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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

◎飲鴆止渴◎

沈欲自宮裡回來時, 神色一如往常。

不僅婢子們沒有發覺他任何異樣,就連知虞也一樣不曾察覺。

可夜裡氛圍膠著。

知虞被一隻滾熱的手掌握著後頸, %e5%90%bb得麵頰微粉。

待那溼潤的唇流連過她的頸項, 鎖骨……再要往下卻被她阻止。

知虞攬回散開的衣襟,遮掩住方才被他舌尖眷顧過的位置。

她眼角潮丨紅甚至都尚未消退,語氣幾乎酥骨膩耳。

“我還想再緩一緩……”

起初的親密無疑是新鮮的, 熱烈的。

可一日日下來, 那種新奇的滋味退卻後,對於沈欲而言,這種男女間最為低俗的欲丨望反倒漸漸成了一種飲鴆止渴。

可表麵上,男人眸色暗沉, 卻隻淡聲道:“那你先去沐浴。”

知虞發覺他今夜格外好說話的模樣,心裡一時又犯起一些嘀咕。

在浴房裡沐浴時,指尖揉洗過頸側的%e5%90%bb痕,繼而撫到%e8%83%b8`前,手指便愈發猶豫不再往下。

腿上越發得疼。

她眼中迷惑了一瞬, 發覺被勒傷的傷口紅腫且有些輕微地化膿,心裡卻也不是很在意。

知虞雖不怕受傷, 但因為自身一些緣由卻對受傷以後給傷口上藥這件事情頗有陰影。

她不是原身, 但自己的身子從前受傷都從不擦藥, 身體也一樣會好得很快。

不像現在,受了丁點的傷都疼得要命,想到上藥時那疼痛翻倍的滋味,她便更不想擦。

這方麵隻按照她自己的經驗來看,傷口至多反複潰破過幾次便能徹底愈合。

即便會留下一些厚重的疤痕, 也沒什麼所謂。

可近日來怕就怕沈欲的親近。

就像上回服了五色嫣的情形一般。

起初即便一些地方緊緊相貼, 可兩個人身上都還有些衣服在。

到了後來衣服便越來越少, 甚至那樣不著片縷的情況下,他連她抬手遮掩都不許。

想到這處難免就想到方才的情形,一麵被動的沉淪,一麵卻又緊張到掌心冒汗。

生怕他會不由分說地解開她的衣裙,撞破什麼。

隻待她沐浴後裹著一身水汽回到榻前,便瞧見沈欲倚在榻上,一手翻書,另一隻手裡卻好似把玩著一隻藥罐。

那藥罐看起來頗有些眼熟,知虞上前細看了一眼,要屈膝上榻的動作便忽然僵凝住。

沈欲察覺到她的舉止,卻眼皮子都不抬一下,口中緩緩問道:“方才婢子去你房間取來這藥罐,裡麵的藥膏幾乎都沒有少……”

“阿虞是要怎麼解釋?”

知虞心口微微繃起一些,眼睫心虛地垂下。

目光盯著那藥罐蓋子,那種做錯事情的壓迫感便愈發強烈。

可這還能怎麼解釋?

無非就是沒擦,不想擦。

知虞自然不欲在這個節骨眼與男主本人生出什麼衝突來,隻輕輕地同他解釋。

“這段時日的確沒擦,想來是我自己也沒太在意……”

“不過郎君既然說了,我明日一定會記得擦。”

她自覺這傷口傷在她的身上,他作為丈夫的身份,要表達一下關懷自然是無可厚非。

她不逆拂他的關心,隻推脫明日,如此也算是皆大歡喜。

沈欲好似也接受了她這樣的說辭,眼見天色不早,自是叫她早早歇息。

當天夜裡知虞當這件事情已然輕描淡寫地一筆帶過。

畢竟她覺得這也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而且受傷是她自己的事情,沈欲出於禮貌上的關懷已經夠了,根本不必過問太多。

再者說,她都說了明日擦藥,他自然也就沒了要與她計較的理由。

這件事本該如此和諧解決。

偏偏,隔天早上醒來,知虞便怔怔地坐在榻上,發覺自己身下略有些風涼。

她擁著薄衾,喚了個婢子進來,委婉詢問了對方沈欲早上是什麼時候走的。

婢子回答後想了想又補充道:“不過郎君早上將夫人貼身的衣物交給了奴婢拿去丟掉,上麵沾染些汙痕,怕夫人會蹭到傷口……”

知虞隱約想象到那樣的畫麵,那隻蒼白的手是如何探入其中運作……再從這婢子嘴裡說出來後,令她羞得眸光輕顫。

她隻得催眠自己,她是他的妻子身份……

他……他好心替她將臟了的小褲脫了也沒什麼不對。

指尖在柔軟被麵上掐了掐,她語氣囁嚅著,讓那婢子重新拿件乾淨的給她。

偏偏婢子麵露難色,“郎君吩咐了不行……”

