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塵很多,知虞到這裡後便耐著性子從邊邊角角開始清掃。

隻是她才將將掃到月洞門前,便冷不丁地瞧見了一抹玄色袍角。

甚至不用分辨上麵的龍紋是幾個爪子,知虞便立馬認出了來人。

她心口突突地一跳,本能地想要後退,可掃帚卻被對方不偏不倚地踩在腳底,扯都扯不出。

知虞不由緩緩抬起眼睫,便瞧見男人正低頭審視著她。

他看起來並不像是生氣模樣。

可即便如此,知虞心裡也很是沒底。

被沈欲一直盯著,她也隻好硬著頭皮學著女奴的口%e5%90%bb同他行禮。

“奴婢給陛下請安……”

說完仍想用力將掃帚扯出來,卻被對方踩在腳底下紋絲不動。

男人麵容溫潤。

好似沒有聽見她在說什麼,隻是抬起戴玉扳指的手掌握住她手裡的掃帚。

繼而順著那掃帚手柄漸漸滑落到她手背。

將她柔膩的細手曖昧包裹。

“哪裡來的小女奴這樣不乖……”

他垂下長睫,那張再端莊不過的麵龐,用著在貴女麵前向來都很是端莊守禮的溫柔語氣對她輕聲開口。

“可是青天白日地便撅著屁丨股勾引我?”

知虞:“……”

若不細聽,光聽著語氣都要誤會他在關懷仆人而已。

美人的麵龐瞬間漲紅,她立馬眼神慌亂地四下打量。

確認沒有其他人聽見後,這才結結巴巴開口,“陛……陛下在說什麼……”

她渾身都羞得發燙,接著才倉促地反駁他方才的話,“我……我沒有……”

沈欲早料想到她根本不會那麼配合自己,此刻也隻低頭輕聲發笑。

隨即慢條斯理地問道:“沒有嗎?可你方才……”

知虞瞬間想起自己方才彎腰去拔除牆角雜草模樣,語氣愈發囁嚅。

“奴婢隻是在清理地麵……”

不管是拔草還是掃地,自然要彎腰才更好使力。

偏偏沈欲不依不饒地溫聲問她:“那我怎麼石更了?”

“還說不是你勾引的。”

他握起她柔軟小手,順勢將她扯到懷中,像是個十惡不赦的壞人,將那莫須有的帽子生生扣到她腦袋上。

“你一個女奴便這樣多的心眼,可見想要勾引我的心思都不是一日兩日……”

知虞被他說得幾乎快急出淚。

在瞧見他眼底惡劣促狹時,似乎才稍稍反應過來。

可下一刻卻被他笑著低頭%e5%90%bb住了唇瓣。

地上拔出的雜草和碎石七零八落,掃把也橫在了月洞門前。

知虞被他%e5%90%bb得腦袋昏脹,仿佛缺氧,手腳都不由得跟著發軟。

好不容易被鬆開時,她氣喘籲籲地睜開霧眸,下一刻卻被他直接抵在了樹乾上。

“這次可要扶穩一些了……”

說著便滾丨熱地覆上來。

知虞語氣微慌,“不要,這裡……隨時會有人來……”

沈欲嗓音卻愈發喑啞道:“怕什麼?”

“你本來就是我的女奴,我想在哪裡要你都行……”

仿佛他真的是那個昏庸好色的帝王,而她也真的是個身份卑賤的女奴。

這美貌膚白身段婀娜的女奴不好好做著灑掃活計,一門心思搔首弄姿,光天化日之下便想要勾引帝王疼愛。

叫那好色昏君將她直接拖到旁邊的林子裡,抵在樹上,不管不顧。

品嘗著彼此都尚未嘗試過的刺激難言之滋味。

很快,那些從太皇太後宮中出來的貴女們離開皇宮都要經過這段必經之路。

偏偏為首的女子在跨過月洞門時,一不留神便被門檻後倒在地上的掃帚給絆倒了。

對方被同行女子扶起,自是對這不稱職的仆婢一頓責怨。

今日這群貴女受太皇太後的邀請,去寧福宮中一同鑒賞珍藏的古玩字畫,好借此來顯露自己的才情與家世。

天子起初在那裡時,俊美的姿容幾乎很難不吸引旁人注意。

她們本就被家裡人叮囑過的,若有機會便一定要爭取後妃的身份,為自家爭取更大的籌碼。

自然,若看到陛下又老又醜實在不喜,自也會哭鬨著央求家裡人,多半也就不會讓她們入宮去了。

原本天子便是她們這些有身份的女子最為看得入眼的籌碼。

偏偏這份籌碼恰好生得俊美儒雅,氣度非凡。

即便觀之內在,亦是滿腹才華,驚豔絕倫。

二者兼得,且身份貴重,幾乎是打燈籠都尋不著的夫婿人選。

就算在太皇太後的安排下,替她們與天子之間增加了接觸的機會。

天子也並沒有像其他權貴那樣,會仗著自己的身份輕視她們,或是對她們動手動腳。

連一點挨蹭都不曾有。

甚至有個貴女不慎崴腳,被旁人嘲笑。

天子亦是用溫柔的言辭替她圓過出醜的情景。

莫說作為夫君,便是作為萍水相逢的路人,如天子這樣性情溫潤的人,都很難不讓人怦然心動。

是以這會兒她們討論的火熱朝天,幾乎也都是人之常情。

“陛下方才對於書畫的鑒賞遠高於去年那個出名的大才子呢……”

