可能為他們追殺他。

想明白之後,太殺目光中殺意更熾,也不再廢話,徑直取出自己的另一樣?武器,是?一條長鞭。他揚手就是?一鞭,一道淩厲又詭譎的靈力便直衝鎏金塔而去。ω本ω作ω品ω由ω思ω兔ω在ω線ω閱ω讀ω網ω友ω整ω理ω上ω傳ω

辰嬰早趁聞善和太殺說話時恢複靈力,見狀連忙用剛恢複的靈力操控鎏金塔,塔上爆發出亮如白晝的光芒,將那道靈力攔截住,隻是?塔身晃了晃,顯然已?有些力不從心。

聞善見狀飛快地說:“妖王閣下,您真不怕魔域之主的怒意嗎?您的力量若波及了神微上人的衣冠塚,魔域之主絕不會原諒您的!”

太殺隻當聞善的話是?臨死前的掙紮,但?他依然放出了神識,確定他的力量所波及的範圍內並無任何墳塚,這才徹底放心。

他也不再廢話,隻氣定神閒地抽出了第二?道鞭子,接著是?第三道,第四?道……

鎏金塔在承受第三道鞭子時塔身有了裂痕,到第五道鞭子時,塔身裂痕擴大,辰嬰吐出一口鮮血,人也因為承受不住反噬而半跪在地。

聞善心急如焚,卻毫無辦法,對方是?衝著辰嬰來的,她?拿出魔域之主也沒用,對方是?鐵了心要殺辰嬰啊!而且,太殺的手下,當年那個六頭鳥能讓辰嬰的元神溜了獲得重生機會,可太殺這個妖王絕不會給辰嬰那個機會!

聞善半蹲下扶住辰嬰,仰頭看著西方妖王,做最後的努力大聲道:“辰嬰是?東方妖王唯一的孩子,你?殺了他,東方妖王會與你?不死不休,你?當真要如此嗎?”

西方妖王這回終於說話了,他不屑輕笑:“我會在乎那老泥鰍的報複?他要來,儘管來,我等著他自尋死路!”

此時鎏金塔身的裂紋已?經大到無法忽視的地方,再差最後一鞭子,鎏金塔將破碎,再也護不住辰嬰和聞善二?人。

辰嬰忽然大聲道:“我可以死,你?放她?走,她?是?太清門的人,你?也不想跟太清門為敵吧?”

太殺微怔,看向聞善,正?要出聲,卻在一瞬間感覺到一道來自遙遠過往的熟悉威壓,他刹那驚得冷汗直冒,再也顧不上辰嬰,幾乎是?驚懼地看向前方。

隻見不遠處,在他神識感知範圍內,有個突然冒出來的漆黑身影。那人有著他記憶中的高大身軀,有著他記憶中永遠浮現在身後的黑虎虛影,還有著令他一見便忍不住臣服的威壓。

是?鬼咒大人……鬼咒大人真的回來了!

倘若沒有聞善所說之事的鋪墊,太殺驟然看到“鬼咒大人”不會那麼容易相信,然而聞善那些話在他心中種下了一粒懷疑和懼怕的種子,當親眼見到那道熟悉的身影時,那種子便立即開花結果。

一點?都沒有改變,那正?是?他記憶中的鬼咒大人,令他永遠隻能仰望又萬分懼怕的鬼咒大人!

太殺那時候隻是?一隻小妖,昔日的恐怖陰影隨著他修為的成長卻沒有消失,反而一點?點?變得更加清晰,因為隻有修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