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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虞的目的也與她有所重疊。

一些隱晦的交談後,清和打量著知虞的模樣不由笑道:“真是人不可貌相……”

“你說的事情,我答應了。”

和爽快人交往便是如此直接了當。

清和不需要回去考慮,也不需要讓外人替她分析考量。

她自己不是蠢人,有腦子思考。

在知虞說出來的瞬間,數種想法便在腦海中快速掠過,最終的印象定格在知虞大半個身子都落在水裡救人的畫麵。

清和向來都對自己眼光自信,“雖不知道你從前是怎麼回事,但我看人從沒有看走眼過。”

她篤定,自己能對知虞產生好感,對方必然也不會差。

知虞心想的確,書裡的清和公主的確如此,看人從未有過走眼。

所以不管皇帝是她的父親,還是她的弟弟,亦或是沈欲,她的身份都始終尊貴,不曾因任何人而動搖。

眼看著一直卡住進度的時期終於順利解決。

知虞這幾日便也安心地被清和叫出去各處玩耍,不是投壺便是射箭。

中間便更方便說些不便於被外人聽去的話,兩人互相都有了傾訴的途徑,難得感到鬆快。

直到這日早上起來,知虞便發覺眼皮一直在跳。

清和對著她眼睛研究了一陣子,讓人取白紙來要黏她眼皮上。

“你可彆不信,這是我從前行走江湖時聽旁人說的,這樣黏上去就是白跳了的意思……”

可就在宮婢去將白紙取來之前,天子遇刺的消息便先一步傳到了兩人的耳中。

清和不由愣住,知虞也都懵了。

“這不可能……”

那些人早已經在安排下離開了此地,怎麼還可能繼續行刺。

他們既然放棄這次機會離開,再想進來更是難於登天。

知虞心下微微一沉。

儘管已經不是第一次失敗。

可這一次她幾乎已經試圖從根源上去解決,又怎麼會重複地與原來的劇情如此一致?

除非……

她打從一開始解決的根源便是錯的。

因為根源不在這些刺客身上,所以有沒有這群人,宗玨都會為沈欲擋箭而遇刺。

若真是如此,那問題的根源又在哪裡?

……

天子遇刺的事情極其嚴重。

前後涉罪的大 大小小官員足有百人,或是革職查辦,或是降級罰俸。

若天子傷及性命,那麼這些人全都賠命都是輕的。

險就險在宗玨替沈欲擋箭的同時避開了要害,沒有性命之虞,早已經由禁衛率先護送回宮。

而這背後主謀一旦被找出來,必然要挫骨揚灰。

在這之前,沈欲手裡的每一種刑罰,都會讓對方生不如死。

沈欲帶著手下仍然留在此地戒嚴,搜查證據。

其中有個劉姓官員在林子裡找到了一支發簪。

“這林子在行宮的後山,極其偏僻,遍地荊棘,怎麼會有女眷過來?”

那些女眷養尊處優,且此地也從不對她們開放。

現在這種場合下被找到,必然是與刺殺事情相關。

沈欲掀起眼皮看到那簪子,似乎都足以想象到那深一腳淺一腳的老林會叫知虞走得有多艱難。

時不時便有斜伸出的樹枝勾到她衣服,讓她又要顧及腳下,又要顧及袖擺和裙擺。

以至於簪子從頭上顛掉的時候,她都毫無察覺。

“劉大人,這簪子是我的。”

沈欲平靜地說道。

那劉大人微微錯愕,“可這玉簪頂端的牡丹花式樣不是女款的嗎?”

沈欲溫聲道:“是我隨身攜帶夫人的東西,想必是方才走過來時才不慎丟了。”

劉大人若有所思,“簪子可以給您,不過沈大人可千萬不要讓這樣的事情發生第二次了。”

顯然,對方並不相信這樣的措辭。

沈欲語氣淡道:“自然。”

隻等對方離開,白寂才上前將方才接住的簪子遞上。

同時,他又說道:“夫人這段時日……一直與清和公主走的很近。”

沈欲不動聲色地將那簪子捏在掌心。

上回她夜裡出去,被他撞個正著。

仆人收拾衣物時,亦是看見她沾染汙泥和樹葉的裙擺與鞋底。

讓白寂去查了後,白寂卻什麼也沒有查到。

顯然是她這次行事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更加聰明多了。

沈欲心思不明地答了句“知道了”。

白寂問:“那接下來呢?”

知曉夫人將手似乎伸的過分長了,牽扯入這些事情裡,接下來郎君又要如何處置?

對於這個問題,沈欲沒有回答。

但白寂知曉,那位夫人越來越作死的行徑似乎都快要觸碰到郎君的底限。

她做的事情越來越出格,至今沈欲都還是無法捉摸清楚她的企圖。

繼續放縱下去,她又會想要做什麼?

或者,嚴格來說,是知氏那副身體裡的“它”。

他原也不想現在就理會這些的。

可這一刻忽然又開始產生了旁的考量。

將那些過往都串聯在一起,一個模糊的念頭緩緩浮現。

不由開始思考“它”的目的是什麼?

達成了目的後,是否又會離開?

