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窮,結果窮的是我自己!”

“欸,你們彆忘了,乾明的爺爺奶奶可是能乾的,給他們留了不少錢,就是這大瓦房,也是乾明爺爺奶奶攢下的。”

“也對。”

潘叔帶著人把潘紅英的嫁妝,以及她的屍體收拾好,一行人便往化平生產隊走。

而杜月蘭她們也等到了潘紅容夫婦,潘紅容眼睛都是腫的,她的肚子微微隆起,潘嬸子看見時一驚,“咋沒個信兒?”

“還不到三個月,所以沒跟家裡人說,”潘紅容哭道,“姐姐真出事了?”

第20章 20

潘嬸子點頭,潘紅容捂住臉悲痛不已。

“是紅容回來了嗎?”

就在杜月蘭她們安撫潘紅容的時候,潘大伯娘高聲問道。

“對,我、我回來了。”

潘紅容想到母親身體不好,現在姐姐又出了事,指不定會出什麼狀況,於是趕緊擦掉眼淚,接著和丈夫進了屋。

眼看著人越來越多,杜月蘭便跟潘紅果說了一聲,暫時先回家了。

“我正想去找你呢。”

杜母見她回來便道。

“那邊人多,我也沒什麼能幫忙的,所以就回來了。”

杜母點頭,狗娃正撅著屁股在院子裡玩泥巴,杜月蘭過去逗了他一會兒後,便幫著杜母做飯。

等溫慶平等人回來時,飯菜已經做好端上桌了。

吃過晚飯收拾好後,一家人坐在堂屋說話,杜老三把他們去乾家發生的事兒講給杜母和杜月蘭聽。

“為了不讓乾老婆子醒來後悔,我們還特意請公社的同誌幫忙寫了兩份東西,兩邊都蓋了手印,到時候他們想要賴賬也不行了。”

杜二嫂說。

“可惜那個孩子的屍體還沒找到。”

抱著狗娃的杜大嫂歎道。

“是啊,才出生就被丟河裡了,這皮子又嫩,保不準水裡的東西不會吃……”

杜大哥剛說兩句,就被杜老三瞪了一眼,“那也有骨頭啊。”

“小孩子哪裡有什麼硬骨頭?”

杜母不敢再想,直接轉移了話題,“既然乾家給了錢,那大丫她們以後的日子也好過了。”

“是啊,”杜月蘭垂下眼,“紅英姐知道這個結果也會安心些吧。”

“我就不明白了,為什麼派出所的那些人不管這個事兒?人都沒了啊!”

杜二嫂為潘紅英委屈。

“乾家一口咬定她是自己跳的,小孩子的屍體又沒有找到,他們一直說沒把人丟下去,沒有證據,怎麼管?”

杜老三沉聲道,他手裡拿著旱煙杆,倒是沒抽旱煙,自從家裡有了狗娃後,他就戒了,隻是偶爾把玩一下煙杆。

“那就下河找啊。”

杜二哥說。

“公社那邊撈了一天一夜,隻找到大人的,孩子的沒看見。”

溫慶平從劉思承那知道一些事兒,於是道。

“你們說孩子會不會被人給救了?或者是飄到哪裡,被人下河撿走了?”

杜大哥猜測著。

“也不是沒有可能,”溫慶平想了想那個位置,“離紅英姐跳下去的地方下遊處有淺水區,我特意問過一位嬸子,那洗衣服的人挺多的。”

“如果真被撿走了,那就太好了。”

杜母雙手合攏,隨即被杜老三輕輕拉下,她睜開眼:“在自己家,沒事兒吧?”

“誰知道呢。”

杜老三握緊她的手。

晚上杜月蘭夫婦自然是住下了,和上次一樣,杜月蘭和狗娃睡以前的房間,溫慶平自己睡。

第二天早上杜月蘭起來時,已經不見杜老三和杜大哥的人,老早就去肉聯廠乾活兒去了。

杜大嫂正在熬粥,杜二嫂用另外一個鍋在烙雞蛋餅。

溫慶平和杜二哥去挑水了。

杜母則是在收拾雞圈。

杜月蘭洗漱好後,也挽起衣袖拿起掃帚清掃院子,吃過早飯不久,潘紅果就來了。

“我大伯說請你們一定要過去吃午飯,我就不坐了,還要去另外一個伯伯家呢。”

潘紅果就在門口和杜月蘭她們說了幾句話,接著便快步離開了。

杜老三他們中午回來的。

雖然說全部都去,但杜老三他們還是知道潘大伯家的日子不是那麼好過,所以他們家就杜老三帶著溫慶平過去了。

也沒空著手,拿了點家裡的菜,其餘人也是一樣的,每家隻去了一個或者是兩個。

這讓潘大伯一家眼淚汪汪的。

等溫慶平他們回來時,還帶回來好幾個玉米餅,都是潘大伯他們硬給的,每家都有。

“知道你們不去,所以特意讓我們拿回來的。”

杜老三說。

溫慶平遞給杜月蘭一個玉米餅,還是溫熱的,杜月蘭輕輕咬開,裡麵是鹹菜肉餡兒,餅子很脆,餡兒很香。

下午杜月蘭騎著自行車,溫慶平趕著牛車,一前一後回到化遠生產隊。

二人先回家,一個把自行車擦洗乾淨,一個把牛喂飽,這才各自去送還。

劉思諾在小菜地忙活,聽見她的聲音趕緊跑到路邊,“我在這!等我一下!”

她把最後一點菜秧栽種好後,便提著竹籃和鋤頭跑到杜月蘭跟前,“事情怎麼樣了?”

