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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蔓站在辦公室門口,看著大開的門好半晌才鼓足勇氣敲了下去,“薛總,還差五分鐘到兩點開會,人已經到齊了。”

薛晨起身,利落的往外走去,眼角餘光都不帶分一個給時見鹿,隻留下一句話:“回去吧,我還要忙。”

張蔓跟在薛晨身後無聲的倒抽口氣,忍不住回頭悄悄看了一眼時見鹿。

看見的卻是一個和往日冷淡漠然截然不同的時副總,時副總臉上明顯帶著不解和疑惑,看得張蔓同樣有些不解。

薛總這態度不對啊。

難道真如某些傳聞一樣,薛總和時副總之間的感情產生危機了?

吃了一口大瓜的張蔓接下來在會議上謹小慎微,絲毫不敢出差錯,因為她發現薛總的脾氣實在是很不好,已經把幾個人罵得狗血淋頭了。

時見鹿在辦公室待了半個小時,薛晨一直沒有回來,她離開前無意間掃過辦公桌上的招財貓,那張薛晨很喜歡的合照卻不見了蹤影。

去了下層樓的時副總裁辦公室,時見鹿的秘書很驚訝她突然回了公司,急忙迎上來,“時副總,您回來了。”

時見鹿點頭嗯了一聲,“把我手上的項目安排拿給我,我看看。”

秘書有些支支吾吾,跟著她進了辦公室才道:“您手上的項目都被總裁分派給其他人了,項目部的馮經理接手了。”

時見鹿壓抑著情緒,“那是我出國前的項目,還有這一次出國談下來的合作項目,前天已經發到你郵箱了,你整理好了吧?拿給我。”

秘書更顯得尷尬,“時副總,這個項目也被總裁分派給了袁主管。”

時見鹿臉色驀地變了。

“還有呢?我手上是不是一個項目都沒有了?”

秘書點點頭,大氣不敢出。

大力拉開的“刺啦”聲讓人聽了隻覺得煩躁,時見鹿氣勢如虹地走到大會議室門口,一把拉開了會議室的門,裡麵所有人都朝著她看了過去。

薛晨隨著眾人轉頭,目光落在了門口時見鹿身上。

時見鹿維持著平靜,看了薛晨一眼,徑直走進去坐在了空位上,“抱歉,我來遲了,大家繼續。”

眾人看了看她,又看了看薛晨,敏[gǎn]的察覺到兩人的情況不太對。

“繼續。”坐在最前麵的薛晨麵無表情的敲了敲桌子,示意營銷主管繼續彙報,完全沒在意時見鹿闖進來的這個小插曲。

會議後半程結束得很快,彙報的主管經理沒再受到薛晨責罵,直到馮清站了起來。

馮清彙報完後,薛晨還沒開口,從進來後一直沒動靜的時見鹿卻突然發出聲。

“馮經理,這個項目策劃你做得不好啊。”

時見鹿麵色淡淡,即使在會議室如此詭異的氣氛下也依然麵不改色的說出這些話來:“這個項目是我接手談妥的,合作方的要求和想法恐怕隻有我最清楚,馮經理不太了解為什麼不來問我?做出來的這個項目策劃書怎麼讓合作方滿意呢?”

會議室裡沉默下來,沒人敢說話。

薛晨低頭看自己麵前的文件,不知道在想什麼,沒人看得清楚她的神色。

馮清站在座位上,開口道:“時副總說的是,不過我才接手幾天時間,相信隨著項目的推進會越來越熟練,如果有什麼不妥當的,還請時副總多多指教。”

時見鹿不理會他,直接看向薛晨:“薛總也是這樣想的?“

其他坐著的人吃瓜似的互相對視了幾眼,耳朵高高豎起。

薛晨總算從文件裡抬起頭,不鹹不淡的說:“既然這樣,時副總就儘快配合袁經理完成項目交接吧!散會。”

然後率先走出了會議室。

時見鹿愣了一下,薛晨這是在當眾打她的臉,她臉色瞬間煞白,咬咬牙追了上去。!

