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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偏於淳樸的性子。

且那地方也沒什麼外人打攪,她怕他驟然派去一群人闖入村裡掃蕩,難免就因她的緣故而破壞了那桃源村原本平和模樣。

沈欲道:“進村的隻有一兩個人,不會嚇到旁人。”

那裡畢竟是知虞和阿寶生活過的地方,不僅要將那籬笆小院裡的東西一應處置乾淨,他還讓手底下人取了一些東西回來。

知虞聽到這處便沒再在意。

隻是臨睡前,知虞枕在他心口處又忍不住輕聲道:“先前都忘了告訴陛下,我從前……從沒有過旁人。”

兩人經曆了許多事情顯然早已經對這方麵都看開,今日忽然提起,也隻是想到了桃源村裡她曾與旁人有過婚書的事情……

沈欲撫著她柔軟的背,輕聲道:“好巧……我也是。”

知虞怔了一瞬。

她抬眸才發覺他眼底的戲謔活像是在說他自己是清清白白的身子交給她的,惹得她頓時臉熱,兩人說了會兒話,這才困倦地闔眼睡去。

剛解開心結那一陣,沈欲雖有過難耐的出格行徑,但總體來說無疑是克製的。

在任何事情上都溫柔都體貼,讓知虞對他更說不出個“不”字。

他愈是體貼入微,她便愈會後悔過去讓他那樣難過的一些做派。

這般下來,與他自是蜜裡調油,就連榻上的事情,也因他的溫柔克製而叫她都主動許多。

日子這般過下來原本也很是安逸。

直到這日晌午,沈欲與異國來的使臣飲了些酒。

那酒是對方國家中是極珍貴的品種,名字叫牢騷酒,聽著雖不出奇,可喝了之後,不僅會感到身心舒闊,更會放大心中一些喜怒哀樂的情緒。

作用比之尋常酒的後頸都要更大。

天子喝完後,自無異狀,可那使臣喝了後反倒哭鬨著被人給抬回了使館裡去。

話傳到知虞這裡原也沒有什麼,偏偏過來傳話的宮人說天子呆在那處不肯離開,似乎也受了酒水的影響,隻肯要皇後過去。

等知虞到那裡,便瞧見沈欲坐在羅漢床上,他眼神看著清醒,不像傳話的宮人說得那般棘手。

知虞吩咐宮人去熬醒酒湯來,一邊便上前去想要與他說話。

“陛下……”

沈欲抬頭看到她,便朝她抬手。

知虞便過去坐在他身邊,不知他是從何處翻出來一副畫像,正擺在了幾上。

沈欲指著畫像上的人問知虞:“這宋行武容貌皆不如我,哪裡就能叫阿虞看入眼喜歡上了?”

知虞看到畫像上與宋行武像了九成九的模樣,便猜到他派人去桃源村的同時,大抵也沒少花費人力物力找人將宋行武的模樣給複原出來。

發覺這些頗為違背他這段時日作出的溫柔體貼模樣,知虞難免有些錯愕。

“哪裡的話,我怎麼可能會喜歡宋大哥,他是個好人,隻是平日裡幫襯我多些罷了。”

沈欲黑眸凝著她,嘴裡卻不冷不熱地“哦”了一聲,“那你為什麼還要做他的妻子?”

知虞:“……”

她不由扭過臉去,輕輕解釋,“那隻是權宜之計,為了替他弟弟保住家產而已。”

這些事情她記得自己都有和他解釋過的。

那時見他淡然模樣,隻當他根本沒有在意。

誰能想,喝醉酒後,一張嘴竟是酸氣衝天。

她終於隱隱察覺到他醉酒的狀態,他說的話都很是清醒,可卻都是擰巴著心思說出口般,一點都不像他平日裡的作風。

她勉強與他說不了幾句正常對話,對方便又冷不丁提及到另一樁事情,“還有阿寶在書塾裡的先生……”

沈欲沉著嗓音道:“他可曾主動與阿虞眉來眼去,想要勾引你過?”

