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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秘事。

如果在匕首上塗上一種酸味很重的罕見藥材,就可以預防傷口惡化, 甚至自帶了治愈的效果。

後來沈蓁才有機會揭穿了一個炮灰的苦肉計。

就是因為這個法子的缺點會導致無法遮掩的草酸味存在。

可是……

宗玨既然是遇刺, 恐怕刺客一心都隻想要他的命, 又怎麼會特意護著他?

且原本許多說不通的地方,若假設這一切都是他自導自演,竟然也都可以頃刻間說通了。

譬如知虞明明阻止了要刺殺他的那一批人,他為何還會遇刺?

若是因為,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本就是宗玨本人……

那麼不管有沒有人刺殺他, 他都會讓這件事情發生。

“陛下何苦要遭這個罪呢?”

管壽看著宗玨日日換藥, 嘴裡還是忍不住歎了口氣。

宗玨卻完全不懼怕疼痛般, 低頭看著敷了藥日漸好起來的傷口,挑了挑唇。

“你這老奴才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性子……”

“薄然他那樣好用,若是背叛於我,未免多少有些可惜。”

宗玨道:“我替他擋刀,他不得不承我這份情。”

說來說去,他還是不願意因為自己多疑的毛病,疏遠沈欲。

那就隻有進一步鞏固他們的關係,讓對方於公於私都虧欠於他。

他日若沈欲的立場有所動搖,那麼宗玨便會用這次為他擋刀的事情,親手將他陷入不可翻身的十八層地獄裡去。

除此之外,他是不會虧待於沈欲的。

……

天黑下來,仆人按著沈欲的吩咐,準備的晚膳皆是葷素各有。

知虞心不在焉地坐下,外頭仆人便匆匆過來傳話:“郎君今夜大抵是回不來了,隻傳話回來,讓夫人自己先用。”

仆人多多少少透露出了郎君在外一些緊要的事情。

先前審理的那樁工部侍郎胡兆放利子錢兼人命的案件似乎又生出了新的岔子。

單單是聽個淺顯,知虞都知道這件事情沒那麼容易結束。

因為後麵還會發生那工部侍郎在監獄裡上吊自儘以此自證清白的事情,會立馬反轉朝廷上的輿論,叫沈欲徹底引起朝臣公憤。

到時候,宗玨也正是為了幫他才無意中得知了他的身世……

可見,留給知虞的時間的確剩不了多少了。

……

在道觀行宮裡頤養天年的太上皇突然自昏睡中醒來。

這個消息傳來的時候天子與朝臣們正在上朝。

而清和在知道這件事情後,幾乎第一時間趕去行宮看望一直對自己疼愛無比的父皇。

可到那裡之後才發現他人雖然醒了,可意識卻好似孩子一般,記憶時有時無,連喂藥都如孩子般任性,會嘟嘴不吃,還要旁邊的太醫拿蜜餞哄他半晌才肯喝上一口。

好在太上皇還能認出清和來,頗有些激動地拉著清和說了半天的話。

“是了,還要告訴宗玨,他還有一個兄弟……”

“薄然……薄然就是他的兄弟啊……”

清和極為謹慎地看向窗邊,握住父皇的手,低聲道:“父皇忘記了嗎?這不能說的……”

那樣宗玨輕則和沈欲生出嫌隙,重則,沈欲必死無疑。

反複幾次,太上皇才漸漸想起來般,黯然搖頭,“對……不能說……”

“父皇,你方才說什麼不能說?”

宗玨正巧在下朝後趕過來,一隻腳跨進門檻時,便聽見太上皇在嘀咕。

清和毫無防備地見他突然出現,險些就沒維持住臉上的神情。

好在太上皇仍是搖了搖頭,重複著方才的話,“沒什麼,就是不能說……”

“好吧。”

宗玨緩緩走到榻前,笑容裡含有一絲愁緒,卻又感到欣慰。

太上皇的症狀在來時太醫便與他說過了。

太上皇這把歲數的人能醒來便已經很是不錯,就也不指望他還能聰明到哪裡去。

更何況,一個皇位之上,隻需要一個頭腦清醒的人就好。

隻有這樣,他才好與父皇父慈子孝起來。

宗玨沒有在意這個。

清和也隻當這件事情圓滿的瞞了過去。

可隻等第二日早,她過來服侍太上皇喝藥儘孝道時,卻聽見太上皇對她重複了昨日幾乎一模一樣的話。

“去叫宗玨來,我想起來,他還有一個兄弟尚在人世,我要將那孩子托付給他……”

隻是他自己說著說著, 便好似想不起那孩子叫什麼名字了。

清和見狀不由驚出汗來。

這樣下去,沈欲的身世隻怕遲早要被宗玨知曉。

清和雖隻是個公主,不能參與奪嫡之爭,但她隱約能感覺到,宗玨能從龍袍案中翻身,更甚至是取代了大皇兄原本唾手可得的太子位,他絕非表麵上看起來那麼簡單。

皇兄們錦衣玉食長大,和另一個兄長受儘坎坷,一步一個腳印艱難走到今日,清和在得知這個秘密之前,又尤為欣賞這樣的沈欲,更沒辦法做到見死不救。

更何況,這是父皇當初交給她的事情,她焉能辜負?

“父皇,還記得你交代過女兒的話嗎?”

