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量,隻是一旦超過這肉身的實力?,我的妖氣便藏不住了。我儲物袋中還有我父王給我的法寶鎏金塔,有了這個,足以與那六頭鳥一戰。”

聞善看著辰嬰,他轉開視線並不與她?對視。

她?輕聲道:“你是打算走了?”

見到仇人,也顧不得掩藏妖氣,那最後的結果,自然是他趁著恰好在魔域的機會直接回家去了。

聞善知道這場分彆終歸會來到,隻是沒想到會這麼?快。

辰嬰雖然傻,但也傻得可愛,她?很高興在這個世界能遇到他這樣的朋友。

辰嬰見到仇人本是憤怒上頭,可見聞善輕飄飄問?出他是否要?走,他卻忽然遲疑了。

真的要?這麼?走了嗎?他好像真的有點舍不得……

他正想退一步,說如?果薑不複打敗了那六頭鳥,他就再忍一忍,就聽聞善歎道:“如?果你想好了,那你就去做吧。”

辰嬰這個妖占據周風雨軀殼一事?暴露,她?自己多半也會受到一些?牽連,總有人會懷疑她?是知情的,畢竟她?一直以來就對妖展現出同情。不過陳行嶽也看不出她?是穿越的,那問?題也不算大。

見聞善如?此痛快,辰嬰不知怎麼?的有點不爽,他瞪著她?道:“你就這麼?想要?我走是嗎?”

聞善:“……?”哥哥,咱們講點道理行不行?

她?反瞪回去:“是我逼你走的?”

辰嬰噎了下,又大聲說:“那你怎麼?不留我!我以為我們怎麼?都算交情很好的朋友了!”

“正因為是朋友,所以我才尊重你的決定啊!”聞善道,“你暴露身份再走,我一定會有麻煩,但我願意承擔,因為你要?報仇,那是你迫切想要?實現的願望,我不可能強逼你留下。”

辰嬰驀地愣住,原來聞善是這樣想的嗎?真、真是的,這個人修真狡猾,總是說這種他喜歡聽的好聽話?,肯定是在騙他,好讓他心甘情願留下。

“那……那我不走了。”辰嬰抓了抓頭發道,“我肉身還沒重塑,回去讓我父王看到我這慘樣,他定會嘲笑我,我才不要?那麼?早回去。”

“你好善變啊!”聞善驚訝地嘀咕了一句,又再次確認道,“你真的不走了?”

“不走!”辰嬰肯定道,“反正太清門的人又發現不了我的身份,我走什?麼??在太清門舒舒服服待著多好。”

他絕不好意思說出口的一句是,在太清門還能經常看到聞善……

見辰嬰不打算走了,聞善心裡那點失落也沒了。在偌大的太清門,能有個人多少了解些?她?的底細,至少不會讓她?太孤單。

她?回頭去看戰局,卻見除了薑不複與六頭鳥正對局,六頭鳥的手下們正在圍攻高歧,而沒人看管的趙翩翩正向她?們這邊跑來。

聞善一驚,在趙翩翩跑近時?她?聽到對方在扭曲地自言自語:“至少要?把聞善殺掉……至少要?把聞善殺掉……”

聞善:“……”

“周師兄,救我。”聞善躲到了辰嬰背後。

辰嬰得意笑道:“放心,趙翩翩這種修為,我閉著眼睛都能贏!”

辰嬰持劍贏了上去,但過了幾招之後,他忍不住皺眉,趙翩翩本身的劍法是沒什?麼?驚豔的,但她?的靈力?至少暴漲了兩倍,他最開始沒注意,還吃了點虧。幸好他對妖氣熟悉,那裹挾著妖氣的靈力?對他傷害不大。

聞善就在一旁看著,怕自己久打不贏丟人,辰嬰用出了這具身體的全力?,終於在數息之後將趙翩翩重傷。

趙翩翩半跪在地,捂著腹部的位置卻死死盯著聞善,表情惡狠狠的好似沒有痛覺:“我要?殺了聞善……沒有聞善,大師兄就是我的了……大師兄是我的!”

