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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八個,真心是要把房子都給拆了。

於是也彆想他們能幫忙了,揮揮手趕出去,反倒是清淨一些。

謝薇這下是想找個安靜地方躲起來都沒辦法了,這一堆小蘿卜頭,她要是不看著,萬一出個什麼事,可就麻煩大了。

鬨騰了一天,直到下午四點,總算是清淨了,姑姑們一走,小蘿卜頭們也都回去了,一下子空下來才真是筋疲力儘。

雖說一家人團圓很開心,但這吃完喝完之後的戰場也真是讓人一個頭兩個大。

謝薇是見不慣這麼亂的,楊秀華更是愛乾淨,兩人也彆想休息了,直直忙活到晚上七點,才全部收拾完畢。

看著恢複原樣的家,謝薇才鬆了口氣。哎,這要是後世該多好,全家人往飯店裡一蹲,吃好喝好後拍拍屁股就走人,哪裡用得著這麼折騰!

過了大年初三,謝家的這個年也要落下帷幕了,初三晚上是要送神的,流程和迎神差不多,也是要燃放鞭炮的。回來之後,祭奠的東西會一一收起來,高高掛在上麵的族譜也會被小心的取起來,之後再在原位上掛上一副財神畫像,這個畫像是要一直掛到正月十五的。

鑄鋼廠是正月初八上班,楊秀華從初六開始就在華秀飯店張羅了。隻是大家都沒想到,初八當天,一直隱隱惦記的一件事竟這麼意外地爆發出來。

那天謝薇也在飯店裡幫忙,正是最忙的時候,忽然衝進來七八個成年男子,不由分說地就開始搗亂作怪,楊秀華趕緊將孩子們帶進廚房裡,囑咐了謝薇幾句,她就出去應對了。

飯店這話行當,遇上刁蠻的客人並不意外,楊秀華為人溫和,言語輕柔,再加上都是鑄鋼廠員工,一般情況下都會給點麵子,有矛盾就出去解決,不會耽誤了飯店的營生。

不過這次真的是來者不善,而且絕對是有備而來,彆說謝薇,就是楊秀華一看,也知道是鑄鋼廠的食堂員工來砸場子了。

他們根本不講理,就是挑刺,嫌棄這個,嫌棄那個,挑來挑去地把人都快嚇跑了。

華秀飯店大多是女工,謝薇怕媽媽吃虧,乾脆利落地從窗戶翻出去,去找老爸。

飯店本就在廠門口,今天又是第一天營業,汪立茂和謝建國正在一處呢,聽到她一說,當即就一起起身,去了華秀飯店。

剛進屋就聽到了吵鬨聲,說話的是個微胖的中年人,他豎著眉毛,一臉的憤怒:“你是廠裡員工的家屬吧?身為家屬你這樣投機取巧的謀取工廠的利益,你還要不要臉了!”

楊秀華麵上一變,謝建國當場就火了,自家媳婦兒自個兒疼都來不及,哪裡能讓人這樣辱罵!

他剛要上前,汪立茂就拉住了他:“兄弟,冷靜一些,這事我來。”

不等謝建國出聲,汪立茂就走上前去:“田貴福!你說什麼呢?”

他聲音低沉,束手而立,頗有氣勢,田貴福硬是被他給嚇了一跳,等到看清楚來人之後,他又不屑地癟癟嘴,不過是個小主管,竟真把自己當領導了!

“我哪裡說得不對?謝建國是廠裡員工,還是采購部的!他媳婦兒在外麵開飯店,誰敢保證這食材不是謝建國偷偷運過來的?我就瞧著這茄子和食堂供應的一模一樣!”

謝建國清清白白的,哪裡能容忍他這樣血口噴人:“你胡說八道!”

田貴福更得意了:“快彆裝了,誰不知道你們家如今發達了?瞧瞧那孩子吃得穿的,都快比得上市裡人了,你說你們哪來的錢?就開個破飯店能賺這麼多錢?你哄誰玩呢?分明就是你貪汙了工廠的財務,自己享用了!”

