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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動刀,若不是因為她是他的妹妹,早就被第一時間給就地處決。

清和挑唇作出冷笑,卻反手將裙擺割下了一截。

她冷聲道:“知虞,你不配做我的朋友。”

接著便將那截裙擺擲在地上,頭也不回地抬腳離開。

知虞看到她做出如此舉動,心口難免跟著緊了一緊。

在對方走後,知虞不由詢問:“如此……陛下總該相信我了?”

宗玨笑,“相信了。”

他說著又想到,“你如今想要與薄然分開的願望也算是達成了。”

“不知,在我生辰上,你可否也送我一個禮物。”

“陛下想要什麼?”

宗玨笑,“什麼都行,或者和清和一樣,親手做的那些……”

他說著想到清和方才的做派,搖頭歎了口氣,“算了,不提她了。”

宗玨在皇位上已經一段時日,也早就習慣了掌握這種輕而易舉改變他人命運的權力。

這種天底下一切都歸他所有,任他采擷任他取用,更是成了理所當然的事情。

等到那些人都離開,他便也不再遮掩自己的意圖,開口詢問。

“阿虞,你已經不是薄然的妻子,倘若我想接你到後宮來如何?”

知虞心裡詫異,麵上卻不動聲色地問:“陛下對我果真有意?”

她自然有察覺到,但沒想到他會這麼迫不及待,沈欲前腳入獄,他後腳便跟著提出來。

知虞好似認真思索了一番,答他,“不如等個三五年……我尚且愛惜自己的名聲,更不敢以鄙薄之身汙了陛下的名聲。”

言下之意,恰是在暗示宗玨,至少要等個三五年後,這些事情淡了才行。

“你是在擔心薄然嗎?”

宗玨道:“他幫了我太多,而且,依照這些指證查下來,多半也是罪不至死。”

宗玨自認自己也很了解沈欲。

他比沈欲多的唯一優勢,便是他的皇帝身份。

可光是這點就足夠了。

隻要他願意,他不僅可以讓沈欲死,也可以讓這皇城裡任何人死。

哪怕那個人是權威更勝於他的太上皇。

隻不過太上皇目前對他毫無威脅,他也沒有必要弄死對方。

而沈欲,也的確幫了他太多,連他座下的皇位,功勞都要被對方占去不少。

所以宗玨不能,也不敢做的太絕。

“的確罪不至死……”

美人似乎生出了更多的顧慮,緩緩道:“不過,可以將他流放,讓他這一兩年內都沒有機會回來京城。”

“這樣,陛下說的事情,我才能考慮……”

宗玨了然,“這樣也好。”

沈欲人不在京城,對於他們之間休離的事情,反而更好平息。

“這些事情,我都會一一安排。”

“可是阿虞要怎麼辦?把你放在知家,我不放心。”

宗玨似真似假地說說:“萬一私底下,你又被旁人覬覦去了怎麼辦?”

就像勾走他的心一樣,她這樣的女子想要勾彆人,自然不會難。

宗玨腳下靠近,知虞便本能地後退一些,“陛下想要如何?”

“我無心嫁人,也願意終生不嫁。”

“終生不嫁?”

宗玨搖頭,“阿虞竟會說這樣的傻話。”

知虞生怕他改變了主意,又連忙同他保證,“我現在便回知家去,回去後哪裡都不會去,如此陛下總該放心。”

宗玨見她對自己愈發生出抵觸,隻得頓住心思。

他想,在這裡強奪了她,固然是刺激又令人酣暢的爽事。

可她若反抗的過於激烈,傷了她,亦或是讓朝臣留下話柄,影響了他的皇位,都不是他所願。

宗玨眼底若有所思,心裡似乎有了更好的主意。

“阿虞誤會了,我沒有強逼你的意思。”

“你想回去是嗎?”

“我這便讓人送你。”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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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

◎“恭喜你,任務結束了。”◎

管壽得了吩咐, 親自將人給送出了殿中。

在走下台階時,他似唏噓般, 對知虞道:“夫人啊, 真是糊塗……”

知虞掃了他一眼,對他似乎有些印象。

“公公原先是太上皇身邊的老人?”

管壽笑,“沒錯, 太上皇從前也重用過老奴一段時間, 不過,為了輔佐新君,老奴便離開了對方身邊。”

知虞聞言難免想到管壽後來似乎也服侍在了沈欲的身邊……

宮裡頭原就沒有幾個純良的。

這管壽公公 也就是看起來和藹。

但未來最終能侍奉三朝皇帝,顯然也不是簡單的角色。

等到了馬車跟前, 便由另一個內侍接應知虞上車。

偏偏知虞要上自己的馬車,那內侍卻說:“陛下吩咐了,讓夫人上這輛車。”

知虞聞言不由遲疑。

“陛下不是允許我回去了嗎?”

內侍隻一副諂%e5%aa%9a笑容,語氣曖昧,“夫人與陛下情投意合, 陛下焉能舍得夫人回去被知家的父母兄長苛責?”

