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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好,等溫慶強他們回來,溫慶美就招呼他們吃飯了?。

“張婆婆給的魚,大嫂做成酸菜魚,快洗手吃飯。”

溫父下工後就去張婆婆那邊吃晚飯了?,所?以?家裡就他們同輩人。

“真好吃。”

溫慶強一臉滿足地吃著?魚。

“比起娘的手藝差遠了?。”

杜月蘭隨口道。

“娘做魚可不好吃,腥味重,”溫慶美說。

“魚嘛,肯定有腥味,正?常的,”杜月蘭夾起一塊酸筍,“彆說,這酸筍還真好吃,連帶著?魚都好吃了?,明年我還去挖竹筍。”

“好,到時候我跟嫂子一起去。”

溫慶美應著?。

幾人說說笑笑地吃飯,倒比溫母他們在?家的時候溫馨幾分。

溫母二人回來的時候已經快晚上?十點鐘了?。

她不僅幫著?做飯,還幫著?收拾碗筷,所?以?這會兒才?回來。

溫父見她一臉疲憊,就等著?她一道回來的。

聽見院裡溫母二人的說話聲,杜月蘭豎起耳朵。

“木盆裡有魚嗎?”

溫母問。

“沒有,到處都沒有,應該是吃了?。”

溫父的聲音。

“我累了?一天,從早站到晚,吃飯都是在?灶房裡吃的,好不容易人家送一條魚,結果咱們魚骨頭都沒看?見一根,這叫什麼日?子啊?”

溫母的聲音委屈極了?。

屋子裡的人都豎起耳朵。

“完了?,不會和?嫂子吵起來吧?”

溫慶強擔心道。

“吃魚的還有我們呢,要罵也不能罵大嫂一個人。”

溫慶富說。

“也對,那咱們現在?出去嗎?”

溫慶強問。

溫慶富豎著?耳朵聽了?一會兒,聽見溫母他們進自己?房間關上?門後,往床上?一躺,“不用了?。”

這邊溫慶嬌姐妹也緊張了?一陣,好在?廂房那邊沒動靜,溫母也沒有繼續大聲說什麼。

“嚇我一跳。”

“我也是。”

杜月蘭倒是翻了?個身繼續睡。

第二天早上?杜月蘭還對腰酸背痛的溫母一頓誇,“娘可真厲害,好人多都在?誇您呢。”

溫母皮笑肉不笑地問:“你昨天什麼時候回來的?”

“我跟舅娘一塊兒到的,吃了?午飯,下午走的時候張婆婆硬是給我一條魚,說弟弟妹妹在?家沒過去吃飯,讓我帶回家給他們吃。”

杜月蘭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眼溫母,“我想爹和?娘在?那邊吃兩頓,也不會回來,加上?魚也不大,就沒等你們,爹,娘,你們不會介意吧?自家兒女吃一條魚而已。”

“好賴話都讓你說了?,我們還能說什麼?”

溫母還是很氣。

“娘,大嫂也是想著?我們嘛,最近豬肉那麼貴,就上?次大哥回來我們吃了?一次肉,後來就沒吃過了?。”

溫慶富說道。

“是啊,”溫慶強抬起手拍了?拍自己?的肩膀,“最近地裡又?開始忙了?,一直吃青菜真吃不消。”

“但是娘,”杜月蘭看?著?她道,“咱們都知道這個魚,是因為您,張婆婆才?送給咱們吃的,這個情我們都記著?呢。”

“記誰的呢?記我的還是張婆婆的?”

“當然是您了?。”

五個人對視一眼後,異口同聲道。

這倒是把溫父逗笑了?,溫母心裡也舒服了?些,“下次,有啥活兒你彆讓我上?啊,你廚藝比我好,我幫你打下手都成。”

杜月蘭一臉驚恐,“那您可太看?得起我了?,我啥也不行,還是得您上?啊,而且我聽張婆婆家的嫂子說,這隔壁生產隊有位老人過七十壽,也想請您去呢。”

“什麼?”

溫母眼前一黑,她可不想再累死累活的一天給人打白工了?!

“放心,這人又?不是咱們生產隊的,”杜月蘭笑眯眯地挽住她的手,“當然不會讓您打白工。”

“那娘可真厲害,誰家能出去做一次幫廚,就有人想再請的?”

溫慶富拍著?馬屁。

“不打白工的話,還是可以?的,”溫父想到家裡的債,聞言點頭,“到時候我幫你打下手,洗洗菜,切切菜,我都行的。”

溫母張了?張嘴,剛看?向杜月蘭想帶她去,結果就有人上?門來了?。

還真是隔壁那戶人家的兒子,來請溫母十天後去他們家幫廚,一斤豬頭肉,一條魚為報酬。

全家人都看?向溫母。

溫母咽了?咽口水,“好,我一定到。”

溫父笑眯眯地把那人送出去,“要還有找我老伴兒的,請一定幫我們多說好話啊。”

“一定一定。”

溫大姑得知溫母接了?個大活兒,心裡老不痛快了?。

在?隊裡和?幾個老姐妹吹牛扯把子的時候,就把溫母貶得一無?是處,“張家那邊的飯菜也就那樣,她怎麼敢接外麵生產隊的活兒啊?真是丟人!”

溫慶美正?好聽見了?,於是等溫母回家時,就繪聲繪色地說給她聽,末了?後還道:“娘,姑這麼看?不起你,那咱們還真得乾出個事兒來給她瞧瞧!”

“對!”

溫母咬牙,“她自己?也就那個屁樣了?,還好意思說我?我要是做得不好,人家會跑來請我?”

