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示意她將那盒子挑開,露出了裡麵一套朱紅色的石榴寶珠。
昔日的記憶猝不及防地在腦海中浮現,讓知虞指尖被灼傷般快速收回。
那雙霧眸裡滿是錯愣。
接著耳根便越發難以遏製地滾燙,目光也幾乎對那盒中的物什再也無法直視。
這分明是……是……
盒子裡的石榴寶珠比之從前在沈府穿過的那套,不論從質地還是色澤,幾乎都要更為貴重。
可這樣的物什,當初讓知虞羞恥得連步伐都無法邁開。
後來也早就將那物什銷毀。
卻不曾想,沈欲竟還能複刻出另一套來。
“這套石榴衣是我讓人用最為昂貴的紅寶石打磨製成,上麵每一顆都價逾千金。”
“想來那時看到第一眼便生出想將阿虞弄哭的念頭……”
“當時阿虞隻要對我做出些許回應,隻怕那時候我就會無法走出那間房……”
他毫不忌諱地表露自己對她第一次產生性致的情形。
“既然來了……”
沈欲溫潤的語氣好似這一切都隻是偶然發生的事情,繼而漫不經心地對她提出。
“那就乖乖地穿上它吧。”
知虞看見他指尖挑起那昂貴寶石重新複刻出來的石榴珠串,讓那些羞恥畫麵瞬間湧入腦海。
底下的宮婢悄悄抬眼看去,便看見此間主人的手掌撫在美人僵硬的腰側,可掌心幾乎半是強製地將她推向了桌案麵前。
直到那位俊美無儔的陛下似乎親昵地在美人耳邊又說了句什麼,接著才令對方極艱難地伸出雪白的指尖,被迫將那錦盒接住。
宮婢快速垂下眼簾,很快,便接到了陛下的另一則吩咐,將夫人帶去浴房沐浴。
隻待一炷香後,知虞沐浴更衣後重新回到了殿中,沈欲已經徹底擱下了連續數日都不曾斷過的奏折。
他眼神幽幽地盯著美人,指節扣了扣桌案,那些宮婢與內侍便立馬魚貫而出。
知虞一人僵硬地站在原地,聽他啟唇說道:“脫了。”
知虞愈發感到止不住的羞恥,“陛下……”
沈欲卻打斷了她,溫潤的嗓音不容置喙道:“我想看看。”
他想看看。
這一次,她親自穿著這樣的物什,企圖勾引他的場麵。
知虞闔了闔眼,便隻能解開衣帶,將衣裙都從身上褪去。
隻留下一件薄如蟬翼的雪白透明紗衣。
那紗衣上灑了鮫珠粉,在燭光下恍若有流光。
因而穿上它,除了仿佛在周身渡了一層流光,幾乎與不穿沒有區彆。
即便如此,知虞都無法將它褪下。
隻能勉強欺騙自己,至少身上還有一件穿著。
底下的鮮紅石榴寶珠在紗衣下穠豔惹眼。
每一顆石榴寶珠都光耀奪目,打磨得光滑圓潤。
美人微微顫唞,勉強掩住%e8%83%b8口。
愈是讓她羞恥的位置,便愈能感應到那道灼熱的視線。
沈欲黑眸目不轉睛地盯著她,語氣輕道:“過來。”
在龍椅旁,放置著一套乾淨整齊的女子衣裙。
仿佛隻要讓他看夠了眼,便可以立馬穿上衣裙。
知虞隻得在這樣的情形下,斂著身上的薄紗,舉步艱難地朝龍椅位置靠近。
而每一步的艱難,又因何而艱難磨人,都叫坐在禦案後的男人看得一清二楚。
知虞似乎再無法忍受,走到近前便想要扯過龍椅上的衣裳遮掩,卻直接被一隻蒼白的手掌拉進懷中。
她忍得雪背上都是汗,沈欲也絲毫不嫌,將手掌愛不釋手地撫上。
他垂眸問道:“上麵有多少顆,可曾數過?”
知虞嗓音顫道:“不……不曾……”
“這些石榴寶珠顆顆珍貴,自然要仔仔細細數清……”
他嘴裡說著要數,手指便熟稔至極地搭在她的脊背上。
從她身後開始數。
從後背,數到前%e8%83%b8。
又從腰%e8%87%80,數到退根。
每一個地方都要撥弄開那些石榴寶珠,細致地揉捏出準確數量。
這樣的畫麵,比知虞曾經有過的夢境都要更為不堪入目……
直到懷裡的美人顫唞著身子再忍不住嗚咽出聲,那隻手掌便忽地頓住。
“被阿虞一打岔,竟數亂了。”
“隻怕,是要重新數了……”
他的興致仿佛才剛剛起來,可知虞卻握住他的手指嗓音顫唞,“陛下,求你……”
她的身子太過於敏丨感,根本經不起他這樣磋磨。
沈欲語氣好似善解人意。
“那就換種數法如何?”