“那是自然,聽聞陛下從前就是憑借自己本事考中狀元,而且方才姐姐摔倒時,陛下甚至還貼心地讓人給姐姐一套新衣更換……”

“是啊,陛下溫文儒雅,斯文得體,不管是卑賤的仆人,還是嬌柔女子,他都從不會欺負那些比自己柔弱的人……”

“與那些青樓裡滿口齷齪之言的紈絝子弟截然不同,堪稱是如意郎君的首選。”

她們口中對天子各種讚譽崇敬,道他溫良如玉,君子端方。

知虞眼眸溼潤,卻不得不咬緊唇瓣,一滴晶瑩汗液從白頸處來不及滑落,便被男人卷入舌尖。

她們若肯抬頭看一眼,在那廢棄的涼亭後麵,就會知曉,她們的新君陛下有多卑鄙無恥,下流色丨情。

沈欲讓她雙手都扶著樹,滿意地誇她“好乖”。

“可陛下看起來便不近女色……”

其中一女子道:“隻怕還得如姐姐這樣美貌的,稍稍勾引,讓陛下必然下不來榻,嘻嘻……”

那美貌女子頓時“啐”她。

兩人關係似乎是暢所欲言的閨中蜜友,私底下竟也偷偷議論起這方麵。

“換成尋常男子也就罷了。”

“可那位陛下隻怕是禁欲過了頭,你不知……以他傳聞中那般不近女色的程度,瞧著一個月最多能給宮妃兩三次都不得了了……”

與她們的話同時響起在知虞耳畔的,卻是另一道低沉嗓音。

“阿虞乖乖將腿架上來……”

沈欲恍若絲毫不介意旁人給自己樹立起的禁欲冷淡外表。

反倒喑啞道:“不然,我就在這裡一直做到天黑……”

少女聞言險些嚇壞,生怕他真的這般無恥,隻能噙著淚,自己乖乖地將腿架好。

終於,在黃昏時。

天子懷裡抱著一個衣衫不整的女奴回到寢殿的畫麵一路上被許多人撞見。

天子頭一回在後宮裡寵幸女子的消息傳開。

私底下無數人打聽,得知對方是個下等女奴,所有人都鬆了口氣。

一個女奴,螻蟻一般,自然沒什麼威脅。

而且還解決了天子不近女色的問題。②本②作②品②由②思②兔②網②提②供②線②上②閱②讀②

畢竟這男人一旦開了葷,就再也收不了手了。

這讓好些人都看到了一線希望,隻當是自己的諫言生出了效果,支持都來不及,哪裡敢出言阻撓。

又聽說那女奴隻提拔了一個小小的選侍身份,連住的地方都不曾賞賜,又覺陛下果然是個冰冷無情的心性。

竟對第一個寵幸的女子也沒什麼憐香惜玉。

不由又讓人開始擔憂起來,他會不會對誰都如此。

好在他寵幸那女子半個月後,那女子又升了升,成了個美人位份,如此也算是眾望所歸了。

由此,眾人得出結論。

陛下是個正常男人,也不算太過於鐵石心腸。

接下來隻要努力舉薦妃嬪,指不定皇後人選就落到自己家了。

旁人都隻當這一切是他們的籌謀算計。

殊不知,那位新君陛下正是利用了他們這 些貪婪想法,與自家的小女奴在皇宮裡四處都肆意偷丨歡,肆無忌憚。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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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

◎沈蓁歸來◎

對於一些身份低微的人來說, 這般脫離低等身份轉頭就能獲得榮華富貴的好事,遙不可及的像個夢。

但對於殿內的女子而言, 隻是一覺睡醒的功夫, 便輕易地又一次得到了位份遷升。

可知虞即便成了虞婕妤,她的衣著也都永遠和她的身份不符。

穿著的布料都是最為上乘,乃至用的簪釵, 都是那等看似低調, 實則奢華貴重的罕見珠玉。

偏偏這樣的物什用在知虞的身上,仿佛才恰是貼合得宜。

外麵的人不知內情,恨不得伸長脖子打量。

可殿內的宮人都接受過統一的調丨教,自不敢多看多問, 對裡麵的主子無一不恭恭敬敬。

沈欲便選在這個時候,幾乎在所有人好奇心最重時,將少女帶去了寧福宮,叫她徹底於眾人麵前露麵。

在知虞拜見過太皇太後和容太妃時,沈欲則坐在一旁椅上, 捏起茶蓋撇著茶沫,冷淡開口道:“她叫阿虞。”

太皇太後在少女微微抬起麵頰時, 都險些懷疑自己是產生了幻覺。

知氏明明已經死了。

且這是清和親眼所見。

為此, 清和對這件事情一直都無法釋懷, 直接搬去了太上皇所在的行宮裡陪伴太上皇,短期內都不願意回來後宮。

如今知氏又活生生地出現在這裡,焉能不讓人懷疑是白日見鬼?

可比鬼更為可怕的,是知氏身邊操縱一切的男人。

太皇太後這時想到當日廢了那樣大的力氣,她自以為聯合了一眾德高望重的大臣向這位年輕的天子施壓成功。

卻不曾想, 他看似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