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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反應。

雖不知道她因何改變了原因暫時又不離開,可接下來幾日等他揪出大皇子宗珣那股餘孽勢力,再來與她好好算一筆賬。

在宗玨微服出宮的第一天,便叫沈欲手底下的人捕捉到了一些痕跡。

隻是那些人過於謹慎, 且一直苟且至今,也並不容易抓到。

是以沈欲更是縱容宗玨這幾日頻繁出宮, 在市井民間招搖過市。

茶館酒樓飯店, 該去的繁華地方都去了一遍, 在第三日,下朝後,君臣倆身著私服出宮,在臨近黃昏前卻要去安國公名下的一家宜 春樓。

那裡,也是那些餘孽活動最為頻繁的地帶。

再說知虞這邊, 在錯過馬車的當日後, 將沈蓁的事情捋了一頓, 便刻不容緩地讓絮絮私底下聯係到知隨,想要借用知家的一些勢力來行事。

隻當天,她卻並沒有立刻亮明身份,而是洗去了一身偽裝,刻意裝扮的雍容明豔,一身珠翠踏進了老鴇蘇月娘的地盤。

宜春樓是安國公的地盤,背後的勢力相當深厚。

在宜春樓的一二三樓皆分為三六九等允許客人進入。

而第四樓,則是安國公令老鴇嚴苛劃分出來,專程接待天家的人。

以至於這第四樓在宜春院裡是出了名的禁忌之地,除了樓裡花娘外,再是作死的人也不敢闖入。

知虞看過書,便也知曉這宜春樓的老鴇是出了名的會賺錢,除了男客以外,甚至還會接女客的單。

“夫人換了花魁的衣裙,在四樓圍欄處恰好可以看遍底下所有的人,若是找到了你那不著家的夫君,便再給我五百兩銀子才能將對方帶走。”

四樓平日裡空著落灰,便被這蘇月娘拿來做了這樣的營生,女客不比男客小氣,出手甚至更為大方。

這一筆賺的都進了她自己私房賬目裡,所以才說蘇月娘是個極會攬財之人。

知虞杜撰了一個數月不曾回家,卻經常會來宜春樓喝花酒的丈夫,蘇月娘完全不會懷疑。

這樣的男人沒有一千也有八百。

而且誰會往自己身上扯這種晦氣的謊?

知虞按照書裡一步步來,眼看著是極淡定,將一個怨婦模樣扮演的瞧不出端倪。

但心裡的緊張卻隻有她自己知道。

等順利換上花魁的衣裙,麵上也蒙上一層麵紗。

知虞便在那四樓圍欄邊搖著小扇,裝作消閒。

朝下看去,底下的人來人往,隻需耐著性子一眼一眼看去,幾乎都能將每個人都看個清楚。

可這些人裡都沒有沈蓁。

但知虞主要的目的卻並不是通過這樣的方式來找出對方,而是先以此為借口讓那蘇月娘信以為真。

接著,她就會想辦法找機會去底下的暗房裡。

宜春院雖說是個青樓,但背地裡的規矩極為嚴苛。

所有剛進來的姑娘必須都要送到底下的暗房裡去一一調丨教,無一人可以例外。

尤其是沈蓁,她在書裡被陷害進來這地方後,便因為性情緣故,在暗房裡待的最久。

最終還是為了想辦法逃走,才故作順從。

所以在這麼短的時日內,沈蓁若真在青樓裡,那麼必然隻會在暗房那裡。

知虞頭兩日晃悠了兩天,那蘇月娘收著每日的銀子,對她幾乎隻有同情,沒有懷疑。

到了第三日和第四日,才是知虞與絮絮約定好探查暗房的時機。

偏偏意外就發生在了第三日。

知虞當天過來一個時辰,照例找了一圈後,仍是一無所獲的模樣。

“想來,明日再看一日,我便也不會再來了……”

知虞故作難色,同那蘇月娘靠著圍欄交談起來。

蘇月娘掩唇笑道:“夫人這是何苦,倒不如省下些銀子回家自個兒拿用。”

她也就是口頭勸勸,若這夫人繼續拿出銀子,她自也照收不誤。

知虞卻忍不住委婉問道:“聽聞你這處還有一個暗房,不知能不能叫我過去看看?”

蘇月娘道:“那都是養姑娘的地方,男人可溜不進去……”

“萬一呢——”

這夫人像是病急亂投醫般,一把握住了蘇月娘的手臂,口中隱隱哀求。

“不如讓我過去看看,我就看一眼,便徹底死心了……”

蘇月娘笑著用手臂隔開她,“那也不行,進了這裡,我看在銀子份上保夫人全須全尾,旁的地方,我可保證不了。”

說完,便擰著水蛇腰優哉遊哉地轉身離開。

知虞見她態度滴水不漏也並不氣餒。

一切都在意料之中,她答應過絮絮這件事情至多不超過三日便要收尾。

今晚,她和絮絮約定好要去底下暗房查看,隻等她給出肯定的示意後,絮絮便會出現做出其他安排。

她正心下思忖著,突然間發覺自己掌心裡空著,帕子不知什麼時候丟了。

可這也是花魁的帕子,她隻心不在焉地從那圍欄旁起身,往屋裡去。

可知虞萬萬沒想到,就在樓底下被人瞧見了一眼,就給自己招來了一些相當尷尬的麻煩。

這廂蘇月娘剛回去歇息連板凳都還沒有捂熱,一抬頭便瞧見外頭又來了個中年男人。

那男人身材微微發福,一臉的和氣,同蘇月娘道:“方才四樓圍欄旁的女子可是你這裡的花魁?我們家公子今夜想要點她。”

蘇月娘頓時嫵%e5%aa%9a一笑,隨即朝他臉上一啐。

“呸,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的狗東西,四樓的姑娘隻有頂尊貴的那位可以肆意使喚,你算個什麼東西?也敢來沾邊?!”