聞善能感覺到趙翩翩神智已經不是很清楚,似乎隻剩下一些?執念在支撐著她?行動?。

辰嬰可一點都不懂得憐香惜玉,不知從哪兒摸出根繩子,三兩下把趙翩翩給綁了。

注意到聞善的目光,他誤會了聞善的意思,還說道:“你放心,這是繩妖做的繩子,那種妖可結實了,她?絕對掙脫不了!”

聞善:“……”所以人一根繩子好不容易才變成妖,就被你們殺了再拿來當?繩子用嗎?那他究竟要?變妖乾嘛,老老實實當?根繩子還不用白死一次。

似乎這回終於察覺到聞善那一言難儘的目光所代表的意思,辰嬰立即道:“可不是我殺的妖,我是從家裡倉庫拿的!”

偷偷離家怎麼?能不多撈點東西出來呢?其實那鎏金塔也是他自己拿的,不是他父王給的。

哼,老是堆倉庫裡不用多浪費,他拿出來讓它們活動?活動?,不是讓它們發揮最大價值了嗎?

聞善看了趙翩翩一眼,對辰嬰比了個噓的動?作。什?麼?家裡倉庫,周風雨沒有親友,哪來的家啊!

辰嬰小聲道:“你看她?現在這樣,哪還聽得到我們在說什?麼?。”

此刻趙翩翩傷重,已經臥躺在地,繩子勒著她?的四肢,她?好像也不覺得痛,隻是兩眼無神,嘴裡不停地喃喃要?獨占大師兄之類的話?。

聞善道:“謹慎為上。”

辰嬰也聽勸,他既然還想待在太清門,那就得老實點。

二人暫時?解決了趙翩翩,再看薑不複那邊,事?情卻發生了極大的反轉。

薑不複不知何時?身上已添了幾道傷,特彆是臉上那一道,傷口泛著詭異的黑紅,一看便是有毒。

到底修為間差了一個大境界,六頭鳥首領起初隻是見獵心喜跟薑不複多玩玩,稍微認真幾分,薑不複身上便多了幾處傷。

他的法寶上當?然有毒啊。他起初表現得跟薑不複勢均力?敵,除了想看看薑不複的本事?,另一個原因則是要?麻痹對方,通過傷口令對方中毒。

他一向如?此,就是比自己修為弱的對手,能用簡單的方法取勝,何必冒險?不然他當?初怎麼?會那麼?輕鬆就打散了東方妖王太子的肉身?

薑不複的背影依然筆挺,但他的麵色已經逐漸變得蒼白,毒素透過傷口進入他的經脈,最終到了他的丹田,在裡頭肆意破壞。

他想,今日?多半是要?死在這裡了。幸好,聞師妹已離去。

他下意識往山穀外望了一眼,卻第?一次失態地眼睛微睜,呼吸也暫停了一瞬。

聞師妹怎麼?還沒走?

然而,六頭鳥首領的攻勢未歇,薑不複隻得打起精神應對,可他的靈力?逐漸紊亂,劍在他手中似乎比往日?多了幾倍重量,他每揮舞一次劍便幾乎要?用儘全力?。

看出薑不複的走神,六頭鳥首領還惡意地大笑道:“放心不下你的師妹嗎?放心,不管是你的師弟還是師妹,我一定會讓他們在你之前死,好讓你安心!”

薑不複手中劍氣暴漲,瞬間割斷了六頭鳥首領頭頂的藍色翎毛,斷掉的翎毛飄落,仿佛與地麵上的藍色花海融為一體。

六頭鳥首領登時?大怒:“急著找死是吧,我成全你!”

