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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雖人後欺負她欺負得凶。

可人前他向來都很溫文儒雅,從不會讓人下不來台。

大概也看出她不太放得開,沈欲便頗為好心地開口提醒,“上馬要先蹬馬鞍。”

知虞分膝騎在他腿上,已然腳不挨地,卻還是極認真地聽著他教的內容,兩隻小腳對著空氣做出了假動作。

複又緊張地同他道:“蹬好了……”

“然後要扯韁繩,控製住胯丨下躁動不安的馬……”

他溫柔的語氣似乎在極其耐心地為她做出引導,全當他就是她胯丨下這頭躁動不安的馬來騎行。

知虞便扯住他的衣襟充當韁繩。

“夾緊馬腹,利用你的身體來驅動它。”

知虞似乎過於緊張,扯住他衣襟借力夾緊馬腹後,本能地用身體來推進。

可隻用力地動作了一下,便發覺自己這動作有多曖昧……

她怔了怔,原本的位置也從小心翼翼坐在他膝上的地方,因為推進時的滑動而瞬間滑到了大腿。

知虞微微地尷尬,想要往後退去一些,卻被人按住了脊椎。

而後便瞧見方才還一本正經說話的男人一手握拳抵著唇畔,似想遮掩住嘴角早就止不住的笑意。

他似乎忍了許久許久,從她竟然真地乖乖蹬馬鞍的時候就已經要忍耐不住。

“這樣都能學得這麼認真,看樣子明日是真的想同那些人賽馬去了?”

知虞怔了怔,後知後覺才漸漸明白了他的意思……

“郎君……不是在教我騎馬?”

沈欲愈發忍俊不禁。

誰家騎馬是這樣教的?

騎在男人身上,那還能叫騎馬嗎?

知虞麵頰愈發漲紅,立馬要下地去。

可卻被他攔著腰,那臂膀用力一攏,便叫她掙脫不開。

即便她手掌緊緊抵住都無濟於事,還是不可避免地陷入他的懷中,與他緊緊相貼。

不僅是他的心跳,便是她的心跳,也都毫無保留地積壓在他%e8%83%b8口。

知虞麵紅耳赤,忍不住握拳捶打他。

“你放開我……”

可男人笑得愈發放誕,整個身體幾乎都在發顫。

似乎愛憐得不行,將%e5%90%bb落在她的麵頰,她的鼻尖。

知虞想要掙脫,可他實在知道怎麼拿捏她,早就叫她逃脫不開。

乃至要親%e5%90%bb她的唇,舌尖撬開她的唇齒,迫不及待地品嘗裡麵的嫩肉時,卻被她重重咬破了舌尖。

美人那雙琉璃眸中霎時便蓄滿了淚液,顯然很不高興。

沈欲眼底欲丨色稍退,盯著她潮濕眼睫,語氣莫名。

“你不喜歡?”

知虞偏過麵頰,躲開他的眼神。

可微微發顫的嗓音卻暴露了傷心的情緒。

“明日那樣……那樣緊要,可郎君隻顧著親我%e5%90%bb我……”

“好似明日我是死是活都沒了關係……”

後麵那句顯得稍有些嚴重,竟都上升到了死活程度。

不知道的都還以為她明日是要上斷頭台了。

沈欲捏了捏額角,盯了她片刻,才徐徐道:“你可以不去。”

“可我從前騎馬那麼厲害,不去怎麼行?”

嗚嗚咽咽的語氣,分明為這件事情發愁得不行。

淚珠兜不住地掉落了下來。

他抬起手指替她拂去一顆,似乎也覺得無奈。

一個勁往這事情上湊得難道不是她自己?

“明日我幫你說,隨便扯個說辭替你遮掩過去就是。”

知虞聞言怔了怔,似乎有些意外。

她微微地抬眸,“這樣會不會不好……”

他好像還沒有這樣徇私過吧,幫她向天子和公主撒謊,會不會有損他在外的形象?

沈欲道:“確實……”

“那……”

知虞趕忙握住他的袖子,輕聲截斷他要說出口的話,“郎君答 應我了,不能反悔……”

他要是反悔了,她上哪裡去找一個比他更合適的人來幫她撒謊。

男人若有所思地審視著,低頭便要%e5%90%bb去她的淚珠。

她眼睫輕顫了下,到底沒有躲開。

可他一顆接著一顆%e5%90%bb去,從麵頰到鼻尖,又從眼角到眼睫,叫她眼角都羞得跟著泛紅。

這種感覺就好似有一隻大型的犬隻在%e8%88%94她的臉,感覺很是怪異。

知虞到底忍不住抬手擋住他的唇,有些得寸進尺道:“就算我忘了怎麼騎馬,也都沒關係嗎……”

沈欲嘴裡漫不經心地答了句“沒關係”,可心裡卻想,她要雇他做事,往後索取回來的報酬可不會便宜。

翌日一早,沈欲便與知虞來到了馬場。

宗玨上午空出一兩個時辰讓人自由活動休息,卻直接被清和給拖到了馬場裡來,陪她練練。

他騎了兩圈便不騎了,坐下喝茶,過片刻清和也才坐下休息。

“這馬場還是不夠大,皇兄得了空還是得叫人擴建一下才行。”

說著便看向始終都坐在位置上圍觀的知虞,疑惑問道:“你怎麼不騎?”

“昨日不是和皇兄說好,今日要騎馬的嗎?”

知虞見她提到自己,頗有些遲疑地抬眸看向沈欲。

對方掃了她一眼,才緩緩說道:“昨日阿虞騎馬騎傷著了。”

清和問:“是昨日那匹瘋馬吧?可那棗紅馬不是早早就已經處置了嗎?”

