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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鼓掌喝彩,口哨怒罵聲全都交疊在一起,耳際嗡嗡一片。

刀疤啐掉嘴角的血,揚著勝利者的得意笑容走下台,揚了幾下拳頭:“必勝!”

“必勝!!!”

“彆他媽必勝了快跑!監管者來了!!!!”

一道格格不入的咆哮炸響在眾人耳邊,所有人都是一愣,還沒反應過來,周圍的彩燈突然熄滅,整個擂台都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他們頓時像無頭蒼蠅一樣抱頭亂竄,亂成一團,怒罵與踩踏帶來的驚叫連綿不絕。

桑覺眨巴了眼……他和詩薇暴露了嗎?

好像哪裡不對勁。

直到他嗅到了一抹熟悉的氣味。

糟糕。

桑覺拔腿就想跑,卻被人悄無聲息地敲上手銬,捏住下巴。

昏暗的彩燈又亮了。

拳手,觀眾沒一個逃脫的,被監管者們團團圍住。

“在座各位因違反了《監管法典》第五十七條聚眾賭拳罪被逮捕,將在不日送上監管法庭。”

親自拷住桑覺的霍延己語氣淡淡,明明是在對其他人說話,卻一直看著桑覺:“保留諸位上訴的權利。”

桑覺小聲辯解:“我們沒有賭拳,也沒有參與打拳……”

霍延己淡道:“我知道。”

所以他並沒有逮捕旁邊的詩薇。

詩薇乾笑了聲:“長官,我們是發現了一些不對勁的事才過來的。”

她暗罵倒黴,霍延己不會是特意來抓小情人回家的吧?可他們也剛到十分鐘啊,霍延己的速度是不是太快了點?

桑覺眨了下眼:“那你為什麼銬我?”

霍延己反問:“你為什麼要跑?”

桑覺:“……”

他暗自想:因為我今天不小心拆家,劃壞了你的沙發,下意識就想跑了。

霍延己勾了下唇:“你犯法了。”

桑覺疑惑:“什麼法?”

“——我的私人法。”霍延己將手銬圈壓到最小,慢條斯理道,“我是不是說過,不可以亂跑,危險的地方彆去?”

桑覺:“是……”

霍延己繼續道:“早上出門的時候,我是不是也說過創可貼是懲罰,不許揭?”

桑覺:“是……”

霍延己問:“創可貼呢?”

“……”

桑覺摸摸腦門。

變成惡龍吃寶石的時候太開心,忘了揭,不知道崩哪去了。

霍延己淡問:“所以,你犯法了嗎?”

桑覺:“好像,犯了?”

好像哪裡不對勁,但又說不出哪裡不對勁。

第51章 威脅

冰涼的手銬貼著手腕, 黑色皮質手套下的食指扯了下另外一邊,迫使桑覺走了幾步,與霍延己麵對麵, 貼得極近。

霍延己問:“那你現在是什麼身份?”

桑覺:“……你的犯人?”

霍延己掀了下唇:“答對了, 沒有獎勵。”

一旁的詩薇:“……”

她一臉恨鐵不成鋼的牙疼, 霍延己欺負人就算了,桑覺怎麼還儘往坑裡跳?

本來之前聽桑覺說“霍延己白天厲害,晚上也厲害”, 她還不相信這位最高執行官是會在白天縱欲的人,現在看起來倒是有幾分像了。

看著禁欲正經,其實也不是好東西。

這欺負起人來是如魚得水啊。

男人, 嘖。

周圍的監管者們目不斜視,抱頭蹲下的賭徒們低著頭,偶爾有幾個膽大的會偷偷瞄上一眼,藍綠色的霓虹光時不時掃過少年脖頸皮膚,白得晃人。

少年身形柔韌單薄,隻是臉被防護罩遮住了,看不清楚, 想來應是絕色。

配合這極具夜場氛圍的燈光,很像是裝正經的軍官睡小情人來了。

‘小情人’眨了下眼, 被銬著也沒有很慌:“你怎麼在這裡呀?”

霍延己環顧四周,隨意應道:“來抓你。”

桑覺頓時睜大眼睛:“你發現了?”

霍延己回首, 眸色微動:“怎麼, 還背著我乾了彆的壞事?”

桑覺不說話了,垂著下巴裝沒聽到。

霍延己道:“回去再審你。”

“你彆太凶。”桑覺抬起被銬住的手腕, 豎起兩根手指,“你隻有兩次機會了。”

他還記得上次霍延己凶他時, 說好的事不過三。

詩薇一臉麻木:“……”

操,乖成這樣,換誰不想欺負?

霍延己隻銬了桑覺一隻手,他鬆開另一個圈口:“站在這等我,不許動。”

說完,轉身麵向眾多犯人。

桑覺叛逆地挪動一小步,在霍延己回首時又無辜地定在原地。

霍延己:“彆使壞。”

桑覺小聲哼哼:“才沒有。”

霍延己應該是來找人的,視線在眾人身上一一掃過。

他們大氣都不敢出,不知道霍延己想做什麼,會怎麼對待自己。

桑覺又挪了一小步,和詩薇說悄悄話:“你不是說,監管者不管打黑拳嗎?”

詩薇吐槽道:“一般監管者確實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霍長官不按常理出牌啊……”

通常情況下,霍延己這種地位的人是沒空親自管打黑拳這種小事的,今天是中大獎了。

剛剛還有不少畸變者想反抗逃跑,一看到霍延己那張臉頓時偃旗息鼓,老老實實地抱頭蹲下,生怕被一子彈射穿腦袋。

詩薇隻能寄希望於霍延己彆計較她把小甜心帶來了這種地方。

側麵的通道傳來一串腳步聲,桑覺偏頭看去,是科林。

科林沉聲道:“長官,另外幾個擂台確認過了,沒有我們要找的人。”

“嗯。”

刀疤臉低著頭,軍靴踩在地麵,發出“嗒、嗒”的聲音,與他緊張慢放的心跳逐步重合。最終,那雙軍靴停在了他眼前。

居民對霍延己的懼怕已經深入骨髓,以至於那一霎那,他下意識緊閉眼睛,臉上閃過濃濃的不甘。

但他隻等來了一個問題:“山弘城在哪?”

