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頁(1 / 1)

閒錢,拿出三百多,家?裡還剩下一些。

溫父二人回?到家?就鑽進溫慶富兄弟的房間?裡了,房門緊閉,不知道在裡麵說什麼。

杜月蘭也沒問一句,坐在廂房門口和溫慶美說話。

“這麼說咱們?生產隊好些人都?喜歡去河裡撈魚?”

“是啊,”溫慶美點頭,“不過很多人都?撈不到,大哥就厲害,十次有八次都?能撈著。”

上遊的生產隊魚塘多,下雨,特彆是下暴雨時,就會有魚從上遊躥下來。

“這我知道,”杜月蘭對溫慶平的撈魚技術表示了肯定,“那等天?熱起來,咱們?也去試試。”

“好啊好啊。”

溫慶美連連點頭。

晚上溫父二人都?沒在家?吃飯,杜月蘭看見他們?提著一個籃子往隔壁去了。

“我看見了,裡麵裝的是雞蛋還有酥餅。”

溫慶美小聲跟杜月蘭說。

酥餅啊,好久沒吃過了。

想到這,溫慶美就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杜月蘭伸出手點了點她的額頭,笑了笑沒說話。

早上起來的時候,杜月蘭也沒看見溫父和溫慶富,想著這兩人應該是昨天?回?來得晚,所以起得晚,誰知道溫慶強的話讓杜月蘭驚訝了。

“老三昨晚也不知道去哪裡了,一晚上不見人。”

“跟你爹出去辦事兒了,”溫母回?了一句。

杜月蘭這才知道二人不是晚歸,是壓根沒回?家?。

溫慶富他們?確實沒回?家?,從溫大姑那裡借到錢以後,二人就走夜路連夜去了縣城。

這個年代,走路去趕集或者是去縣裡的人也不少,從他們?生產隊走路到縣裡,需要六個小時左右。

二人到縣裡後,直奔筒子樓去找那位李哥。

李哥睡眼蒙矓的打開門,招呼他們?坐下後,又給?他們?一人倒了一碗水。

溫慶富二人道謝。

接著把錢拿出來遞給?他,“李哥,你數數。”

李哥數了一下後,把多的那一百塊多塊錢退了回?去,“隻要六百六十塊錢,你給?多了。”

“啊?”

多了嗎?

溫慶富一愣。

溫父趕緊接過那些錢,然後瞪了一眼溫慶富,“這麼大個人了,算錢都?算不清楚!”

“李哥是實誠人,瞧瞧人家?,多的錢一分也不收。”

溫慶富嘿嘿一笑,給?李哥猛拍馬屁。

李哥笑了笑,提出兩瓶酒,還炒了花生米下酒。

三人喝到天?亮。

在溫慶富父子迷迷糊糊之?時,李哥笑著拿出紙筆和紅泥,“咱們?來寫張協議,你們?蓋個手指印,以後也好有個說法。”

溫父已經暈菜了,直接被?李哥拉起手指蓋了印,而?溫慶富則是自己傻笑著跟在後麵蓋下了手印。

“我、我以後進了運輸隊後,大、大哥就、就不能看不起我了。”

他打著酒嗝道。

“是是是,”李哥把欠條揣進兜裡,“看你們?醉得不輕,我去借牛車把你們?送回?去。”

於是當杜月蘭和劉思諾在院子裡聊得正開心的時候,就有人把溫慶富父子扶了回?來。

“是有人把他們?送到生產隊門口的,”那人正好在村口放牛,就被?李哥招呼著,請他把這兩個人扶回?家?。

得虧溫家?就在生產隊口不遠處。

不然他一個人扶著兩個還真?怕出事兒。

“謝謝啊。”

杜月蘭讓溫慶美給?對方倒了一碗溫水,請坐下對方歇會兒。

“我先把人扶進去。”

那大哥也是個實誠人,覺得家?裡都?是姑娘,不好讓她們?扶著,於是自己把溫父二人扶進了房間?。

溫母把他們?的房間?門鎖了,所以溫父就和溫慶富睡在一起。

“坐下歇會兒吧?”

見那大哥滿頭是汗,喝了水就要走,杜月蘭連忙道。

“不了不了,我還要放牛呢。”

大哥一揮手就大步離開了。

“這人家?就住在柳二娘他們?家?後方,也姓柳,和柳二娘他們?家?是親戚,不過這家?就老實多了。”

劉思諾跟杜月蘭說起這位大哥家?裡的事兒,“我們?都?叫他柳哥,他家?裡就他一個兒子,也沒姐姐妹妹,父母走得早,家?裡就簡簡單單的一家?三口。”

指的當然是柳哥和他的媳婦兒孩子。

“反正隊裡的人有點什麼事兒,需要拿錢找人辦,幾乎都?找他。”

因為這個人實誠。

溫慶美也湊過來道:“他人好著呢,柳大嫂也好,還有那個誰也不錯。”

“哪個誰啊?”

劉思諾調笑道。

溫慶美臉一紅,在杜月蘭好奇的眼神下回?著:“就是柳聰軍啊,他人其實挺好的。”

“柳聰軍?柳哥的兒子?”

