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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拿啊。我們怎麼丟得了那麼遠。”

江律被即將收到這麼多錢的喜悅給衝昏了頭腦,急忙罵罵咧咧的走過來,腳步很快,眨眼睛就到了麵前,一把搶過箱子,“送個錢都這樣囉嗦,你們可真是兩姐妹啊,等會兒好好伺候伺候我,我可以考慮——嗎的,錢呢?”

江律迫不及待的打開箱子,卻發現裡麵除了幾塊石頭什麼都沒有。

怪不得那麼沉!這兩個賤婊子!竟然糊弄他!

江律氣急敗壞的一巴掌甩在了江芙臉上,時見鹿站在一邊緊咬著牙根,拳頭緊握才控製自己沒有動手把人拉過來。

緊接著江律又是拳打腳踢地朝著江芙和她身上動手,時見鹿看著挨了好幾下的江芙實在不忍心,把人拉著退後了幾步躲開。

“你、你你……”

下一刻江律的話戛然而止,不敢置信的看向江芙。

江芙一刀刺進了江律的肚子裡,狠狠的攪動了兩下又在對方沒反應過來之前抽出來,鮮血迸濺而出,灑得滿身都是。

時見鹿震驚於她的動作利落乾淨,從這動作中似乎能看出江芙對江律心裡積壓的憎恨仇視,急忙想要把她拉遠一點自己動手,可是還沒來得及搶過那把染了血的刀,就看到江芙再一次刺向了強撐著站立的江律。

江律畢竟作為一個成年男人,就算肚子被刺了一刀,力氣也比江芙大,更何況江芙從沒殺過人,見到這麼多血冒出來心裡也害怕,裝出一副鎮定的樣子實則手都在發抖。

江律不想死,趁此機會搶過了刀,要對著江芙下手的時候,被時見鹿眼疾手快的撿起一把舊木椅劈頭砸了下去,直接砸的他歪倒在地上,掙紮了兩下爬不起來,惡狠狠的盯著她們,“你們、你們好啊!這是打算殺了,殺了我?”

“殺了我你們也彆想好過,用老子的一條命換時媛兩個女兒進大牢也值了。”

時見鹿不等他再逼逼,手中的椅子再次朝著他砸了下去,專門朝著江律的腦袋砸,砸了不過兩三下,人徹底斷了氣。

“你死了所有人都好過了,你早就該死了……”江芙喃喃自語,隻有她自己心裡知道這一刻她不是害怕,反而是狂喜激動。

隻要江律死了,她這一生都能擺脫這個人帶來的陰影和黑暗了。

江芙拉著時見鹿站在一邊,兩人劇烈的喘熄著,好半晌看著地上的屍體不約而同的對視了一眼,無聲的擁抱了起來。

時見鹿去外麵打報警的電話的時候,江芙看了眼現場的情況,最後看了眼江律,跟著出去了。

沒關係,她不害怕。

深夜,警車呼嘯著穿過拆遷的房屋到達目的地,時見鹿和江芙兩個人渾身是血,發著抖被帶上了警車。

警方接到報警電話還帶來了醫療設備,給她們兩個人簡單的檢查之後發現除了一些打鬥留下的淤青,沒什麼大礙,直接帶到了警局,上藥之後分彆關在了審訊室。

在警方到達之前,時見鹿和江芙並肩站在拆遷房外,身後是無邊的夜色。

時見鹿被風吹得嗓子有些啞,輕描淡寫的開口,“交給我吧。是我殺了他,你好好活下去。”

江芙一

臉慌張,“姐,是我殺了他!是我殺的,之前不就是說好了,讓我來嗎?我殺了人,我去坐牢!”

