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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下去,也沒這個機會問下去了。

兩人默契的沒再提時見鹿的事,默契的開始討論新公司的準備,一起出門去看了袁老提供的辦公地點,兩人商量了一下,就這麼決定了,

薛晨開著車經過了市中心擁擠的車道,開上了高速路,叢珊徹底放下心來,裝作不經意的問道:“你真把時見鹿送回醫院了?不接她了嗎?”

薛晨脫口而出道:“嗯,這不是你希望的嗎?”

話音一落,薛晨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還沒來得及補救,副駕駛座上的叢珊就笑了,絲毫沒有生氣也沒有否認。

“對啊,我就是不喜歡她和我們住在一起。你終於舍得把人送走了,真是太好了。”

叢珊瞥了薛晨一眼,“我還以為你沒看出來我不高興呢。因為時見鹿在,我每天心情都很不爽,你明知道我喜歡你,你還和她那麼親密,我還以為你放不下她呢。”

薛晨沉默了,沒回答這句話。

叢珊眼神閃了閃,再看了她一眼,岔開了這個話題,心情也陡然因為薛晨的沉默變得不美妙起來。

“薛晨,你不會再把她接回來了吧?再怎麼說時見鹿和你也沒關係了,她的母親還在世呢,怎樣也輪不到你來照顧——”

“你不用說了。”薛晨猛地打斷她的話,神色看著平靜,可是語氣裡帶著濃厚的煩躁,“我不會再把人接回來的,放心了吧?”

叢珊嘴角抿成了一條直線。

好半晌沒有人說話。

直到快要到家的時候,薛晨把車停好,“抱歉,剛才我情緒有點失控,這幾天太忙了,心情不是很好,彆放在心上。”

叢珊

麵不改色拉開車門自顧自地下去大步走進了客廳,隻給薛晨留下一個冷酷無情的背影。

薛晨:“……”

薛晨煩躁的捏了捏眉心。

剛才不知道怎麼的,聽叢珊說了那些話,一時間心裡又煩又亂,情緒一下子上來,沒控製住,所以說了那些話。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

就這樣過了幾天,一直忙公司的事,薛晨強迫自己不去想時見鹿的事。

“不舒服就先回去休息吧。”叢珊看了薛晨幾眼,聲音冷淡,“或者去醫院看看。”

薛晨從早晨開始胃裡就一直很不舒服,不過今天連續兩個會議,中午還有和合作方的應酬,根本沒時間去處理自己身體情況,哪怕叢珊讓她去瞧瞧說了好幾遍,都被她拒絕了。

下午的時候閒了下來,薛晨也沒拒絕,因為她胃裡真的很不舒服,似乎像是感冒了想要吐。

去了醫院檢查,輸了兩瓶水之後,薛晨睡了一覺起來感覺好多了。

時針指向兩點。

等薛晨打算回公司再處理一些工作的時候,開著開著車卻朝著另外的方向去了。

半個小時後,車停在了醫院大門口。

自然不是薛晨去輸液的那家醫院,而是……

薛晨盯著醫院的門口,眸色複雜,猶豫了幾秒,又轉而堅定的開車。

她不應該再心軟的。

……

精神病院,值班的護士端著注射的東西進了時見鹿的病房。

看著瘋瘋癲癲的時見鹿,護士忍不住冷笑嘲諷著:“又是薛晨薛晨薛晨!你怎麼一直念叨著這個人?她要是真的在意你早就來看你了!一次都沒來過,說明人家是真的不喜歡你!瞧瞧你的樣子,臉長得這麼好看,可惜了……你是個瘋子!傻子!這張臉長在你那兒真是可惜了。”

護士一邊抱怨著一邊伸手拍了拍時見鹿的臉蛋,忍不住掐了兩下,被那觸?感極好的肌膚嫉妒得心裡更是不爽了。

這幾天都是她在照顧時見鹿。

可是這個瘋子竟然對她拳打腳踢,簡直把她折磨了個夠嗆,現在發泄一下也不會被發現,反正她可以說是這個瘋子自己弄的。

“瘋子,就連瘋了也真是好命,和楊氏小姐還是朋友,住著這樣好的病房,到底是憑什麼!”

