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在車上睡了兩個小時。
他愣愣起身,路上坑坑窪窪的,車子顛簸得厲害,腿睡麻了的桑覺一個沒站穩,直接跪了,腦袋正對夢裡剛碎過的蛋磕下去……
幸好,一隻手托住了他的腦門。
換到桑覺位置上的科林憋笑:“你對碎掉我們中將的蛋很執著啊?加油,反正中將不近色俗,要那玩意兒也沒用。”
“噗……”這下是真控製不住了,整個車廂的人都開始笑。
霍延己抬起桑覺的下巴,小家夥眼角都紅了。
他語氣淡淡:“被笑的是我,你倒是委屈上了。”
“我沒有。”桑覺揉揉眼睛,“癢。”
桑覺還沒有學會委屈這種情緒。
隻是睡久了,眼睛有點癢。
“我看看。”霍延己聲線很涼,有種清冽的味道,“很癢?”
“嗯……”
桑覺想揉,但被製住了。
“彆揉,有細菌。”
“哦。”
“打算跪到什麼時候?”
“……哦。”
科林又是噗嗤一聲,被長官掃了一眼,連忙彆過頭,忍得痛苦。
桑覺起身坐好,規矩地綁好安全帶,並小聲道歉:“不是故意讓你被大家笑的,我也控製不了自己的夢。”
霍延己嗯了聲。
小小的插曲過去,其他人都聊起了這次的計劃部署。
說到七區的戰事,大家都斂了笑意,有些沉重。
他們是去支援的路上,也可能是去送死的路上。
七區一個小時前就斷聯了,誰都不清楚七區現在傷亡多少,現在有多少畸變生物在那,除了飛禽是否還有地麵的汙染物。
這次支援,他們又要折多少人進去?
一切都是未知數。
衛藍上校說:“第七安全區不能淪陷。”
“是啊,七區研究所那麼多重要的研究數據,還有那麼大的耕種林場,真要淪陷了,其它安全區恐怕都要遭受饑荒。”
如今人類最缺的資源就是淡水和食物,隕石季毀了太多東西。
車身突然來了個急刹車,所有人都朝車前進的方向倒去,桑覺撞上霍延己的肩膀,捂著發紅的額頭。
衛藍冷靜地撐住扶手,科林險些栽在她腿上,千鈞一發之際被安全帶彈了回去。
霍延己按下通訊道:“怎麼回事?”
駕駛員很快回複:“報告!觀察員發來訊息,前方半公裡道路上鋪滿了3號捕獸夾,無法通行!”
很多畸變物種的身上都有人類需要的資源材料,但部分生物體積過大,不可能次次蹲守,於是便研究出了超大號的捕獸夾。
1號尺寸最小,3號最大。
衛藍皺眉:“不可能是七區自己人放的,最高議庭明文規定,捕獸夾不可以放在任何車用道路上。”
科林怒道:“媽的,肯定廢墟那群垃圾乾的好事!這群垃圾天天正事不乾就想拖著人類共存亡!”
霍延己神色不變,按下對講機:“停車修整十五分鐘。七隊八隊繼續前進,搬離捕獸夾後不用停留,前往就近前哨站查看情況,其餘人就地修整,進入備戰狀態!”
“是!”
寬闊的森林道路上,陽光漸沉,裝甲車整齊地靠右停泊,片刻後,四輛裝甲車分流出來,繼續往黃昏深處前行。
桑覺跟在霍延己後麵跳下車,終於有機會解決一芐體內快溢出的液體,他隨便挑了個無人的方向,翻過布滿苔蘚的岩石,走到樹後。
周圍有很多汙染物,他聽到聲音了。
能動的,不能動的,數不甚數。
嗯……好像還有彆的聲音。
“就抱一下。”是科林的聲音。
桑覺探出腦袋,不遠處一棵樹旁靠著衛藍,科林站在她麵前,很近。
“科林,你沒必要繼續在我身上耗。”
“這怎麼能叫耗?我喜歡你。”科林這會兒倒是挺正經的,“等這次回去,你就考慮考慮我們的關係唄,怎麼樣?”
“你的生理課白學了?”衛藍的聲音偏中性,有種不自知的啞,“普通人與畸變者無法做僾,接%e5%90%bb都要冒著被感染的風險,沒人會同意我們在一起。”
“不能做那就不做,不能接%e5%90%bb那就擁抱。”
“如果真的需要——”衛藍說,“我隻想要一個可以正常親昵的愛人。”
“前兩天,我買了一點小玩具……”像是受到了影響,科林的聲音也啞了,耳根有點紅,“我們可以借用你我都能有感覺的玩具進行悻愛……如果你願意的話。”
“……科林,你沒必要委曲求全。”
兩人不歡而散,走之前,衛藍朝桑覺的方向看了一眼,顯然早知道他在這裡。
桑覺不自覺的後退一步,撞上熟悉的氣息。
他扭過頭,往上看去,這個角度隻能看見霍延己流暢的下巴。
“偷聽?”
“……我沒有,碰巧看見。”桑覺求知好問,“什麼是兩人都能有感覺的玩具?”
“……不知道。”
“你也不知道?”桑覺不是很信,“你真的不知道嗎?”
“你可以去問科林。”霍延己淡道,“要出發了。”
桑覺猶豫了下,繞到樹的另一邊:“我馬上好,你彆看。”
解決生理需求的同時,桑覺還不忘問:“畸變者和普通人不能做親密的事,那科林為什麼不選擇成為畸變者呢?”