按著昨日描述的路徑,知虞並沒有騎太久就被沈欲救了下來,被他護得那麼周全,哪裡會有機會受傷。

可沈欲也隻是輕描淡寫地答了一句“騎的是旁的馬”。

清和微微驚訝。

她對馬向來都很感興趣,提及與馬相關的話題,自是有些止不住話頭。

“那馬是什麼品種,能叫你騎傷的,必然是公馬了吧?”

“母馬不到發丨情丨期不會這麼暴躁,隻有那些沒配過種的公馬……”

“那些種馬心眼最壞,若看是纖弱的人騎在它身上,它還會故意想要欺負對方呢。”

知虞自是說不出自己騎的什麼“馬”,更不敢說,隻能勉強答道:“我也不太清楚……”

清和問她:“你騎在上麵時,它可是還故意壞心眼地顛你?”

知虞微微地心虛,提及到這個問題再度看向沈欲,卻發覺對方正直勾勾地望著自己,叫她耳根都瞬間燙了起來。

她隻能磕絆地開口,“顛……顛了……”

如此,清和便很是了然,“那就是了,這種馬也許是間歇性地發丨情,若是遇見了合心意的母馬,便是駕馭它已久的主人都未必能輕易控製。”

“發起癲來,就隻知道不管不顧往那母馬背上爬……”

宗玨都有些聽不下去了。

“清和,彆說了。”

虧她還是個公主,整日活得如此恣意恣情,言辭無忌,換成尋常人家的女子,便為這些肆無忌憚的說辭都要被罰八百回了。

且她也不看看,她對麵的少女,麵頰都羞成什麼樣了。

宗玨瞥見美人垂眸羞赧的模樣,隨即又緩緩收回目光,好似隻是無意掠過。

但這倒不是知虞想要矯情。

若是尋常時候議論,她也許會感到害羞,但絕不會羞成這樣。

偏偏清和的每一句話幾乎都能對應上沈欲……

他壞心眼地騙她跨上來,又不懷好意地用膝蓋顛她,至於清和說什麼不管不顧往母馬背上爬。

那些從後背欺上來,揉緊她腰肢的汗濕臂膀,仿佛也頻頻掠過腦海。

欺負得不管怎麼央求,都會不管不顧,叫她想起來膝蓋都要發酸……

發覺自己在眾目睽睽之下,堂而皇之地想那些愈發不堪的畫麵,知虞都覺得自己腦袋裡裝滿的東西過於糟糕。

清和似乎安撫她,“那些個沒調丨教過的野馬下次千萬彆騎了,不然隻怕顛得更狠……”↙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真叫你磨傷腿,反倒得不償失。”

她這些安撫都快要叫人對騎馬這件事產生恐懼。

不等知虞點頭應下,沈欲便忽然插嘴道:“公主說笑了,騎馬哪裡有不顛的。”

“尤其是遇到路麵不平坦時,為了路程的順利,便是再劇烈些的都有。”

“我昨日便從旁陪著阿虞學習,想來是她的騎馬姿勢不對,沒有騎到當中。”

男人語氣從容,好似隻是單純地在闡述自己的觀點,“下次我必然會好好教她,得騎的不偏不倚,那樣顛起來才能得到騎馬的意趣。”

知虞聽他那些故作溫柔的話語心跳卻是越來越快。

發覺他直勾勾地盯著自己的同時,將薄唇貼到茶盞上時,便目光被燙到般挪開了視線。

心裡卻又恨不得將他的嘴給立馬捂住。

隻道下次,不管他怎麼哄騙她,自己都不會再上他的當了。

清和若有所思地看著他二人若有若無的互動,似乎有些了然。

隻待第二日早上,知虞又特意單獨去馬場找清和。

清和在馬場裡跑的大汗淋漓,儘興後才下馬來,瞧見知虞帶了些糕點與甜羹過來。

清和眼神怪異地打量她,“我可不敢吃。”

“誰知道吃了會不會和沈欲一樣,也中蠱似的,竟然會給他往日最不喜歡的妻子圓謊。”

知虞愣住,發覺她識破了這才臉上一熱。

她也沒想到沈欲會那樣直接……

清和見她漸漸生出緊張,驀地一笑。

“算了,不逗你了。”

她坐下後,便笑著打開食盒說:“如果真中了蠱,我剛好也想試試被人下蠱的滋味。”

知虞聞言心下微訕。

被她打趣幾句也就罷了。

隻待退下周圍的下人後,清和才看似不經意地提及,“你那日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顯然,接下來要談到的話才是她們今日見麵的核心主題。

知虞也是根據書裡的劇情推斷出清和也知道沈欲身世的秘密。

而且按書裡來看,清和從來都是個顧全大局的人,為了維持當下穩定的局麵,無論如何都不會說出去。

所以要說給清和聽,她甚至不用產生太多的顧慮。

知虞不願拖延,隻與她開門見山道:“我那日說的話,便是字麵上的意思。”

“也是無意中從旁的渠道得知,郎君……是那位的孩子。”

那位是誰,避諱到提都不提的程度,大家也都心知肚明。

清和看似冷靜地咽下糕點,可目光卻盯緊了知虞,“……你告訴過誰?”

知虞搖頭,“我誰也沒有告訴過。”

不管是貴為公主的清和,還是知家出身的知虞,她們的勢力都不完全的夠。

想要做些事情,就不可避免地需要借助外力,順便解決大皇子留下的這些麻煩。

“如果當今聖上知曉這件事情,那郎君必死無疑……”

知虞語氣微微篤定,“在那之前,公主也想保住他是嗎?”

清和答道:“不錯。”

如此,她們便有了足夠的理由合作。

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