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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她口中的“愛慕”兩個字似乎感到很是玩味。

“我現在就在這裡,可以任由你為所欲為,你何不試試?”

每個月十五都要用不折手段的法子來試他的身體反應。

可打從什麼時候開始,她似乎就再也沒有做過這樣的事情了。

甚至更多時候會畏懼與他的獨處。

下藥都想得到他的妻子,若突然間連試都不敢,那她皮囊下的芯子還會是她嗎?

層層的緊迫感幾欲要壓彎知虞的脊背。

男主的意思已經清清楚楚。

要麼說出原因,要麼就說服他。

他給她的時間不會太多……

也許隻要她再稍加猶豫一下,便足以讓他得出斷定的結論。

知虞掐了掐掌心,嘗試用原主的語氣問道:“郎君果真任由我為所欲為?”

沈欲似笑非笑,“你試試……不就知道了。”

既不承認,也不否認。

知虞甚至都不敢與他對視太久。

試探之前需要先解開他的衣服。

在這個過程中,也許……不等她全都解完,他自己就會忍無可忍地製止她。

又也許……

她賭他和從前一樣,對原身沒有任何感覺。

細白的手指看起來漂亮養眼,可剝起男人身上的衣服卻十分生澀笨拙。

乃至剝到最裡麵一層,沈欲手掌向後撐著,都仍沒有任何製止的意思。

再繼續下去,便隻能去解他的褲子……

指尖因為過於緊張猶豫,無意識中便掐在他窄腰上,惹得對方喉頭滾過一聲輕微的悶哼。

知虞立馬慌得收手,聽他飽含暗示的嗓音徐徐自上方響起。

“身上的配飾都還沒有取乾淨,就這樣來……也不怕硌得慌?”

明明該是曖昧的事情,卻生生變成了一場讓人脊背生涼的考驗。

接著顫著眼睫替他解開腰間所有的配飾。

他似笑非笑,沒有分毫反應,可目光仍舊盯住她。

知虞被看的頭皮發麻,隻好繼續垂眸。

手有些不知道該碰哪裡,眼睛也不知道該看向哪處時,忽然發現他身上還有個配飾沒取下來。

她以為是匕首,便想用汗濕的手指去卸下來。

可就在碰到前的一瞬間,整個人才驀地僵住,如遭雷劈。

這是什麼……

知虞將將落下的掌心瞬間生硬地偏移,頓時就按在了對方的小腹。

外麵的門“吱呀”被人推開,來人極其倉促,卻又試探前行。

“郎君……”

“郎君……不好了……”

沈欲卻神色分毫微動,吩咐瀕臨崩潰的美人繼續。

掌心再向下滑落半寸,她也許就會不可避免地碰到那隻危險的匕首……

明明衣衫不整的人是他,可她卻比他還要緊張,恨不得扯下帳子不被旁人看見。

知虞生出了 汗意,想要壓低了嗓音哀求,“郎君……”

呼吸微微窒住,聽見裡麵一重珠簾也被撥開。

下人的聲音更加清晰起來。

“郎君,外頭有緊要的事情……”

可知虞仍舊騎在男人的身上,保持著一些畫本裡才有的畫麵。

到了圍屏前,那人還要靠近,隻要一轉過來就會看見夫人坐在不該坐的位置,手掌也曖昧遊移在些令人血脈僨張的邊緣地帶。

鬢角的汗珠漸漸往下滑墜。

不肯阻止仆人進屋來就注定會被對方撞見這一幕。

也許為了給她施壓,他會默許奴仆站在一旁觀望他們做事。

扣住她膝彎的手掌微微用力,也像是一種危險的暗示。

“篤篤”的腳步聲更近一步,仿佛就踩在知虞的耳鼓膜上——

知虞止不住內心幾欲壓垮的壓力,在他手掌用力之前,終於驀地泄力鬆口。

“是我不好……”

“我不該撒謊騙人——”

本就是垂死掙紮,可他今夜鋪墊了漫長的一切,分明是要她親口承認才肯罷休。

“原因呢……”

男人喑聲地詢問,顯然並不滿足於此。

“明日……”

“明日一定給你一個交代。”

美人霎時泫然欲泣,“否則郎君隨便怎麼懲戒都行……”

……

仆人終於一臉倉惶地走近床榻。

繞過屏風便瞧見了郎君在榻側慢條斯理地將衣襟合攏。

沈欲眸底漆濃異常,讓仆人出去說。

在邁出步子前,卻又垂眸對裡側的人緩緩道:“至多一日……”

“你若還是交代不出來,可彆怪我對你下狠手了。”

口%e5%90%bb聽起來頗為繾綣,語氣也像是哄人般。

若不是話裡顯而易見的冷漠威脅,隻怕仆人也要輕易陷入郎君溫柔的眼波下,繼而被那幽黑淵底的晦暗吞得骨頭渣子都不會剩。

許是失神間盯得久了,在郎君抬起眼皮看來時,那仆人微微一顫霎時遍體生寒,趕忙低頭避開。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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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

◎逃◎

從栗子糕那樁事情敗露的那一刻, 知虞便該死心的。

再多的掩飾辯駁,對於對方而言, 也不過是企圖從她垂死掙紮的話語中找到更多漏洞。

可人性就是如此, 若一把大刀直接落下來削了腦袋,自也沒有什麼可掙紮的。

偏偏那刀久懸不落,縱使知道結果也許都一樣, 可知虞仍舊會忍不住想要從中博出一線機會。

沈欲說是給她一日。

知虞卻不會再傻到相信一日後, 真的還能有她翻盤的可能。

“夫人,莫不是栗子糕的事情狠狠得罪了郎君?”

