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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糊。

這樣雪白玉嫩的小姑娘,卻隻有三歲……

是知虞離開了他的第二年,便立馬與其他男人有的孩子吧?

也是,她這樣柔弱動人,在外麵時,有的是那粗壯高枝迫不及待地想要招攬她依附上來。

即便遮掩住了美麗的花顏容貌又有什麼用,光是那一雙柔%e5%aa%9a的霧眸,在情動時便勾得人理智全無。

更彆提她一雙柔軟雪白臂膀攬著他脖頸被他顛時,她的反應有多令人迷醉沉淪,深陷其中不可自拔。

他都尚且不能自持住,換成彆的男人,隻怕也早就拜倒在她裙擺底下,甘願為她做牛做馬了。

沈欲審視著小姑娘與知虞那樣相似,花瓣般的唇,長卷的睫。

遠遠看見時便能聽見她笑咯咯的,好似天生便生長在陽光下的一叢小白花,純白無垢,又很是善美純良。

而他除了一副皮囊看上去尚可入眼,可皮囊下的陰暗,邪佞,心懷不軌,性情更好似喜歡躲在潮濕陰溝裡的蛇……

果然,跟他一點都不搭邊的孩子才會這樣入她眼,被她愛護得如心如肝。

他似乎都已經看得癡了。

甚至忍不住開始幻想她和彆人生的孩子有沒有可能會有一點點像他?

可是沒有,完全沒有一丁點的相似。

他這樣的人,根本就生不出這般惹人妒忌眼紅,這般陽光燦爛的孩子。

知虞好不容易追攆上去,可他身影已經至那床榻前,正低頭打量著阿寶酣睡的姿容。

沈欲頭也不抬地問:“告訴我,這些年是怎麼從京城逃走的?”

知虞說不出口,他便盯著榻上的小姑娘,再抬腳要更近一步時,知虞頓時慌了,連忙阻止。

細白手指搭在他的臂上,眼神迫切而焦急地想要阻撓。

不要……

她無聲做出口型,整個身體都還在發顫。

她不知道自己在怕什麼,是怕他驚嚇到睡夢中還什麼都不知道的阿寶,還是怕……他在知道她帶走他們女兒後,為了懲罰她,會讓她們母女分開。

沈欲任由她將自己拉到另一個房間裡。

他盯著她,想到她還活著,還好好的,他便喜,又想到三四年不見,她竟是嫁給他人為婦為他人生下孩子……

他的心口仿佛就被一把鈍刀鈍鈍地攪碎了,混著血肉泥濘,滴滴答答地滴出血來。

“這屋中可有熱水?”

知虞聽他問自己,連忙說“有”。

期間她想掙脫他的手,卻無法撼動分毫,便隻能任由他找到屋裡的水盆,用那潮濕的帕子,在他眼皮底下被他親手將她額頭,眉心,兩頰,鼻尖,乃至下頜,都一點一點全部擦得乾淨。

老大夫給知虞的配方不會傷害肌膚,但就算是再能潤澤肌膚的靈丹妙藥,也不能一刻不歇 地敷在臉上。

是以天黑後,她都會擦乾淨臉,在天亮時,又將枕邊提早準備好的藥粉沾水快速擦好。

如此日複一日,年複一年,偶爾遇到意外也都能慶幸化解。

她那張雪潤白淨的麵頰,直至今日才重新於人前露出了真容。

珍珠般的白膩,那雙盈滿杏圓的琉璃眸也抹去了眼角描灰的垂痕,連唇瓣此刻也因為過分緊張而咬得鮮潤嬌豔。

沈欲將手掌緩緩覆蓋在她的頰側,感受著她真實的體溫,眼底卻仍然魔怔了般,似不敢相信。

“知道我得知你消息後是什麼反應嗎?”

他唯有與她多說話,來進一步確認,她的的確確被他給找回來了。

即便她垂著眼睫不肯麵對,他亦是兀自說給她聽。

“我覺得是在做夢,又因為獲得你線索的好夢做得太多了,以至於第一反應是失望……”

他當時想,與其相信這是真的,不如等待會兒夢醒來後,不至於承受那種過分失望所帶來的錐心之痛。

“你不在,我的心口時常絞痛……”

知虞聽到這話,便立馬想起幾年前親手傷了他的事情。

“是……是那時候刺得太深了?”

沈欲不言,她頓時便明白了過來。

知虞知道他那時對她很有好感……可是……

可是她仍然不解。

他後來都有皇後了,不應該忘了才是?

她不敢問。

她知道自己接下來也許要麵臨許多的審問,或許……還有來自他的懲罰。

她更怕他會為了泄憤,殺了村裡那些人。

可他卻仍能維持著那種令人感到磋磨的平和假象。

好似隻是遇到故人隨意敘舊般,繼續不徐不疾地問道:“這些年,你過的可還好?”

知虞眸光輕顫,抬起眼皮,語氣輕輕地答了句“好”,“一切……都好。”

沈欲便盯著她這副掩在薄衣下的婀娜身體。

“可是有壞人將你擄走了?”