他俯低那張俊美麵龐貼於她汗濕的頰側,恍若交頸鴛鴦一般。
“你說,你不會撒謊騙我……”
知虞半闔著睫,語氣輕泣,“我……我不會再撒謊……欺騙陛下……”
“好乖。”
鬢角被愛憐般撫摸過。
男人繼而又道:“說你知道錯了……”
知虞感受著他指尖的挑丨弄,垂著睫極儘隱忍。
“我知道……錯了……”
沈欲那副從容溫潤的神態才不複存在。
懷裡柔弱的嗚咽被他啟開唇瓣貪婪地一點一點含到舌尖品嘗。
直到下一刻,近乎亟不可待。
沒有任何前兆地深深抵入。
即便如此,沈欲都因這份久違的暢意而隱忍到青筋鼓漲。
他低下頭抵著她的額,恍若滿足地深深喟歎。
黑眸深得似一灘黑水,不顯喜怒。
“我的阿虞,好乖……”
指尖下的石榴寶珠忽而被不斷地勒緊,恨不得嵌入嬌嫩的雪膚中。
忽而又裹上水色,將寶珠質地浸潤得愈發冶豔。
許是承受不了那樣粗丨重的力道,最終崩落了一地。
顆顆昂貴的鮮紅寶珠錯落地高高彈起,又重重落下,直至滾入雪色地毯中再沒了聲息。
……
夜裡宮婢幾乎全程都不敢抬頭。
隻記得陛下從大殿裡離開時,好似大人抱孩子的姿勢般,將美人包裹在寬大厚重的氅衣之下,不許任何人跟隨。
便維持著那樣的姿勢在半個時辰後才將人抱回了寢宮。
殿內一片狼藉與荒唐。
地上的紅石榴寶珠也滾落滿堂,光是撿起都要撿上許久。
許是因為珍貴緣由。
所以撿起來時,竟不許內侍與宮婢們直接用手接觸,隻能用這細鑷子一顆一顆收集起來。
隔天新君起得很早,讓那些內侍與宮婢縱使心情古怪複雜,也都不敢表露出來。
昨晚後半夜的動靜太大了些。
“篤篤”的聲響沒完沒了。
那張幾乎不會發出任何聲響的穩重龍榻,甚至讓人懷疑是不是下一刻就要塌陷。
所以底下人甚至都以為陛下今早不會去上早朝。
隻等內侍上前來服侍時,沈欲一麵接過內侍遞來的中衣,一麵垂眸瞥過榻上的美人。
念及昨夜久違的滋味,幽沉眸底仍是一片晦暗。
即便這僅僅都隻是個開始。
可沈欲竟從不知,能輕易看穿她的謊言,對他來說也是件十分折磨的事情。
有時候他甚至會想,為何她不能再高明一些,至少能騙住他都好。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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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
◎海棠歿◎
當夜從外麵回到寢宮之後, 知虞後背抵在床柱上,身子卻仍在打顫。
她出了許多汗, 似乎很熱, 又似乎很是煎熬。
烏發都仿佛從水裡撈出來般,緊緊黏著雪白的頸,和%e8%83%b8口。
即便被不小心卷入舌尖, 男人也絲毫不嫌。
好似快要餓死的人一般, 恨不得連著她的頭發與香膩一並吞咽入腹。
讓她顫栗得更是劇烈。
便是在這個時候,知虞順利地拿走了他腰側的鑰匙。
以至於後半夜縱使人都快要被折騰到脫水般,她也始終隱忍著,不敢叫人發覺。
……
清和拿到鑰匙後, 私底下便想帶人去將宗玨帶走。
可偏偏,被沈欲手底下的人當場抓住。
饒是清和早知道他們埋伏在這裡,也全然不怕。
她本就 仗著自己公主身份肆無忌憚慣了。
便是真要為此付出一些代價,也無所畏懼。
白寂走上前來,撿起清和麵前掉落的那把鑰匙。
接著便當著清和的麵, 將鑰匙插入鎖孔,卻擰轉不動。
他對清和冷聲說道:“這把鑰匙是假的。”
清和見狀不由愣住, “不可能, 這明明是……”
她驀地停住了嘴邊的話, 似乎漸漸想到了什麼,惡狠狠地瞪了白寂一眼,再不說話。
白寂板著臉道:“即便您貴為公主之尊,做出這樣的事情,也是罪大惡極。”
白寂將這處收拾妥當後, 原是要將清和公主送去明華殿中, 可這消息不知怎麼傳到了寧福宮中。
向來不問世事已久的太皇太後突然傳來了懿旨, 派出手底下的人將犯了事情的清和羈押到寧福宮去。
太皇太後從前主事時向來公平公正,年輕時便是出了名的端莊賢後,頗有聲望。
人老了之後,也是慈祥和藹,隻是鮮少再有過主事。
她原就是後宮裡最為權威之人,要親自審理這樁事,白寂自不敢加以阻撓。
隻待沈欲處置完手底的事務後,太皇太後便一並讓人將他也請到寧福宮去。
……
清和跪在地上,端坐在首座上的太皇太後便一手挽著佛珠,盯著她臉色凝肅。
顯然是將她犯下的事情已經仔細了解過了。
“清和,你好大的膽子。”
“我且問你,你的鑰匙是哪裡來的?”
清和不說,熟知她秉性的太皇太後便將她的貼身宮婢押送上前,讓老嬤嬤出聲逼問。
那宮婢似乎懼怕至極,剛一張嘴要說便挨了清和一個耳光。
“你敢胡說八道試試?”
太皇太後見狀幾乎都被氣笑。
“就算不說,我便不會知道了不成?”
“清和,你們太胡鬨了,你如今已經及笄,是個成年人了,我像你這麼大的時候都已經做了皇後,事事都力求不出差錯……”
“焉能像你這樣放縱,想不嫁人就不嫁人,想要習武騎馬都恣意隨性?”
“這些都隨你了,可你竟然敢做出這種忤逆的事情,你實在讓人失望。”
太皇太後示意嬤嬤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