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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同榻前神色不明的男人徑直解釋起來。

便從她進入霧山寺後做了些什麼,接著從霧山寺回來時又發生了什麼,一一都事無巨細地交代出來。

“沉船後隻覺得水溫冰冷,很快就失去了意識,後來才知曉自己是被好心人給救了,還被送回了知家……”

“哥哥怕於我名聲有礙,又怕……怕是郎君沒有善待我才有沉船的事情,這才沒有立刻通知到沈家。”

一環扣著一環的解釋聽起來合乎其理,若非早早在心裡頭準備好了說辭,隻怕也很難糊弄得了沈欲。

沈欲卻低頭問她:“你果真一直在知家調養,哪裡也都沒去?”

知虞故作茫然的模樣,微微搖頭,“沒有……”

仿佛剛才宜春樓裡的那個女子與她完全毫無關係。

沈欲得了她肯定的答案後卻口中輕嗤。

“是嗎?”

是嗎……

聽他吐出這兩個字時都還沒有意識到什麼,可對上他的眼神,知虞幾乎瞬間就猜到了他在想什麼。

她有沒有去過哪裡,亦或是扮演過什麼角色,根本不需要太複雜的拷問。

她頭皮驀地發麻,想起自己曾在他眼底下完成的一些動作。

他當時雖沒有細致去看,但卻也是關注著她完成了全程。

要證明的方法很簡單,揭開她的被子,解開她的衣服。

他就可以看到她身上有沒有不堪入目的%e5%90%bb痕。

通過最直接的方法來確認她到底有沒有進過宜春樓,或者說,前一天陪著宗玨的女子,到底是不是她。

果不其然,下一刻他便似笑非笑地命令道:“把衣服脫了。”

知虞坐起的身影愈發僵住。

她沒有動手,隻是顫顫地抬起眼睫,似乎無法做出更多回應。

沈欲等了一息,微沉著嗓音同她強調。

“彆讓我說第二遍。”

他唇角是挑起著的,可眼底並無笑意。

眼看她不情願的模樣,外麵卻又傳來一些動靜。

絮絮這時候想要進來替知虞解圍固然及時。

可沈欲早有準備,讓隨從將知家所有的仆人都攔在了門外。

隨從語氣冰冷地拒絕道:“郎君正在給夫人檢查身體……”

旁邊有無知的下人信以為真,見這些人很不好惹,便轉而勸想要進去的絮絮道:“郎君是不是也略通醫理,怕是關心夫人呢……”

那些話從門縫裡傳進屋來,知虞隻覺得她們天真到極點。

對方口中的檢查身體,可不是單純的大夫給病人那樣的檢查。

而是背著她們,在她們看不見、聽不見的地方,用眼神和手段逼著她自己將衣服解開來。

好讓他用眼睛將身體每一處不可示人的位置都寸寸檢查,細致審視。

許是怕他真的會動手,她在他發作之前,便抬起手指綿軟無力地解開了襟口的係帶。

她怕冷般穿得極其嚴實,連脖頸都不露出。

那係帶滑開,白皙的脖頸便驟然露了出來。

再往下解開一根,微微分開的襟口,便叫人接著瞧見頸側的紅痕。

是紅疹樣的東西,有一粒粒的,也有一團團的。

看起來,很是驚人。

知虞語氣輕軟道:“那水裡臟,我在水裡泡過後,身上就起了紅疹,很嚇人……”

沈欲垂眸打量,隨即伸出指腹在她頸側蹭了蹭,瞬間疼得她輕輕發喘。

對方指腹撫碰過的地方,恰是昨日要她塗上%e5%90%bb痕的幾個位置。

可他對此不予以置喙,反而指尖按在她頸側弧度繼續向下。

知虞雙手撐在兩側,緊緊地握住掌下的床褥,強忍住羞恥不去阻止。

剩下的,全憑著她偽裝出來的平靜心態。

一旦急了,就會暴露出更多端倪。

半片雪白的弧度,顫顫巍巍地暴露在空氣中。

指尖微微挑開。

軟衣再往下分毫,便都要看見。

淡淡的粉色映在雪衣下,朦朦朧朧地勾人眼球。

也恰是說明她一直沒穿小衣。

便是如此,外頭的人還說她兄長剛剛才看過她。

是想告訴他,他們兄妹倆私底下便是這樣的坦誠相待?

令人壓迫地審視持續得有些久,知虞臉熱到終於忍不住抬手蓋住了上半部分。

可從指縫底下漏出來,更像是欲迎還拒的手段,還不如不蓋。

因為五色嫣雖與他有過幾次親密膠纏的行為。

一些地方彆說看,手掌與唇舌都不知光顧過了多少回。

可在這樣兩人都清醒的狀態下,被他這樣看著,她本能地還是羞恥遮掩。

沈欲並未阻止,隻是目光在掠過她的眼眸後,似乎偏頭嗅到了她頸側一些異樣的氣息

知虞低垂著眉眼,連忙解釋,“是藥膏……我剛擦過,希望這些疹子能快些消下去……”

這樣的解釋也不知對方會不會信。

可他也仍未對比提出質疑。

沈欲微微垂眸,反而愈發篤定地在她耳畔喑聲暗示:“我猜……”

“裙子底下不是這樣。”

果不其然,這話惹得榻上的美人眼皮猛地一跳。

因為時間上根本來不及……

所以這個時候,隻要將裙擺堆疊到腰側,便能徹底地叫她無可辯駁。

知虞這時衣衫不整,都顧不上將衣襟合攏,驀地前傾著上身任由烏發滑落其中。

隻急切地抱住他隔著裙擺毫無防備地按在她膝上的手腕。

顯然這處才是她的底限所在。

“薄然……”