上上下下的打量著時見鹿,越看越覺得上天不公平,不光是好的臉蛋,還有這麼好的身材,這麼長的腿,這皮膚都白到發光了……

給個瘋子這樣好的外形條件?真是浪費。

護士不顧時見鹿的掙紮害怕,一針給她紮了下去,時見鹿逐漸變得平靜溫順起來,躺在床上抖了抖身子然後不動了,睜著眼睛看向護士。

護士丟掉針頭,看著時見鹿胳膊上這幾天留下的青紫針眼,有些甚至紅腫了。

護士狠狠的壓在那紅腫的針眼上,聽到時見鹿傳來痛呼聲笑了起來,時不時看向病房外,看有沒有人經過。

時見鹿眼袋憤恨和惶恐,睜著眼睛一動不動的看著她,她能感受到渾身無力,甚至連動一下手腳都很困難。

這個人為什麼要這樣對她啊?薛晨在哪裡,她好想薛晨,又不要她了嗎?

明明她很聽話啊,為什麼又不要她了……!

第41章

在袁老的幫助下,薛晨的新公司逐漸步入正軌,她故意把所有的注意力轉移到了公司上,沒有再去想時見鹿。

有時候午夜夢回,她也會想起兩人之間的孽緣,剛重生過來對時見鹿的恨意在得知真相後其實已經消減了大半,時見鹿也不過是時媛一顆可悲的棋子罷了。

原本兩人最好的結局不過是相見陌路,沒想到時見鹿會瘋了,楊傾她們都說她是為她瘋了,她原本是不可能相信時見鹿會愛上她的,但是現在她倒是有了幾分信。

或許被時媛養大的時見鹿本來就是扭曲的吧,她大概根本就不懂正常人的愛,有時候想想會覺得可笑,有時候又覺得可悲。

她自己也是,在母親死後似乎對一切都失去了應有的熱情,哪怕是叢珊那樣的執著的愛都讓她無法回應,她似乎失去了一些情緒的波動。

可瘋了的時見鹿卻可以輕易的讓她心緒波動,或許她是上輩子剩下的唯一執念,亦或許來自於某種不甘,她怎麼能就這麼瘋了呢?那曾經發生的那些或痛苦,或怨憤的事情就隻有她一個人記得了。

但不管她是如何想的,理智還是終止了她這有些失控的行為,她不該再和時見鹿攪和到一起的。

大概平靜的過了有一個月,時見鹿這個瘋子似乎已經慢慢在她的生活中消失了,她和叢珊又恢複了之前的生活。

直到楊傾的一個電話,再次打破了這種平靜。

“薛晨,剛剛醫院給我打電話說見鹿暈倒了,我現在在國外回不去,你能不能過去看看她?”

薛晨沉默了一會,楊傾猛的提高了聲音,“就算我求你了,去看看她到底怎麼了?我已經在國外幫她找好了醫院,會儘快安排她過去的,保證不會再來煩你了!”

“我……知道。”薛晨低聲道:“我會過去看看的。”

等她開車到了醫院,卻看到時見鹿已經醒了過來,她被用紗布綁住手腕,護士正摁著她打針,兩行淚從她到底臉側落下,埋沒在了鬢角的發絲裡,嗚嗚的哭著聲音很小。

“你們在做什麼?!”

護士驚慌失措地收回手,迅速的回頭看向薛晨,對上了薛晨陰沉的臉色,恍若暴風雨欲來之前的凝滯黑暗。

“我、我我我……”

床上的時見鹿這一刻微微轉過頭看向了薛晨,淚流滿麵地緊盯著她,掙紮中露出身上的傷痕,無助又絕望的神色映入薛晨眼裡,不由得讓她驚了驚。

薛晨上前去一把抓住了護士的胳膊,“你給她注射了什麼?她身上的傷是怎麼回事?”