太上皇盯了她半晌,緩緩點頭,“記得,記得……”

“你要保護好他,保護好……”

他緊緊捉住清和的手腕,似乎有些激動。

清和:“為了他,父皇就再堅持堅持……”

可千萬彆再說漏嘴了。

又過幾日,清和便再度約了知虞到自己宮中來說話。

“當下他被那案子絆住了腳,隻怕後續麻煩不少,要幫他也得先想法子將他摘乾淨才行。”

清和道:“我這邊有些門路可以幫沈欲查到一些東西證明他的清白,你要不要回去和他商量商量,提前告訴他那些……”

知虞正要開口,抬眼間忽然看見清和身後搖扇的婢女一直盯著她們。

若隻是尋常的打量也就罷了。

偏偏在知虞不經意間看過來時,那婢女莫名地眼色一慌,隨即迅速低下了頭顱。

仿佛方才的偷窺也隻是無意。

知虞頓了頓,指尖忽然扣緊。

她難免想到,既然清和心地善良,又一心想要幫助沈欲。

那麼為什麼在書裡一次也沒有成功過?

宗玨又是那般多疑的人,會不會……

是他在清和身邊安插了眼線?

想到這裡,知虞忽然間心如擂鼓,卻又不敢表露出來。

“你覺得呢?”

清和見她不答,不由催問了一句。

知虞隻含糊道:“我還要再想想。”

清和見她眉眼間似有諸多顧慮,若有所思。

“也是,隻怕沈欲這個時候也忙得分不了神,貿然說出他故鄉那些事情,也許會刺激到他都不一定呢。”

還是先解決了這樁案件再說。

知虞心不在焉地點了點頭,心裡卻在暗暗慶幸。

虧得她們當初都是在春狩時的行宮裡說那些話。

回來後也為了彼此不輕易在宮裡暴露出什麼,都以沈欲故鄉的事情作為代稱。

隻叫事情說完後,兩個人也無心像以往那樣嬉鬨,沒多久知虞便告辭出了宮去。

幾日的思量下來,讓知虞廢了不少腦筋。

來回地進宮,累是不累,可一時要防備這個,一時又要刺探那個,總得來說還是心裡要更加疲累一些。

屋裡的婢子見她回來後提議要給她用溫水泡泡腳,順道揉捏揉捏可以解乏。

知虞瞧這婢子心思向來跳脫,想了許多討好她的主意都被她給婉拒。//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見對方今日又一門心思想要獻好,便不忍再拒絕。

將鞋襪解開,泡進那撒了藥材的溫熱水裡,原本腳底走路的酸澀霎時也得到了紓解。

婢子替她揉捏時更不敢用力,畢竟夫人一雙蓮足生得粉嫩,腳趾都好似顆顆圓潤,宛若珍珠般可愛雪白。

稍稍用力些,便會在夫人白膩的腳背上留下紅痕,倒像是婢子故意欺負她似的。

知虞感到很是舒服,隻當自己難得偷懶享受了一回。

偏偏沈欲在這個時候突然回來,叫美人原本鬆散到沒骨兒似的身子立馬端正起來。

在瞧見他出現在屋裡的瞬間,眼底甚至還掠過一陣莫名的驚慌。

“你們在做什麼?”

知虞腦中驀地想到他那日的揭穿幾乎要將她皮都要揭下來一層的情景,眼睫微微一顫,莫名不安地同他解釋,“我在洗腳……”

“你似乎不高興見到我回來?”

沈欲低頭一麵將她的神色納入眼底,一麵緩緩走上前去。

美人坐在榻側連忙否認,“沒……沒有……”

沈欲並沒有再說什麼。

待婢子也察覺出兩個人略為微妙的氛圍後,便忙要拿起軟布替夫人擦腳。

可才剛擦到一半,就被上前來的郎君不緊不慢地從她手裡接了過去。

婢子詫異地退到一旁。

沈欲便完全取代了她,捧著掌下白玉一般的小腳,將軟布擦過那柔嫩的腳心,惹得知虞愈發僵直。

直到男人垂眸盯著她珍珠似的腳趾,眸色暗沉著,忽然吩咐婢子出去。

屋裡頭沒旁人在,給知虞難免帶來些壓力。

讓她對於和他單獨相處的情景要更加感到不安。

“郎君……”

如今天熱了起來,身上的衣衫也愈發單薄。

白丨嫩的起伏上布滿香汗,在小衣下起起伏伏,緊張的呼吸明顯到都遮掩不住。

知虞知曉自己遲早會背叛他,怕他也幾乎都成了一種本能。

撐在床榻兩邊的小手緊張地揪起薄被,美人眼眸微微潮濕,似乎他再過分一些,就要擰出水來。

但大部分時候都是裝的,似乎想要通過淚光瑩瑩的可憐模樣叫他不敢對她下狠手。

又或是即便要下狠手欺負她,也會情不自禁地被她眼睫上的淚珠所蠱惑,迷住心智。

不由自主就放輕了動作。

知虞原本冰涼的腳踝被他滾丨熱的掌心都握得發燙,頗有些難受。

她想到他那日咬她耳垂,便覺他討厭自己討厭得不行,難過的琉璃眸中霧氣更濃了些。

但以一種居高臨下的角度來觀望男人時,忽然間就讓知虞鬼使神差地想到了那日在宮中,他替自己解開仙人鎖的畫麵……

她怔了怔,卻見對方黑眸幽沉地在她腳踝上印下了一枚%e5%90%bb痕。

知虞周身一顫,似預感到什麼,忙要縮回自己的腳,急得嗓音都微微打顫。

“彆……彆這樣……”

日頭高漲。

到了晌午用膳的時辰,仆人們都在門外不敢進去。

隻道郎君回來後,便與夫人在裡頭待了許久,不知是在交談心事,還是在一起午覺。

又想起郎君回府來一身生人勿進的冷漠氣場,又覺是不是夫人做錯了什麼,此刻也仍然在接受郎君的訓斥與責罵都說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