刀疤臉大腦空白了一瞬,猛鬆一口氣——霍延己不是特意來找拳場麻煩的。

他下意識回答:“我怎麼知道……”

與‘小情人’說話時的平淡不同,此刻霍延己的聲音隻剩冰冷,像寒譚裡的水:“想清楚再說。”

“我真不知道他在哪。”刀疤臉扯了扯嘴角,“您太高看我了,我隻是山哥手下一個賺錢工具,哪有資格知道他的行蹤……”

狡辯的聲音戛然而止。

冰冷的槍口頂上他的腦門,霍延己扣上扳機,道:“在擂台上死於你手下的人有多少——足夠我擊斃你嗎?”

刀疤臉閉了閉眼,咬牙道:“出賣山哥我會死得更慘,你不如直接殺了我來得痛快!”

霍延己收了槍,淡淡道:“勇氣可嘉。”

“科林,把其他人押上去。”

“是。”

科林招招手,身後的監管者依次將人銬上手銬押走。這些人反而鬆了口氣,隻要不是霍延己直接處理他們,怎麼都好。

有人不認識桑覺,以為也是犯人之一,直直朝他走來。桑覺後退一小步,不給碰:“我是霍延己的私人犯人,你們不可以抓我。”

科林本來沒注意,一聽這聲音頓時認了出來。他示意監管者退開,上前問:“桑覺?你怎麼也在這裡?”

桑覺說:“我和同事來找人。”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科林知道桑覺工作的事,他低聲問:“那怎麼被銬上了?你犯什麼法了?”

桑覺老實道:“己……犯了中將的私人法。”

科林嘴角一陣抽搐,他拉開桑覺,聲音壓得極低,用隻有兩個人聽到的聲音說:“長官脖子是你咬的嗎?”

桑覺嗯呐了聲。

科林憐憫道:“我知道你很不好受,但還是得下嘴輕點,感染就麻煩了。”

桑覺疑惑道:“我沒有不好受。”

那就是太快樂了,控製不住。

科林一臉菜色:“這你就不用告訴我了,總之你還是得注意點,這不是能開玩笑的小事知道嗎?長官要是出事了,你也會被彆人生吞活剝。”

他不敢去勸霍延己,隻能來絮叨桑覺。

前幾天還在心裡幸災樂禍長官單相思,結果這麼快就吃到手了。

桑覺想了想:“好吧,那我下次輕一點。”

如果有下次的話。

霍延己的喉結咬著很舒服,如果每晚睡覺的時候都能叼著磨牙就好了。

不稍片刻,周圍參與賭拳的人被儘數押走,台上那位被打得半死不活的男人也被抬了下去。

隻有刀疤臉還跪在原地,心臟跳到了嗓子眼。

霍延己一腳踹在他身上,“砰”得一聲,手臂隨著身體砸在地上,硬底的軍靴碾著小拇指,十指連心,渾身都揪著疼。

“啊啊啊啊啊——!!”

霍延己眉眼間儘是冰冷:“也許出賣他你會死得更慘,但你不說,現在就會很慘。”

“我真的不知道他現在在哪……”刀疤臉痛得蜷縮成一團,“但我可以,可以帶你去他的秘密辦公室!!”

半晌,霍延己鬆開腳尖,示意下屬把刀疤攙起來。

詩薇咬咬牙,喊道:“等等!”

霍延己瞥了她一眼。

詩薇彎腰請求道:“長官,我能問他幾個問題嗎,拜托了。”

走過來的桑覺扯了下霍延己的衣角。

霍延己頷首:“三分鐘。”

詩薇上前幾步,盯著刀疤的眼睛:“你們這有一個叫巴比的畸變者拳擊手嗎?”

刀疤臉捂著已經骨裂的手指,渾身一僵。

詩薇瞬間明白這裡麵確實有問題,連忙追問:“巴比怎麼死的?”

“擂台上,我打死的。”刀疤手指輕顫,“三天前他和我簽了生死協議。”

刀疤臉也是個低級畸變者,不過他的畸變特征不明顯,但如果仔細看他的腦袋就會發現,頭發之下,全是密密麻麻大大小小的肉瘤,叫人頭皮發麻。

詩薇逼問道:“他自願的還是被逼的?”

刀疤臉這次僵了很久:“……山哥逼著他簽的協議,然後叫我在擂台上殺了他。”

詩薇神經一緊:“為什麼?理由呢?”

“具體理由我真的不清楚,隻是聽命辦事。”

骨裂的疼痛逐漸麻木了,既然都說到這了,刀疤乾脆一骨碌倒出來:“不過前段時間他突然開始揮霍無度,我問他是不是不想活了要在死之前把錢花完……他說他看到了一個秘密,後半輩子的榮華富貴都不愁了……我猜他是看到了什麼不該看到的事,有人殺他滅口吧……哈。”

要命的刺痛從指尖蔓延至心臟。

刀疤臉低著頭,沒去看霍延己,眼裡閃過一絲陰毒。

詩薇深吸一口氣,拿出脖子上的項鏈,問:“這個你見過嗎?”

刀疤臉不耐道:“沒有。”

詩薇握緊拳頭,現在幾乎可以確定搭檔的死有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