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藥的。”
沈欲不徐不疾地說道:“我那時昏死過去,旁人都喂不進藥,隻有你能喂的進,聽說你還將旁人都趕出了屋去……”
“你是如何喂的?”
要怎麼喂藥,還不許旁人旁觀?
這喂藥的方式是有多見不得光……
知虞握住仆人遞來的銀票,手指都微僵了僵。
她想,按道理這時候不應該再對他撒謊的。
但……他們才剛說開,她便要告訴他,那時她用了那樣逾越關係的親密方式喂他,無疑是不合適的。
她隻得扯謊道:“我……我就是用手指掰開郎君的唇,撬開郎君的唇齒,才喂進去的。”
也是因為,她要將他的唇用力掰開,怕其他人誤會她想欺負他,才故意支開他們。
畢竟旁人也不敢輕易冒犯於他,她私底下待他粗魯些,這個理由也不是不成立。
沈欲不由地若有所思,“原來如此……”
“所以清和那日說我的唇瓣很紅,不是被燙到的,而是因為,被你的手指戳過了。”
知虞連忙同他賠不是,“抱歉……”
“沒關係。”
沈欲好似極其大度地說道:“不是都解釋清楚了嗎?”
“阿虞不僅沒害我,反而還幫了我。”
“而且,唇瓣這樣柔軟的地方,尋常也不會輕易讓外人碰……”
“手指又揉又撫地戳進去,的確會很容易揉得發紅。”
他望著她道:“這不怪你。”
知虞坐在椅上,因為他的話,兩頰霎時微微漲熱。
明明知道他是順著自己的話說的。
可她卻無端想起一些不該想起的畫麵……
尤其是過去他每每見到她蹭紅的位置,非要給她抹上那些柔膩的膏脂。
愈是瞧見她羞澀蜷縮,便愈是要故意在她耳畔打趣,咬著她耳朵說些曖昧的言辭,道這樣可以再揉一遍……
她的耳邊仿佛也浮起他曾親密拂過的氣息,耳尖跟著不受控製地燙了起來。
知虞也不知自己是怎麼了,忽然就開始胡思亂想起來。
尤其是看到他剛喝完藥的唇瓣,的確很紅,更是目光閃躲。
難不成,是她對他們過去的事情還不能忘懷?
所以,他明明說的是他的唇,可她卻克製不住自己想得更多?
她發覺自己不太對,有些坐不住。
“我……我還要回去替宛塵師太抄寫經書……”
沈欲緩緩道:“那就不留你了。”
隻待對方離開後,沈欲倚在床頭,望著門口的方向眼神愈發黑沉。
指腹上的扳指捏碎在了掌心。
他冷冷地將碎片拂開,絲毫不介意手上多添的幾道傷口。
白寂這時進來,“清和公主說,過幾日去郊外會攜帶一些友人相聚,想讓主子也一起出去走走,知氏這邊……”
後麵幾日是不是就不用她過來了?
白寂沒有看出沈欲當下要折磨她的意思,便也沒有再過多乾預。
但清和公主幾乎毫不遮掩對知虞的記恨,如果將知虞帶去她的交際圈子裡,也許,他們都會很意外。
沈欲隻語氣平靜道:“不都是誤會嗎?”
“既然她都與我解開了,自然也該同清和解開。”
白寂遲疑,“可知氏她……”
餘下的話,在男人愈發陰翳的黑眸中消了音。
沈欲不再開口。
隻是看著窗外枝頭上幾隻鳥兒鬥嘴的好戲,似乎想到了什麼,拳心抵著唇,忽而俊雅至極地笑了笑。
她不是想和解嗎?
不是想忘記嗎?
可他們曾那般膠著纏膩,徹夜的汗液交融。
那樣的抵死歡愉,可不止他有過,她亦是有。
而且,還不止一次。
他倒要看看,她忘得了嗎?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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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
◎騎馬◎
“你會不會是弄錯了什麼?”
清和匆匆趕來府上找到沈欲, 似乎仍然有些不可置信。
沈欲讓手底下人找到她,澄清了一些知虞沒有背叛過他們的事情。
清和內心深處自然也不會希望知虞是人品有瑕的。
可她私心裡責怪了知虞那樣久, 他突然間這樣說, 隻怕是個正常人都很難立馬相信。
清和想,知虞瞞著自己背地裡做了那麼多,還受到自己的諸多責備。
麵對旁人的誤解, 對方心裡必然也不好過, 偏偏還一直都忍住不說,真是個傻瓜。
要不是沈欲告訴清和,隻怕她現在都還不知道呢。
在沈欲這裡慢慢消化了這個事實後,清和的神色才漸漸恢複到正常模樣。
她打量了一眼沈欲, 緩緩道:“不過就算她是無辜的,當時卻還趁機要了休書,那樣的薄情寡性,也實在是不值得你原諒。”
雖然沈欲性情看著溫潤,但清和隱約間也能感覺到他並不是那麼好惹。
畢竟天家的血統沒幾個是單純的。
她在得知知虞是無辜後, 難免心裡又怕沈欲仍會記恨於知虞,忍不住用話試探於他。
沈欲焉能連她這點心思都識不破。
他不去戳穿, 隻是淡聲道:“可她並不是有意的, 不是還變相地幫了我嗎?”
