畔笑意漸漸僵住,“誤會……陛下這話是什麼意思?”
沈欲緩緩道:“我隻是一直在找一匹馬。”
花了極大的代價和功夫,才找到了一匹一模一樣的馬。
這廂寶月出了殿門,便要去馬場騎馬。
這處新修好的馬車隻有皇室中人才可以用。
宗玨在時,寶月撒個嬌便沒人敢阻攔。
換成沈欲在位後,她再想來這處都隻能沾容太妃的光,讓容太妃的人過來說和。
今日進來時,內侍多嘴提了句“怎麼不見容太妃身邊人過來”,頓時惹得寶月更是生氣地抽了他一鞭子。
她身邊的婢子道:“又不能總勞煩太妃娘娘,我們郡主可是未來的妃子,你若不仔細對待,當心你的狗腦袋。”
內侍聞言自是謙卑討好,牽了一匹馬給寶月騎上。
寶月鞭撻著座下的馬奔騰而出,心裡才稍微高興一些。
她在馬場上跑了幾圈,漸漸地便發覺了一些怪異。
直到座下的馬開始不受控製。
她才陡然驚覺這匹馬越來越眼熟……
這仿佛是在當時春狩時,她故意讓知虞騎的那匹瘋馬。
寶月心頭驚駭,可她分明記得那匹瘋馬已經被宗玨給處置了,是她派去的人親眼所見,怎麼可能還在?
總不能,是那匹瘋馬的冤魂……
不遠處,等侍女終於察覺到異樣時,已經來不及了。
還沒扯著內侍過去,便眼睜睜地瞧見自家郡主在露出驚恐駭怖的神色後,邊哭邊喊著突然就半道墜馬。
內侍見狀驀地將婢女推開,取出帕子嫌惡地拂了拂被對方手指碰過的地方,一改佝僂模樣。
“真可憐,寶月郡主給彆人騎這樣瘋馬的時候一定是因為自己能駕馭的了吧?”
他陰惻惻地衝那婢女笑了笑道:“可惜了,她真是沒用,還想做陛下的妃嬪,也不想想,這樣沒用的妃嬪,陛下要來做什麼?”
那婢女聞言,臉色頓時煞白。
……
繼眼睛看不見後,又沒隔幾日。
在知虞身邊伺候的宮婢便傳來了她聽不見的消息。
沈欲過去看她的時候,便瞧見知虞身上衣著穿得整齊。
她乖乖地坐在椅子上,手裡還捏著一小塊糕點,小口小口地吞食。
“夫人愈發不肯用那些正餐……”
便是偶爾用了一些也都用得極少。
畢竟那些需要用到筷子羹匙的進食方式對當下的知虞來說很是麻煩。
她更喜歡吃盤子裡的糕點,吃的時候倒用不著過於尋摸什麼。
沈欲走上前去,待到近處停下,便發覺晌午後的陽光照在美人彎曲上翹的鴉睫上,仿佛有一層金色的光暈。
有人靠近時她都沒有任何反應,他便坐在她的身旁,俯下`身咬住她手裡的糕點。
知虞捏著糕點微微怔住,她停頓下來,摸到了男人的唇瓣。
少女抿了抿唇,頓時收回了手。
想要轉過身去,卻被他抱在懷裡。
糕點碎了一地,她要推開,沈欲卻貼著她耳畔低聲呢喃。
“阿虞是真地很喜歡撒謊……”
可知虞仍然沒有任何反應,不斷地推他。
沈欲鬆開了她,她便扶著椅子挨個挨個數過去,坐在了離他最遠的一把椅子上。
雖看不見,卻能感受到陽光。
因為看不見聽不見,連話也說不出時,便更像是一隻貓,隻將下巴墊在臂彎裡,闔上眼睫休憩起來。
沈欲盯了她半晌,繼而交代婢子告訴她,若是她後悔了隨時可以告訴他。
婢子在新君離開後,便緩緩走到美人跟前,握住她的手,在她掌心寫字。
可在婢子提及到新君後,少女便推開了對方的手。
她合起掌心,拒絕了和婢子的溝通,讓婢子也頗為無奈。
……
寧福宮中。
直到最後一日,內侍終於在太皇太後起身後,將最終的結果告訴了她。
“知氏她今早上再沒能醒來,想來……是那海棠歿徹底發作了。”
太皇太後早有了準備,吩咐道:“海棠苑那邊應當是準備好了棺木,將那孩子送過去吧。”
可她說完後,便瞧見那內侍臉色不太對勁。
太 皇太後不由問道:“怎麼了?該不會是陛下反悔了,又不願饒恕她了?”
按照後宮裡的規矩,若同意罪人服用海棠歿後,不管她犯了多大的錯誤也都是可以一筆勾銷。
之後隻需要將那無知無覺的人偶美人裝入棺木等死就好。
那位陛下眼睜睜地看著知氏一天天失去所有的知覺,現下知虞已經成了個活死人,他莫不是這樣都仍覺得不解氣,非得親手弄死她不可?