樹後傳來霍延己的回答:“他的基因檢測不合格,無法接受基因汙染。”
桑覺明白了:“那就隻能柏拉圖式戀愛了,但衛藍上校好像並不想。”
霍延己不置可否。
柏拉圖式戀愛,古書上才會出現的純潔詞彙。
史前文明的平和時期,人類尚且管不住自己的欲望,何況是危機重重的今日,幾乎所有人都是及時行樂主義。
為心動的人守身如玉?開玩笑,誰知道明天死的是心上人還是自己。
“你要解決嗎?我等你。”桑覺走出來,補充道,“我不會偷看的。”
“不用。”霍延己摘下手套,“抬頭。”
桑覺愣了下,霍延己溫熱的指腹撥動了他脖子上的繃帶。
“滲血了。”
桑覺心口一跳,其實脖子的擦傷已經恢複七七八八了,但幾個小時前他想給老卡爾喂自己的血,就重新劃了個口子。
這裡本來就有傷,比較好遮掩。
桑覺:“可能車子太晃,傷口裂開了……”
“是麼。”
回到裝甲車隊伍旁,霍延己從車廂座椅下拿出一個藥箱,正要上手幫桑覺解開舊繃帶的時候,被一把抓住手腕。
桑覺難得磕巴了下:“我,我自己來……”
繃帶一解開,霍延己肯定看得出這道滲血的傷口是新增的,到時候就不好解釋了。
“真的,我自己可以。”桑覺說,“你上次弄得我有點疼。”
霍延己上次真的把繃帶纏得很緊,怪痛的。
剛走過來,隻聽到最後一句話的科林陷入震驚。
他甚至不知道該震驚於他們的中將終於破禁了,還是該震驚破禁的對象是個看起來空有皮囊的少年。
對上霍延己的視線,科林舌頭差點打結:“我什麼都沒聽到,恭喜長官……喜結良緣,永結同心,早入洞房……”
日!科林差點給自己一巴掌,語無倫次了就是說。
桑覺回頭看他,眼神透著一股“你在說什麼”的純潔。
第14章 地下(前文已修完)
在某些時候,桑覺的變通能力還沒有007這個AI強。の本の作の品の由の思の兔の在の線の閱の讀の網の友の整の理の上の傳の
【他誤會了您和霍延己的關係,以為您說的弄疼是指上次做僾。】
桑覺:“科林上校,您的思想好臟。”
小惡龍甚至用上了敬稱。
科林:“……”
除去他們三個,周圍沒彆人,霍延己語氣微涼,道:“《監管法典》第三條,背。”
桑覺不是監管者,自然不是讓他背。
科林一僵,片刻後說:“監管者有義務阻止普通人與畸變者的交合,防止出現不必要的感染;在職監管者當以身作則,不得與任何畸變者發生任何不正當關係;群眾有基礎的監管舉報義務,製止一切畸變者麵向普通人的‘親密娛樂’。”
“記得很清楚啊。”霍延己的語氣並不嚴厲,但冰冷得讓人畏懼,“我以為你已經忘乾淨了。”
科林低下了頭。
這世道沒幾個真愛,畸變者與普通人不能在一起是大眾共識。
沒人願意拿自己的生命賭那點好感,所以通常情況下,這兩者發生關係,畸變者都是強迫施暴的那一方,因為他們沒有被普通人感染的風險。
但凡科林和衛藍的身份反一下,霍延己或許都已經送科林上監管法庭了。
桑覺憐愛地看看科林。
科林真可憐。
都沒法自由追求自己的雌性。
霍延己按下通訊器:“所有人歸隊,準備出發!”
趁他轉身,桑覺剪開舊繃帶,快速纏上新的。
繃帶的款式比較特殊,是單麵防汙染防水的款,更像可纏繞的大號創可貼。
他怕霍延己不滿意他的包紮結果,所以特意纏得很緊,勒得嗓子疼。
車隊重新出發了。
前去開路的七對八隊效率很高,前路沒再發生波折,很快,七隊八隊發來訊息:“報告!A1前哨站已經失守!”
背景音裡能聽到清晰的畸變鳥鳴。
“調整一下計劃。”思考許久的霍延己說,“衛藍上校帶一班走東城門,衛恒賽亞走南門,注意集結城內幸存者力量,科林帶一隊監管者以及部分傭兵和我走地下,潛入城中心。”
“是!”
他們已經隱約能聽到一些盤旋的嘶鳴了,不同於史前文明那時候清脆的鳥叫,這些汙染物的聲音嘶啞怪異,像古老惡魔發出的詛咒。
“各位監管官請謹記,遇到已經被感染的人,不要心軟,就地解決,避免造成更大範圍的汙染。”
“是!”
除去應聲的衛藍,畸變者陣營的軍官都沒說話,有些沉默。
哪怕知道霍延己下達的命令是毋庸置疑的正確,但難免會有種兔死狐悲的微妙。等來日自己失序的那一天,監管者也會把槍對準他們,毫不猶豫地讓他們腦袋開花。
半小時後。
“穿上。”
此刻,他們正在地下通往城中心的軌車上,這是官用軌道,並不是普通交通工具。
霍延己讓桑覺穿的是一套連體背帶膠質防護服,雖然不知道有什麼用,桑覺還是穿上了——唯一一套勉強合身的。
桑覺不會弄側腰的紐扣,科林幫他弄好了。
科林嘖了聲:“你的腰和衛藍一樣細。”
不過腰細歸腰細,衛藍的肌肉含量並不低,體脂狀態極好,不像桑覺。
“……你低調點,小心霍中將記你處分。”小惡龍認真道,“不要碰到我的皮膚,我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