“對,”劉思諾點頭,“今年十四歲,長得可高了,模樣也好,你都?不知道,好些人都?以為他到了年紀能結婚了,不少人來打聽呢,結果?人家?才十四歲。”

杜月蘭聞言盯著溫慶美笑,“那可是你大侄子。”

“我知道,”溫慶美輕哼一聲,“就是看他比隊裡其他小子好而?已。”

“確實,人家?家?裡教得真?不錯。”

劉思諾豎起大拇指,“也不知道是什麼樣的姑娘配他。”

幾人在院子裡八卦,而?此時溫慶嬌因為扭了腳,被?記分員喊回?家?,她忍著疼扛著鋤頭往家?裡走。

正當她一頭汗蹲在地上不動的時候,身後傳來腳步聲。

怕擋著人路,溫慶嬌擦了擦汗,準備移到路邊去,結果?一隻手上前扶起了她,“忍著點。”

溫慶嬌一驚,轉過頭就對上柳聰軍那張俊臉,明?明?才十四歲,卻已經褪去稚嫩。

“我、我自己來就好。”

“你這樣隻會越來越嚴重的,”柳聰軍見她不願意?自己扶,於是接過她手裡的鋤頭,“你把著鋤柄。”

就這樣用鋤頭做助力,拉著她往前走。

溫慶嬌垂下眼,默默跟上對方的步伐。

把她送到家?門口,柳聰軍就離開了。

溫慶嬌鬆了口氣,扶著牆進了院子。

而?原本走了一段路的柳聰軍回?過頭看她,卻隻看見一點衣角沒入院子。

他回?過頭繼續往前走。

“怎麼弄的?”

杜月蘭正在幫溫慶嬌抹紅花油,這是溫慶平買回?來放在廂房的。

“踩滑了,”溫慶嬌有些不好意?思道。

“可得注意?點,你年紀小,正在長骨頭呢。”劉思諾說。

“那我呢?”

溫慶美好奇追問。

“你更小,骨頭也更脆,要是不注意?弄到骨頭還不去衛生所看,可能會落下殘疾哦。”

劉思諾的話嚇了溫慶美一跳,“我以後一定好好注意?,四姐也是。”

“我記住了。”

溫慶嬌趕緊點頭。

結果?溫母中午回?來對著溫慶嬌一頓數落,“你乾了多久就跑?”

“記分員讓我回?來的。”

溫慶嬌有些委屈道。

“他讓你回?來就回?來?你又不是腿斷了,一點點扭傷,咋就不能繼續乾活兒了?”

劈頭蓋臉一頓罵,溫慶嬌眼淚都?出來了。

杜月蘭從灶房出來,“娘,爹和老三回?來了,這會兒在老三他們?房裡呢。”

“回?來了?”

溫母就是一直惦記著那個事兒,所以一上午都?心煩意?亂的,正衝著溫慶嬌發火,聞言趕緊去找溫父他們?了。

“好好養著,彆聽她那些話。”

杜月蘭給?溫慶嬌擦了擦眼淚。

“大嫂……”↑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溫慶嬌抽泣了一聲,眼淚掉得更厲害了。

“你待會兒吃了飯就回?房,”溫慶強撓了撓頭道,“她要是進去罵你,我攔著。”

他對兩個妹妹還是不錯的。

“謝謝二哥。”

溫慶嬌被?他的表情逗笑了。

溫母進屋後,就聞見一股酒味,她上前搖晃溫父,結果?對方一點動靜都?沒有,於是又去搖晃溫慶富,還被?對方打蒼蠅似的打到了臉。

“臭小子!”

溫母一怒,對著溫慶富的臉左右開弓好幾下,結果?溫慶富隻是睜開眼看了她一眼,接著又轉頭睡過去了。

昨晚走了六個多小時的路,又喝了兩個小時的酒,能不困嗎?

等傍晚被?溫慶強叫起來吃飯時,溫慶富剛坐下,就見對麵的杜月蘭和溫慶嬌姐妹看著自己發笑。

“怎麼了?”

溫慶富頂著左右兩巴掌印疑惑地看著她們?。

溫母淡定地看了他一眼,“你爹呢?”

“還在睡,”溫慶富剛拿起筷子吃了一口飯,就覺得兩頰有些疼,“我這臉怎麼有點痛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溫慶強再也忍不住,大笑出聲,杜月蘭幾人也笑個不停。

“吃飯吃飯。”

隻有溫母還在招呼著大家?快吃飯。

第26章 [VIP] 26

溫慶富放下筷子摸了摸臉, “到底怎麼了?我?臉上?有臟東西?”

“有娘給你的巴掌印,”溫慶強一邊擦笑出來的眼淚,一邊指著他?的臉道。

“啊?”

溫慶富立馬捂住臉, 看向溫母。

“娘您打我?乾啥?什麼時候打的?”

“吃飯, 吃過飯再說, ”溫母含糊道。

畢竟他?們借錢的事兒隻有三個人知道,其餘人都不清楚呢。

溫慶富也聽出這個意?思了, 隻能委委屈屈地放下手繼續吃飯。

“待會兒用熱水敷一敷, 實在不行明天就在家休息,不然彆人問起來你都不好意?思說怎麼回事。”

杜月蘭笑道。

“大?嫂說得對, ”溫慶富哀怨地看了溫母一眼, 溫母心虛地避開了他?的眼神。

她怎麼知道打幾下就有這麼重?的手印?這老三的皮也太薄了。

飯後, 溫慶富有些不好意?思地向杜月蘭借鏡子,“大?嫂,我?想借一下鏡子, 看一下我?的臉。”

“行, ”杜月蘭十分大?方地回廂房拿出鏡子,“給。”

溫慶強還貼心地把煤油燈提到他?跟前, “這樣你看得仔細。”

“我?謝謝你啊二哥。”

“不客氣不客氣撲哧!”

溫慶強還是沒忍住,又笑了, 提著的煤油燈都在晃動, 溫慶富忍無可忍,自己拿過煤油燈照著, 當他?看見鏡子裡的自己後, 立馬衝堂屋喊道。

“娘!我?這樣子三天都彆想去上?工!”

正在擦桌子的溫母聞言不高興了, 也大?聲回著:“你不去上?工要丟多?少?工分啊!家裡上?工的人本來就不多?,你當你有單位發糧吃啊!”

這話在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