離開後,又會走去哪裡,是不是從此消失,讓人再也不會找到?

沈欲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詭譎的事情,維持著不去揭穿的背後心思自然是異於常人的獵奇與探知欲。

從看見知虞的第一眼時,他便知曉這具身體裡的芯子不對了。

可她的一舉一動都和正常人幾乎無異。

他查過一些相關書籍,看起來也不像是南邊傳來的蠱術,所以也就擱置下解剖開對方那副身體的念頭。

在二皇子府裡赴宴時,他第一次看到她的臉被樹枝劃傷。

他故意指腹碾壓上去時,感受到是真切的血,而不是偽裝。

彼時沈欲心裡就更加好奇,她竟也會受傷,會流血……

哪怕將她帶到佛殿裡,她也完全不會受到任何影響。

她的目標好像是沈蓁,可結果等沈蓁跑了,她也沒有做出什麼特彆的建樹,反倒每每都很舍不得沈蓁的離開,甚至還想將對方找回來。

繼而發生的事情讓人仍然不能理解。

她不惜冒著摔斷脖子的風險也要假裝會騎馬接近清和,似乎又要重複先前對沈蓁那一套,不惜損己也要利他人的古怪事情。

就差一點點,這個簪子落到彆人手裡,她就要成為被他施加酷刑,挫骨揚灰的對象。

過往的經曆告訴沈欲,她似乎並不在乎她的命,恍若都可以為了達成目的而隨時舍棄這具身體。

儘管在這整個過程中,他們的關係已經變得不再純粹。

沈欲享受,甚至沉溺於這段讓他心和身體都極歡愉的體驗。

但這顯然也不會成為他繼續放縱她的理由。

作者有話說:

作息什麼的全都混亂了不好意思,過幾天搞個抽獎。

小劇場^o^思^o^兔^o^文^o^檔^o^共^o^享^o^與^o^線^o^上^o^閱^o^讀^o^

男主正常腦:不能再縱容這個小怪物了,是時候剖了。

男主戀愛腦:不能再縱容這個小怪物了,是時候多do幾次提高生孩子概率了(後麵極其敷衍地劃掉

男主發現女主不是原身的原因其實也有點變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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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

◎他給過她機會了◎

春狩中發生了這樣的大事, 彆說知虞和清和坐不住,便是容太妃那邊也幾乎要亂成了一鍋粥。

沈欲布置完底下官員分彆要負責的事項後, 便過去行宮, 將那些女眷一應穩住。

天子為天下之主,一國之君,身份極貴, 遇刺的消息傳出去再加以一番渲染, 輕則引起民眾恐慌,重則也許也會引發他國一些不必要的揣測和念頭。

即便是林中的獅虎垂危時,豺狼狐狸都敢過去啃食一口。

更遑論周邊那些一直都蠢蠢欲動的小國。

是以除了清和可以先一步回宮去守護著宗玨,其餘人等皆要作無事狀, 繼續留在這裡幾日。

好在消息封鎖得及時,除了容太妃和知虞一些人知曉,寶月以及底下那些天真爛漫的千金們完全都不知情。

見到沈欲過來,寶月隻道自己終於找到了這個機會,匆匆便闖入了屋裡, 掃了一眼神色怔怔的知虞,便主動上前同沈欲說話。

她將那日知虞拿走玉佩的事情添油加醋說了一番後, 語氣更是有些失落, “夫人似乎嫌棄玉佩臟, 說話叫人心裡怪難受的,還叫人用帕子包起來……”

“沈大人向來溫柔善解人意,想來這定然不是沈大人的意思吧?”

知虞聽到這些,立馬心虛地偷看了沈欲一眼,不曾想自己當日撒的一個小謊竟然還被當場揭穿。

她不由輕聲道:“我那日沒有說過嫌棄的話, 隻是覺得物件珍貴, 這才讓婢子用帕子小心翼翼地包裹住……”

總之, 絕口不提她故意想要氣走寶月的念頭。

沈欲低頭掃了她一眼,對她身邊的婢子沉聲吩咐,“拿出來。”

那婢子自是不敢忤逆,將那收納起來的玉佩呈上。

接著便又被還回去,叫寶月身邊的婢子給接了過去。

寶月心下一喜,“那下次什麼時候,我再親自去郎君府上還給郎君?”

沈欲卻隻是溫聲道:“這是容太妃的東西,郡主若是高興,就自己留著,不高興,扔了便是,郡主自己隨意即可。”

寶月愣住,似乎沒聽明白。

“可這不是沈大人的……”

沈欲語氣淡道:“想來是容太妃記錯了,我母親是個貧苦人,用不起這樣昂貴的東西。”

一旁沉默喝茶的容太妃瞬間跟著頓了頓,心想怪道那日他竟然一點都不珍視。

她原是想隨意拿個物件冒充一下遺物,好叫沈欲感謝自己。

原來他知曉自己拿東西誆了他……

容太妃也不覺得尷尬,反倒跟著疑惑,“拿來給我看看……”

她將那物件接過來敷衍地瞧了兩眼,便笑說:“還真是我給弄錯了,不過這也是個好東西,就當是我賞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