知虞心中難免生出一些氣惱,“那是阿寶的師父,人家是清清白白的讀書人……”

沈欲眸色愈發泛出冷光,語氣頗為不屑道:“可他竟也敢想和我爭當阿寶的繼父……”

都是男人,怎麼會看不出對方對當時的知虞一些心思。

她那時那副模樣都能生得出興趣,再叫對方看見了真容,隻怕也是分分鐘要跪拜在她石榴裙擺下了。

他越想,黑眸便越是幽沉。

可跟前的小妻子卻愈發羞惱起來,那雙柔%e5%aa%9a的霧眸都不由乜了他一眼,“你再胡說,我便不理你了……”

知虞固然惱他醉酒後胡說八道,詢問下來的問題幾乎都要將她當做人見人愛的香餑餑了。

可轉念一想,他留在這裡總歸不好休息,又想按捺下情緒扶他回去。

可伸手去扶他,怎料他卻一動不動。

知虞發覺他這般模樣竟也有些呆氣似的,手指戳了戳他鼻尖,他都不動。

再戳他唇瓣時,卻不曾想被他狡猾地啟開薄唇一口咬入口中。

她輕呼了聲,再想要取出,卻被他拖著腰肢抱到了膝上,將那食指不輕不重地啃咬著。

知虞倒在他懷裡,臉上又熱又臊,心想宮人去端醒酒湯了,指不定什麼時候就要過來。

他這樣,被人撞見了,多難為情……

她有心哄他,他卻拿高挺的鼻尖蹭著她的脖子,語氣愈發不滿。

“連狗都可以吃阿虞的手指,我怎麼就不行了?”

知虞受不得他這樣無恥,臉熱道:“狗會衝著我搖尾巴,你會嗎?”

她原以為如此會叫他不高興了,誰曾想男人聽了後卻口中輕嗤,“我怎麼不會?”

他貼著她的麵頰,嗓音愈發喑啞,“我的尾巴一看到阿虞便豎起來了……”

這點可比狗都要勤快多了。

“阿虞總是連一條狗都放在眼裡,讓人好生羨慕……”

“縱使那條狗往你裙底鑽,你都笑著將狗抱回家,讓人看著,隻恨自己為什麼不是阿虞的一條狗……”

這般便可以隨意鑽她的裙擺,%e8%88%94她的手,%e5%90%bb她的足。

他越說越過分,似乎發了酒瘋,心裡那股酸勁兒就再藏不住了,酸話也變得多了。

知虞生怕他一國之君跑出去發酒瘋大聲嚷嚷,抓著宮人問自己為什麼不是她養的一條狗,到時候天子顏麵可就掃地了……

她不由忍著冷汗,耐著性子繼續哄他。

好在他是個吃哄的人,隻是要她主動得更加多一些罷了。

末了,知虞竟不得不與他在那張羅漢床上便胡來了起 來。

她眼中含著水霧,口中咬著自己的食指,實在是想快些結束這樣的荒唐。

偏偏他卻不知從哪裡取出來一物什,細細長長又冰冰涼涼的觸?感,接著便拴到了她的腕上。

她這時撐開潮濕的眼睫,便看到自己的左腕上竟被一根不粗不細的鐵鏈給鎖住了。

知虞驀地吸了口涼氣,惹得對方悶哼一聲。

知虞瞥著那物什,眼睫顫唞著,語氣不由哀求,“不要……”