絮絮頗為擔憂。

郎君強行將夫人從沈蓁那裡帶走時,神色雖不慍怒,可絕算不上是好。

“不如咱們回知家吧……”

回知家避避風頭。

也許等郎君氣消了再回來也未嘗不可?

她的話突然提醒了知虞什麼。

榻上的美人怔怔地呢喃道:“我還能回去嗎?”

絮絮立馬道:“這是自然, 老爺和大公子那樣疼愛你,必然會庇佑夫人的。”

絮絮當知虞怕回去會被家人嫌棄。

殊不知她家夫人腦中此刻想的卻是日後與知家一件極其重要的相關劇情。

在新帝登基後沒多久,沈欲就會遭人構害,再度被貶為庶民流放邊陲。

等他從那地方回來之後,便會將新君的朝政推翻, 選擇直接取而代之。

而在這一世之前,沈欲幾乎每一次都在新君登基前便遭到了反複打壓。=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更不用說, 能從何處得知自己的身份。

在無儘的折辱中, 沈欲在一群奴隸中因為皮囊尚可入眼, 被一個異國王爺給一眼選中。

僅僅是這一次微乎其微的機會,便叫他一步步從奴隸變成了幕僚,接著攀附,籠絡權勢,從另一個小國裡, 他用了更加陰暗的方式爬上高位, 繼而取代了異國國君的地位。

打那之後, 便是他一次次發起戰爭,不斷擴展疆土,生生地讓這片原本安詳的土地上血流成河。

可在這一次的劇本中,沈欲不僅會得知自己的身世,並且還會得到先帝心腹暗中的幫助。

當他登基九五那日,便是知虞與係統約定好恢複自由的日期。

恢複自由那天,會有一個人出現,給她一份全新的身份和路引,讓她徹底脫離知虞的一切,遠離京城。

窗外鳥鳴啾唧,立在枝頭互相梳理羽毛。

現下正是春光燦爛。

且知虞也記得,新君就是在暮春時節登基。

也就是說,倘若她現在想辦法回知家,利用知家的勢力加快沈欲被流放的時間,也許一切都還能有所轉機。

“絮絮,現下離天黑還剩下多少個時辰?”

夫人終於主動開口了。

絮絮打量了一眼天色,“約莫還有六七個時辰的樣子。”

知虞闔了闔眼,覺得時間應當是足夠的。

她徐徐吐出一口氣,輕聲道:“我要見沈蓁。”

第三件事情原本是想用來自保,現下反而要鋌而走險地博上一次。

沈蓁得知知虞要見自己後,心思便頗有些不定。

夫人為什麼要在這個時候見自己?

昨夜到底發生了什麼,沈蓁嘴上不說,可她心裡比誰都要更想知道。

所以去往香殊苑的腳步也不曾有過猶豫。

可當她真見到了知虞後,對方卻要同她提出最後一件事情。

“沈姑娘,我想要求的最後一件事情,便是讓你離開薄然。”

沈蓁難免微微怔住。

可她心裡不僅沒有感受到抵觸的情緒,反而心口一塊大石隨著夫人這句話緩緩落地。

畢竟從沈蓁的角度來看,這才是這位夫人一直以來會對她做的事情。

這位夫人隻會通過一些卑劣的手段傷害自己,在郎君入獄時對方跑的比誰都快,在郎君回來後,又不惜幾次三番陷害與她,想要強行將她送走,亦或是將她推到土匪刀下,都是沈蓁所熟知的一麵。

昨夜讓她隱約能感知到的丁點善意反而反常。

好在天一亮,一切就又恢複了正常。

“沈姑娘,想必你也猜到了,昨晚上郎君並沒有留下來……”

一句話便點出了沈欲昨夜並沒有留夜的消息,以及知虞的不甘心。

“既然我答應過你會離開,可我還是想知道郎君到底有多在意你。”

“知道了這點後,我大概才能死心。”

知虞朝沈蓁道:“沈姑娘,你要不要同我賭一次呢?”

就賭沈蓁在沈欲心裡到底有多少地位。

也賭第三次機會用完後,知虞是不是真的會履行承諾離開。

沈蓁漸漸握緊了手指。

這次這個條件對她而言竟也很是誘惑。

上次沈欲遷怒於她的一幕一直讓她心裡很是不適,讓她在某個瞬間覺得,她對他其實就是個無關緊要的人。

她與沈欲,是朋友、親人、妹妹,還是有些許的男女之情。

不管出於任何一種感情,