時見鹿聽她叫自己姐,已經很習慣了,聞言笑著拉了拉她的帽子,蓋的更嚴實一些,“剛才江律是被我殺死的,用椅子。警方會根據現場查出來,我們不能說謊。反正我也做好準備了,一身了無牽掛,就算去坐牢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時見鹿一臉的坦然,“你還小呢,不是想讀研?好好讀書,說不定等我出來還要去找你養我呢。”

江芙知道她是在開玩笑,可是還是不願意,“姐,你怎麼知道我要去讀研的?我也可以不讀!江律本來就和你沒什麼關係,是我想要殺他才拜托你的,不能讓你替我去坐牢——”

“好了,彆說了。就我去,本來就是我殺了人,就這樣說定了。還有,等會兒在警方麵前不要瞎說,就說事實,我們是正當防衛,是他要先殺我們的,記住了吧?”

“姐!”

“她養了我這麼大,雖然有很多時候對我不好,可是我記得的都是她對我的好。現在她離開了,離開之前讓我好好照顧你,難道你要讓我做個背棄承諾的人?”

江芙撇嘴,欲哭無淚,“可是你也沒答應母親照顧我啊……”

時見鹿眼皮一跳,瞪了她一眼,“我答應了,早在心裡答應了。好好活下去,我會儘快出來。”

“姐……”

警笛聲來來去去,消失在黑夜裡。

……

薛晨走進公司,和員工們擠在一個電梯裡的時候聽到不少人在討論新聞,似乎是沒注意到她,說的話有些無所顧忌。

“這個時小姐不就是薛氏集團那個時媛女兒?可是後麵我又聽說時媛的親生女兒另有其人,這個時小姐是收養的。”

“時小姐不就是被我們薛總帶到公司來的那個美女?我見過一麵,很漂亮,看到第一眼簡直驚為天人!你們說她和我們薛總是什麼關係?”

聽到這裡的薛晨默默低下了頭,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她根本不知道這些人怎麼突然討論起時見鹿來了,難道她現在都這麼有名了?連公司的員工都知道她的名字了?

薛晨還沒來得及想這件事兒,又聽到人說,“不管她和我們薛總是什麼關係,我更好奇她為什麼會殺人!看著這麼高冷女神範兒,誰能想到她竟然下的了手殺人!我的天呐!”

薛晨被“殺人”這個詞刺激得渾身血液倒流,不敢置信地脫口而出,“什麼殺人?”

是她早晨沒睡醒聽錯了吧!

一定是聽錯了!!

第63章

電梯裡擠著的眾人聽到聲音後紛紛回頭,對上薛晨認真嚴肅的表情後,齊齊噤聲。

薛晨冷著臉,“誰殺人了?你們在討論什麼?”

她真是錯覺了,怎麼會聽到時見鹿殺人這樣荒謬的新聞呢?

回到辦公室的薛晨甚至一腳踢到了桌子,痛得她彎下腰不住的跺腳。

薛晨滿腦子都是“殺人”這個詞冠到了時見鹿身上。

她呆愣愣的坐下,好半晌甚至還接聽了個電話,雲裡霧裡的不知道對方說了什麼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當她打開電腦,搜索了時見鹿這個名字之後,鋪天蓋地的輿論出現在了眼前。

薛晨甚至都不敢多看,目光所及之處隻能看到那兩個刺眼又醒目的字眼。

這是時隔多日,薛晨第一次給她打電話,可是電話卻沒人接聽了,嘟嘟嘟嘟的聲音一直享著,似乎要響到天荒地老。

“接電話啊,時見鹿你接電話啊。不是說一直都會等我的電話嗎?現在怎麼就沒人接聽了?接電話啊……”

時見鹿自然沒有機會接聽電話了。

她被關在審訊室裡做了事發現場複述。如實回答了所有的問題,警方把她暫時收押,與此同時江芙也同樣被關在了另一間審訊室,她一心想要認罪,可是警方做了筆錄之後去現場勘查,的確如時見鹿所說,人是她殺死的。

時見鹿承擔了動手殺人的罪狀,因為防衛過當被判了兩年。

這場震驚圈子裡所有人的事件就這樣結案。

楊傾和梁心悅她們不敢置信的跑到了公司來問薛晨,薛晨卻一問三不知,因為時見鹿做的這些事情一句都沒告訴過她。

薛晨在這個時候才突然想起來一件事兒。

那就是在時見鹿來找自己的那天,她說以後再也不會來打擾她了,這句話的含義竟然是這樣的。是不是那個時候她就打定主意要做殺了江律所以才會如此肯定說出不會再來打擾她的話了?