鳥狀權杖不停地揮舞,看似毫無章法,卻不停將薑不複逼退,他隻能防守,毫無反擊之力?。

聞善遠遠地看到了,情不自禁往山穀那邊走了幾步。

辰嬰道:“六頭鳥修為比薑不複高多了,他才金丹巔峰,又沒有厲害法寶,怕是要?輸。”

其實薑不複已經是在被壓著打了,落敗是遲早的事?,辰嬰沒說出口但他知道聞善也清楚的是,輸了,也就意味著死。

聞善見薑不複並無結嬰的征兆,這種明?明?知道如?何破局卻隻能看著乾著急的情境令她?焦躁萬分。

難道說,她?的任務果然是要?就在這裡死一死?如?此一來,薑不複必定會受到刺激,說不定能順利結嬰。

眼看著再打下去薑不複真的會死,聞善也待不住了。也不一定就要?死,受重傷可以吧?或者?退一萬步,表現出為了薑不複願意去死的樣子也可以吧……不能再拖延了,再拖下去薑不複隻怕會傷重到無法結嬰!∫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聞善驀地向山穀跑去,辰嬰一愣,連忙跟上:“聞善,你乾什?麼??”

聞善正想隨便敷衍一下,就見薑不複被那鳥狀權杖擊中,整個人驀地往後飛落,掉在那藍色花海中,花瓣驟然飛起,美得不像戰場。

時?機正好!

聞善也來不及跟辰嬰解釋,像個傻子一樣張開雙臂擋在薑不複跟前,麵向那六頭鳥道:“你就不怕太清門的報複嗎?”

六頭鳥嗬嗬一笑:“區區一個弟子,便是被卻邪認主又如?何?卻邪他又沒帶,我既沒拿太清門的神兵,隻是殺幾個弟子而已,太清門真敢來魔域尋我晦氣?”

他哈哈笑道:“小丫頭,若真如?此,我躲開就是。可殺太清門首席這事?,多少年都碰不上一次。”

聞善沒想到這妖已經將利害關係都想清楚了,那她?還有什?麼?可周旋的?

於是她?隻能最後賭一下,視死如?歸般大聲道:“不許你殺師兄!要?殺就殺我!”

她?在想這台詞是不是太假了些?,又在想,這六頭鳥的殺招她?能不能避開要?害。她?確實是貪心了點,但劇情未定,她?想活著弄清楚。

而聞善背後,薑不複正撐起身體,抬眼怔怔地望著她?的背影。

“善善,讓開。”薑不複出口時?,下意識喊了這個更?顯親密的小名,直至真的喊出口,他才察覺到這稱呼下的那一絲甜。

“師兄,我不讓。”聞善背對薑不複,也顧不上在意他換了稱呼,隻揚聲道,“若要?我看著你死,那我寧願先死!”

六頭鳥大笑:“好啊,我成全你,小丫頭!”

他驀地甩動?手中的權杖,靈力?颶風般湧出,像是翻滾的刀山劍雨向聞善洶湧而去。

與此同時?,天空中驀地響起一道驚雷。

聞善猛地抬頭,心中一喜,成了嗎?可殺招已來,她?一個小小的築基怎麼?躲得過?她?隻能咬牙站在原地。

師兄,你以後是不是隻能在夢裡懷念你的白月光,就看你的速度了!

就在這時?,聞善眼睜睜看到有道人影跑到她?麵前,一座金光閃閃的塔出現在頭頂,將所有的靈力?風暴都擋了回去。

是……辰嬰!

辰嬰此刻哪裡顧得上身份的事?,他甚至不看聞善,他知道自己身上的妖氣藏不住了,從現在開始,他不能再表現得跟聞善關係好。

甚至於現在,他也不該是為救聞善才出手的。

於是他大笑道:“你這蠢貨,你的對手是我,你辰嬰爺爺!”

六頭鳥看到鎏金塔目露驚異,聞言震驚道:“辰嬰?你竟沒死!”

“你死了爺爺我都不會死!”辰嬰笑道,“不過是肉身損毀而已,找個身體又不難。”

說完,他已操控著鎏金塔上前。鎏金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