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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自己不慌,也不胡亂扯動韁繩,那馬幾乎也不會將她摔下來。

可即便如此,懼怕的本能根本無法控製。

看到清和時,知虞便不由想到後頭的事情。

若這當中令清和起疑,她隻怕很難再得到機會讓對方與自己合作。

清和迎風打馬,心情暢快至極,在經過知虞身邊時,提醒道:“前麵有個彎道,你自己小心一點。”

接著便駕馭著身下的馬匹趕超過去。

後麵寶月與其他世家女子都一個不漏。

所有人都超過去,隻有知虞墊底。

眼見著她們的馬都進了另一條道上,知虞在這過程中才冷不丁地發覺自己還不太會操控馬轉彎。

更失控的是,原本平靜的棗紅馬突然間越衝越快——

沈欲與宗玨在林子裡獵了片刻,稍作停頓。

一旁管壽奉上茶水與汗巾子,同時笑說:“公主也太會來事兒了,這麼一會兒工夫,便叫了些世家千金一道賽馬。”

宗玨笑,“清和馬術極好,那些世家女子也不賴,回頭誰能贏了清和,我便賞她們。”

偏偏這時,林中一抹杏色身影一閃而過。

對方騎著一匹棗紅小馬,動作看起來頗為生澀。

一旁沈欲稍稍抬眸,見狀不由微微皺眉。

他立馬翻身上馬,雙腿一夾馬腹衝了過去。

宗玨若有所思,也忽然抽了侍衛的佩刀跟了上去。

那馬的狀態不對,擅馬之人隻需要一眼就能看出。

知虞在馬背上緊繃地都不知道那些人是什麼時候不見的。

她身下的馬跑得極快,甚至跑進了天子與朝臣們狩獵的區域。

前麵也許有人在射獵,也許有猛禽出沒。

但那林子樹木灌叢雜多。

以她這個速度衝進那片深林當中,若不小心撞在樹上,便是撞得吐血都有可能。

宗玨騎馬追趕上去,在知虞的右邊相對要近。

但兩匹馬之間需要保持一定距離,否則激怒身下的馬,彆說救人,隻怕他自己都控製不好自己的馬。

他讓知虞將手給他,可馬背上的女子卻隻是死死握住韁繩,耳邊風聲呼嘯,似乎什麼都聽不見。

知虞被風吹得連眼睛幾乎都要睜不開,隻能勉強緊緊抓住韁繩,在馬要衝進叢林之前,宗玨揮刀砍向馬腿。

偏偏在反手撈人的瞬間,直接撈了個空。

一旁沈欲幾乎直接撞上了那匹馬身,才堪堪將少女的腰身攥入懷中。

與此同時,那馬也瞬間重重滾倒在地。

宗玨打量了一眼地上的馬。

那是一頭瘋馬,他記得讓人處理了,怎麼還會出現在皇家的馬廄中?

他轉頭對管壽道:“去查查,這是誰負責的。”

這廂知虞幾乎是臉色蒼白地倚靠在沈欲懷裡,人都要嚇傻了。

在剛才那一瞬間,她腦中幾乎是完全的一片空白。

什麼劇情,什麼任務,所有的事情都沒有辦法想起來。

直到身體墜入了一個堅實的懷抱裡。

待恢複了一分意識後,接踵而來的顫唞便愈發地止不住了。

她隻能伸出雙臂,不管對方是什麼人,她都會緊緊抱住對方,柔軟的身子都顫得不像樣。

直到有熱水抵在唇畔,讓她喝了一些。

知虞抖著眼睫,終於微微緩過了神。

可身子卻仍舊沒骨頭似的隻能挨在沈欲懷裡。

沈欲忽然問她,“誰讓你賽馬的?”

知虞做到了這個地步,自然不可能讓自己再露出破綻。

她蒼白著麵頰,逞強道:“是我自己要參加的……”

一旁宗玨問:“夫人的馬術竟很好嗎?”

沈欲卻語氣捉摸不透地接茬,“當初能那樣囂張地騎馬闖蕩鬨市,她的馬術的確應該是很好……”

宗玨道:“後麵有賽馬場,這裡的場地太危險了,明日還是去那裡賽馬吧。”

知虞想到明日還有,心顫得更加厲害,卻隻能極力掩飾。

“好,勞煩陛下轉告公主,我明日再陪公主賽馬……”

……

因為妻子騎馬受驚,所以沈欲提前帶著人回去,並沒有任何不對。

倒是宗玨仍然停在原地,若有所思地搓了搓指腹。

他方才並不是一點都沒抓到,他碰到她柔膩的腕了。

就差一點,救下她的人是他。

宗玨忽然對管壽道:“近處看,原來她和其他女子還是不一樣的。”

她在他眼皮底下近處看到時,竟如此鮮活。

如此惹人嬌憐的一麵,是他從未看見過的。

知虞這一趟受驚不輕。

回去後,便立馬被沈欲吩咐帶去沐浴更衣。

仆人解開她的衣裙,摸到她冰涼的身子與冷汗,不由微微吃驚。

待攙扶夫人浸入熱水中,又用熱水反複澆沐。

經過那熱水的熨丨帖,不僅身上的臟汙冷汗洗淨,就連方才驚險到無以複加的心情幾乎也都跟隨著熱氣微微發散了出來。

如此,知虞才能漸漸緩過神來,想到沈欲方才救自己的那一幕。

可浮現在知虞腦海中的第一個念頭,卻是沈欲會不會察覺出什麼……

待沐浴更衣之後,知虞回到寢屋 裡來,瞧見沈欲仍在。

他似乎專程在等她,見她出來,叩在桌麵的指節才緩緩頓住,頗為意味不明地衝著她徐徐說道:“你好大的膽子。”

