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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腦子啊!”

溫大姑氣得?大罵。

溫父和溫慶富垂著頭被罵。

“錢我會想?辦法還的,”溫父說。

“得?虧我們不急用錢,”溫大姑也說不出太重的話,“但你們得?抓點緊,萬一家裡急用錢,那可得?拿出來。”

“知道了。”

溫父有些羞愧,不敢去看她。

“你啊,”溫大姑指了指他?,最後歎了口氣,“你們家,就?老大的腦子好使些,彆瞎折騰了,對老大好些吧。”

現在?溫慶富聽到這話也不覺得?嫉恨了,反而一臉讚同地點頭,“對,大哥可厲害了!”

溫大姑有些意外地看了他?兩眼。

快中午的時候,溫慶平過來送豆腐,溫大姑拉著他?一頓噓寒問暖,最後還讓他?彆和溫父計較,“他?就?是太想?兒女出頭了。”

溫慶平笑了笑,“當然不會計較。”

反正損失的也不是他?的錢。

溫二伯他?們倒是什麼都不知道,見他?又端來吃的,走的時候溫二伯娘給?了他?兩個雞蛋,“給?你媳婦兒補補身?體。”

知道溫慶平能把東西?拿回自己?房間,所以溫二伯娘才?敢給?。

溫母回到家看見溫父在?堂屋門口坐著抽旱煙後,這才?鬆了口氣。

可進房間得?知他?們被騙,還損失了那麼多錢後,眼淚一下就?下來了。

還不敢大聲哭,因為他?們三個給?家裡添了一筆債,老二他?們都不知道呢,即便之前李哥把多餘的錢退給?他?們,可還是差溫大姑兩百多呢。

早上被溫慶強氣得?沒吃飯,又乾了一上午的活兒,中午又因為欠債而心情鬱結,什麼也吃不下。

下午溫母就?發燒了。

溫父一跺腳,“你這心裡就?是藏不住事兒!”

溫母臉色發紅,不是羞出來的,是燒出來的。

溫慶平拿出他?自己?備的退燒藥,讓溫慶美拿過來給?她吃下。

“把你大嫂請過來,我想?和她說說話。”

杜月蘭一臉疑惑地跟著溫慶美來到溫母的房間,然後就?被溫母拉著好一頓誇。

“月蘭啊,我老了,不行了,這個家還得?靠你做這個做大嫂的啊。”

杜月蘭明白過來了,“娘是想?讓我管家啊?”

溫母:......倒也不是管家的意思,就?是想?把這筆債賴在?你們夫妻身?上。

但她不敢直白地說出來,隻能順著杜月蘭的話點頭,“是,你是長嫂,弟弟妹妹都應該聽你的,這個家交給?你管,我放心。”

“我沒管過家,怕是管不好。”

杜月蘭推辭。

溫母緊緊地拉住她的手,“你可以的,你娘管家就?管得?好,你一定也不差。”

“不不不……”

“可以可以.......”

推辭了大半天,最後溫母索性裝不舒服,反正就?賴著她管家。

於是杜月蘭也放大招了,“行吧,既然娘這麼信任我,那我就?管吧,家裡還有多少錢?這過年往來的酒啊,糖啊什麼的一共有多少?”

溫母心頭一緊,睜開了眼。

見此,杜月蘭又道:“我看四?妹和五妹的衣服都是老二老三穿不了的衣服改的,得?給?她們買點布做衣服,鞋子也得?安排。”

這個時候溫母已經坐起身?了。

“哦對了,”杜月蘭笑道,“老二一直嚷著要娶媳婦兒,得?安排相看對象,就?算是相看一個,那也得?準備上門禮吧?這都是事兒,欸娘,家裡到底還有多少錢啊?”

溫母對上她的臉,覺得?自己?又開始燒起來了,“我覺得?這個家暫時還是由我管著吧,老大才?回來,你去多陪陪他?,爭取早日給?我們家添大胖小子。”

“可我們喜歡姑娘。”

杜月蘭收起笑,一臉認真。

管你喜歡什麼給?老娘滾出去!

溫母用了極大忍耐,才?沒有把這句話吼出來,“我也喜歡,你快出去吧。”

滾吧滾吧滾吧!

杜月蘭忍著笑,“可我想?多陪陪娘,而且我都被娘說得?有點想?管家了,真不讓我管了?”

溫母艱難搖頭,“你眼下最重要的,還是趕緊給?我們家生個孫子。”

“娘,剛剛才?說了,我們喜歡姑娘。”

杜月蘭提醒著。

“好好好,不管生什麼,你先生,彆管彆的,管家勞心勞力,還是我來吧。”

“可娘都生病了,要不生病這些天我來管吧。”

“不不不,我已經好了,已經沒事兒了,我現在?就?能去上工!”

溫母生怕自己?的管家權被她奪走,居然真的起身?穿好鞋子往外走,“我去上工了,你也去陪老大吧。”

杜月蘭出了房門,她就?鎖上了。

然後扛著鋤頭真的去上工了。

溫父已經走了一會兒了,他?下午也去上工。

溫慶美在?院門外自己?玩兒,見溫母臉色還發紅呢,就?扛著鋤頭要出去,但她沒湊上前關心對方。

就?怕被一頓罵。

結果她當沒看見也被溫母罵了一頓。

“沒看見老娘病了也要出門啊?你問都不問一句,我生了你還不如生一條狗!”

溫慶美反問:“您要是生了一條狗,那您和爹不都是狗了嗎?”

“你這個死孩子!”

溫母抓過來她就?是一頓打,溫慶美的哭聲引起廂房裡杜月蘭二人?的注意。

溫慶平快步走出去,把淚巴巴的溫慶美從溫母手下拉到自己?身?後,“好好的,你打她乾什麼?”