微微發顫的語氣險些就要暴露出掩藏不住的心虛。

“彆這樣對我……”

她隻當自己用輕輕的語氣可以叫他明白自己同他示弱 的企圖。

卻不知,在旁人眼中,她總是隻有要被逼到沒有退路的時候,才又開始毫不自知,綿綿地、軟軟地,想要衝著他撒嬌。

她睜大了霧眸,眼睫下沁生出一層濕意。

連那雙漂亮勾人的眼眸都莫名地讓人想要%e8%88%94上一口。

沈欲不自覺地咬了咬舌尖,發覺自己的確更奇怪了。

眼珠子沒滋沒味的東西換成是她的,便哪裡都想要用舌尖嘗嘗。

他不由收回從前某些時刻對她乖的評價。

她哪裡乖,分明是個壞女孩。

會將人心底最壞,最臟的欲丨望的都勾出來。

“都給我讓開——”

下人尚且不敢強闖,但知隨卻是個刺頭。

此處又是他自己家裡,他要進自己妹妹房間裡甚至也可以蠻橫地不給任何理由。

門被人“砰”地推開。

沈欲這次淡然地收回了手,任由美人慌張地將自己衣不蔽體的身子都藏到了被子底下。

知隨進來後,瞧見沈欲,不但沒再像從前那樣對他冷嘲熱諷,反倒從臉上擠出了個罕見的笑。

同沈欲從前惡劣的關係竟然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仿佛轉變得好了起來。

“上回多虧了薄然及時送回來的那株瑤山玉葵,不然,我的腿可就保不住了……”

知隨對此感到感激,卻不知眼前這個人畜無害的男人當時是怎麼逼著他妹妹“自己乖乖進去”鳥籠裡麵,才換來他的腿保住這件事情。

“說起來也是好笑,要不是你後來送了藥材過來,我差點還以為是你為了沈蓁那廝才要把我腿給打斷……”

知虞忍不住扶額,多希望這位兄長這時候就不要給她雪上加霜。

什麼叫哪壺不開提哪壺,這就是了。

“哥哥,我有些不舒服……”

知隨立馬留意到她,接著放下手裡茶盞道:“那趕緊地,換上衣服,上馬車同妹夫回去好好過日子……”③本③作③品③由③思③兔③網③提③供③線③上③閱③讀③

知虞眼神示意他好幾次,偏偏他缺心眼般,根本不明白當下壓抑的情景。

知虞隻好語氣囁嚅道:“我有話同郎君說……”

沈欲仿佛沒瞧見他兄妹倆配合極不默契的模樣,隻語氣沉沉地給她最後一次機會。

“在這一盞茶喝完前,你可以慢慢說。”

落在知隨耳中,自是聽不出什麼問題。

可落在知虞耳中,就像是聽見那規定好了閘刀落下來的最後時辰,讓她頸後的汗毛微微悚栗。

知虞腦中一團亂麻,可還是迅速地捕捉到一縷思緒。

在沈欲喝完茶,放下茶盞的瞬間,她掩著心口語出驚人道:“郎君答應過要給我休書的事情……”

知虞咬了咬溼潤的紅唇,卻鼓足了勇氣吐字清晰地將話說得完整。

“還作數嗎?”

她給出的心虛回應,幾乎就要落定了宜春樓裡的人就是她。

以至於心虛到,迫不及待地就要用休書來擋住他身為丈夫的問責。

知隨雖然偏愛妹妹,聽到她這話後難免也覺得她這樣不太妥當。

他自己也是個男人,當然清楚男人的心思。

嘴唇和牙齒都會有不小心磕碰到流血的情況出現。

可夫妻倆若動輒就用休書來解決問題,知隨覺得,旁的男人也許會一直容忍,或是容忍個幾次就要爆發。

可沈欲焉能是這種被人用休書給拿捏住的人?

就更彆說,這人還是他知家的姑娘。

表麵上雖然看著和諧了些,可沈欲與知家那些舊怨哪會那麼容易消除。

果不其然,知隨眉心一跳,看見男人叩擊著桌麵的指節微微一頓。

沈欲定定地望著榻上的美人。

知虞指尖掐緊,在一片幾近死寂的沉默後,對方卻將茶蓋落下,嘴角噙笑地答她。

“自然作數。”

……

白寂手底下派出去的人是親眼看到夫人從宜春樓後門離開。

他雖沒有第一時間同郎君彙報,可郎君進了夫人的房間後顯然也給過她許多次承認的機會。

可夫人不僅不珍惜,反而還提出了休書,實在很不應當。

見車廂內閉目養神的男人,白寂便冷著嗓門道:“的確,郎君早就該休了她了,如今她願意自請下堂,也算是她自覺了……”

說完,卻又忍不住暗暗打量沈欲的臉色。

見對方始終無動於衷,又忍不住問:“郎君果真要給夫人休書?”

沈欲緩緩睜開黑眸,語氣喜怒難辨地說道:“你覺得,我會是那種不顧一個女子意願,強迫對方的人嗎?”

彆說知虞願意,就是她上趕著的時候,郎君都不願意與她接觸。

如今她要分開,就算郎君不那麼厭惡她了,難不成會對她主動不成?

白寂心道是他自己給想岔了。

郎君早上察覺自己被夫人耍弄了之後,白寂甚至覺得對方是要生吞活剝了夫人。

不過想想也是,他們郎君才不是那種會強取豪奪的下賤胚子。

這廂,知家。

在沈欲離開後,知隨仍是眼神怪異地打量著知虞。

“你真想好了?”

知隨語氣冷冷道:“可彆以為哥哥沒長腦子,你原本那麼喜歡他,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