“就是就是。”

溫慶美使?勁兒點頭。

為了?讓廚藝更?好,溫母也不讓杜月蘭和?溫慶美做飯了?,她每天提前回來做飯,二人給她打下手。

打下手的時候杜月蘭都是笨手笨腳的。

當溫母再一次看?過來時,杜月蘭一臉尷尬地撿起碗,“平時都是老五把這些弄好,我隻管下鍋煮就是了?。”

“那你怎麼做的比我好吃呢?”

溫母納悶了?。

“我舍得放香油?”

杜月蘭道。

溫母想到往日?的飯菜,確實香,可也確實費油,“不能這樣。”

她一副常駐幫廚的樣子,“咱們給人做飯,那也得為主家想著?,能省點就省點,沒有油,咱們也能把菜做得好吃。”

“那就涼拌菜嘛,或者是水煮菜加辣椒蘸水。”

杜月蘭說。

溫母默默記下,含糊道:“那也不能全是這些,瞧著?寒酸得很,這是一門手藝,你還有得學呢。”

“娘說得是。”

杜月蘭一副她說什麼就是什麼的樣子。

當溫母屋子裡的香油沒多少的時候,她就惦記起杜月蘭房裡那一罐豬油了?,“你放著?也是放著?,拿出來吃唄。”

“娘您放心,我會拿出來吃的,”杜月蘭喝了?口水,“平哥說了?,當大夥兒表現好的時候,就拿出來炒菜吃。”

溫母無?話可說。

她想賺錢的心更?盛了?,隻要自己?手裡有錢,就不會看?老大兩口的臉色了?。

到了?日?子,溫母和?溫父天不見亮就出發了?。

杜月蘭打了?個哈欠,抱著?被?子翻了?個身。

到了?那戶人家,溫母他們才?知道灶房裡的活兒全包給他們兩個人不說,旁邊還有個老婆子在?那盯著?他們做飯,就怕他們偷吃或者偷拿。

做飯,洗碗,端菜,全是他們。

吃飯的時候是老婆婆給他們舀的飯菜,一人一個碗,蹲在?灶房裡吃,碗裡就兩個菜,一個是涼拌青菜,一個是炒韭菜,綠油油的一片,葷腥是一點都沒看?見。

到晚上?走的時候更?氣了?,主家給的一斤豬頭肉還是邊角料,那魚才?一斤多。

張婆婆送的那條魚都是兩斤多呢!

溫母和?溫父幾乎是一路罵回家的。

結果到家後發現一家人都沒吃飯,全等著?他們帶回豬頭肉還有魚。

溫母:......

得,在?外麵累了?一天,結果一點東西沒存下。▂思▂兔▂在▂線▂閱▂讀▂

不過他們也跟著?吃了?飯,畢竟在?那邊吃得太憋屈了?。

“爹,娘,你們多吃些,這韭菜炒雞蛋我放豬油炒的,也很香。”

杜月蘭道。

“是啊,好吃得很,豬頭肉也不錯,魚湯也好喝。”

溫慶強一臉幸福道。

因為魚太小,所?以?就做成魚湯,大夥兒都能吃點。

“你吃什麼都覺得好,”溫母嗔了?他一眼,“今天啊,我和?你們爹是累慘了?……”

溫母說起和?溫父在?那邊受到的待遇,滿腔的辛酸。

溫慶強他們聽著?也覺得難過。

“有些人家還不給飯吃呢,得自己?帶,”杜月蘭說。

“自己?帶?那給的東西是不是多一些?”

溫父問。

“那肯定要多些,因為不吃主家的東西嘛,頂多喝點水。”

杜月蘭說完,就見院門口進來一個熟悉的人,她立馬起身跑了?出去,“平哥!”

溫慶平笑著?伸開雙手,杜月蘭也不顧溫家人看?著?,撲進他的懷裡,“我今天早上?還在?想,你什麼時候回來呢。”

這一次離家實在?有些久了?。

剛說完,杜月蘭就被?溫慶平緊緊地抱住,杜月蘭覺得不對勁兒,抬起手仔細看?了?看?他,忽然問道,“去那邊了??”

“嗯,不過我回來了?,車出了?點問題,單位領導讓我回來休息幾天,等車弄好後再給我排班次。”

溫慶平垂頭看?她,“我做到了?,你的噩夢也過去了?。”

杜月蘭聽得渾身發抖,眼淚不受控製地往下落,她再次撲進對方溫暖的懷裡,“回來就好,沒事就好。”

“大嫂好像哭了?。”

溫慶富小聲道。

“我、我們可沒欺負她!”

溫母一臉著?急,大聲對外麵的溫慶平道。

溫慶平點頭,一手扣住杜月蘭的後腦勺,一手衝溫慶美招手。

溫慶美跑了?出去。

“大哥。”

杜月蘭鬆開手先進了?廂房,溫慶平把背簍放下來,將裝有自己?衣服的包先拿出來, 又?提了?一袋東西給溫慶美,“鹽鴨。”

溫慶美趕緊接過,“大哥你還沒吃飯吧?我給你煮麵去。”

“行,”溫慶平揉了?一下她的腦袋,又?對溫母他們道,“你們先吃,不用管我。”

溫慶平提著?背簍回廂房後。

溫母趕緊衝溫慶美招手,“把鹽鴨拿給我。”

溫慶強見此著?急了?,好不容易吃點肉,又?要收了??

溫慶富攔住她,“娘,大哥給五妹的意思,應該是想把這東西做出來吃,不是收起來。”

“是啊,待會兒大哥沒看?見鹽鴨,一定會問您的。”

溫慶強使?勁兒點頭附和?溫慶富的話。

“鹽鴨也放不了?多久,吃就吃吧。”

溫父咽了?咽口水。

於是這鴨子就進了?灶房。

其餘人三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