薛晨不知道。

她瘋了似的想要見時見鹿一麵,心裡有些莫名的想法在逐漸複活。

可是法庭冷酷嚴肅,法律不容撼動,她見不到人,甚至連通話的機會都沒有。

薛晨聯係了最好的律師團隊去給她打官司,能把服刑減少到兩年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她唯一能知道時見鹿好不好的途徑就是從律師那裡聽說。

判決下來之後,被允許可以見一麵。 思 兔 網

薛晨立刻提交了申請,除她之外,還有江芙,楊傾幾人都提交了見麵申請。

那是一個燦爛的夏日。

薛晨被帶著進去坐下,隔著一層厚重的玻璃牆拿起手機,見到了一個月未曾見到的人。

時見鹿穿著一身統一的獄服,頭發被剪短了,很瘦看起來卻很精神。

一雙眼睛不是死氣沉沉的,而是帶著光。

薛晨詫異於她的改變,又震驚於她的狀態,不解地問她:“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時見鹿知道她問的是什麼,也知道薛晨會這樣問,好像想好了答案似的笑著回答:“因為你呀。”

時見鹿開玩笑的說了許多話,不想讓薛晨多想或者再去調查,可是在她的注視下又覺得自己很可悲,“這是時家的事情,和你無關。我隻是願意去做這件事情罷了。”

薛晨沒有回答這個問題,深深的看著她。

時見鹿哽咽了一下說不出口了。

“因為你,薛晨。我不想讓你受到傷害,為了保護你,而江律要害你。你相信這個理由嗎?”

不等薛晨說話,時見鹿搶先轉移了話題,

”薛晨,你能原諒我了嗎?原諒我以前做的事情,對你的欺騙。”

薛晨沒吭聲,直到時見鹿通話時間快要到了,她才說道:“等你出來我再回答你這個問題。”

時見鹿眼裡一下子湧出淚水。

她從見到薛晨的第一麵起就強撐著讓自己不要哭泣,本想裝出一個若無其事坦然麵對的模樣,可是在最後卻破功了。

她其實也很害怕,怕自己進去之後麵臨未知的險惡,也怕自己坐牢這兩年再出去薛晨會徹底忘了自己,甚至重新找到心愛之人。

她擔心的事情不多,所有的擔心都源自心裡的那個人。

而薛晨真的就一無所知嗎?

不是的,她其實也能看出時見鹿的強撐,看出她的惶恐不安。

隻是這些都是她選擇的,這條路走到這一步

,除了接受彆無他法。

薛晨聯合楊傾梁心悅她們找了不少關係,讓裡麵的熟人多多關照一下時見鹿,就算儘力幫忙,卻也不能麵麵俱到的照顧她。

江芙哭著走出監獄,站在原地泣不成聲,薛晨被她的哭聲給驚得回過神來,忍不住喊她,“你住在哪裡?我送你回去吧。”

江芙道謝上了車,本來是拒絕的,因為不熟。可是薛晨卻安靜無聲的站在一邊一直等著她,或者說是陪著她一起站在這裡,江芙哭夠了回過神才看到薛晨眼神似乎帶著一絲淚光,一眨不眨的盯著監獄的大門。

她不知道薛晨到底在想什麼,隻是從她的表上來看,她肯定很在意姐姐的吧,那是一種充滿感情的目光,她看不明白,卻也知道,薛晨肯定是在意的姐姐的。

“你住在哪裡?”薛晨問她。

江芙說出地址,正是時見鹿這段時間住的公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