掌心下的身軀再度僵住。

僅僅才問到了第二個問題,她便答不出了。

她抿著唇瓣,無法開口作答,便好似默許了他這自欺欺人的答案。

可他那麼聰明,就算她真的用這個理由來誆騙他。

他是不是也該立馬想到,她明明這樣的自在,可以和彆的男人成親,甚至可以撫養彆的孩子,卻一次都沒有想過回來。

一陣難言的沉默之下,知虞被按在凳子上,坐在這裡被他眼神一遍又一遍地剮視,實在煎熬。

“陛……郎君千裡迢迢接小皇子回家,想必舟車勞頓也是累了……”

她說著,便不經意間抬起眼睫掃向他。

心口悸顫地發覺他仍將黑沉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便隻得繼續壓低了眼簾,被動地起身,儘量用一種若無其事的語氣道:“我……我替郎君鋪床,就委屈郎君今夜在這裡歇息一晚。”

知虞轉身朝櫃子走去,抱出裡麵打算過年才換的新被單,又走向床榻上重鋪了一層。

整個過程,沈欲都並未嗬止她。

隻是黑眸目不轉睛地盯著她忙碌的身影,那些鮮活的舉動,比之夢中都要真切數倍。

外麵的夜色一點一點暗沉下來。

知虞鋪完床後,便含糊道:“有什麼話……”

在他越來越壓抑迫人的注視下,她的嗓音愈發艱澀,聲若蚊蚋。

“我們可以明日再說……”

她替他收拾好房間後打算轉身離開。

離那門口越近,仿佛便能越快地得到解脫。

可偏偏,在她抬手搭在簾子上時,便聽見身後傳來一聲意味不明的笑。

男人隻是嗓音清潤地在她身後笑了一聲,知虞便徹徹底底地僵住了身子。

再邁不開半寸步子。

沈欲笑意不達眼底。

她是知道他的。

他心情好不好,或者生氣的樣子。

又譬如,今夜她到底能不能走出這間屋……她一概都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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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

◎阿寶說:“我親爹死啦。”◎

屋裡瞬時間冷寂下來的氛圍, 讓人連呼吸都不敢過分用力。

四周靜謐得連蟲鳴聲都沒有,隻有極遠的地方一些輕微風聲, 落在枝頭, 又拂在地麵。

蠟燭上的火焰一跳一跳,室內忽明忽暗。

半截身子上都覆著大片陰影的男人轉動指腹的扳指,緩緩開口, “那麼著急走……”

“是因為全忘了吧?”

忘了他們的孩子, 忘了他,也忘了她曾要做他皇後的那些甜言蜜語。

“阿虞,你忘了我們之間的點點滴滴了,是不是?”

沈欲收斂了麵上假的不能再假的笑, 露出了原本就麵無表情的模樣。

他身處於這樣的地方,本就十分突兀。

一身與這簡陋小屋格格不入的貴人裝扮,光是肩上那件玄色狐裘,便貴重到足以買下百來間這樣的破爛小屋。

按理說,這樣的貴人便是鞋底都好似貼了金子般, 腳底都沾不得這粗鄙之地。

偏偏他已經呆在這裡,與她耐著性子周旋了大半晌。

如今隻是鬆散地坐在那兒, 即便身下是一把缺了扶手的掉漆椅子, 也都會被他襯托得無端多幾分貴氣, 不僅不覺那物件破爛,反而讓人疑心這是哪朝哪代遺留下的珍稀古董才是。

沈欲拳心虛虛地抵在唇畔,仍用著慢條斯理的語調開口。

“我明白了,你是不肯原諒我,覺得我沒有替你養好兒子是不是?”

他的眼神越來越沉凝, 莫測的情緒在一潭黑死水中愈顯寂然。

仿佛由此也能進一步得出結論, “你懷疑……那個根本不是你的兒子, 是我隨意抱來的,或者,同其他女人生的,是不是?”

他幾乎一語戳穿了知虞先前誤解下的想法。

跟前的美人在這方麵真真是一點長進都沒有,心虛時,便忍不住擰著手指擰到泛白。

他看在眼裡,臉色越來越冷,開始張嘴叫人,“奎狼……”

他似乎打算連夜就叫人將小皇子再重新抱過來,滴血認親,亦或是旁的手段,來證明給她看。

知虞似乎猜到了他想做什麼,再不敢生出更多猶豫,連忙上前去捂住他的嘴。

“不要……”

孩子們都還小,甚至她方才都還沒有來得及替阿玄擦去眼角的淚。

她做了那樣過分的事情,他便接連要折騰孩子,嚇壞了阿玄怎麼辦……

男人掀起眸,毫無情緒地看著她。

知虞隻得強忍著顫栗的情緒,緩聲道:“天這麼晚了……”

“孩子還那麼小,你是要嚇壞……”

她說著頓了頓,似乎知道他想聽什麼,便磕磕絆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