“陛下說,知氏雖然始終不肯認錯,也不肯悔改……”
“但她既然已經受完了懲罰,他便寬恕她,再不會追究她從前背德之事……”
內侍說著臉色愈發古怪,最終才壓低了聲兒道:“陛下……”
“他……他將知氏抱回了寢殿。”
作者有話說:
這段劇情後麵很多反轉,還沒寫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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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
◎“這個遊戲,你玩得可還儘興?”◎
彌漫著冷香的大殿內, 唯有一鼎香爐在緩緩吐霧,嫋嫋的青煙在盤旋上升之後, 便將香氣反複溢開。
宮婢與內侍在瞧見那位天子出沒的身影後, 皆低下頭,不敢胡亂張望。
殿內靜得幾乎落針可聞。
所有人連呼吸都暗暗放輕,生怕引起些許動靜, 惹得那位新君將那張溫潤如玉的麵龐驟然陰沉下來。
晨起之後, 新君將美人抱在懷裡,替她穿上衣裳,又生怕她會受涼,在她雪白細嫩的小腳上緩緩套上足衣。
隻待下了早朝之後, 這位陛下都將人抱在懷裡,時不時替她搓揉著手腳,讓前來議事的臣子都很是沉默。
終於,有一名資曆深重的老臣在這日彙報完事務後,忍不住大膽上前, 對禦案後的天子進言:“陛下,您這幾日除了早朝幾乎日日都將這知氏帶在身邊, 這不合適……”
“陛下貴為九五之尊, 應當廣納後宮, 並且,這女子已然是這般……這般模樣……”
縱使麵容精致如畫中仙子降世,也無法更改她早已經成了個木偶美人的事實。
“陛下……”
老臣對此頗為痛心疾首,正要更近一步勸諫之時,便聽得新君緩緩開口。
“沒什麼不合適的。”
沈欲道:“若我也說你府上伴了你三十載的夫人與你不合適, 或是剛為你兒養育下子嗣的新婦不合適, 將她們生生的從貴府驅逐離開。”
“不知愛卿以為如何?”
他的語氣極淡, 仿佛隻是在詢問對方,府上與親人關係是否和睦那樣簡單。
那老臣霎時一愣,話都被生生噎在了嗓子眼裡。
“老臣,老臣……”
沈欲眼底終是掠過了一絲涼意,掀起眼皮朝他看去。
“你吵到她了啊。”
他黑眸漆沉冷寂,緩緩啟唇說道:“退下——”
在處置完今日的要務後,沈欲便又將懷裡的美人抱進了裡室。
他早上替她梳妝擦洗,晚上亦會陪著她入睡。↘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每日替她穿衣脫衣,每一個步驟做得幾乎比下人都不差。
有時來了興趣,甚至也會替她梳理烏發,綰起漂亮的發髻,將她拾掇得十分整潔妥帖,與正常人幾乎沒有二致。
隻今日到了晌午,新君一如往常地將人抱入了裡屋。
在午睡的時辰裡,那些宮婢都隻能在門外守候。
沈欲攬住懷裡的美人似乎有些情難自抑。
他將她放在軟榻上,耐心地解開她的衣帶,俯身去親%e5%90%bb她的眉眼,她的唇。
而後%e5%90%bb入她的衣襟。
屋裡的床榻“吱呀”得厲害。
可婢子都隻能聽見男人一個人的喘丨息,粗丨重綿長。
沈欲對待知虞時,像是對待易碎的瓷娃娃般,每一個步驟都很是輕柔。
可每一次動作都是又重又急。
他咬住她的耳尖,在她耳畔不斷呢喃著“阿虞”。
“為什麼不睜開眼看看我……”
繼而仿佛將她的名字抵在舌尖貪婪地呢喃上千百遍都不嫌多。
直至結束以後,沈欲又撫著美人的麵龐,恍若自言自語地對她說道:“阿虞要是永遠都這樣乖,該有多好……”
外麵守了將近一個時辰的內侍幾乎是迫不及待地過來敲門。
內侍欲言又止地催促暗示道:“陛下……”
沈欲眉眼間淡淡的饜足,隻道了句“知道了”,隨即將玄色外袍披上,這才起身離開。
殿外,白寂見到天子出來,便立馬上前將宗玨被人劫走的消息告知。
沈欲神色分毫未變,隻沉聲開口吩咐道:“替我備馬。”
他顯然是要親自帶上人手出宮一趟。
一行人一邊商議要事,一邊漸漸行遠。
卻不知菱花窗欞後麵一個婢子在偷摸窺視。
直到徹底看不見人影後,她才快步走回了方才那間屋子。
婢女在知虞服用海棠歿後伺候了十來日,沈欲便一直將她留在這處貼身照顧。
趁著四下無人時,婢女快速上前,走到那垂簾下想要靠近,在嗅到空氣中歡丨愛濃重的氣息後,頓時臉熱地頓住了腳步。
接著,她才謹慎而又緊促地開口低聲說道:“夫人要快……時間不多了。”
她的話音落下,榻上原本一直都如木偶美人般的女子極其緩慢地睜開了霧眸。
借著一些藥性的輔助才勉強隱忍。
此刻強行清醒起來,知虞的呼吸不由一點一點變重,掌心也幾乎掐出指痕。
清和的想法很是大膽。
從服用海棠歿開始,便想要讓知虞通過死遁的方式徹底離開。
偷鑰匙,隻是製造事端的第一步。
接著被太皇太後借機發難,再假意服用下海棠歿。
這個過程順利的幾乎不可思議。
隻是在老大夫要主動替知虞診脈的時候險些就要嚇壞她和清和。
虧得太皇太後暗中替換來的假藥可以以假亂真,這才沒能從一開始就被瞧出差錯。
知虞心口起伏的厲害,勉強裹好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