正是中午吃飯的時候,店裡員工又多,他一嗓子喊出來,瞬間就是一片嘩然,原本一些同情楊秀華的工友都紛紛狐疑起來。

的確啊,老謝家如今的生活條件是真提高不少……

謝建國畢竟經驗少,而且性情耿直,脾氣本就暴躁些,他被田貴福的歪理給氣得滿臉通紅,簡直就想擼著袖子揍人。

汪立茂當即就接過話頭:“田貴福你說話注意點!謝建國隻是張部長的助理,根本沒有權利插手采買,你硬要說他貪了公司財務,莫不是在暗指張部長為官不廉?!”

他這一頂大帽子扣下來,田貴福當即色變:“才沒有!我才不是這個意思,張部長為人清廉,我們誰都知道!我是……我是怕謝建國他欺上瞞下,自己偷偷摸摸地做些見不得人的勾當,怕是、怕是張部長都不知道的!”

“哦?”汪立茂勾了勾嘴角,“你的意思是說,張部長無力管轄下屬,整個采購部已經亂成一鍋粥了?”

一句話將田貴福堵得死死的,他是想來膈應謝建國的,但卻絕對不想得罪了張部長,更不要說整個采購部了!

汪立茂見他不出聲,又冷笑道:“說到底,你就是見不得工友過得比你好,心生嫉妒,怨恨他人,這才來尋釁滋事!田貴福你既然有這個時間,怎麼不帶著你的好下屬一起把食堂搞好?”

提到了食堂,在座的所有員工都一肚子怨氣:“是啊!你自己把食堂搞成那樣,還好意思來說彆人,我看他才是那個貪汙了公司財務的那個人,要不然怎麼食堂的夥食會那麼爛?連華秀飯店的百分之一都比不上!”

一人開口,當即就有人附庸。大家對鑄鋼廠的食堂一直是滿肚子意見,往常沒處發泄,如今田貴福自己送上來們來了,趁著人多混亂,眾人也不忍了,七嘴八舌地一句又一句,愣是讓田貴福落荒而逃。

他走了,大家也消停下來,製芯車間的婦女和楊秀華關係好,當場就為她辯白:“秀華為人踏實,待人熱誠,這小買賣也是天天起早貪黑才做起來的,咱們天天來吃,哪回不是十分如意?吃得舒心,環境也衛生,就是多花幾分錢,我們也願意!”

她一張嘴,又是一呼百應。本來楊秀華為人就謹慎老實,從不得罪人,甚至對一些員工的有些過分的要求都儘力滿足。人心都是肉做的,大半年相處下來,誰又能不知道好壞呢?

所以田貴福這一鬨,也隻是讓大家更加肯定了華秀飯店。

謝建國也終於冷靜下來,經過這一事,他又認識到自己的短處,隻知道生氣又有什麼用?若是他真的上去揍了田貴福,今天這事才不得善終。

他感激地看向汪立茂,汪立茂輕微地搖搖頭,而後動了下嘴角。

謝建國雖說有些魯莽,但智商還是不低,他立馬說道:“真是謝謝大家了,遇上這樣的事情,你們能真心實意地維護秀華,我們真心感激。今天的午飯免費供應,感謝大家這半年的支持,也要跟大家道個歉,吃著飯遇上這樣的事真是讓大家跟著糟心了!”說完他還鞠了個躬。

他話音剛落,立馬就有人叫好,誇讚謝建國和楊秀華為人厚道的話不絕於耳。

飯店裡雇傭的女工都開始忙碌,謝建國就帶著楊秀華去了後頭。

謝薇挺欣慰的,這一世父親能結識汪立茂,真的是一大幸事。

汪立茂安慰了他們幾句,就說道:“雖說田貴福今天走了,但也是和他徹底結怨了。估計廠領導也要重視這件事了,若是員工都回家裡吃還能借口說是喜歡自家做的菜,可這都一窩蜂的湧到了外麵的‘小食堂’,就足以證明廠裡的食堂是有問題了。”