“她不聽話,我這個做親娘的還不能打嗎?”

溫母氣得?很,加上又在?發燒,整個人?晃了幾下,她趕忙放下鋤頭穩住自己?,想?到自己?連兒媳婦都管不住,發燒了還要去上工,頓時心裡一陣酸澀。

“我容易嗎我?老大你這些年氣我們,恨我們,可我有什麼辦法?當年不把你送走,你弟弟妹妹們也活不成啊……”

溫慶平不耐煩聽她說陳年往事,上前扶住她往房裡走,“彆去上工了,都發燒了就?在?家好好休息吧。”

有台階下,溫母當然順勢就?跟著下了,她把鋤頭丟在?一旁,借著溫慶平的力往裡麵走,一邊走一邊哎喲哎喲地叫。

杜月蘭沒有看她,隻是給?溫慶美重新梳了頭發,又給?她擦了擦臉。

“不哭了,”杜月蘭安撫著。

溫慶美忍著眼淚,“我沒惹她的。”

“我知道。”

杜月蘭摸了摸她的腦袋,然後從兜裡掏出一顆糖剝開糖衣遞到她嘴邊,“吃塊糖,隻有你有哦。”

溫慶美破涕而笑。

垂下頭吃下那塊糖。

溫慶平出來時,二人?已經坐在?廂房門口有說有笑了。

他?走過去,“後山砍柴,去不?”

“去!”

溫慶美可不想?在?家陪著溫母。

於是三人?一人?背著一個背簍便出門了。

溫母聽見動靜後翻了個身?。

她心裡愁啊,本?來家裡的日子就?吃緊,全靠著老大,現在?又欠下一筆債,以後老大兩口還不翻天了?

想?到這,溫母的腦袋更疼了。

這會兒上山砍柴的人?不多,三人?一路上也沒遇見什麼人?。

不過上山後,溫慶美看見自己?的小姐妹提著籃子在?找野菜,於是跟他?們打了招呼後,就?去找小姐妹了。

杜月蘭把背簍放下,溫慶平砍樹,她就?在?一旁幫著拾樹枝。

忙完後,二人?並沒有著急回家,而是坐在?一塊大石頭上看著山下聊天。

“那是不是小芳啊?”

杜月蘭打了個哈欠,剛轉過頭就?見小路那頭有一個姑娘蹲在?地上,此時在?揉腳。

“還真是。”

二人?走過去一看,果然是溫大姑家的小芳,她是上山撿乾樹枝,背簍裡裝得?滿滿的。?思?兔?網?

但此時背簍倒在?路邊,有些樹枝還倒出來了,她雙眼通紅地蹲在?地上揉腳。

“扭到了?”

杜月蘭上前拉開她的手,輕輕把她的右腿拉直,“忍著點,我看看有沒有傷到骨頭。”

她大伯會一點正骨的活兒,杜月蘭打小就?好奇那些,所以對扭傷還有正骨都能幫一點忙。

小芳忍著疼,跟著杜月蘭的話來。

溫慶平則是把柴撿到背簍裡。

“和四?妹那天一樣,扭到了,回家擦點紅花油,”杜月蘭說。

小芳點頭。

杜月蘭又看了她一眼,“到我家擦藥。”

這一句話把小芳的眼淚惹了下來,“謝謝表嬸。”

“不謝。”

溫慶美跑過來找他?們,此時背簍裡已經多了不少叫鴨腳板的野菜,她自然也看見小芳的樣子了。

“我來背柴。”

溫慶美把自己?的背簍給?她,她背小芳的柴。

得?虧是乾柴,不然溫慶美也背不得?。

幾人?一起下山,小芳跟著他?們一起回家,擦了紅花油以後,溫慶美背著柴火送她回家。

家裡沒人?,溫慶美左右看了看後低聲問道:“小芳,就?是,我聽我娘說,大姑要給?你相看對象了?”

剛滿十五歲不久的小芳點頭,“嗯。”

“會不會太早了點?”

“其?實能找到一個不錯的地方,離開這個家,”小芳抬起眼,“我挺願意的。”

溫慶美抿了抿唇,忽然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她心裡沉甸甸的,回去後也不怎麼說話,杜月蘭一眼就?看出她有心事。

做晚飯的時候,杜月蘭和她挨在?一起燒火,溫慶平做飯。

杜月蘭便問她,“出去一趟回來就?魂不守舍的,想?什麼呢?”

溫慶美看了眼正在?燒豆腐的溫慶平,往杜月蘭那邊移了移,“嫂子,小芳真的要相看對象了。”

“啊?”

這事兒杜月蘭還不知道,“表哥家的小芳多少歲了?”

她看著像十一二歲。

“十五了。”

杜月蘭一愣,抬頭問溫慶平,“小芳十五歲了?”

“是十五了,”溫慶平點頭,“吃得?不怎麼好,乾活又多,瞧著比同齡人?瘦小。”

“十五歲就?相看對象,也太小了。”

杜月蘭皺眉。

溫慶平把鍋鏟放在?一旁,“是大姑能乾出來的事兒,不過還有慶林哥,他?不會答應的。”

雖然溫慶林很聽爹娘的話,可人?嘛,總有反骨。

杜月蘭想?到表嫂的性子,以及溫大姑的強勢,“表哥真能行?”

溫慶美也一臉懷疑,“他?什麼都聽姑的。”

“再怎麼說,那也是他?的親閨女,還是個孩子呢,怎麼嫁人??真要是嫁過去了,沒多久就?能白發人?送黑發人?。”

人?太小,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