第5章

等到兩人一走,會議室裡的人頓時鬆了口氣,麵麵相覷的打探消息,張蔓作為薛晨的秘書自然逃不了一番打探。

“總裁和時副總到底是個什麼情況?張蔓,你給大夥兒說說,也好讓我們少被罵幾句啊。最近薛總心情可格外不好。”

“就是啊,你整天跟在薛總身邊肯定知道點什麼,就給大家說說唄。”

張蔓心裡苦,她什麼都不知道啊。就算知道一點什麼,但也不敢隨口說出來,畢竟連她也不明白薛總和時副總到底是怎麼了。

“薛晨。薛晨!”時見鹿跟著薛晨進了辦公室,順手關上了門,情緒外露得明顯,“剛才秘書告訴我,我手上所有的項目都被你移交給公司的其他人了?為什麼要這樣做?”

薛晨冷眼注視她:“項目是我派給你的,現在由我移交給其他人有什麼問題?你就在家好好休息。”

時見鹿臉色有些白,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薛晨什麼時候會對她露出副不耐煩的樣子!

“薛晨,你到底怎麼了?”

時見鹿有些慌亂的發現,她現在完全看不懂薛晨了。

對方做這一切的目的到底是什麼,又為何會突然性格大變。

隻不過這個問題時見鹿終究是沒得到回答,薛晨不可能告訴她自己重生的事情,在沒搞清楚時見鹿複仇的真相之前,也不想再和她有什麼糾葛。

“你之前不是一直不想到公司來嗎?”薛晨頓了一下說:“不想來就不用勉強過來公司了。”

時見鹿難以置信的看著她,眼眶慢慢發紅,許久才發出有些嘶啞的聲音,“薛晨你到底什麼意思?你要把我從公司趕走嗎?你忘了之前是怎麼求我進公司幫你的嗎?你……”

她的話讓薛晨忍不住想到了自己當時的狼狽和卑微,婚後就許給了時見鹿副總的位置,時時刻刻捧著她,其實時見鹿不管多聰明,從來沒有接觸過公司管理又能幫她多少呢?不過僅僅是為了能常常見到她罷了。

可曾經的一切,仿佛都變成了笑話再打她的臉。

薛晨苦笑一聲,不耐煩的打斷了時見鹿的話,“所以我現在想通了,不想再勉強你,公司的事我一個人可以處理,你不想留下可以

回醫院繼續上班。”

怔怔的看著突然態度冷漠的薛晨,時見鹿一時忘了反應,她一直被寵習慣了,根本不知道薛晨還有這樣的一麵。

“好了,沒事你先回去吧!我還有個生意要談。”

薛晨因為下一個行程安排離開了公司,她也不能再跟上去,於是隻能悻悻回了家。

楊傾接到電話和時見鹿一起做SPA,被時見鹿這幅隱隱帶著哀怨的神色給驚到了。

“見鹿啊,我說你最近和薛晨到底怎麼回事兒?今天可是結婚紀念日,就你一個人在家?薛晨呢?”

薛晨薛晨薛晨!

她第一次覺得薛晨這個人如此讓人難以琢磨!

“她在公司,沒回來。”破罐破摔或者說想要傾訴一下自己心裡的鬱悶,時見鹿把這幾天發生的事情講給了楊傾聽,直把對方聽得臉色複雜眉頭緊皺。

“……你說她到底怎麼了?我還是哪裡惹到她了?突然說變臉就變臉,我都快要不認識她了。”

喝得微醺的時見鹿臉色坨紅,一片迷茫的盯著楊傾,好像想從她這裡得到一個答案為自己解惑。∴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楊傾更是詫異萬分,她也百思不得其解,追問了幾遍才確定時見鹿嘴裡說的那個薛晨是自己認識的薛晨。

“薛晨不會吧?她真這樣對你?”楊傾問:“是不是你出國這段時間沒和她聯係,她心頭不舒服了?”