等她開了院門後,杜月蘭提起自行車跟在後麵進去,“還算好的結果。”

把自行車放在堂屋後,劉思諾衝了紅糖水給杜月蘭喝,二人坐在一起說了一會兒話。

劉思諾小聲跟杜月蘭說道:“好多人都說那個孩子被人救走了,反正說什麼話的都有。”

“怎麼說?”

杜月蘭好奇。

“我也是聽我哥說的,”劉思諾先把院門關了,接著坐回來繼續道。

“有人說在乾家丟下孩子後,就有人跳進河裡救孩子,說是男同誌的有,說女同誌的也有,反正說男同誌的都沒啥好話,說是孩子娘姘頭啥的,挺惡心的話。”

“人都不在了,還編排人家!”

杜月蘭呸了一聲罵道。

“可不,”劉思諾也跟著罵,“不過我娘今天上午趕集回來,還真聽說,公社那邊有個生產隊的人家,今天早上打開院門的時候,發現門口放著一個孩子!但不知道是不是乾家那哥小娃娃。”

“保不準也有人渾水摸魚,就是挨著公社不遠那個化平生產隊你知道吧?”

杜月蘭點頭,“知道,那個生產隊田地平得很,也沒啥山林,缺柴火,幾乎每年秋天都有人往咱們生產隊後山去砍柴。”

“對,就是那個生產隊,”劉思諾的聲音更低了,“說起來你也認識,就是咱們小學同班的李來娣,好像把肚子弄大了,一直沒怎麼出門,但今天我聽好多人說,有人看見她走路一直晃蕩,臉白得要命,像是剛生了娃的樣子,這個孩子保不準是趁著這個時候送出去的。”

讓人誤以為是乾家的孩子。

“李來娣?”

杜月蘭一愣,腦子裡出現一個瘦巴巴的姑娘,“她……不能吧……”

那姑娘可老實了。

第21章 21

“你以為她還是小學時候那個老實巴交的李來娣嗎?”劉思諾輕哼一聲,言語間都是厭惡,“人是會變的。”_思_兔_網_

“你很討厭她?”

杜月蘭問。

“非常討厭,”劉思諾磨了磨牙,似乎想起了什麼,眼睛一下就紅了,“你都不知道她對我做了什麼事兒!要不是那天我哥在後麵,我、我就被她弟弟給糟蹋了!”

“什麼?!”

杜月蘭瞪大眼,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劉思諾狠狠地抹了一把眼淚,跟杜月蘭說起前年開春發生的事兒。

“李招娣有兩個姐姐一個弟弟,那弟弟就是他們李家的命根子,大寶貝,念書也不行,長這麼大也沒去上幾天工,就是個街溜子……”

那天她和哥哥去舅舅家給舅娘祝壽,回來的時候劉思承因為碰見初中同學,於是就站在路邊和對方聊天。

劉思諾看天色不早,所以想早點回家,便繼續往前走。

“我埋頭一直往前走,忽然聽見有人喊我的名字,我抬起頭一看,就看見站在大路中間的李來娣。”

李來娣臉上還帶著一個巴掌印,嘴角也有些腫,一看就是挨了打,問了後得知是她娘動的手。

劉思諾當時還為她生氣,想拉著對方回自己家住一晚,先不回家,免得又挨打。

結果李來娣卻說自己想靜一靜,於是拉著劉思諾往旁邊林子裡走,說什麼去那邊坐一坐。

“當時我就覺得她的臉色怪怪的,”劉思諾回憶起對方的神情,“但那個時候我以為她是被家人打罵,所以難受。”

結果李來娣帶著她往裡麵一直走,劉思諾覺得不對了,想要拉住對方就在原地待一會兒,結果身後就伸出一雙手將她抱住!

李來娣則是撒腿就跑。

劉思諾嚇得不行,好在她力氣不小,個子也比一般姑娘高些,奮力掙開後,對著那人的下三路就一腳踢了過去!

“我當時又怕又慌,但我一眼就認出地上捂住□□痛叫的人是誰了,就是李來娣的弟弟李大寶!我哥正好在林子外經過,聽見我的聲音當時就衝了進來,然後把李大寶狠狠揍了一頓!”

杜月蘭聽得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她不敢想如果當時劉思承沒路過,那後果……

“幸好,幸好,”杜月蘭抬起手順了兩下心口,“這李來娣姐弟也太惡心了!後來呢?就這麼打一頓?”

劉思諾冷哼一聲,“你要知道,狗改不了吃屎!我哥一直盯著他呢,在他和李來娣準備再出手的時候,我哥帶著糾察的人把他們兩個都抓了!”

“乾得好!”

杜月蘭握拳。

“李來娣和李大寶被抓去坐了三個月的牢,還剃頭遊街了,因為這事兒,他們姐弟的名聲也臭了,壓根沒人願意娶,也沒人願意嫁!”

“活該!”

杜月蘭罵。

“李家恨死我們了,但你沒想到李大寶居然最恨李來娣!”

劉思諾磨了磨牙,“剛才我為什麼和那些人一樣猜測那個孩子是李來娣的?就是因為去年李來娣被人欺負了!”

“……李大寶找的人?”

杜月蘭覺得自己說的都嚇人。

“算是,反正和他一樣,也是街溜子,那事兒還是李來娣自己鬨出來的,但她爹娘都說她進後山被影子嚇住了,是胡說八道,壓根沒那回事,後來她就幾乎不出門了。”

“但是今天早上她不僅出門了,還特意在人多的地方來回走動,結果生過娃的人一眼就看出她是怎麼回事,”劉思諾搓了搓手臂上的雞皮疙瘩,叮囑著杜月蘭,“反正以後看見李家人你都離他們遠點,一家子爛人!”

杜月蘭趕忙點頭。

她很少聽這種爛事兒,從劉思諾家出來時,杜月蘭整個人還有些懵。

還了牛車就過來找她的溫慶平,見她這模樣趕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