“田貴福和咱們有了怨恨,又怕領導真處置他,估計會竭力把大食堂搞好來擠兌華秀飯店。我怕,這日後的生意就沒如今這麼好了。”

他這是在提醒楊秀華呢。

楊秀華反倒比較坦然:“我踏踏實實做飯,樣樣都做到最好,相信那些老顧客也不會就這樣扔了我。”這話倒是實在,能有這個心境,汪立茂也放心許多。

倒是一直安靜的謝薇悄悄開口,小聲說道:“媽,既然廠門口的華秀飯店沒這麼忙了,那您就去外麵再開一個華秀飯店唄。”

幾個大人都是一愣,楊秀華也笑道:“小孩子懂什麼?這飯店哪裡是想開就開的起來的。”

謝薇假裝不服氣道:“你現在的飯店,不就是想開就開了嗎?”

楊秀華一怔,謝建國和汪立茂都是眼睛一亮:“這事可行!”⑤本⑤作⑤品⑤由⑤思⑤兔⑤在⑤線⑤閱⑤讀⑤網⑤友⑤整⑤理⑤上⑤傳⑤

見大人們都開竅了,謝薇就功成身退了。

他們都很聰明,隻是缺少了一點兒膽量而已。謝薇自問在很多事上還比不過他們,她多的無非就是後世的一些經驗。

謝建國他們開始探討了,謝薇就偷偷回家了,經過這半年的努力,他們家已經走向了另一條路,和前世截然不同,但卻絕對會更加順遂的道路。

天氣很冷,謝薇回了家就窩在燒得熱乎的暖炕上,想睡個午覺,可惜睡不著,於是就翻了翻穆青戎給她的一本書,眼睛在書上,心思卻在胡亂飄散。

上天讓她重生了,她起初以為是一種懲罰,但現在看來,也許更是對她的一種補償。

上一世雖然她獲得了成功,但卻活得並不安逸,這一世,她是不是該放下包袱,活得更加肆意一些。

好好的享受親情、友情和愛情。

更要珍惜身邊的所有人。

第三十七章 小升初

現如今的小學六年,在謝薇看來,還算重要的也就是六年級了。

一二年級純屬換個地方放羊,三四年級才開始打基礎,總算能背點古詩詞了。等到五六年級,好歹有點兒動腦子的題了,例如會給你畫個圓,求個麵積什麼的。好吧,這對謝薇來說,還是不太用動腦子。

從一年級到六年級,謝薔一直對數學表現出了莫大的敵意,雖說在謝薇地威逼利誘下,她次次也能考個差不多的成績,但也實在能看得出,她對這堆數字的恨已經是刻骨銘心了。

就在謝薇犯愁著,這六年級越來越‘難’的數學題該怎麼讓謝薔接受的時候,她卻對圓形方形三角形表現出了莫大的愛,那小腦袋轉得神速,輕輕鬆鬆就解出一道頗為‘複雜’的應用題。

謝薇十分錯愕,怎麼都沒想到,她姐和數字是死敵,但卻和幾何圖形成了至交好友。

如此峰回路轉,真是讓謝薇欣喜不已,雖然很難把謝薔培養成一代女學霸,但隻要成績優秀能夠考入青市第一中學就足夠啦!

當然,也沒她想得這麼美,六年級的數學卷子也就末尾有兩道幾何題,雖然是大題,占分不少,但也比不過前麵的填空判斷和應用題。

所以,她還得卯足了勁,督促著老姐和數字們死磕到底。

謝薔一度想要妥協:“妹呀,咱不考市一中了成不?縣裡的十七中也很不錯啊,而且離家近,咱們還能常回家,多好!”

謝薇臉一板:“不行!咱們說好的,要一起去市一中,難不成你又想反悔?再說了,汪辰孫大個兒和小妞兒也要去市一中,就連你的新朋友王春蓮也要努力考到市一中,到時候就你自己留在了十七中,人生地不熟的,你能過得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