知虞這時顯然比先前要更多三分冷靜來為自己遮掩。

她輕輕開口,“我本就會騎馬,隻是太久不騎操作失誤……”

“那你是哪一步操縱失誤?說出來,我也好教你改正。”

知虞不會,自然說不出來。

她不由掃了一眼外麵天色,隨即低聲道:“我過去的確極擅長,不過外麵天色晚了,不如等明日……”

男人捏著茶盞,似乎始終都隻是在平靜地飲茶。

可在聽見她說她極擅長的時候忽地一笑。

烏黑眸底好似沉了霜,輕凝著一絲說不清的陰翳。

“不必等明日。”

他忽然開口打斷。

沈欲坐在椅上,身體微微後仰貼到了椅背。

完全是一副漫不經心的閒散狀態,將腿上的空間都留了出來。

他將手裡茶盞亦擱在桌麵,“等到明日又輸給了公主如何是好?”

男人眼底幽沉著,語氣卻恍若愈發柔和下來,“過來,現在便將我當做那匹馬。”

“你跨上來,讓我看看,你今日騎的步驟到底哪裡不對。”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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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

◎將她挫骨揚灰◎

知虞聽到這樣的話, 人也微微的一怔。

她懷著心虛事情,滿腦子也都是心虛念頭, 自然取讀不出對方平靜語氣下的一些慍怒。

她今日實則很是冒險, 稍有不慎,摔斷了脖子都是有的。│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可有些事情若不冒險,這些可以重來的機會又憑什麼落到她的頭上。

知虞生怕自己會露出什麼破綻, 不安地開口, “口頭上說給郎君聽聽不好嗎?”

“口上固然可以說出一二,可阿虞在騎馬時%e8%87%80股如何騎跨,雙腿如何用力,這些卻是嘴上說不準的。”

沈欲垂下長睫, 掃過她已然糾結擰在一處的白皙手指,語氣沒有分毫寬容。

“可是在椅子上不方便你發揮?再不然,我們去榻上試……”

知虞聽到後半句話臉上驀地一熱。

再抬眸瞧見男人果真一副要起身的舉止,立馬便不再猶豫走上前去。

她何嘗不清楚,一味的拒絕都隻會讓人懷疑更深……

可真要主動坐在他的膝上, 她的麵頰上還是不可抑製地感到發燙。

往日雖也有過坐在他的懷裡,可更多時候都是側著身子坐, 和這樣麵朝著麵的坐法是不一樣的。

後者的姿勢會讓她目光都無法閃躲, 每每不經意間便會撞見對方直勾勾盯著自己的那雙幽眸, 讓她更加感到心悸。

知虞坐下後,手掌本能地按在對方%e8%83%b8口,以免他會突然地貼近,讓她心慌意亂,手足無措。

儘管沈欲沒有做出任何讓她緊張的舉止, 可柔軟掌心下卻能明顯感應到對方的心跳。

一下接著一下, 就像是砸在知虞掌心一般用力, 讓她愈發得不自在。

美人濃密曲睫輕顫著,想要不動聲色地將右邊手掌往他心跳旁邊挪挪。

可下一刻便被對方握住了手。

骨節分明的手指捏住她的掌心,似有意無意地摩挲。

沈欲貼著她耳畔壓低了聲線,好似故意。

“讓你示範一下騎馬的動作,可沒叫你怎麼勾引胯丨下的馬……”

原就不自在的美人聽到這話,麵頰便更加不爭氣地紅了,想要做出辯駁都因為心虛而吱嗚不出話來。

沈欲口中“嘖”了一聲,膝蓋突然顛了一下。

美人霎時又抓緊他,眼睫都濕漉漉地打顫。

和男人不同,她幾乎無一處不柔軟。

便是藏在衣下與他膝蓋緊貼著的位置,亦是蜜桃般。

尤其是每每被人雙手握住時,手指都會陷入那不可思議的柔軟中,可見有多誘人。

柔綿的膩脂仿佛都陷入膝蓋間,軟得不行。

心虛成這樣,都不願意同他坦白。

可見還是防備他防備得頗深。

“你固然可以在我麵前出些差錯,可明日若於人前出差錯,可就是麻煩了。”

沈欲的話語若有所指。

這讓知虞頓時微微緊張起來。

這的確也是個問題,便是坐在他膝上故意不吭聲能蒙混過關,可明日若到了那賽馬場上,不一樣還是要表現出來?

到時候被人察覺出來更多的端倪,豈不一樣會被沈欲知曉?

雖說這樣的坐姿羞恥,可若能讓他提前指點一下自己,似乎也不算是太壞……

於是似乎被他引導的話給點通了什麼,膝上的美人這才緩緩掀起了霧眸,頗有些無措的模樣。

“那我一時忘記了一些要點,郎君不會責怪我愚鈍不夠聰明吧……”

知虞怕他懷疑自己,索性先將自己愚鈍蠢笨的話說出口。

沈欲柔聲道:“關起門來自然不會……”

“更何況,在阿虞的心裡頭,我哪裡會是那種嘲笑旁人不聰明取樂的人?”

知虞心想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