郎君說,在夫人傷口好之前,都不可以給夫人穿,以免會捂到傷口。

知虞愣了瞬,隨即臉頰驀地一燙。

……

沈欲回來後以為知虞會不高興。

可等他走到室內時,卻發覺榻上的美人很乖很乖。

婢子按著他的吩咐按時盛來一些湯藥給她調理,她也不需要誰哄,便自己就著蜜餞將苦藥吃得乾乾淨淨,一點埋怨都不帶有。

喝完了那苦藥之後更好似被苦懵了神。

婢子許是著急要替她上藥,連問也不問,便要將手指直接探入夫人裙擺下。

偏偏榻上美人也乖乖地,甚至都不知道反抗。

沈欲在 簾後看在眼裡,忽然覺得那婢女即將要沒入麵料底下的手指很是礙眼。

他這才緩緩開口阻止了對方,令婢子直接退下。

美人看見了他,眼底似乎有些怯怕。

大概他昨晚上的態度和今早上專橫獨斷的姿態又截然不同。

沈欲卻不覺得自己哪裡有問題。

相反,他對此已然收斂許多。

他緩緩坐在了榻側,將藥罐重新拿起。

知虞垂眸瞧見那%e4%b9%b3白的藥膏挑在他指尖上,霎時便猜到了他的企圖。

上回替她解開仙人鎖時,好歹還隔著一件衣物。

可這次,就要這樣堂而皇之地分開膝蓋任由他目光直勾勾地看去。

哪怕先前最為親密時也是沒有過的事情……

雖然嘴上沒說,可死死並住的膝蓋卻直接告訴了對方她的不願。

沈欲發覺她麵皮實在薄得厲害,神色不明地盯了她片刻,才壓低了嗓音應承下不會看的事情。

半推半就地哄著她放鬆下來。

那豔麗嫵%e5%aa%9a的纏枝牡丹紋下便浮現出了一隻手背的輪廓。

緩緩遊移到最裡側。

可這細鏈勒在腿上的傷痕足足有一圈,腿麵,腿底,以及外側和裡側,全都要塗抹完成。

塗了藥後,傷口先是一陣難以忍受的刺痛,之後才是平靜下來的清涼與舒爽。

即便還是帶來了短暫的不適,效果實則也比普通的藥要好上數倍。

待要將藥膏擦完最裡側時,知虞便忽地開口顫道:“可以了……”

沈欲卻令她彆動。

“隻是檢查一下……”

裡側的位置過於敏丨感,就是怕她不配合所以才放到最後。

待摸過表麵創傷都沒旁的問題後,沈欲才將手掌從柔軟位置徹底取出。

知虞卻覺得心口急促的心跳幾乎要遮掩不住。

指背和他的鼻尖,不管是哪個碰到了,都會讓她很難止住一些輕微的顫栗。

他們貼得那樣近,又那樣曖昧的姿勢。!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即便是很細微的反應,他也一定會敏銳察覺到。

好不容易順著他的意思擦完了藥,知虞才緩緩開口,“我藥也擦了,能不能……”

男人卻毫無任何置喙的餘地答她,“不可以。”

她身體本就嬌貴,身子骨也比尋常人都更為細嫩,不易恢複。

至少還要等四五日,這期間都不許她穿上會磨蹭到傷口的衣物。

知虞那雙琉璃眸不由睜大了一些,似乎極不情願,可到底忍住沒說什麼。

隻等接下來兩三日裡,知虞表現得也更加配合。

隻是在沈欲下一次要替她擦藥時,她卻更為懂事的自己主動了起來。

在他要伸手前,就在他眼皮底下,自己將裙擺挑開少許。

白嫩的指尖順著膝彎,直至送入深處腿上傷口的位置。

卷翹的眼睫輕顫著,仔細塗抹過每一處傷痕,好似在承受一件極為煎熬的事情,又好似在藥效的作用下,稍得熨帖。

霧眸朝對方看去時,含著輕輕的幽怨,大有埋怨他這樣不做不休的態度。

非要針對她這傷口不放。

沈欲目光沉沉地望著,眼底的幽色幾乎要漫出來。

他的藥有奇效,幾日便能好。

可知虞心裡已經積攢了不愉,大概還是忍不住產生了些私人的情緒。

沈欲要%e5%90%bb她時,她不是不經意地偏過臉去,叫他隻能%e5%90%bb到柔嫩的頰側,便是細軟的腰都好似安上了木板,再不肯被他挽在臂彎裡,肆意親近。

沈欲看在眼裡,黑眸始終沉寂,幾次下來,似對與她親密的事情也都可有可無。

他原本就不是重色重欲之人,與她糾纏的少了,反倒恢複了先前冷漠禁欲的狀態。

這廂知虞在這段裝乖巧的時日裡已經成功地寄了封信出去。

今日想到春狩之行天子會遇刺的事情,便又想到了什麼新的思路,暗中寫了封信,打算讓還在府外的絮絮替自己去辦。

可信剛寫完,還沒來得及想法子送出去,沈欲便回來了。

知虞沒法,隻得將信藏在了枕頭底下。

也是為了支開沈欲不叫他察覺枕頭底下藏著的貓膩,知虞才從寢居跟著他到了倚危閣去。

隻是到那裡敷衍了不到一刻,她便又想要快些回去。

前麵怕他進寢屋去會發現,後麵又怕仆人會過去整理床榻會察覺。

偏偏沈欲不許。

隻道她少穿一件,非得等他忙完一起回去才行。

知虞自然也知曉,為了支開他,纏著要過來的是她,來了便立馬又要回去的也是她。

這樣胡攪蠻纏,沈欲沒直接當場衝著她發火已經很是給她臉麵。

氣氛一時間頗有些僵持不下。

知虞隻得硬著頭皮道:“這裡凳子硬,我不喜歡。”

沈欲語氣愈發不可捉摸,“那阿虞是想坐在哪裡?”

知虞猜到他多半已經有些厭煩。

嬌綿的身子便故意擠開他握筆的手臂,重重地朝他腿上坐去。

原是想妨礙他做事情,他也就容不得她呆在這裡。

隻蠻不講理地坐下後才發現,男人麵上看著是冷的,可滾熱的身體卻和他那沉沉的臉色截然相反。

因為需要擦藥養傷,他不許她裡麵穿著的緣故,且春衫都愈發的薄。

以至於,他隨身的物什直接滑入其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