“她每天都打視頻電話來,我們還要怎麼聯係!”時見鹿不滿的抱怨道:“每天早晨我醒過來就會接到她的視頻電話,一說就是半個鐘頭起步,我有幾天嫌煩直接沒接,難道她生氣了?可是從前我做得更過分的也不是沒有,她從來不會在這種小事兒上生我氣的!”

楊傾翻了個白眼,“你還知道自己有些行為挺過分的啊。我的大小姐,你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以前人薛晨對你太好了你不舒服像是被監視,現在好了,人不理你了你又在不爽,你到底想要什麼?”

時見鹿喃喃重複:“我想要什麼……想要什麼?”

“薛晨對你的好我們大家有目共睹了,任誰看了都忍不住說她一句%e8%88%94狗,你自己想想,她對你到底有多好,多體貼!”

時見鹿煩躁的抓了抓頭發,躺在沙發上又喝了一大

口紅酒,“我怎麼知道!我不知道她對我有多好,我覺得她很煩!無論去哪裡都能看到她在我眼前晃的身影,我像是被薛晨監視著每一天,不能有自己的自由……”

楊傾敲了敲她的頭,頗有些恨鐵不成鋼,“你也太不知好歹了!你現在這優渥的生活誰提供的?薛晨派人監視你了?還是把你關在家不準出去了?她對你可是百依百順,你倒好,直接把人家的喜歡當成驢肝肺,現在遭報應了吧?”

時見鹿眉頭一跳,鼻子一皺,看起來竟然有些可憐,“既然她這麼喜歡我,為什麼要突然這樣對我?”

楊傾搖搖頭,這個傻子醉成什麼樣兒了。

接到楊傾電話的薛晨正處理完當天的工作安排,聽對方說了一大通話,準確的找到了話裡的重點,“喝醉了?劉姨應該在家裡,麻煩你照看一下。”

楊傾也陪著時見鹿喝了一點酒,大腦反應都慢了幾拍,下意識的問:“薛晨,你不回來陪陪見鹿啊?”

薛晨沉默了一下,又冷淡的說:“不了,我公司還有事情要處理,你讓劉姨照顧一下她就行,先這樣吧!”

楊傾本想問問她們之間的感情狀態,誰知道掛斷電話都沒問出口,甚至不知道薛晨到底回不回來。

薛晨和時見鹿的結婚紀念日就這樣過去了,圈內不少朋友第二天才發現,薛晨什麼都沒表示,連朋友圈都沒發,似乎沒這回事兒似的。

兩個人的事情很快就傳到了薛禮那裡,她擔心女兒的婚姻情況,於是主動給兩個人打了電話,叫兩人回家吃頓飯。

在公司連續待了五天的薛晨前腳剛踏進老宅,後腳就看到一個熟悉的人影陪著薛禮坐在一起說話。

薛晨腳步微頓,隨即在媽媽薛禮的招呼下走了進去。

“怎麼這麼晚?最近有這麼忙嗎?”薛禮抱怨了一句,帶著一絲心疼,“都瘦了這麼多。”

薛晨笑笑:“現在這個身材剛剛好,媽,您彆瞎操心。”

“我倒是不想操心,隻是你看看你自己,能讓人放心嗎?”薛禮看了她一眼,心頭越發確定自己女兒和時見鹿之間有了問題,否則按照薛晨往日的性格,早就朝時見鹿黏過去了。

“今天你說要來,媽就把見鹿叫上了,難得你們都有空回來

,我讓阿姨做了許多好吃的,你們今天就留在老宅住一晚,明天一起回去。”薛禮大手一揮,直接下了決定。

薛晨張了張嘴,笑著答:“媽,我還有點工作沒處理完,可能——”

“工作工作!你整天就知道工作!那公司的事兒又不是缺了你就運轉不下去了!你什麼時候這麼愛工作了?見鹿也留在這兒,你們之間無論有什麼問題,都給我好好說清楚,免得到時候外麵傳出什麼謠言,讓我難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