同時,薛晨摁下了床頭的鈴聲。

似乎是為了方便自己施暴,床頭可以招來護士醫生的鈴聲按鍵被這個護士掛在了旁邊的輸液支架上,離床頭很遠,時見鹿僅憑自己根本無法按到。

“我我…對不起!不要叫人!是我錯了……”

薛晨眉眼冷肅,嚇人得很,“我問你給她注射了什麼東西?她為什麼會暈過去!”

“是……是鎮定劑!她一直哭著喊薛晨,天天半夜也喊,隔壁病人根本沒辦法休息。”護士臉色慘白的說著。

醫生和護士很快到了病房。▂思▂兔▂在▂線▂閱▂讀▂

薛晨把自己剛才看到的情況全部說了一遍,凶戾地眼神看得那個護士瑟瑟發抖,癱軟在了地上。

“……情況就是這樣,我會報警,起訴這名護士有施暴行為。這件事情我也通知了楊傾,你們必須給我一個好的結果。否則我不會輕易放過她!”

這樣荒唐的場麵竟然發生在時見鹿身上,還被她看到了。

簡直是可惡!

楊傾不是說這是她家名下醫院,就是這樣找人照顧時見鹿的?!

醫生給時見鹿檢查了身體,護士注射的是鎮定的藥物,隻是因為注射藥物過渡,才會導致時見鹿暈倒,嗜睡。

很快警方就有人來帶走了那個護士,直到鬨哄哄的病房安靜下來,薛晨還是一臉的氣怒。

時見鹿藥效還沒有過去,安靜的躺在床上,努力睜開眼睛看著薛晨。

“薛晨,你來看我了!是不是接我回去的?”

薛晨怒氣頓時一滯,突然開不了口。

她今天來其實隻是打算在外麵看看她的情況就走的,誰知道會發生這種事情。

讓人始料未及,也打了個措手不及。

現在被時見鹿這樣問,她又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心裡的某些想法蠢蠢欲動,她甚至擔心時見鹿繼續留在這裡還會不會有人對她

非打即罵,又傷害她。

可是帶她回去……

沒聽到回答的時見鹿眼底帶著失望和難過,終究是沒扛住藥效漸漸閉上了眼睛。

薛晨想了好一會兒打算開口,卻看到她睡著了。

蒼白的臉上有幾道明顯的紅印,這是那個護士留下來的,剛才還被警方拍了照取證,現在慢慢腫了起來,右側臉頰有一道很深的指甲劃痕,微微破了皮。

眼下的青黑很明顯,就連睡著似乎都不是安穩的,小臉緊皺,使勁抓住長被子邊角,薛晨仔細打量了時見鹿一眼,發現她好像又瘦了許多心頭莫名的刺痛。

她不敢去細想這個反應代表了什麼,隻是靜靜地坐在那裡看著她入睡。

看著看著,薛晨的思緒逐漸飄散了,不知道坐了多久,她輕輕起身離開了病房,直接找到了主治醫生辦公室裡。

等她再回到病房的時候,時見鹿已經醒了。

薛晨把剛從醫院食堂買來的米粥和菜放在桌上,轉身就對上了時見鹿雙眼亮晶晶的注視著自己的模樣。

她說道:“薛晨,我以為你又拋下我走了!不過太好了,你回來了!”

薛晨嗯了一聲,表情柔和了許多,“給你買了粥,你吃一點,等會兒吃藥。”

時見鹿乖乖照做,一點都不反抗。

薛晨還注意到她時不時要偷偷看自己幾眼,似乎生怕她不高興或者離開。

薛晨沉默著坐在一邊的椅子上,看了看手機上的消息,叢珊幾分鐘前發來消息問她的身體狀況,薛晨簡單的回了個沒事兒。

“薛晨薛晨,我吃完了!”

時見鹿喝粥的速度簡直快到薛晨還沒反應過來,等她聽到聲音從手機頁麵抬頭,看見的就是空了的粥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