可他卻還是將那鎖頭扣死,讓那鐵鏈焊在了她腕上一般,沒有鑰匙根本就打不開。

更彆說,鐵鏈還會因他的動作而叮叮當當地響。

男人似乎不僅不想解開,反而還將鐵鏈的另一端交給知虞。

她再一細看,險些以為自己眼花。

這鐵鏈看著是乾淨新的,可卻打造的和拴住阿黃的那條一模一樣。

這分明是一條不折不扣的狗鏈……

他竟將狗鏈拴在了自己身上……

知虞麵頰漲紅,頓時有些惱羞成怒,見他非要將狗鏈的另一端塞她手裡,她索性便故意將這狗鏈另一端係在他脖子上,將那鎖頭合死。

可沈欲卻不僅不惱,她動作反而還惹得他悶笑,抵著她微微饜足,“阿虞這般疼我,可是也願意讓我做你的狗了……”

知虞被他臊得耳根發熱,又覺他話裡有歧義……

一麵眸中水光更為潮濕,一麵卻不由想到,他是狗,那……他們是在做什麼?

“想不想牽著我出去走一圈?”

他不依不饒,好似想要出去炫耀般,眼底微微得意。

知虞原還渾身酥|麻地沉浸在異樣刺激感受中,偏偏他突然這樣說,便立馬使得她麵紅耳赤地清醒一些。▼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不……彆這樣……”

她立馬就有些後悔,自己剛才也許不該這樣對他,他畢竟……畢竟是一國之君……

可他反而饒有興致,“可不正是阿虞方才說要回宮的……”

他如今也隻是乖乖聽她話罷了,隨她回宮去而已。

知虞想推開他,都因為手腕上的鐵鏈拴連著他脖子上而無法推開。

沈欲力氣大,直接便將她整個人都抱在懷裡,包上衣服便抱了出去。

一路上也許是運氣使然,竟都沒有遇到太多人。

偏偏在快到鳳鸞宮時,便有一個姑姑帶著小宮女路過。

那長廊並不狹窄,可在帝後經過時,宮人們還是要恭敬行禮。

遠處時尚且沒看清什麼,可到了近處,不經意間的一瞥便發覺陛下脖子上好似有一截鐵鏈……

還……還拴在了皇後的手裡?

小宮女在他們走遠後還怔怔望著,接著忍不住小聲對姑姑道:“陛下這樣……好像是皇後娘娘養的一條狗誒……”

姑姑立馬捂住這小姑娘的嘴,差點被她嚇死。

“彆胡說八道!”

姑姑其實也看到了,但她哪裡敢說啊!

她隻板著臉對這不懂事的小宮女道:“是你看錯了。”

小宮女立馬揉著眼睛相信了。

原來竟是她看錯了,她就說陛下好端端地怎麼會往自己脖子上拴狗鏈子。

“原來如此,那姑姑快幫我看看我眼睛有沒有問題,我最近怎麼總看錯東西啊……”

……

帝後二人回到寢殿後的情形自不必說。

總之,往後的很長一段時日裡,沈欲送給知虞的狗鏈子知虞是再也沒有拿出來過了。

可等到隔天,陛下酒醒後再想要進入鳳鸞宮時,卻被皇後關著門堵在了外麵。

天子在門外一站就是一兩個時辰。

到了用膳的時間,皇後隔著門嗓音是柔軟的,可話是硬的,隻悶悶地讓宮人轉告,令陛下今夜彆過來了,皇後娘娘隻說他若不回去好好用膳,今晚她便也不用膳了。

外麵的天子聽了後隻得離開。

底下人自然不明白向來恩愛的帝後是怎麼了,屋裡的知虞卻想到昨日的情形。

越想,便令人將異國進貢來的騷酒全都鎖進倉庫裡,再不許任何人取用。

皆因沈欲昨日醉後孟浪得過分……

說什麼他是阿虞的狗,虧得阿虞這般善良,縱使拿不出肉來喂他,便以身飼狗……

這些都是輕的。

後麵更是追問:可覺得還是公狗更為威猛一些,比那些銀樣鑞槍頭的男人要好用上千百倍是不是?

她若不答,他便會更不饒她。

知虞隻能啜泣地應下,即便心裡想罵他是狗,可對方還在自己身上時她都罵不出口。

天子今夜既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