“傳出去,待你報上名號,說出誰家敢覬覦那位的女人,回頭我們國公爺定要你家公子吃不了兜著走!”

蘇月娘混跡風月場所,自然知曉什麼時候該強橫,什麼時候該折腰。

像當下,一套套叫人兜不住的話交代下來,便是王孫貴族都得要臉地退讓三舍。

除非他們不要命了,敢強闖四樓挑釁天家顏麵。

偏偏她今個兒說完後,這中年男子仍是一副微笑模樣。

他緩緩道:“蘇月娘,你再看看這個,再想想呢?”

他說著亮出了一塊有金龍纏繞的金牌。

那金牌上自有蘇月娘曾經特意認過的天家印記。

她睜大了眼不可置信,反複看了數次,確認印記為真,想到自己方才唾罵了何人這才嚇得腿軟下跪。

“奴家該死,奴家嘴賤,還望您老人家大人不記小人過呀,奴家真是……唉喲喂……”

管壽道:“規矩你是懂的,公子過來的消息不可張揚,其餘的,一切都按照舊例安排,隻是方才那個女子,務必送到。”

宗玨對管壽說,那女子倒也很像很像。

按理說,他看人的眼神該越來越挑剔才是了,可這次竟然隻對著一個身影便生出了興趣。

晚上若能有她作陪想來也不算是無趣。

他的話便是聖諭,管壽自當立馬服從。

陛下和沈欲關係極好,卻又極怪。

因為陛下總是想和沈欲擁有一樣的東西,哪怕是身上的一道疤痕,亦或是……對方後院的妻子。

好在陛下除了這點怪異的癖好以外,旁的一切都很正常,管壽自然要滿足他。

等對方離開後,蘇月娘立馬讓人快速去布置待會兒要招待天子的包廂與酒食。

隻是唯獨一個地方讓她犯了難。

便是對方點名要的人並不是樓裡的花魁,而是個有夫之婦。

蘇月娘想到知虞口中的富商丈夫,心裡又不由微微一安。

不過是經商的人家,能有什麼勢力?

倘若真能被陛下看中,隻怕她那廢物夫君還不得把人雙手奉上?

那等隻知抽喝嫖丨賭的丈夫不回家,自也不配有這樣美貌的娘子。

蘇月娘一番歪理扭曲,反倒覺得自己這次也算是積德行善做好事了。

是以在知虞進入一間屋正準備更衣離開時,卻被另一個花枝招展的女子給攬住了腰。

那女子道:“我叫菱娘,妹妹你叫什麼?”.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知虞怔了怔,下意識要掙脫她的手臂,那菱娘卻道:“今夜陛下與大理寺卿沈大人微服私訪點名了要你作陪。”

“現在外麵可都是皇家的護衛守著,月娘叫你演完這一出戲,明日將你這幾日的錢財全都還你……”

知虞在聽到她說出兩個名號後人直接就傻眼了。

她整個人如遭雷劈,耳畔都驚得要生出耳鳴來。

菱娘瞧她這幅不上道的模樣,不由翻了個白眼。

那可是九五之尊啊。

能看上她,得是她幾世修來的福氣。

若是幸運,一躍成為皇妃日後甚至會成為公主或者皇子的母親,那可是普通人幾輩子都不敢想象的潑天榮華。

她蒙著麵紗就被點中,也不知是走了什麼狗屎運。

“不……”

知虞驚出一身冷汗後,趕忙要朝門邊摸去。

還不等菱娘繼續勸她,下一刻那門打開,卻是一個俊美異常的男人抬腳跨了進來。

叫菱娘瞬間看直了眼。

那男人身量頎長,五官深邃,俊美地宛若神邸,可以說,是這進出青樓所有男人中菱娘看到過最為出挑的那一個。

可偏偏對方眼神冷峻,隻徑直走到窗畔,將花窗推開朝下觀望。

昨日暗中抓到一個,說是這些人最遲今夜就會謀劃行事。

若是引誘得當,隻怕今夜便可將這些人一網打儘。

“這……這就是沈大人嗎?”

菱娘回過神,霎時扭著腰身上前。

卻見窗前那美若神邸的男人側眸淡淡地掠過她二人後,邊上的侍衛冷聲道:“跪下。”

見官要跪,是古往今來的規矩。

菱娘“啪”就跪了下來,餘下站立在一旁的知虞便顯得尤為顯眼。

知虞緊緊壓著腦袋,光是盯著對方衣服下擺都覺手腳發麻。

在對方視線落到自己身上之前也驀 地跪在了菱娘身畔。

接著侍衛便揮退了外麵的人,冷冷強調,“今夜,你們隻是陪伴君上,不可勾引,明白嗎?”

菱娘一聽“不可勾引”霎時大失所望,“為……為何……”

眼看著那侍衛愈發冰冷的眼神,她立馬改口道:“若陛下非得要呢?”

陛下也是男人,也會色令智昏呀。

今夜每一個環節都要確保安全,所以宗玨不能與外麵的女子交丨合。

即便他準許沈欲在場觀望便於保護,沈欲也隻會厭嫌。

侍衛放下了兩盒藥膏便退出了屋。

窗前周身散發著禁欲氣息的男人才終於緩緩開口,聲音果真如菱娘想象中的那樣清越好聽。

“將桌上的藥膏拿起來。”

菱娘好奇地拿起桌上兩盒藥,順便遞給了知虞一盒。

便聽見對方徐徐說道:“將這藥塗滿全身,點過的地方都會出現%e5%90%bb痕,三日方可消退。”

“你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