“夫人怕是不知道吧,史書上有過一些女子, 在入宮前都曾在尼姑庵裡修身養性很長一段時日。”

“這樣, 既顯得婦人忠貞無垢, 又可以防止她們沾染紅塵,被彆的男人給相中。”

“陛下正是想效仿前朝,給夫人疼愛呢。”

內侍打著簾子,繼續嘴巴甜道:“夫人上了馬車,往後啊, 隻管等著享清福就是了。”

知虞僵住了步伐, 在這些人的監視下也根本沒有第二個選擇。

待馬車行駛起來之後, 她不複放在在殿中的淡然模樣,整個身體幾乎都是癱軟的。

知虞緩緩鬆開心尖上緊繃著的一根弦,長長吐出一口氣,心想快了。

就隻差一點點了。

她能熬到今日屬實不易,在那麼多大風大浪麵前,隻是去尼姑庵,對她來說自然是算不得什麼的。

……

宗玨讓人將知虞送去的尼姑庵是從前的梅太妃修行過的一家庵堂,那裡低調又偏僻。

知虞被送來時,庵堂裡的宛塵師太似乎也早已經得了吩咐,自是讓人給知虞一套乾淨的道袍,以及教會她帶發修行的一些規矩。

房間,衣著,以及一些生活用具,一應俱全。

有宮裡來的特意囑托,生活方麵自然不會太差。

知虞在那內侍的眼皮底下隻安安穩穩地住了下來。

隻待那些眼線離開之後,外麵的一切瑣事仿佛也忽然從她耳邊遠去。

按照原書的發展,宗玨很快就會知曉沈欲的身世,卻因為沈欲的離京而錯失了除掉對方的最佳時機。▽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若宗玨今日在殿中能知曉一切,便是奪了清和手裡的匕首直接戳死沈欲隻怕都會輕而易舉。

可想而知,日後得知真相後,他會有多後悔。

陷害沈欲的最後一環已經結束。

至此,知虞能做的事情幾乎已經全都做了。

這次再不成,她也不會再抱怨自己沒有儘力,隻能徹底地認了命,道自己命中注定沒有重來的機會。

當下被宗玨送來這裡,知虞便隻好也試著當一回尼姑,跟著她們一起修行。

隻是少女從來都沒當過尼姑,清早上跟著她們念經念到睡著時,便被宛塵敲了個腦瓜崩。

宛塵道:“阿虞,你悟了。”

知虞控製不住困意,第二次瞌睡的時候,便又挨了個一指彈。

慌張地睜開睡眼,便瞧見宛塵師太笑眯眯地繼續道:“阿虞,你又悟了。”

旁邊幾個小尼姑都忍不住偷偷發笑,知虞難免麵紅耳赤,到了夜裡再不敢胡思亂想,早早睡去,生怕第二日會繼續出醜。

當沈欲的罪名落定,被判決流放那日,清和身邊的一個宮婢佩兒騎著快馬衝到了尼姑庵。

彼時知虞正按照宛塵師太的要求將經書鋪在架子上晾曬,那婢子便抬手將一堆碎布砸在了她的身上。

那都是知虞與清和一起完成的繡屏。

對方將沈欲流放的消息告訴了知虞,隨即又道:“想來,要不是因為陛下覬覦夫人你,沈大人的下場都未必會有這樣淒慘。”

“公主讓奴婢轉告於你,人在做天在看,便瞧著夫人日後是否真的能踩著自個兒曾經的夫婿與陛下恩恩愛愛了。”

一番尖利刺耳的話說完,那佩兒便揚鞭打馬離開。

那一鞭子下去,更是將知虞跟前的經書都抽爛了。

對於知虞而言,她們都隻是書中人,不管說多過分的話,做多過分的事情,對她也都不會造成任何傷害。

隻是看著地上那些破碎的繡屏,知虞心裡難免有些慚愧。

早知道就不參與了,這樣,清和的功夫也不必白白浪費。

又過了兩個月,在邊境鎮守了十二年的白老將軍攜帶著膝下一對養子養女回到京城。

這白老將軍是兩朝元老,也是太上皇當年的太傅之一,專程教習武藝。

太上皇見了他都要講究一番禮數,更何況是當今的聖上。

且天家曾經做了對不起白家的事情,舉國皆知,太上皇曾為此甚至還下過罪己詔,宗玨更不敢怠慢對方。

於是宗玨那邊便愈發忙碌,根本無暇顧及庵堂裡的知虞。

好在宛塵師太的性格極好。

遠離了紅塵裡的人和事,宛塵師太還會耐著性子教知虞如何種青菜和各種瓜果,如何刨開泥土,如何澆水施肥,看著那些東西從一顆光禿禿的種子狀態,破土而出,變成嫩芽。

又從嫩芽舒展葉片,一日日長大,最終結出果實。

對於知虞而言,整個過程都無比的神奇。

她自沒有在這裡土生土長過,吃什麼喝什麼,府裡也都有所供應。

卻不曾想,這些東西的來源會這般神奇。

宛塵師太問她:“你明白了嗎?”

知虞點頭,“明白,隻要種下了,就一定會有所收獲。”

宛塵師太望著她慈愛地笑了笑,“是也不是。”

宛塵聽說過知虞的過去,也知曉她從前做過的那些惡事。

她將知虞帶到桃樹前,讓知虞摘下一隻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