清和眸色微緩, 口中附和地說:“這倒也是……”
心思各異的兄妹倆說了會兒話。
待片刻後,知虞過來時,恰好就撞見了清和要離開。
隻是奇怪的是,清和今日倒沒有像以往那般一看到知虞就瞪眼。
可她眼神同樣很怪,走到知虞身邊時刻意放緩了腳步。
“你身上好香……”
大概是心裡仍有些擰巴, 沒話找話的清和好似不經意地嘀咕了句。
說完, 人便直接離開。
知虞腳下霎時頓了頓, 頗有些不解。
清和原都不願意與她說話了,如今怎麼突然又願意了?
在屋裡看到這一幕的沈欲似乎都並不打算作聲提示她些什麼。
一直等到當天,知虞再度被白寂叫去時,隻當是沈欲又不肯用藥。
可她上了馬車後才知曉,今日沈欲是要應清和的邀約出門。
且也要帶她一並過去。
馬車出了城後便緩緩停止了下來。
沈欲在馬車外,極其耐心地等著她從馬車上下來。
一隻嫩丨白的手撩開側麵的簾子,知虞緊張不安地捏住裙擺,同他說道:“我想回去……”
今日城郊有活動,能與清和和沈欲這樣的公主皇子一起的,多半都是貴胄子弟。
而知虞卻從沒有要融入那些貴公子和貴女圈子的打算。
她對自己往後的人生不是沒有規劃。
隻是規劃裡卻從來沒有任何一點是與權貴們沾著邊的。
等沈欲登基後,她多半也會成為一個極素樸的老百姓,努力攢錢養活自己。
畢竟她如今已經跟著宛塵師太學會自己種菜,再往後的日子裡,自己拿 著手裡的錢再養些雞鴨或是小豬崽子,自給自足便可以了。
而且,知虞原本名聲在京城裡就差。
在迫害沈欲之後,幾乎都沒有名聲可言。※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清和也責怪她,所有人都討厭她。
她實在不想再貿貿然闖入到那些人的視線之下。
沈欲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緩緩道:“我已經替你澄清過了。”
知虞聞言微微地錯愕。
“什麼……”
“我告訴他們,你是為了幫我。”
當時的細節隻有清和知曉,那些外人也隻能聽個風言風語。
有沈欲的澄清,自然比什麼都要更為有力。
可知虞似乎都很意外。
“你自己都說是為了幫我,我自然也會回報於你。”
若是夫妻之間當然不用計較的這麼清楚。
可他們不是了。
所以從知虞的角度看,沈欲在這件事上似乎一直都很不願意對她有所虧欠。
所以她服侍他用藥那幾日,他便給她銀錢。
如今她名聲因他受損,他便主動替她澄清。
這樣的涇渭分明,原就該是合她的心意。
隻有一點,他們的確已經休離,這已然成了事實,無需澄清,也澄清不了。
知虞心下似乎生出了一些感激。
在對方伸出手來要攙扶她下車時,她也是習慣性地將手放在他的掌心裡。
殊不知,沈欲卻不動聲色地垂眸望著那隻細白小手,被他緩緩合攏的五指禁錮在寬大的掌心下,包裹的幾乎無可掙脫。
隻待知虞下了馬車,都還沒來得及意識到不妥時,沈欲就已經神色自若地鬆開了手。
原地隻留下了一匹馬。
活動的地點設在城郊,今日有擊鞠的活動,去時每個人都約定好騎上自家的良駒。
是以馬車隻將人送出了城便立馬掉頭回去。
“我們騎馬過去。”
知虞想到是因為自己不會騎馬,所以才隻有一匹馬的緣由,心下不由感到尷尬。
可清和主動邀她一起前往,自己若不過去,等離開京城後便再也不會見到對方。
錯過了這次與對方和解的機會難免會有些可惜。
沈欲語氣淡淡道:“待會兒我可以教你。”
這話卻讓知虞冷不丁地想到上一次“騎馬”的記憶。
那時她會騎在他的身上,也是他故意哄她將他都當做胯丨下的馬來騎……
可如今又不同了,他的語氣分明是要正正經經地指點於她。
知虞被他拉上了馬背,這次沈欲的確是在很規矩地教她。
可這匹駿馬與知虞上回唯一騎過的那匹馬又截然不同。
這匹馬又高又大,知虞光是坐在上麵時,甚至都覺得離地麵很遠很遠。
便是這馬不跑,掉下去若姿勢不對,都會給人一種能摔斷骨頭的感覺。
而且這馬身極大,肌肉發達,看著便很令人發怵。
她有些不敢嘗試操縱,一雙蒼白的手便從她腋下伸出,將那韁繩扯起,送到她的手中。
“你試試。”
知虞似乎極為緊張,因他的話語勉強滋生出些許勇氣,握住手裡的韁繩用力一扯。
可這馬衝出去時都讓人毫無防備,叫她要往後仰倒。
和上次不同,這次後背卻重重地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